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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诉衷情

    早上顾意茗带顾悠悠去街上吃完早餐先去了一趟舅舅家,穆远伤重,顾意茗怕舅舅他们察觉,找了个借口要自己在家做饭吃,又怕舅舅他们多想,说了一会话才走。

    提着那两人的早餐回到家,正要去敲门叫他们起床,却见齐易开门走了出来,已然是收拾妥当。

    里头穆远靠在床头也是清醒许久的的样子。

    穆远的伤口没有用麻药,天快亮的时候疼醒过来便没再睡着。

    乘着顾意茗出门,穆远特意喊来齐易让他转告魏蕴几句话。

    救下顾意茗这事,穆远是感激魏蕴的,但一码归一码,他这次帮了魏蕴的忙算是两清了,以后该如何还是如何。

    “怎么样了”。

    顾意茗拦住要往穆远边上跑的顾悠悠,一面打量他。

    穆远含笑摇摇头,“没事,小伤”。

    顾意茗白了穆远一眼,昨天闹的人仰马翻,穆远醒来就在这死鸭子嘴硬,要不是看他伤重,顾意茗都难得理会。

    顾意茗沉着脸架着小桌板放在床上给穆远吃早餐用,齐易已经在外头吃上了,扑哧扑哧的,很着急的样子。

    穆远身上难受,没什么胃口,但见顾意茗脸色不好看,勉强也吃了几口。

    齐易三两下吃完,进来打了个招呼,“穆总,那我先走了”。

    穆远轻轻点头,“嗯”。

    顾意茗有些震惊,直到人离开忍不住问,“你就让他走了”。

    穆远见她呆愣的样子只觉得好玩,逗她道,“要不然留着他做什么”。

    顾意茗有心说什么,又恐穆远觉得自己多管闲事,闷声道,“照顾你啊,还能做什么”。

    穆远笑了一声,齐易哪还有心思照顾他,正着急去找魏蕴呢,闹这么一场,谁又讨得了好呢。

    顾悠悠见顾意茗没空管她,一溜烟爬上床,坐在了穆远边上,乖乖的靠着穆远,并不多动。

    那模样似一只小蜗牛,先用触角感知世界,没有危险然后小心翼翼的挪动,连不安表达的很含蓄。

    穆远小心搂着顾悠悠玩,一面和顾意茗打趣道,“我有你照顾,他呆这里多奇怪”。

    顾意茗见穆远筷子不动了,知他是吃不下去了,小心的挪开了去,不挡着他二人玩闹。

    嘴里却是忍不住怼道,“谁要照顾你了”。

    穆远笑了笑,想起什么踌躇一会,半开玩笑的与顾意茗道,“意茗,这次再回去,我可能要闲下来了”。

    穆远那双眼极具迷幻性,看着它不觉间就会被吸引进去。

    顾意茗意识到穆远是想和她商量未来,神情变得有些复杂。

    顾意茗不愿在顾悠悠面前暴露两人的真实关系,缓和了会才回他,“这…这是你的事情”。

    穆远低下头落寞一笑,“我知道,就是想和你说一说”。

    人总是格外的贪心,得到的越多,想要的就越多。

    顾意茗的双手忍不住紧握成拳,她是想和穆远好好说话,除此之外的事情,她做不到。

    “你让齐易走是不放心他吧”。

    顾意茗不大高兴和穆远谈论这些,但不说这个又能说什么,冷漠对待她又不忍,这一来人就变得越来越别扭了。

    穆远一听顾意茗回应了,一双眼亮了起来,忙道,“他是魏蕴的人”。

    顾意茗眉头紧皱,想起魏蕴,不免又想到魏蕴说的那番话,总觉得魏蕴在向她暗示什么。

    顾意茗闭了闭眼,话到这份上也没什么不能再问的,“那天…周黑子也是他吧”。

    穆远点点头,想笑又有些无奈,“就知道瞒不住你”。

    顾意茗看了穆远一眼,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

    其实顾意茗也很想问一问她和陈婷先前参与的是什么样的案子,可她不敢张口,比起对真相的渴望,她更害怕真相本身。

    是利用,还是炮灰,不管哪一个都格外的刺人。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顾意茗要出门的时候穆远喊住她。

    “意茗,对不起”。

    顾意茗的眼眶泛红,她忙背过身去,伫立片刻人冲出门去,仿佛身后有人追她。

    穆远看着没了人影的空地,垂下头没了言语。

    顾悠悠察觉到穆远心情低落,一双小手搭在穆远的手臂上轻轻拍打,小声安慰着,“爸爸没事的,过一会妈妈就不生气了”。

    穆远忍不住摸了摸顾悠悠的脸,呢喃道,“是啊,你妈妈一直都是善解人意的”。

    顾悠悠好奇问,“什么叫善解人意”。

    顾意茗想起顾悠悠还在穆远的房间,正要去把人带出来,人刚到门口就听见穆远说道,“就是说你妈妈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我们要保护好她”。

    顾悠悠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嗯,保护好妈妈不让坏人欺负她”。

    顾意茗靠在墙壁上,无奈的闭上眼睛。

    走过的路,犯过的错并不会因为一句话烟消云散,其实最为难的是想放下又无法放下。

    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期间要照顾穆远,顾意茗嫌少出门,眼看着假期差不多的时候,顾意茗给李盛去了电话想要延长假期。

    顾意茗问了穆远的意见,没有刻意隐瞒。

    李盛倒是极大方的,让顾意茗多休息几天照顾病人,让顾意茗不由得怀疑,是不是穆远这方的人又去找了李盛。

    李盛东问一句西问一句,顾意茗快不耐烦的时候,突然问了一嘴陈婷在臻品的工作情况。

    顾意茗弄不明白李盛什么意思,中规中矩的回答。

    李盛也没有过多纠结,放过了顾意茗。

    顾意茗心里直觉不对,纠结半晌将李盛打听陈婷的事,和穆远提了一嘴,顾意茗心里是不愿陈婷出什么事的,想探探穆远的口风。

    穆远劝了顾意茗一嘴,并不想多管,他对陈婷没什么好印象,且不说当初在饭桌上埋汰顾意茗的话,后来和谢颖闹起来,全让顾意茗给收拾了烂摊子,再有后来顾意茗出事时陈婷见死不救,要不是怕顾意茗受不了,穆远一早戳穿陈婷的真面目。

    陈婷算是顾意茗一手带出来的,去臻品这事对陈婷诱惑太大,她一早就有预感要出事,可人不在眼前,想法再多也是没用的,叹了口气没再提。

    太外公还是夜里过来,看完病,会和穆远下一盘棋,别看他老,棋风极稳,多半是穆远输。

    后来药水打完了,也还是会来坐上片刻,人眼看着精神都好了许多。

    悠闲的日子眨眼过去,一直住到第七天,忽然来了两个不速之客,打破了平静的生活。

    也因为这两个人,顾意茗知道了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从而推动了她和穆远的关系,好似从那时开始,命运站在了顾意茗这一边,让顾意茗有一种可以安定下来的错觉。

    事情发生在那天的下午,穆远不知道从哪里倒腾来的树苗,兴致勃勃的带着顾悠悠在家门口移植。

    顾意茗洗好碗筷出门来,看到手机上陈婷的未接电话,忙给她回了过去,李盛不会无缘无故问起陈婷,顾意茗也想问问陈婷,她近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却不想打了两个电话都没人接听。

    顾意茗无奈的叹了口气,一回头见院子的墙角处已经种满了一排青苗,高矮不一分不清哪个是哪个,一眼望去一排的嫩绿,总归是让人有那么点高兴的。

    再一看父女两个,两张相似的笑脸,满身的泥点,顾悠悠更甚,脏的看不出个人样,脸上、衣服上都是,顾意茗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放下手机走出门去。

    顾意茗做了几天的家庭妇女,郁气憋的十足十,她咬了咬牙,深呼吸几口气,努力压低的怒火,却仍是控制不住,“穆远,悠悠的衣服都没有干,你能不能带她玩点干净的,她没有衣服换了”。

    穆远讨好的笑了笑,独处几天穆远没有那么害怕顾意茗生气了,甚至觉得她生气的样子更有精神。

    穆远还没有开口,顾悠悠小大人似的挡在穆远前头,叉着腰和顾意茗理论,“这个干净着呢,爸爸说是在培养小生命”。

    顾意茗倒吸一口冷气,呵呵一声,“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是吧,顾悠悠等会你的衣服你自己洗啊”。

    顾悠悠哼了一声,很是嚣张的回答,“自己洗就自己洗”。

    穆远见顾意茗脸色不好看,忙帮着教训顾悠悠,“悠悠不能这么跟妈妈说话呀,咱们家里里外外都是妈妈一个人在忙,不能不记好,要听你妈妈的话,她说的都是对的”。

    说完不忘朝着顾意茗讨好的笑着,他不笑还好,越笑顾意茗越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