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总不能没有一句真话吧
雷蒙毫无停顿地回答：“我儿时曾被楚人收养。”
“那我可要把这条信息记录在你的档案里，那个楚人叫什么名字，职业，年纪，现在何处？千万别告诉我你都记不起来了，那可就太不幸了。”
詹姆斯一边说着，一边提笔作势记录。
雷蒙耸耸肩，道：“他让我叫他阿叔，后来看我不上道，就没怎么管我，已经多年没有联系了。”
“果然被我猜中了，很好，你的档案中又新增一条神秘疑点，我对你真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詹姆斯用笔杆搔搔乱糟糟的头发：“如果让你再回边军，给你提拔成中尉，你是否同意？”
“我不想回去，那边可没有春星河畔。”
两人对视一眼，詹姆斯哈哈大笑，像是这句幽默成功击中了他的痒痒肉。
詹姆斯笑道：“听说楚侯在这次比武中发了一笔狠财，倘若不让他在春星河畔安排一场，都对不起……嗯，对不起你的英勇付出！如果调你来王都守卫队，怎么样？”
“我的卖身契在楚侯手上，现在他是我的主人。”
“国王也是楚侯的主人。”
“国王日理万机，不会为了我劳心费神。”
“国王有时的作用只是一面旗帜，仅需立在那里，就能让下面办事的无往不利。”
“你要是征询我的意见，那就是不想。”雷蒙语气坚定，没给对方讨价还价的余地。
“真是太可惜了，看来你不是个贪图富贵的人。一个曾有偷盗前科的人不图富贵，有点意思。”
詹姆斯一边说，一边又在羊皮纸上做着记录，道：“但是你好像对灾民同情心泛滥，你还记得‘灭国之战’前你是哪国人么？”
“詹姆斯，我曾被楚人收养，收养前年纪很小，小到没有记忆。请原谅我的冒昧，难道您也认为城外的是‘灾民’？”
雷蒙着重强调了“灾民”一词。
“上头说是灾民，”詹姆斯耸耸肩，“那只是一个叫法，就如你叫雷蒙，只是一个虚名而已，至于你到底是什么人，跟名字可没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雷蒙，如假包换。”
“好了，背景调查暂告一段落，”詹姆斯将羊皮纸卷好，塞回木桶里，“基于我对你短暂的了解，接下来的谈话咱们可以直截了当一些。”
“乐意之至。”雷蒙含笑回答。
“问题一，哈维·班森为什么要把猪猡野丫头包装成月吻灵媒女神教会的圣女？”
“可能是为了引起关注，吸引更多善款吧。”
“算是能解释的通，下一个问题，西霸多死前说过什么？”
“我没有听到任何言语。”
“观众席有人听到了，不止一个，现场你距离最近，你却说啥也没听见？”
“詹姆斯，你试想一下，钢矛从他口中刺穿舌头，然后贯穿鼻腔而出，此外还有劳森的头颅挡在面前，这种情况下，无论他说什么，换做是你，你能听清多少？”
当时的场面，詹姆斯手下的人已经向他详细报告过了。
以他多年的工作经验来看，他并不认为在那种情况下，西霸多回光返照时所说的话能够那么清晰。
然而，现场确确实实有不止一人信誓旦旦地声称听到了那些话，而且他们的证词竟然出奇地一致。
其中，甚至还有一名王都守卫队派遣的情报员！
虽然这些证据足以给哈维·班森定罪，但是詹姆斯仍然想要询问当时距离西霸多尸体最近的雷蒙。
因为是他击败了西霸多，展现出了面对蜥蜴人时的卓越智慧和勇气，而他竟然还是军人出身。
这些因素的叠加让詹姆斯心生好奇，难以抗拒。
然而，就在刚才，雷蒙竟然声称没有听到那些话！
真他妈是活见鬼了。
詹姆斯步步紧逼，道：“如果我没猜错，哈维·班森的原意是置你于死地。”
“他的原意是赈济难民。”雷蒙语气平淡。
“所以你要帮他？”詹姆斯忽然仿佛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我只是实话实说，再说，我没有理由帮他，这是显而易见的，不是么？”
闻言，詹姆斯神色复杂地审视雷蒙，足足有几十秒。
而雷蒙的表情则始终如一，波澜不惊，宛如深不可测的龙睇湖。
“很好，今天就到这里吧。你的证词我们会仔细记录，一会儿你需要摁个手印。记住，诸神在上，以国王之名，如果今天你有半句虚言，后果将十分糟糕。”
詹姆斯的语气严肃而坚定，不怒自威。
证词誊抄完毕，拿给雷蒙核对，雷蒙读到末尾，却有些不解之处：“这里头，为何没有记录关于西霸多的证词？”
“我的职责是确保陛下和王廷的安全，至于哈维·班森是否被判有罪，那不在我的职权范围之内。”詹姆斯耸了耸肩。
雷蒙微微皱眉：“你是说，接下来还会有别人对我进行审问？”
“有这个可能性，这取决于上头想不想让哈维·班森活下去。”
雷蒙苦笑着在证词上摁好手印，问道：“那么现在，我可以走了么？”
“可以了，我的大英雄，今日真是辛苦你了，改天我们在春星河畔再会，你确定听懂了我的意思吧？”
詹姆斯换了一副淫邪的表情，频频使眼色，宛如两人是一起扛过枪的多年老友。
“您放心，我会把您的指示转达给楚侯，并且提醒楚侯，国王以及国王的助手都是他的主人。”雷蒙起身说道。
“哈哈，没那么夸张，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这小子了，可惜你志不在此，”詹姆斯起身，指了指身上的行头，“不然我明天就会给你发一套银铠黑披风。”
一名侍卫陪同雷蒙离塔，詹姆斯收起笑容，从怀中掏出一个类似怀表的物件。
它做工精致，其表面覆盖着精细的雕刻和金色的装饰，使其看起来既华丽又神秘。
“‘真相之耳’怎么说？”中队长布鲁默上前问道。
詹姆斯将表盘递给他看，撇撇嘴道：“我怀疑这玩意儿是不是坏了，全程指在谎言区域，雷蒙那家伙怎么可能一直在撒谎？”
“莫非又要换新的魔晶石了？最近能弄到的魔晶石纯度堪忧，价格离谱。”布鲁默皱眉说道。
詹姆斯晃动着手中的测谎器，脸上布满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雷蒙的话语中确实有一些确凿无疑的内容，难道连这些也都是谎言吗？
他无趣地将“真相之耳”收入怀中，移至窗边，目光透过夜色，落在了远处灯火璀璨的恒堡之上。
他略带嘲讽地说道：“若是那城堡中的愚蠢之辈能够稍微关心一下国家大事，我们王都守卫，又何至于落到要去黑市购买魔晶石的地步。”
布鲁默默然无语，这句话不是他这个中队长能随便接茬的。
“那我可要把这条信息记录在你的档案里，那个楚人叫什么名字，职业，年纪，现在何处？千万别告诉我你都记不起来了，那可就太不幸了。”
詹姆斯一边说着，一边提笔作势记录。
雷蒙耸耸肩，道：“他让我叫他阿叔，后来看我不上道，就没怎么管我，已经多年没有联系了。”
“果然被我猜中了，很好，你的档案中又新增一条神秘疑点，我对你真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詹姆斯用笔杆搔搔乱糟糟的头发：“如果让你再回边军，给你提拔成中尉，你是否同意？”
“我不想回去，那边可没有春星河畔。”
两人对视一眼，詹姆斯哈哈大笑，像是这句幽默成功击中了他的痒痒肉。
詹姆斯笑道：“听说楚侯在这次比武中发了一笔狠财，倘若不让他在春星河畔安排一场，都对不起……嗯，对不起你的英勇付出！如果调你来王都守卫队，怎么样？”
“我的卖身契在楚侯手上，现在他是我的主人。”
“国王也是楚侯的主人。”
“国王日理万机，不会为了我劳心费神。”
“国王有时的作用只是一面旗帜，仅需立在那里，就能让下面办事的无往不利。”
“你要是征询我的意见，那就是不想。”雷蒙语气坚定，没给对方讨价还价的余地。
“真是太可惜了，看来你不是个贪图富贵的人。一个曾有偷盗前科的人不图富贵，有点意思。”
詹姆斯一边说，一边又在羊皮纸上做着记录，道：“但是你好像对灾民同情心泛滥，你还记得‘灭国之战’前你是哪国人么？”
“詹姆斯，我曾被楚人收养，收养前年纪很小，小到没有记忆。请原谅我的冒昧，难道您也认为城外的是‘灾民’？”
雷蒙着重强调了“灾民”一词。
“上头说是灾民，”詹姆斯耸耸肩，“那只是一个叫法，就如你叫雷蒙，只是一个虚名而已，至于你到底是什么人，跟名字可没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雷蒙，如假包换。”
“好了，背景调查暂告一段落，”詹姆斯将羊皮纸卷好，塞回木桶里，“基于我对你短暂的了解，接下来的谈话咱们可以直截了当一些。”
“乐意之至。”雷蒙含笑回答。
“问题一，哈维·班森为什么要把猪猡野丫头包装成月吻灵媒女神教会的圣女？”
“可能是为了引起关注，吸引更多善款吧。”
“算是能解释的通，下一个问题，西霸多死前说过什么？”
“我没有听到任何言语。”
“观众席有人听到了，不止一个，现场你距离最近，你却说啥也没听见？”
“詹姆斯，你试想一下，钢矛从他口中刺穿舌头，然后贯穿鼻腔而出，此外还有劳森的头颅挡在面前，这种情况下，无论他说什么，换做是你，你能听清多少？”
当时的场面，詹姆斯手下的人已经向他详细报告过了。
以他多年的工作经验来看，他并不认为在那种情况下，西霸多回光返照时所说的话能够那么清晰。
然而，现场确确实实有不止一人信誓旦旦地声称听到了那些话，而且他们的证词竟然出奇地一致。
其中，甚至还有一名王都守卫队派遣的情报员！
虽然这些证据足以给哈维·班森定罪，但是詹姆斯仍然想要询问当时距离西霸多尸体最近的雷蒙。
因为是他击败了西霸多，展现出了面对蜥蜴人时的卓越智慧和勇气，而他竟然还是军人出身。
这些因素的叠加让詹姆斯心生好奇，难以抗拒。
然而，就在刚才，雷蒙竟然声称没有听到那些话！
真他妈是活见鬼了。
詹姆斯步步紧逼，道：“如果我没猜错，哈维·班森的原意是置你于死地。”
“他的原意是赈济难民。”雷蒙语气平淡。
“所以你要帮他？”詹姆斯忽然仿佛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我只是实话实说，再说，我没有理由帮他，这是显而易见的，不是么？”
闻言，詹姆斯神色复杂地审视雷蒙，足足有几十秒。
而雷蒙的表情则始终如一，波澜不惊，宛如深不可测的龙睇湖。
“很好，今天就到这里吧。你的证词我们会仔细记录，一会儿你需要摁个手印。记住，诸神在上，以国王之名，如果今天你有半句虚言，后果将十分糟糕。”
詹姆斯的语气严肃而坚定，不怒自威。
证词誊抄完毕，拿给雷蒙核对，雷蒙读到末尾，却有些不解之处：“这里头，为何没有记录关于西霸多的证词？”
“我的职责是确保陛下和王廷的安全，至于哈维·班森是否被判有罪，那不在我的职权范围之内。”詹姆斯耸了耸肩。
雷蒙微微皱眉：“你是说，接下来还会有别人对我进行审问？”
“有这个可能性，这取决于上头想不想让哈维·班森活下去。”
雷蒙苦笑着在证词上摁好手印，问道：“那么现在，我可以走了么？”
“可以了，我的大英雄，今日真是辛苦你了，改天我们在春星河畔再会，你确定听懂了我的意思吧？”
詹姆斯换了一副淫邪的表情，频频使眼色，宛如两人是一起扛过枪的多年老友。
“您放心，我会把您的指示转达给楚侯，并且提醒楚侯，国王以及国王的助手都是他的主人。”雷蒙起身说道。
“哈哈，没那么夸张，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这小子了，可惜你志不在此，”詹姆斯起身，指了指身上的行头，“不然我明天就会给你发一套银铠黑披风。”
一名侍卫陪同雷蒙离塔，詹姆斯收起笑容，从怀中掏出一个类似怀表的物件。
它做工精致，其表面覆盖着精细的雕刻和金色的装饰，使其看起来既华丽又神秘。
“‘真相之耳’怎么说？”中队长布鲁默上前问道。
詹姆斯将表盘递给他看，撇撇嘴道：“我怀疑这玩意儿是不是坏了，全程指在谎言区域，雷蒙那家伙怎么可能一直在撒谎？”
“莫非又要换新的魔晶石了？最近能弄到的魔晶石纯度堪忧，价格离谱。”布鲁默皱眉说道。
詹姆斯晃动着手中的测谎器，脸上布满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雷蒙的话语中确实有一些确凿无疑的内容，难道连这些也都是谎言吗？
他无趣地将“真相之耳”收入怀中，移至窗边，目光透过夜色，落在了远处灯火璀璨的恒堡之上。
他略带嘲讽地说道：“若是那城堡中的愚蠢之辈能够稍微关心一下国家大事，我们王都守卫，又何至于落到要去黑市购买魔晶石的地步。”
布鲁默默然无语，这句话不是他这个中队长能随便接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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