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脚踏三只船有点慌
走出首相府，哥达内心十分忐忑。
通过秘密渠道，他早已得知大太监要搞死班森，这也难怪，谁让班森妄图弑君呢？
大太监的靠山只有陛下，一切反对陛下，或者妄图刺杀陛下的家伙，在大太监的眼中唯有一死，甚至家族都要连根拔起。
但适才钱宁·麦肯希的指示，明显与大太监的想法背道而驰。
这里面的弯弯绕，哥达百思不得其解。
更为头疼的是，他的另一个金主——荒丘侯府——又让他密切监视雷蒙的一举一动，倘若发现雷蒙要指证班森有罪，要立即不惜一切代价将其除掉。
原本脚踏三只船、三家通吃的哥达，今天却感觉自己要人格分裂，就地爆炸。
他不理解，怎么雷蒙入府之后，自己就仿佛衰神附体一样，干什么事都走霉运，这几日连赌博也输得怀疑人生。
特别是比武大会，输到他亲妈都快不认识了。
他早已忘了雷蒙第一日入府时，他去春星河畔一掷千金的畅快豪气了。
回府的路上，哥达无比纠结，无论选择哪条路，似乎都要得罪他根本得罪不起的人，但是他又不能逃避，该怎么办呢？
真当他来到楚侯府门前时，哥达眼前一下子浮现出雷蒙那张让人无比厌恶的脸，还有被他教训后身上残留的淤青。
哥达摸了摸眉间的伤疤，心意已决，去他妈的，左右都是得罪人，不如把那猪猡往火坑里推！
主意已定，哥达直奔雷蒙卧房，却见到庄梦蝶不知何故，笑着从雷蒙房间走出。
她看到自己时立时冷若冰霜，让他心中更是愤恨不已。
哥达直入房内，看到熊青，斥道：“你给我滚出去，我有事跟他说。”
熊青看了雷蒙一眼，只听雷蒙说道：“你哪都不准去，他的话没有你不能听的。”
哥达一股火直冲脑际，却又没处发泄，只得强行压住。
哥达大咧咧坐在雷蒙对面，见他正翻看一些薄木片装订成的市井小说，冷声道：“刚才上头找到我，说过几日王廷会公开审判班森，上头叫你不许出庭作证。”
然后哥达又瞪了熊青一眼，威胁道：“这句话要是被你传出去，我保证扒了你的皮做剑鞘。”
哥达的计策是只要雷蒙不去开庭，那雷蒙势必得罪首相麦肯希，同时他不出庭就不能提供有利班森的证词，自己在大太监和荒丘侯府那边也好交差。
毕竟荒丘侯府也下命让哥达阻止雷蒙出庭。
如果雷蒙执意出庭，那哥达也算完成了首相的任务，至于他在庭上说什么，就跟自己没关系了。
可谓一举两得，哥达对于自己想出的阴招，无比得意。
“上头？你的上头不是哈维·班森么？”雷蒙语气满是讥讽。
“哈维·班森在上头那里，连条狗都算不上，总之就是很上头，你能想到的王廷之中最有权势的大人物。”
“有手谕么？”雷蒙明知故问。
哥达脸憋得通红：“这事儿怎么会有手谕？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
“那假如我去出庭作证，上头会不会以为你渎职？”雷蒙好整以暇道。
“你！”哥达拍案而起，一想又觉得这可恶的家伙有几分道理，复又坐下，沉声道：
“我劝你识数一点，上头自然知道我忠心耿耿，怎么可能这点小事也办不好？”
“恐怕上头还不知你收了荒丘侯府的好处。”雷蒙冷笑道。
哥达怒目圆睁，身体止不住抽搐，恨不得上去一把掐死这个杀千刀的家伙，奈何自己又打不过他，简直让人抓狂！
“你要是没别的事，快点滚远点，别耽误我看书。”雷蒙又把视线落回在木片上，言辞冰冷。
“雷蒙，我话已带到，你好自为之，上头要弄死你，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轻松，你可别不识抬举！”
“你滚不滚？”雷蒙冷喝一声。
哥达吓了一哆嗦，起身恨恨而去。
熊青看着哥达远去，咬牙道：“这家伙该死。”
“嗯，”雷蒙点点头，“等班森这件事结束，我剁了他。”
“当真？”熊青话语中掩饰不住的兴奋。
“可惜你武艺不行，不然就把他交给你。”雷蒙微微一笑。
“那我抓紧训练。”
说着，熊青提起一把木剑，跳入院中，按照雷蒙所教，操练起来。
……
临近“哈维·班森弑君”案开庭的这段日子里，雷蒙难得度过了一段惬意自在的时光。
他每日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当世“魔幻小说”世界中不可自拔，甚至有上瘾的趋势。
就连出城赈济难民，他也是交代给保罗、熊青等人去料理，自己只躲在房内看书。
说到赈济灾民，葛德文师傅居然命人又送来10枚金币，说他比武大会下注了雷蒙，结果发了一笔小财，让雷蒙哭笑不得。
前世的雷蒙就是个中度网络文学爱好者，这跟他的工作也有关系，日常封闭式管理，基本没有其他娱乐项目，只能把闲暇时间用来阅读爽文，从而愉悦自己。
当他独处的时候，他时常和自己打趣，自己之所以能迅速适应穿越后的环境，并且成功地将返回前世的冲动压制到最低程度，这与他前世所接受的严格训练，以及大量阅读穿越小说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由于这个世界真的存在魔法，以及各式各样奇特且古怪的异兽，因此小说取材来源相当丰富。
再加上当代贵族极度热衷观赏戏剧表演，庞大的市场需求孕育出了众多文艺工作者。
其中，小说家和编剧家的数量更是多如牛毛。
这其中，能够刊印发行的作品，品质自然不差。
不过，雷蒙也要时时警惕自己太过被故事吸引以至于“不务正业”，所以他给自己立了个规矩，不能躺着看书，必须坐在桌前阅读，还要随时记笔记。
几日突击下来，雷蒙居然真的有所收获。
雷蒙记得前世，有一次上历史政治讲座时，主讲嘉宾有一句话让他印象深刻：
“要了解一个国家和一个民族，唯一的方法是阅读他们家喻户晓的文学作品，而不是阅读学院派的经典著作。”
那个嘉宾当时还用《三国志》和《三国演义》举例子。
他说读《三国志》不会了解三国时代，读《三国演义》却会立刻留下三国时代的深刻印象。
雷蒙深有同感，他曾断断续续读完《资治通鉴》，读后发觉跟没读一样。
但是读过《金瓶梅》后，他仿佛在那个时代活了一遍，每个人物都像成为了他的身边人，甚至是知之甚深的朋友。
这几日他又有这种感觉。
通过秘密渠道，他早已得知大太监要搞死班森，这也难怪，谁让班森妄图弑君呢？
大太监的靠山只有陛下，一切反对陛下，或者妄图刺杀陛下的家伙，在大太监的眼中唯有一死，甚至家族都要连根拔起。
但适才钱宁·麦肯希的指示，明显与大太监的想法背道而驰。
这里面的弯弯绕，哥达百思不得其解。
更为头疼的是，他的另一个金主——荒丘侯府——又让他密切监视雷蒙的一举一动，倘若发现雷蒙要指证班森有罪，要立即不惜一切代价将其除掉。
原本脚踏三只船、三家通吃的哥达，今天却感觉自己要人格分裂，就地爆炸。
他不理解，怎么雷蒙入府之后，自己就仿佛衰神附体一样，干什么事都走霉运，这几日连赌博也输得怀疑人生。
特别是比武大会，输到他亲妈都快不认识了。
他早已忘了雷蒙第一日入府时，他去春星河畔一掷千金的畅快豪气了。
回府的路上，哥达无比纠结，无论选择哪条路，似乎都要得罪他根本得罪不起的人，但是他又不能逃避，该怎么办呢？
真当他来到楚侯府门前时，哥达眼前一下子浮现出雷蒙那张让人无比厌恶的脸，还有被他教训后身上残留的淤青。
哥达摸了摸眉间的伤疤，心意已决，去他妈的，左右都是得罪人，不如把那猪猡往火坑里推！
主意已定，哥达直奔雷蒙卧房，却见到庄梦蝶不知何故，笑着从雷蒙房间走出。
她看到自己时立时冷若冰霜，让他心中更是愤恨不已。
哥达直入房内，看到熊青，斥道：“你给我滚出去，我有事跟他说。”
熊青看了雷蒙一眼，只听雷蒙说道：“你哪都不准去，他的话没有你不能听的。”
哥达一股火直冲脑际，却又没处发泄，只得强行压住。
哥达大咧咧坐在雷蒙对面，见他正翻看一些薄木片装订成的市井小说，冷声道：“刚才上头找到我，说过几日王廷会公开审判班森，上头叫你不许出庭作证。”
然后哥达又瞪了熊青一眼，威胁道：“这句话要是被你传出去，我保证扒了你的皮做剑鞘。”
哥达的计策是只要雷蒙不去开庭，那雷蒙势必得罪首相麦肯希，同时他不出庭就不能提供有利班森的证词，自己在大太监和荒丘侯府那边也好交差。
毕竟荒丘侯府也下命让哥达阻止雷蒙出庭。
如果雷蒙执意出庭，那哥达也算完成了首相的任务，至于他在庭上说什么，就跟自己没关系了。
可谓一举两得，哥达对于自己想出的阴招，无比得意。
“上头？你的上头不是哈维·班森么？”雷蒙语气满是讥讽。
“哈维·班森在上头那里，连条狗都算不上，总之就是很上头，你能想到的王廷之中最有权势的大人物。”
“有手谕么？”雷蒙明知故问。
哥达脸憋得通红：“这事儿怎么会有手谕？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
“那假如我去出庭作证，上头会不会以为你渎职？”雷蒙好整以暇道。
“你！”哥达拍案而起，一想又觉得这可恶的家伙有几分道理，复又坐下，沉声道：
“我劝你识数一点，上头自然知道我忠心耿耿，怎么可能这点小事也办不好？”
“恐怕上头还不知你收了荒丘侯府的好处。”雷蒙冷笑道。
哥达怒目圆睁，身体止不住抽搐，恨不得上去一把掐死这个杀千刀的家伙，奈何自己又打不过他，简直让人抓狂！
“你要是没别的事，快点滚远点，别耽误我看书。”雷蒙又把视线落回在木片上，言辞冰冷。
“雷蒙，我话已带到，你好自为之，上头要弄死你，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轻松，你可别不识抬举！”
“你滚不滚？”雷蒙冷喝一声。
哥达吓了一哆嗦，起身恨恨而去。
熊青看着哥达远去，咬牙道：“这家伙该死。”
“嗯，”雷蒙点点头，“等班森这件事结束，我剁了他。”
“当真？”熊青话语中掩饰不住的兴奋。
“可惜你武艺不行，不然就把他交给你。”雷蒙微微一笑。
“那我抓紧训练。”
说着，熊青提起一把木剑，跳入院中，按照雷蒙所教，操练起来。
……
临近“哈维·班森弑君”案开庭的这段日子里，雷蒙难得度过了一段惬意自在的时光。
他每日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当世“魔幻小说”世界中不可自拔，甚至有上瘾的趋势。
就连出城赈济难民，他也是交代给保罗、熊青等人去料理，自己只躲在房内看书。
说到赈济灾民，葛德文师傅居然命人又送来10枚金币，说他比武大会下注了雷蒙，结果发了一笔小财，让雷蒙哭笑不得。
前世的雷蒙就是个中度网络文学爱好者，这跟他的工作也有关系，日常封闭式管理，基本没有其他娱乐项目，只能把闲暇时间用来阅读爽文，从而愉悦自己。
当他独处的时候，他时常和自己打趣，自己之所以能迅速适应穿越后的环境，并且成功地将返回前世的冲动压制到最低程度，这与他前世所接受的严格训练，以及大量阅读穿越小说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由于这个世界真的存在魔法，以及各式各样奇特且古怪的异兽，因此小说取材来源相当丰富。
再加上当代贵族极度热衷观赏戏剧表演，庞大的市场需求孕育出了众多文艺工作者。
其中，小说家和编剧家的数量更是多如牛毛。
这其中，能够刊印发行的作品，品质自然不差。
不过，雷蒙也要时时警惕自己太过被故事吸引以至于“不务正业”，所以他给自己立了个规矩，不能躺着看书，必须坐在桌前阅读，还要随时记笔记。
几日突击下来，雷蒙居然真的有所收获。
雷蒙记得前世，有一次上历史政治讲座时，主讲嘉宾有一句话让他印象深刻：
“要了解一个国家和一个民族，唯一的方法是阅读他们家喻户晓的文学作品，而不是阅读学院派的经典著作。”
那个嘉宾当时还用《三国志》和《三国演义》举例子。
他说读《三国志》不会了解三国时代，读《三国演义》却会立刻留下三国时代的深刻印象。
雷蒙深有同感，他曾断断续续读完《资治通鉴》，读后发觉跟没读一样。
但是读过《金瓶梅》后，他仿佛在那个时代活了一遍，每个人物都像成为了他的身边人，甚至是知之甚深的朋友。
这几日他又有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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