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白狱
或许是因为遇见了搜捕他们的一行人，接下来的路程还算顺利。
当暖阳与明月同时挂在天边时，戚枫来与霂生到达了一个村子。
“凉夏村？”霂生远远看到一块青色村碑，勉强辨识出上面的大字，在鼻子面前挥了挥，“不太对劲。”
戚枫来不由自主捂住鼻子，这里有一股浓郁的令人难受的气味。
两人对视一眼，小心靠近村庄，很快发现了缠绕在村碑上青色藤蔓，藤蔓将其他字都遮住了，只露出了“凉夏村”三个字。以碑为界，碑后是一片浓郁的青色雾霭。雾霭很浓，散发着一种强烈的腐败植物的味道，两人的视线穿过雾霭，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破败的小路。
戚枫来用灵力包裹全身，正准备进去，却发现有什么东西在阻挡自己。
霂生伸出手，手掌落在了一个微微发凉的屏障上，他微微用力，手掌所触的地方漾出几圈波纹。
“结界。”戚枫来一翻手，出现几枚青色种子，“我要打开结界，小心点。”
霂生愣了一下，随后退开几步，微笑着开口：“枫来小心。”
“知道了。”
戚枫来右手一震，几枚白色种子飞到空中，竖起的右手手背突然向后发力，种子飞扑到结界上，形成一个大圆。
几个白色小点一起闪光，戚枫来并指点向白圆中央：“白狱。”
此言一出，几个光点明明灭灭，生出白色的苞蕾，花苞迅速扩大，一道道白色细线蔓延出去。
戚枫来退到霂生身旁，召唤出一柄黑色大刀，立到地上，静静看着花苞的变化。
青色结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白色的藤蔓和花苞犹如裂痕。
很快，花苞撑到了极限，白色的苞蕾无声无息绽放，花瓣层层叠叠，包着中心的花蕾。
“咔！”结界破碎，青色雾霭想要四散，却被白色囚笼再次困住。
纤细的藤蔓不知何时，已缠绕着整个村庄，即使让人感觉轻轻一扯就会断裂，但霂生感到了其中蕴含的可怕力量。
他眼神明亮，看向戚枫来，戚枫来一眨不眨地看着不远处的白色花朵，毫无波澜：“那是灵力压成的种子，不好练，灵种是师父独创，灵种的最终形态和能力是由创造者决定的。”
戚枫来走上去，抚摸着白色花朵：“白狱很像我喜欢的一种花，虽然没印象。”
“白狱可以碎裂结界，”霂生看向罩在村庄上空的白笼，“以及形成新的结界？”
“差不多”戚枫来看着最后一朵白花在自己的抚摸下消失，“走吧。”
进入结界是，戚枫来突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霂生，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似乎见过，不过名字记不清了，而且也不是藤蔓。”霂生仔细思考了一会儿，一边驱雾一边回答。
“不是藤蔓的花。”戚枫来十分笃定，“记不清了？”
“……大概，名字里面有一个‘子’？”
“多谢。”
霂生发现戚枫来似乎在朝一个方向走，有些好奇，抬头瞧了一眼白色笼顶，天边红红紫紫，有一轮鲜红的太阳。
青色雾霭中，树叶青草簌簌作响，霂生微一偏身，错开短箭。
“叮！”戚枫来用黑刀将一枚短箭打回去，很快那个地方传来一阵短促的闷哼和重物倒地的声音。
霂生正在布阵净化青雾，看着戚枫来像一把甩出的大刀，潜入飞来箭矢的方向，很快，出现了利器划开肉体的细小声音，一个接一个。
当戚枫来甩着黑刀出来时，霂生已阵成，青雾很快消散。
人山前，被绑缚的幸存村民终于停止了嘶吼，闭上了翻白的双眼。
霂生用手中的棍子触碰了一下人山中的一员。那人披着散乱的头发，看不见五官，穿着普通的短打，和其他人一样，身上很脏，染着早已干涸的血渍。
“灵力被吸干，”霂生接连触碰了几个人山成员，“不止灵力，全被吸干了。”
霂生指着不久前被两人打倒捆缚在地的几个村民，神情严肃：“这边都透透的了，完全没有生命和灵力波动，枫来辛苦，看看那几人什么情况。”
戚枫来不知为何想翻白眼，蹲下身，双手在几人身上摸索拍打，而后站起身，将脏污全蹭到霂生身上，缓缓开口：“灵力微弱，快垮了。”
霂生布下阵法，走到不远处的小屋，确认安全后布下洁尘阵法，回头招呼戚枫来：“枫来，收拾好了。麻烦把那几个人搬进来。”
……
最后地上五人，戚枫来搬了三个，霂生搬了两个。
月光朦胧，戚枫来站在屋外，把玩着白色花朵，霂生正在屋内替几人净化治疗。
过了一段时间，霂生出来，看到戚枫来脚边的一朵白花，笑吟吟捡起来，嗅了一下，什么气味都没有。
“应该很香。”
霂生揉搓着柔韧的花瓣，接道：“很像那种花。”
“怎么样？”
“无碍。你还在追踪那个邪修吗？”
“嗯，他还没停下来。”
安静。
“啧，”戚枫来似乎心情不太好，过一会儿收了花朵，“要绕路了。”
戚枫来瞥了一眼屋里，问道：“霂生，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醒吗？”
“不容易。中毒颇深，估计也受了不少刺激。”霂生望向不远处，那里原本有一座人山，现在鼓起一个个拥挤的土包。
“……反正现在不算太紧迫，你休息一下，”戚枫来指向对面的的小破屋，“刚刚我收拾了一下，今晚轮到我警戒。”
“多谢。”霂生慢悠悠道谢，而后绕过土包，进了屋子。
戚枫来闭上眼，眼前出现一幅画，像稚子的胡乱涂鸦，画的右上角，有一块黑色的墨点，无数细小的黑线从墨点蜿蜒汇合于左下角，其中一条细线闪着红光，其余是一片空白。
红光闪烁，转移到另一条细线上。
戚枫来伸出手指，似乎在虚空中点在右上角的墨点——那里，是我的归处。
霂生转悠一圈，打算出来再次道谢，却发现戚枫来独自站在黑夜中，披着一层朦胧的纱，闭着眼，右手指着月亮。
当暖阳与明月同时挂在天边时，戚枫来与霂生到达了一个村子。
“凉夏村？”霂生远远看到一块青色村碑，勉强辨识出上面的大字，在鼻子面前挥了挥，“不太对劲。”
戚枫来不由自主捂住鼻子，这里有一股浓郁的令人难受的气味。
两人对视一眼，小心靠近村庄，很快发现了缠绕在村碑上青色藤蔓，藤蔓将其他字都遮住了，只露出了“凉夏村”三个字。以碑为界，碑后是一片浓郁的青色雾霭。雾霭很浓，散发着一种强烈的腐败植物的味道，两人的视线穿过雾霭，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破败的小路。
戚枫来用灵力包裹全身，正准备进去，却发现有什么东西在阻挡自己。
霂生伸出手，手掌落在了一个微微发凉的屏障上，他微微用力，手掌所触的地方漾出几圈波纹。
“结界。”戚枫来一翻手，出现几枚青色种子，“我要打开结界，小心点。”
霂生愣了一下，随后退开几步，微笑着开口：“枫来小心。”
“知道了。”
戚枫来右手一震，几枚白色种子飞到空中，竖起的右手手背突然向后发力，种子飞扑到结界上，形成一个大圆。
几个白色小点一起闪光，戚枫来并指点向白圆中央：“白狱。”
此言一出，几个光点明明灭灭，生出白色的苞蕾，花苞迅速扩大，一道道白色细线蔓延出去。
戚枫来退到霂生身旁，召唤出一柄黑色大刀，立到地上，静静看着花苞的变化。
青色结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白色的藤蔓和花苞犹如裂痕。
很快，花苞撑到了极限，白色的苞蕾无声无息绽放，花瓣层层叠叠，包着中心的花蕾。
“咔！”结界破碎，青色雾霭想要四散，却被白色囚笼再次困住。
纤细的藤蔓不知何时，已缠绕着整个村庄，即使让人感觉轻轻一扯就会断裂，但霂生感到了其中蕴含的可怕力量。
他眼神明亮，看向戚枫来，戚枫来一眨不眨地看着不远处的白色花朵，毫无波澜：“那是灵力压成的种子，不好练，灵种是师父独创，灵种的最终形态和能力是由创造者决定的。”
戚枫来走上去，抚摸着白色花朵：“白狱很像我喜欢的一种花，虽然没印象。”
“白狱可以碎裂结界，”霂生看向罩在村庄上空的白笼，“以及形成新的结界？”
“差不多”戚枫来看着最后一朵白花在自己的抚摸下消失，“走吧。”
进入结界是，戚枫来突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霂生，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似乎见过，不过名字记不清了，而且也不是藤蔓。”霂生仔细思考了一会儿，一边驱雾一边回答。
“不是藤蔓的花。”戚枫来十分笃定，“记不清了？”
“……大概，名字里面有一个‘子’？”
“多谢。”
霂生发现戚枫来似乎在朝一个方向走，有些好奇，抬头瞧了一眼白色笼顶，天边红红紫紫，有一轮鲜红的太阳。
青色雾霭中，树叶青草簌簌作响，霂生微一偏身，错开短箭。
“叮！”戚枫来用黑刀将一枚短箭打回去，很快那个地方传来一阵短促的闷哼和重物倒地的声音。
霂生正在布阵净化青雾，看着戚枫来像一把甩出的大刀，潜入飞来箭矢的方向，很快，出现了利器划开肉体的细小声音，一个接一个。
当戚枫来甩着黑刀出来时，霂生已阵成，青雾很快消散。
人山前，被绑缚的幸存村民终于停止了嘶吼，闭上了翻白的双眼。
霂生用手中的棍子触碰了一下人山中的一员。那人披着散乱的头发，看不见五官，穿着普通的短打，和其他人一样，身上很脏，染着早已干涸的血渍。
“灵力被吸干，”霂生接连触碰了几个人山成员，“不止灵力，全被吸干了。”
霂生指着不久前被两人打倒捆缚在地的几个村民，神情严肃：“这边都透透的了，完全没有生命和灵力波动，枫来辛苦，看看那几人什么情况。”
戚枫来不知为何想翻白眼，蹲下身，双手在几人身上摸索拍打，而后站起身，将脏污全蹭到霂生身上，缓缓开口：“灵力微弱，快垮了。”
霂生布下阵法，走到不远处的小屋，确认安全后布下洁尘阵法，回头招呼戚枫来：“枫来，收拾好了。麻烦把那几个人搬进来。”
……
最后地上五人，戚枫来搬了三个，霂生搬了两个。
月光朦胧，戚枫来站在屋外，把玩着白色花朵，霂生正在屋内替几人净化治疗。
过了一段时间，霂生出来，看到戚枫来脚边的一朵白花，笑吟吟捡起来，嗅了一下，什么气味都没有。
“应该很香。”
霂生揉搓着柔韧的花瓣，接道：“很像那种花。”
“怎么样？”
“无碍。你还在追踪那个邪修吗？”
“嗯，他还没停下来。”
安静。
“啧，”戚枫来似乎心情不太好，过一会儿收了花朵，“要绕路了。”
戚枫来瞥了一眼屋里，问道：“霂生，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醒吗？”
“不容易。中毒颇深，估计也受了不少刺激。”霂生望向不远处，那里原本有一座人山，现在鼓起一个个拥挤的土包。
“……反正现在不算太紧迫，你休息一下，”戚枫来指向对面的的小破屋，“刚刚我收拾了一下，今晚轮到我警戒。”
“多谢。”霂生慢悠悠道谢，而后绕过土包，进了屋子。
戚枫来闭上眼，眼前出现一幅画，像稚子的胡乱涂鸦，画的右上角，有一块黑色的墨点，无数细小的黑线从墨点蜿蜒汇合于左下角，其中一条细线闪着红光，其余是一片空白。
红光闪烁，转移到另一条细线上。
戚枫来伸出手指，似乎在虚空中点在右上角的墨点——那里，是我的归处。
霂生转悠一圈，打算出来再次道谢，却发现戚枫来独自站在黑夜中，披着一层朦胧的纱，闭着眼，右手指着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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