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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下的汹涌浪潮2

    万籁俱寂的夜晚,灯火通明的天鹅剧院与周围显得格格不入。

    坐落于城市最中心地带,天鹅剧院以宏伟大气的外观成为巴伐利亚的代表之一。偏于古罗马城堡的建筑风格,显眼便是门前左右共三根高大的石柱,大有冲天的气势。近四十余米的三层建筑,棱角与弧线的巧妙结合,使得剧院硬朗中不失优雅,这份审美正是这里人所追崇的姿态,被长期冠上野蛮字眼的他们,迫切需要甩掉外人对他们固有的认知,却还不想失去自己一直秉承的硬派作风,那铁汉与柔情相结合所产生的新形象简直就是解决难题的最完美答案。

    其实曾经的天鹅剧院并非现在展示在大家眼前这番模样,在其修建完成即将跨越百年岁月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差一点把它彻底吞噬,好在幸运的是它最终还是顽强的活了下来,再之后由当时最有名的几位建筑大师通力合作,耗费几年的时间才令崭新的天鹅剧院重新回归,而让人惊喜的,除了天鹅剧院更符合当下审美的新面貌,还有后来被视为点睛之笔的巨大玻璃窗,于石柱共同支撑起的浮雕之上,一块块玻璃连接的长达十余米的巨大玻璃,倘若爬上高的令人生畏的石柱,然后从浮雕翻上,站在玻璃之外,开阔的视野足够将二楼的内部结构一览无遗。当然,这或许也是它的另一种用途吧,前提是有人兼具无惧死亡的胆量和超脱常人的能力。而其真正为人惊艳的在于,透过玻璃,只需稍稍垂下眼帘,绝佳的视角可以把大半个城市收于眼底,欣赏壮丽景象的同时,不由自主升起一股豪情壮志,就仿佛高高在上的君王俯瞰脚下属于自己的山河。

    那时何等无法想象的美妙,即使见识过的人也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而此刻,就有人正站在这巨大的玻璃后。

    印在玻璃上的那人身材略显瘦弱,反射的模糊影像看不清模样,却看得出是位年轻人。他双手环于胸前,静静的看着窗外。

    黯淡的夜色极力吞没掉自天鹅剧院散发的灯光,视线越过剧院前的大型喷泉,之后便开始朦胧起来,更无需说更远处浓得如墨色的黑,全然没有昔日的一派壮丽,有的只是黑暗张开的血盆大口,从四面八方来势汹汹。

    不过年轻人自始至终遥望远方,直视着黑暗,全无惧意,凝聚的目光直欲刺破层层阻碍,而时不时在眼底流窜的赤色简直动魄惊心。

    “吱”

    身后高大雕花实木门被开启,来人的脚步踩在光亮的花纹大理石板上,一阵轻快。

    希特拉收敛神色,转过身来,剪裁合体的灰色马甲搭配灰色西裤,衬托出来人修长且挺拔的身姿,只是那一脸痞笑以及左脸颊深深的疤痕大煞了风景。街头小子即使换上一身昂贵西装,也掩盖不了身上混不吝的味道。

    希特拉看他这副模样,眉头忍不住皱起:“说过多少次,在外衣服穿戴整齐。”

    隆美尔不禁缩了缩脖子,赶紧拍下胡乱挽起的白色衬衫衣袖,并粗鲁的理了理褶皱“抱歉,刚刚稍微活动了一下,结果就给忘记了。”他一边系着袖口,一边笑了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期间还冲着年轻人调皮的眨了眨眼,这是小孩子惯用的伎俩,企图用搞怪行为躲过责罚。

    “希望下一次你可以不需要我来提醒。”希特拉对他颇感无可奈何,只能淡淡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随及便问起:“事情进展如何。”

    听到这句话,隆美尔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并微微正了脸色,看得出来他想郑重一些,可无论怎样都感觉不到一点严肃感。

    “我出马,您大可放心。他们都已经老老实实的签了字。”说到这儿,他脸上露出鄙夷之色:“一开始这几个老家伙一个比一个叫嚣的厉害,自以为手里有个铁疙瘩就拿他们没办法,谁知我只是动了一点点小手段,就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连连求饶,要我说这些军政高官,官职挺唬人,胆子小的却跟老鼠一样。”紧接着他忽然叹了一口气,无不失望道:“这几天闷得我身子都快生锈了,本来以为有机会好好活动活动筋骨,可这些穿军装的身手太差劲儿,一个经打的都没有。”

    闻言,这时希特拉微微挑起眉毛。看到他这一动作,隆美尔摊开双手,一脸无辜相。

    “我可是一直都按照您的意思来,没敢下死手。不过倒是晕过去几个。”他说出最后一句话用的语气接近于嘀咕,显然自己都没了底气。

    “就这样吧。”希特拉如何不知道隆美尔的性子,他对于暴力方面堪称痴狂,想让他束手束脚,比杀了他还难受。

    不过这边隆美尔却有想法了,他来回搓着手,别有深意的笑了起来,又露出那口白牙。“元首,按您之前所说,新世界计划实施的时机即将成熟,那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啊。”

    “怎么,你这么着急?”希特拉看着他。

    “急不可耐,我迫切想跟您干一番伟大事业。”隆美尔一个劲儿的点着头。

    “我看是你想大展拳脚才对。”希特拉瞥了他一眼,隆美尔的小心思不用猜测,因为全都写在了他的脸上。

    被点破意图,隆美尔索性也不掩饰,直接了当道:“元首,你知道我的,打架我在行,怎么打都行,但要让我安安静静的待着,我就觉得难受,好像身上无数只蚂蚁在爬一样。”

    如此形容,希特拉也不禁面露微笑:“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转而话音一转:“或许还得稍等一等。”

    “啊”隆美尔双手直捂住脑袋,失望溢于言表,但希特拉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多了丝盼望。

    “不过这种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说不定今晚就是那个最合适的时机。”

    也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噔噔蹬”

    希特拉收敛脸色,换上冰冷口吻。

    “进”

    中年男人推开门,在门外恭敬行礼。“元首”

    而后踩着碎步匆匆来到希特拉跟前,他看起来十分焦急,额头上细密汗珠足够证明这一点。

    “元首,剧院外闯进来一大队士兵,正聚集在楼下。”

    “士兵?”希特拉微微诧异。

    “是的,我们正做会场的最后布置,他们上来就叫停了我们的所有动作,并让我们排成一排站好。然后好像说是什么例行检查。”

    他本以为希特拉也会紧张起来,虽然他贵为党派领袖,可粗鲁的士兵根本不会在乎你是什么身份,霸道便是他们的第一准则,而且今晚邀请的可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这个关键时候一旦出现任何闪失,那将会是无法弥补的巨大灾难。谁能想到刚刚还在诧异的希特拉下一秒忽然神情无比放松,虚着眼一副玩味的挑起嘴角。

    他道了一声“有趣”,招呼隆美尔“交给你处理吧。”

    隆美尔顿时眉飞色舞。

    他接着补充道:“如你所愿,这次随便你怎么做都可以。

    隆美尔的笑意愈发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