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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戚懿有孕

    内史郡栎阳县,刘盈来到这里时,刘邦正带着人在外打仗。所以刘盈来此并未见到刘邦,每日只是照旧学习,而萧何则是忙碌着为刘邦安抚关中万民,替刘邦收集钱粮。

    转眼间便已经是汉二年,如今楚义帝熊心被项羽派英布杀害,陈馀向田荣借兵,打败了他曾经的刎颈之交恒山王张耳,迎立代王赵歇为赵王,赵歇立陈馀为代王。张耳落魄之际,想起了好久刘季,如今已是汉王刘邦,便前去投奔。

    因为韩成被杀,张良也投奔于刘邦,被刘邦封为成信侯。河南王申阳投降于刘邦,刘邦又派韩仓之孙韩信攻打韩王郑昌,郑昌投降于韩信,刘邦立韩信为韩王。

    这一日,已是十一月,刘盈正在和刘濞练习剑法,只见一个小男孩走到二人近旁,对刘盈行礼道:“仆闳孺拜见太子殿下。”

    闳孺,刘盈的贴身宦官之一,他有一个家人名叫籍孺,负责照顾刘邦,而刘邦当初要给刘盈选近侍,籍孺就向刘邦选了闳孺。

    刘盈细细打量着闳孺,见他眉清目秀,约莫十岁左右的年纪,如果没记错,籍孺和宏孺分别是汉高帝和汉惠帝的面首。

    长得这么清秀,将来长大必定是个美男子,难怪……再想想后面的邓通、韩嫣、张放、董贤。刘盈读汉朝历史时就觉得,刘邦家族有这方面的基因遗传。嘶……自己现在用的是汉惠帝的身体,搞不好也遗传了这方面基因,而且这玩意儿除了基因,和心理也有关系,如果一个人和异性关系非常紧张、不合,甚至达到厌恶,那这个人就有可能对异性无感甚至厌恶,转而去找同性。

    刘盈回过神来,问闳孺道:“找孤何事?”闳孺道:“回禀太子殿下,大王来信,三日后便可回栎阳,到时请太子殿下和萧丞相以及诸侯子弟,宦官仆人们前去迎接。”

    刘盈点头道:“好,孤知道了。”顿了顿,又问道:“大父和阿姊他们也要去吧。”闳孺道:“老太公思念儿子,自然是要去的,公主和王后定然也去的。”

    刘盈一听到吕雉,就一阵头疼,刘如意会在今年出生,戚懿可能已经有了,不知道吕雉知道后又会嫉妒成什么样。

    刘盈想起刘煓,又想起一事,如今刘邦已是汉王,而刘煓还只是被人称作老太公,到时刘邦见了刘煓肯定要问候,以父子而言,这行为没什么,但以君臣而言,这种行为怎么看都怪怪的,君王给大臣行大礼。

    是夜,汉王宫内,刘盈跪坐在桌前,铺开一卷竹简,闳孺见刘盈要写字,急忙替刘盈磨墨。刘盈提笔在竹简上写道:“太子臣盈启禀父王,昔姒启立夏,传于子太康,开父死子继之河,赵政继位,兼并天下,号曰皇帝,追封赵异人为太上皇帝。是故父有天下而传于子,子有天下而尊于父。古今未有君跪拜臣,父跪拜于子。今父王显贵,而大父无号,请尊大父为太上王,以全君臣之礼,父子之道。”

    刘盈写完后,便轻轻的吹了吹,放置在一旁,闳孺道:“太子殿下,天色不早了,您该休息了。”刘盈点头道:“好。”

    闳孺走到刘盈榻前,替刘盈铺床,铺好后便退到一旁,等待刘盈休息后,自己在靠在床边休息。

    刘盈见闳孺较为瘦弱,年纪也小,十一月份的时间靠在床边很是容易生病,便对他说道:“闳孺啊,地上凉,你上床和孤一起睡吧。”

    闳孺闻言一怔,道:“太子殿下,这不好啊,闳孺身份微贱,只是殿下的一个仆人,如何能与太子殿下共卧。”

    刘盈叹了口气,尊卑制度啊,但他自己现在就是尊卑制度的受益者,自然也不会去批判他,只是对闳孺道:“你既然每日都有陪在故的身边服侍,自然该以身体为重,你若是病了,孤怎么办,让你睡你就睡。”

    闳孺闻言,竟无法反驳,只好说道:“仆听太子殿下的。”

    三日后,刘盈带着刘肥、刘乐、萧何等人等待着刘邦一众的归来。而栎阳的民众听闻汉王即将归来,亦是在周围围观。

    这个时代并不是什么见到君主动不动就跪的时代,帝王出行,虽然一般人不得靠近,但也用不着三跪九拜,远远的站着看一看还是可以的。不然也不会有彼可取而代之和大丈夫当如此矣两句话了。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一道尖细的声音传来:“汉王驾到~”刘盈闻言,立马整了整衣冠,过了一会儿,便看到一个刘邦带着戚懿和一大推人浩浩荡荡的回来了。

    刘盈和刘肥、萧何等人行礼道:“臣等恭迎汉王。”刘邦大手一挥,笑呵呵道:“都不必多礼了。”

    刘盈从怀中取出前几日写的竹简,躬身递给刘邦道:“启禀阿翁,孩儿有事要奏与父亲,都已写在竹简上了。”

    刘邦点了点头,伸手接过,对他身旁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说道:“籍孺啊,阿懿有孕在身,你且带人下午唯她安排住处吧。”

    刘盈只见一个清秀少年应道:“唯,仆这就去办。”刘盈见此,冲身后几个仆从招招手,仆从会意,跟在籍孺身后护送戚懿。

    刘邦见此,微微一笑,儿子从六岁,就这么会做事,也细心。一旁的吕雉听到戚懿有了身孕,面色有些阴沉。

    刘邦打开刘盈的竹简,看了上面的文章,哈哈大笑道:“吾儿真是孝顺啊,那寡人就依你的意见,尊太公为太上王,以全孝道。”

    众人听到刘邦的话,直赞道:“吾王圣明,太子仁孝,此乃社稷之福。”一旁的黔首闻言,更是对王太子刘盈赞不绝口:“汉王一向仁厚,太子殿下亦是仁孝之人,如今我们归属汉王管辖,实乃幸事啊。”

    这边忙完,刘煓拉着刘交说个没完,曹窟、曹姮、樊伉、夏侯灶等人更是和曹参、樊哙、夏侯婴说个没完。刘辟非和刘郢客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大父拉着父亲说话,又插不上嘴。刘濞一脸崇拜的看着叔父刘邦。

    刘邦拍了拍刘盈的肩膀道:“阿懿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你今年就能多个弟弟妹妹了,陪阿翁去看看吧。”

    刘盈笑道:“好啊。”如今戚懿是宠妃,刘邦对自己还算满意,自己示当的对戚懿示好,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搞得少少的。

    刘乐和刘肥听到后,对刘邦道:“我也要去。”刘邦点头道:“好好好,一起去。”一旁的吕雉面色阴郁,为何自己的丈夫、儿女,都和那个贱婢亲近。

    戚懿的宫殿内,籍孺已将戚懿安置好,并且暂留几个人照顾,刘盈、刘肥、刘乐三人一入内,便对戚懿问候道:“戚夫人好。”刘邦亦对戚懿笑道:“阿懿,身体可有不适?”

    戚懿摇头笑道:“妾并无不适。”刘邦笑道:“阿懿如今有了身孕,可要好好注意身体啊。”刘盈亦笑道:“是啊,夫人好好养身体,弟弟才能平安出生。”

    刘邦和戚懿笑道:“阿盈怎么认定肚中的孩子是男孩呢?”刘盈挠了挠头笑道:“我猜的。”

    历史上汉惠帝和刘如意关系挺好,刘盈猜测可能是因为两人年龄较为相近的缘故,至于其他的,年龄差就大了,况且如今,只要刘邦不想废太子,拉拢刘如意也没什么问题,历史上吕雉召见刘如意,被周昌挡了三次,然后吕雉先召见周昌,再召见刘如意,他就来了……和他一样一召见就来的还有刘友和刘长。刘恢因为小妾被王后吕氏毒杀,直接殉情。刘建早逝,只留下孤儿寡母。

    所以以后刘盈想要削藩,赵、梁、淮阳、淮南、燕这几个可能会轻松点,齐和代就要费点力了。和不过削藩一定要谨慎小心,采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避免提前出现多国之乱。

    正在此时,籍孺带着人回来了。“仆籍孺拜见大王、太子、公主、夫人。”刘邦问道:“事情都办妥了?”籍孺道:“回大王,仆都办妥了。”顿了顿道:“都进来吧。”

    少顷,便见乌泱泱一群婢女宦官走了进来,籍孺道:“仆此次还特地为夫人选了一位贴身侍女。”

    话音刚落,便见一个十来岁的少女走出人群,行礼道:“奴婢贾佩兰拜见大王、太子、公主、夫人。”

    刘盈打量一番贾佩兰,见她年纪小,问道:“夫人有孕在身,你确定你能行吗?”贾佩兰道:“奴婢入宫前,曾照顾过怀孕的母亲,后来阿弟出生,奴婢也帮着母亲照顾幼弟,如今奴婢的弟弟也有七八岁了。”

    刘邦闻言点头道:“既如此,你就带着这些仆人一起照顾阿懿吧,以后阿懿宫中,也由你管事。”

    贾佩兰道:“唯,奴婢一定不负大王所托。定会尽心竭力照顾夫人。”刘邦点点头道:“既如此,就交给你了。”

    刘邦又笑着对戚懿道:“阿懿,这些时日我会陪着你,待诸将攻下陇西,寡人就该出关了,到时你在栎阳,有什么需要就找阿盈和阿乐,或者找王后。”

    戚懿道:“妾明白了。”刘邦一把搂住戚懿道:“寡人再陪陪你。”刘盈、刘肥、刘乐三人见此,道:“儿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