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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这局谁来谁死

    听见这声厉呵,赵小天就知道催命爹来催命来了。

    “老伯,怕是今天我命休矣。老伯,算是我求你了一定要把太夫人请过来。”赵小天双手紧紧抓着哭着的老头死命摇着恳求。现在的他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指望着老太太挂念着血肉之情救自己一命。

    “老仆明白,就是拼上老仆这条老命也要把太夫人请过来。”没被摇出脑震荡的老头终于不再哭了,拼命点头。

    “啪”的一声,门被撞开。闯进来四个大汉。都是孝衣孝帽打扮,不由分说,一人一手腿就把赵禹平抬了出去。直接按死在院子里中正中央的大条凳上。

    这时赵小天才见到了院子全貌。这是一座北方风格的府内庭院。北面是五间青砖蓝瓦的大房,四面都是约六米的赤漆高墙。正南中开了一个拱门。院子大概三十米见方,都是青石铺路。就靠大屋左侧有一株二人合抱粗的梧桐。门右侧一座假山,一颗桃树。正值春季,绿叶盎然,花叶芬芳。

    院子正中间临时摆了条半人高的大条凳,条凳上面就是穿着睡衣散着头发的赵禹。十多人分左右把他围成一圈。都是孝衣孝帽打扮。唯有正首一个中年男人深蓝色常衣穿戴,只腰间系一条白布,高高瘦瘦。大概快五十来岁。男人旁边是一个女子掩着一个老妇人抽泣,哭声隐隐可闻,虽只有侧面,也难掩绝美娇媚面容。

    “打。”中年男人大喊一声。早有两个家仆抄起两条约两米长手腕粗的乌黑木棍举起就打。

    这男人不用猜肯定是那个催命爹了,那女子估计就是被赵禹侮辱的未过门准嫂子了。

    “冤枉啊。”赵小天用了生平最大的嗓门喊出来。赵小天肯定是冤枉的,但是他想要给赵禹喊冤,都不知道用什么理由。毕竟这货可能根本就不怨,但是只能豁出去喊出来给老头争取时间把老太太请过来。

    这一喊还真管用,本来举到半空的乌棍迟迟没下来,两个家仆都望着催命爹,不知所措。

    这赵禹的催命爹听到赵禹喊冤,就气不打一处来,大步踏来,从家仆手中夺过乌棍,照着赵禹屁股就打。

    “孽障东西,你不喊冤也还罢。我前些日身体不适,没有细问。今日倒要问个清楚。说,是不是你这孽障非要强行拉安儿赛马,才致安儿坠马。”催命爹一边打一边问。

    “绝非禹儿强行拉哥哥赛马的,只是当日风清日丽,草木芬芳。哥哥见禹儿游马嬉戏,好不快乐,艳羡不已才要同禹儿骑马游玩。又一时兴起才赛马的。都是哥哥自愿所为,绝非禹儿强行拉拽。谁知哥哥骑艺不精,又体弱多病。自己坠马而忙,与禹儿无半点关系。哥哥命短乃世事无常啊”赵小天哪知道当天怎么回事,只能现编一些对赵禹有利的说辞来糊弄。

    “畜生啊,畜生不如。平时安儿对你最好。每每有好东西先与你,有好事都先让你,谁想今日为活命竟说出这样混账的话来。这般就更留你不得了。”催命爹听完这话本来打累要停下的手又举起棍子打下去,比方才又急又狠。也亏这催命爹弃武从文了,打的都不太重,虽然疼,赵小天还能挺住。

    什么,赵禹和赵安这哥俩不错?我还以为赵禹这样的人品没有朋友呢。这下完了。

    “就算是禹儿强行拉拽哥哥赛马,也是好意。谁曾能想到出这事。禹儿这几日度日如年,想陪哥哥去死的心都有,既然哥哥平时最爱禹儿。又怎能见禹儿因哥哥而殒命呢。想来禹儿今日被父亲打死,哥哥地下有知,也不安心。”赵小天只能死鸭子嘴硬犟下去了。他这是打的盲牌,一点法也没有。

    “给我打,往死里打。让这孽障再胡说。”催命爹被赵小天一顿说辞气的都要心神不定了。把乌棍交给家仆命死命打。

    “啊...”赵小天被疼的惨叫了起来。剧痛瞬间传遍全身,只几十下。赵小天连惨叫声也逐渐式微,马上就要昏死过去。

    不,我不能死。赵小天要振作起来。赵小天暗暗给自己打气。试了全身力气强打起精神抬起头来,只见催命爹右侧多了一位美若天仙的少妇,看年纪三十出头。穿着淡青色常服,素头素面,但及显端庄秀丽。身边依偎着一个半人高孝衣孝帽的孩子捂着耳朵头埋在美妇腰里。

    这定是赵禹的继母了。

    “母亲,救救禹儿。禹儿有话要说。”赵小天用尽全部力气喊出这句话来。

    “老爷,先让下人不要打了吧,看着血淋淋的身躯,老爷于心何忍。”这美妇不知是对赵禹这可怜兮兮的模样不忍,还是对从未叫过他母亲的感动。竟主动帮赵禹说话。

    “不要停,这孽障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催命爹真的是来催命的啊。

    美妇看赵禹的催命爹无动于衷,只能跑过去。用身体掩住赵禹。两个下人也无从下棍,只得举在空中,看向这赵禹的催命老爹。

    “禹儿,有什么话,赶紧给你父亲说来。不然就要真的被打死了啊。”美妇银铃一般悦耳的声音传到赵小天脑子里,接着抽泣起来。

    “我要说什么啊?当时只是随口一喊。我哪知道我要说什么呢?”赵小天也郁闷了,全部要临场发挥啊。

    “且让我缓一会。”赵小天虚弱的说。心里却在盘算着说什么才对。说来也奇怪,这女人的声音仿佛有治愈效果一样,现在赵小天就像被打了一针强心针一样,又恢复了好多力气。

    “夫人为他求情作甚,这孽障平时有一丝对夫人的尊敬。也值得夫人救,可有吗?”催命爹又来催命了

    “退一万步讲安儿的事与他无关,那梦焉呢?也无关吗?”催命爹说完这话,原本小声抽泣的女子更大声的哭了起来。

    “我且再问你,那晚。你和梦焉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还狡辩,定要打死你。”催命爹见梦焉哭了起来,便要问清此事。

    “那日守夜甚苦。我想着为嫂子砌壶茶解解乏。谁知我一个没小心茶水撒在我二人衣服上,我想着夜深风凉。怕嫂子着凉。要给嫂子换件干净的衣服来。谁知一时智急,竟扯开嫂子衣服。除此绝无其他非分之事。”我说我给嫂子换衣服,你信吗?赵小天不知道是段子看多了还是怎地。说出这翻话来。

    还没等催命爹发作。叫梦焉的女子,直接跪在催命爹脚下,扯着催命爹腿拼命哭喊着不干“天可怜见啊,姑父。那日我二人在安少爷棺前守灵,到午夜时。这赵禹非要喝酒暖身,侄女不许。就骂侄女又没嫁进来,且安少爷已经过世了。有什么权利管他。侄女禁他不得,只能任他喝的稀醉。没过一会就言语轻佻说起胡话来。侄女见不是去处,只能躲开。那赵禹就骂侄女说什么克夫。还说什么都是嫁给赵家,嫁安少爷和嫁他有什么区别。嫁他还省得守活寡。说完就要动手,侄女那有他那力气。只能被...呜呜呜”

    赵小天听到这番话后,直接瘫趴在条凳上。

    累了,毁灭吧,赶紧的。这局谁来谁都得死。

    催命爹更是被气的要昏厥了,拉开美妇就吩咐两个下人重重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