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修炼的问题
生日那天一席长谈后，李易弦和是非修炼得更加刻苦了。
过去李易弦对修炼其实不是那么上心，能够看到灵魂甚至吸收灵魂，虽然并没有令他害怕，但是毕竟是一件怪诞的事情。
所以李易弦除了每天早上会在石塔湖的石塔边吸取，其他时候很少主动去招惹他们。吸收灵魂在很长时间里带来的改变都非常小，也许是长期积累下来的量变引起质变，进入15岁后这种改变就比较大了。
能够影响他人情绪，皮肤变得更加紧致，超乎寻常的耳聪目明。
长期的吸取，终是让李易弦感觉到了某种蠢蠢欲动的突破。
之前和小老大在修炼中一前一后出现的灵魂撕裂感，应该就是某种突破的前兆。
但是两人对所谓的修炼一无所知，过去是一个人摸着石头过河，现在是两个人一起摸着石头过河。
李易弦每天在学校的课程结束后，便会来到小老大的办公室，和小老大一起吸取灵魂，然后修炼，最后还要交流一些变化和心得。
曾经还担心过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加入影响小老大修炼进度，结果很快两人便发现，小老大办公外面聚集的灵魂体越来越多，一直到现在都呈现持续增加的趋势。
关于这一点两人大体上有一个结论，类似于管理学上所说的从一家餐饮店到一条街餐饮店的聚合效益。
毫无疑问，两人对灵魂体有非常强的吸引力，无论它们有无灵智。
但是这种吸引是通过哪种方式产生，两人讨论过很久也没有一个方向。
通过某些尚存灵智的灵魂体交流李易弦认为，这种吸引力应该是来自于他们两人对灵魂体的吸取能力，因为那些能交流的灵魂体都是把这种吸取视为对他们的帮助。
结合无交流能力的灵魂体的行为方式，可以有一个初步的结论：
第一，灵魂体脑部有红色和橙色两种颜色，且橙色应该比红色高级；
第二，灵魂体希望被吸取是一种本能，与是否有交流能力无关；
第三，灵魂体被吸取后从红色或者橙色变成透明色对它们而言是好事，至于有没有别的坏处无从得知。
第四，刚形成的灵魂体是有一定灵智的，但是这种灵智能保留多久尚不知道。
基于他们在一起修炼后灵魂体变多的现象，可以有一个猜想，那就是当两人在一起时对灵魂体的这种吸引能力大大增强了，范围也扩展了。
当然灵魂体大幅度增加对两人来讲并非什么坏事，毕竟两人现在对个人能力增强的愿望还是相当强烈的。
立冬这天，京城温度已经下降到10℃以下，街上行人已经开始有人穿着羽绒服出门。因为是周五，还不到六点街道上便熙熙攘攘起来。
乔老爷子一整天都没有来，早上一早便给李易弦打了电话，说是老家来了人，带了一整只羊过来。后来和孙复古先生说起此事，才知道其实就是老爷子的孙子孙媳妇，在老家养羊，据说是古法养殖，很受老爷子喜欢。
乔老爷子是热爱生活的人，传统的民族习惯保留的很好，立冬这天是要喝上一口羊肉汤的。说起此事孙先生也是举了大拇指的，乔老爷子孙子孙媳妇这么多年每年都要在立冬这天带上一只整羊，给老爷子安排乔家秘传的羊肉汤。
因为老爷子没来，所以李易弦便离开得比较早，等李易弦到了小老大办公室也才6点30不到，小老大正美滋滋地喝着羊肉汤。
看到李易弦进来，是非赶紧热情拉着他入座，笑着说道：“沾老祖宗光了，从来没喝过这么味美的羊肉汤，来来来，喝一碗，尝尝，尝尝。”
一边说着，一边把盛好的羊肉汤递到李易弦手里。
看着热气腾腾的羊肉汤，李易弦一边喝，一边看着小老大，等她解释。
“乔子今老先生，你的乔老爷子，下午派人送到楼下，指名说是送给你的。”
是非看李易弦满脸疑问，便解释道。
见李易弦一个劲喝不说话，是非装出了一脸羞赧，道：“连碳烤炉都一并送来，热气腾腾的，香气扑鼻，一个没忍住哈，别见怪，别见怪哈。”
羞赧散去，是非说着话，差点一个没忍住笑出声。
李易弦没有理会假兮兮的小老大，喝完汤，用锅里漏勺捞了一勺子羊肉倒在小老大碗里，然后给自己也捞了一大勺。
开始大快朵颐，晚饭还没吃呢，就在那里见怪不见怪的。
是非也是不以为意，客气话说完了，吃羊肉是正经的。
古法养羊，秘法制汤，炭炉熬煮，果然非同一般。
等两人吃喝得腹饱肚圆，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暗了下来。
是非按了下面前桌上屏幕的一个按钮，整个圆球顶办公室的顶部变成了透明。
夜空星光璀璨，办公室顶部密密麻麻遍布脑部呈红色或橙色的灵魂体。
李易弦抬头看着那一片红橙交加，幽幽地问道：“你说我们吸取了他们后有渣吗？”
“没有吧？”
“那就是被我们给完全消化了？”
“没有吧！”是非觉得要真完全消化了，还不得给那么海量的负面情绪给憋疯了。
“我的渣就是脑海里那些书！”李易弦表情不变。
是非气馁，她觉得李易弦在凡尔赛她，但是没有证据。
其实李易弦是在提醒小老大，这样吸取灵魂体会有副作用吗？！
是非也懂，很久以前就想过这个问题，哪怕吃羊肉都还要吐骨头呢，喝口羊肉汤，都还有各种杂质呢。这么复杂的灵魂体，怎么可能没有副作用啊，自己又不能像李易弦那样，还可以把那些没啥大用的部分形成一本书，她可是全部吸取了，最后还不知道它们跑哪里去了。
但是有什么办法，不修炼就可能要挨打，也就只有顾眼前了，毕竟不是急性毒药，马上就要人命的。
见两人不吃了，旁边侍候着的小黄鸭将桌上的餐具和炊具全部收走。
两人没有再说一句话，一起向办公室外面的巨大平台走去。外面已经起了秋凉，穿着单薄的两人并没有什么感觉，反正也没外人，也不用去装那瑟瑟发抖的样子。
见两人走上平台，遍布办公室顶部的灵魂体不由自主便向两人涌来。
两人二话不说，开始吸取起来，半个小时不到，整个平台便一干二净。
李易弦紧闭双眼，秋风吹得他单薄的衣服烈烈作响。看着脑海里一本又一本或厚或薄的书不断生成，李易弦毫不为之所动。
早就习惯了，很多书甚至翻一两页就失去了兴趣，千篇一律的灵魂毫无乐趣。好处是，随着每次吸收灵魂体的增多，那种收获感也越来越强烈。
是非也是紧闭双眼，自己就像一道紧闭的城门，被千军万马不停冲击，也许每匹马的冲击力很小，但是当大量马匹冲击过来，便形成了一道不可忽视的洪流。
随着灵魂体增加，是非承受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好在多花点时间，冲击带来的压力也会得到缓解。
想到李易弦说到的“渣”，不会自己连“渣”都给消化了吧？那样就太不够优雅了！
这个“消化”过程又差不多花了两人接近一个小时。
回到办公室，两人再次坐下，是非开始用她那拙劣的方式煮茶，这是两人进行一问一答活动的必备步骤。
喝过茶，是非开口说道：“今天我们用道家的认知进行思考，不论这种认知是科学还是非科学的。”
李易弦明白，小老大今天想当问题人，那自己便是答题人。
李易弦向小老大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
“你相信有鬼吗？”
灵魂体算是国人几千年来定义的鬼吗？算也不算。通常我们说的鬼其实指的就是人死亡后所超脱出来的灵魂体，然后人们给这些灵魂体赋予了喜怒哀俱爱恶欲，即谓之鬼。
每年李易弦见识的灵魂体没有上千万也有几百万，没有见过任何一个灵魂体拥有这七情中的任何一个方面，哪怕是才出生时的母亲，也是那种若即若离的微妙关系，并没有特别明显的七情表现。
“信。”这个问题显然不能说不信，把鬼作为灵魂体中的一种，似乎也能说得过去。
“孟婆的作用是什么？”
天地分三界，即天界、地界、人界，这是道教的主张，孟婆是地界阴使，常驻奈何桥边。
“孟婆是道家中的地府职司，负责消除所有进入地府灵体的记忆。”
作为秦汉史研究的第四代唯一传承者，李易弦被老爷子灌输了不少边缘性知识。老爷子曾经说过，寻龙点穴、断山分金也许不是科学，但要是不懂的话，不仅很难找到古物所在，就算运用现代技术手段找到，可能也会吃尽苦头，甚至丢掉性命。
“灵体进入地府后的去向？”是非继续问道。
佛教和道教在这一问题上的认知其实是比较一致的，区别在于大家的体系不太一样，按现在说法就是世界观不太一样。
佛教修来世，道教修今生。
无论如何，其实都是对现世人的警示。
既然小老大说的地府，那就按照道教的说法回答，李易弦回答道：“根据地府相关职司立案，无暇者上天堂，有恶者进地狱，当然最终大部分还是会进入轮回。”
是非放松了表情，喝了口茶，李易弦明白一问一答环节算是结束，接下来就是交流环节。
放下茶杯，是非便说道：“借鉴下道教的认知，来认识下我们自己。”
是非停顿了下，抬头看着李易弦，继续说道：“人类死亡，灵魂从肉体飞出，我们吸取了它们，它们在世时的所有，包括情感，知识，性格等等，所有的一切，都被我们剥夺，留下的是一无所有的灵体，我们像不像孟婆？”
李易弦点了点头，道：“功能一致，可以说是剥夺了灵体的记忆。”
“灵体被我们吸取后，脑部的红色或者橙色就消失了，变成了透明的灵体，是不是就意味着它们不用经历天堂或者地狱，直接进入轮回。”是非侃侃而谈。
“证据呢？”李易弦两手一摊，问道。
“所有的灵魂体无论是善还是恶的，都把我们的吸取视为一种帮助，这个可以确定吧！”是非说道。
李易弦点了点头，尚存灵智的灵魂体常常把这种帮助直接表达出来，这个是显而易见的。
是非又继续说道：“如果我们吸取了后他们仍然要去天堂或地狱，然后再进入轮回，那么我们的吸取还有什么意义？对他们来讲还谈的上什么帮助吗？何况你也清楚，它们对我们的吸取充满了热切的渴望。”
“那么答案是什么？”是非自问自答道：“答案只能是我们吸取后他们就可以直接进入轮回。”
李易弦陷入了思考，从道教角度讲，小老大的逻辑显然是无懈可击的，但是和小老大一起谈科学，不是自己打脸么！
所以这算是一种强有力的解释，在这个解释之下可以得到几个方面的结论。
首先，灵魂体是在不断轮回的，但是是不是佛教认为的六道轮回就不得而知了；
其次，透明的灵魂体是可以直接进入轮回的，但是仍然保留了一定红色或者橙色的灵魂是否可以直接进入轮回，尚无定论；
然后，对灵魂体而言，加速轮回是有很大吸引力的；
最后，一定存在一个类似于奈何桥的这么一个地方，运用着类似孟婆的手段在剥夺灵魂的红色或者橙色，而且这个地方应该会耗费较长时间。
过去李易弦对修炼其实不是那么上心，能够看到灵魂甚至吸收灵魂，虽然并没有令他害怕，但是毕竟是一件怪诞的事情。
所以李易弦除了每天早上会在石塔湖的石塔边吸取，其他时候很少主动去招惹他们。吸收灵魂在很长时间里带来的改变都非常小，也许是长期积累下来的量变引起质变，进入15岁后这种改变就比较大了。
能够影响他人情绪，皮肤变得更加紧致，超乎寻常的耳聪目明。
长期的吸取，终是让李易弦感觉到了某种蠢蠢欲动的突破。
之前和小老大在修炼中一前一后出现的灵魂撕裂感，应该就是某种突破的前兆。
但是两人对所谓的修炼一无所知，过去是一个人摸着石头过河，现在是两个人一起摸着石头过河。
李易弦每天在学校的课程结束后，便会来到小老大的办公室，和小老大一起吸取灵魂，然后修炼，最后还要交流一些变化和心得。
曾经还担心过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加入影响小老大修炼进度，结果很快两人便发现，小老大办公外面聚集的灵魂体越来越多，一直到现在都呈现持续增加的趋势。
关于这一点两人大体上有一个结论，类似于管理学上所说的从一家餐饮店到一条街餐饮店的聚合效益。
毫无疑问，两人对灵魂体有非常强的吸引力，无论它们有无灵智。
但是这种吸引是通过哪种方式产生，两人讨论过很久也没有一个方向。
通过某些尚存灵智的灵魂体交流李易弦认为，这种吸引力应该是来自于他们两人对灵魂体的吸取能力，因为那些能交流的灵魂体都是把这种吸取视为对他们的帮助。
结合无交流能力的灵魂体的行为方式，可以有一个初步的结论：
第一，灵魂体脑部有红色和橙色两种颜色，且橙色应该比红色高级；
第二，灵魂体希望被吸取是一种本能，与是否有交流能力无关；
第三，灵魂体被吸取后从红色或者橙色变成透明色对它们而言是好事，至于有没有别的坏处无从得知。
第四，刚形成的灵魂体是有一定灵智的，但是这种灵智能保留多久尚不知道。
基于他们在一起修炼后灵魂体变多的现象，可以有一个猜想，那就是当两人在一起时对灵魂体的这种吸引能力大大增强了，范围也扩展了。
当然灵魂体大幅度增加对两人来讲并非什么坏事，毕竟两人现在对个人能力增强的愿望还是相当强烈的。
立冬这天，京城温度已经下降到10℃以下，街上行人已经开始有人穿着羽绒服出门。因为是周五，还不到六点街道上便熙熙攘攘起来。
乔老爷子一整天都没有来，早上一早便给李易弦打了电话，说是老家来了人，带了一整只羊过来。后来和孙复古先生说起此事，才知道其实就是老爷子的孙子孙媳妇，在老家养羊，据说是古法养殖，很受老爷子喜欢。
乔老爷子是热爱生活的人，传统的民族习惯保留的很好，立冬这天是要喝上一口羊肉汤的。说起此事孙先生也是举了大拇指的，乔老爷子孙子孙媳妇这么多年每年都要在立冬这天带上一只整羊，给老爷子安排乔家秘传的羊肉汤。
因为老爷子没来，所以李易弦便离开得比较早，等李易弦到了小老大办公室也才6点30不到，小老大正美滋滋地喝着羊肉汤。
看到李易弦进来，是非赶紧热情拉着他入座，笑着说道：“沾老祖宗光了，从来没喝过这么味美的羊肉汤，来来来，喝一碗，尝尝，尝尝。”
一边说着，一边把盛好的羊肉汤递到李易弦手里。
看着热气腾腾的羊肉汤，李易弦一边喝，一边看着小老大，等她解释。
“乔子今老先生，你的乔老爷子，下午派人送到楼下，指名说是送给你的。”
是非看李易弦满脸疑问，便解释道。
见李易弦一个劲喝不说话，是非装出了一脸羞赧，道：“连碳烤炉都一并送来，热气腾腾的，香气扑鼻，一个没忍住哈，别见怪，别见怪哈。”
羞赧散去，是非说着话，差点一个没忍住笑出声。
李易弦没有理会假兮兮的小老大，喝完汤，用锅里漏勺捞了一勺子羊肉倒在小老大碗里，然后给自己也捞了一大勺。
开始大快朵颐，晚饭还没吃呢，就在那里见怪不见怪的。
是非也是不以为意，客气话说完了，吃羊肉是正经的。
古法养羊，秘法制汤，炭炉熬煮，果然非同一般。
等两人吃喝得腹饱肚圆，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暗了下来。
是非按了下面前桌上屏幕的一个按钮，整个圆球顶办公室的顶部变成了透明。
夜空星光璀璨，办公室顶部密密麻麻遍布脑部呈红色或橙色的灵魂体。
李易弦抬头看着那一片红橙交加，幽幽地问道：“你说我们吸取了他们后有渣吗？”
“没有吧？”
“那就是被我们给完全消化了？”
“没有吧！”是非觉得要真完全消化了，还不得给那么海量的负面情绪给憋疯了。
“我的渣就是脑海里那些书！”李易弦表情不变。
是非气馁，她觉得李易弦在凡尔赛她，但是没有证据。
其实李易弦是在提醒小老大，这样吸取灵魂体会有副作用吗？！
是非也懂，很久以前就想过这个问题，哪怕吃羊肉都还要吐骨头呢，喝口羊肉汤，都还有各种杂质呢。这么复杂的灵魂体，怎么可能没有副作用啊，自己又不能像李易弦那样，还可以把那些没啥大用的部分形成一本书，她可是全部吸取了，最后还不知道它们跑哪里去了。
但是有什么办法，不修炼就可能要挨打，也就只有顾眼前了，毕竟不是急性毒药，马上就要人命的。
见两人不吃了，旁边侍候着的小黄鸭将桌上的餐具和炊具全部收走。
两人没有再说一句话，一起向办公室外面的巨大平台走去。外面已经起了秋凉，穿着单薄的两人并没有什么感觉，反正也没外人，也不用去装那瑟瑟发抖的样子。
见两人走上平台，遍布办公室顶部的灵魂体不由自主便向两人涌来。
两人二话不说，开始吸取起来，半个小时不到，整个平台便一干二净。
李易弦紧闭双眼，秋风吹得他单薄的衣服烈烈作响。看着脑海里一本又一本或厚或薄的书不断生成，李易弦毫不为之所动。
早就习惯了，很多书甚至翻一两页就失去了兴趣，千篇一律的灵魂毫无乐趣。好处是，随着每次吸收灵魂体的增多，那种收获感也越来越强烈。
是非也是紧闭双眼，自己就像一道紧闭的城门，被千军万马不停冲击，也许每匹马的冲击力很小，但是当大量马匹冲击过来，便形成了一道不可忽视的洪流。
随着灵魂体增加，是非承受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好在多花点时间，冲击带来的压力也会得到缓解。
想到李易弦说到的“渣”，不会自己连“渣”都给消化了吧？那样就太不够优雅了！
这个“消化”过程又差不多花了两人接近一个小时。
回到办公室，两人再次坐下，是非开始用她那拙劣的方式煮茶，这是两人进行一问一答活动的必备步骤。
喝过茶，是非开口说道：“今天我们用道家的认知进行思考，不论这种认知是科学还是非科学的。”
李易弦明白，小老大今天想当问题人，那自己便是答题人。
李易弦向小老大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
“你相信有鬼吗？”
灵魂体算是国人几千年来定义的鬼吗？算也不算。通常我们说的鬼其实指的就是人死亡后所超脱出来的灵魂体，然后人们给这些灵魂体赋予了喜怒哀俱爱恶欲，即谓之鬼。
每年李易弦见识的灵魂体没有上千万也有几百万，没有见过任何一个灵魂体拥有这七情中的任何一个方面，哪怕是才出生时的母亲，也是那种若即若离的微妙关系，并没有特别明显的七情表现。
“信。”这个问题显然不能说不信，把鬼作为灵魂体中的一种，似乎也能说得过去。
“孟婆的作用是什么？”
天地分三界，即天界、地界、人界，这是道教的主张，孟婆是地界阴使，常驻奈何桥边。
“孟婆是道家中的地府职司，负责消除所有进入地府灵体的记忆。”
作为秦汉史研究的第四代唯一传承者，李易弦被老爷子灌输了不少边缘性知识。老爷子曾经说过，寻龙点穴、断山分金也许不是科学，但要是不懂的话，不仅很难找到古物所在，就算运用现代技术手段找到，可能也会吃尽苦头，甚至丢掉性命。
“灵体进入地府后的去向？”是非继续问道。
佛教和道教在这一问题上的认知其实是比较一致的，区别在于大家的体系不太一样，按现在说法就是世界观不太一样。
佛教修来世，道教修今生。
无论如何，其实都是对现世人的警示。
既然小老大说的地府，那就按照道教的说法回答，李易弦回答道：“根据地府相关职司立案，无暇者上天堂，有恶者进地狱，当然最终大部分还是会进入轮回。”
是非放松了表情，喝了口茶，李易弦明白一问一答环节算是结束，接下来就是交流环节。
放下茶杯，是非便说道：“借鉴下道教的认知，来认识下我们自己。”
是非停顿了下，抬头看着李易弦，继续说道：“人类死亡，灵魂从肉体飞出，我们吸取了它们，它们在世时的所有，包括情感，知识，性格等等，所有的一切，都被我们剥夺，留下的是一无所有的灵体，我们像不像孟婆？”
李易弦点了点头，道：“功能一致，可以说是剥夺了灵体的记忆。”
“灵体被我们吸取后，脑部的红色或者橙色就消失了，变成了透明的灵体，是不是就意味着它们不用经历天堂或者地狱，直接进入轮回。”是非侃侃而谈。
“证据呢？”李易弦两手一摊，问道。
“所有的灵魂体无论是善还是恶的，都把我们的吸取视为一种帮助，这个可以确定吧！”是非说道。
李易弦点了点头，尚存灵智的灵魂体常常把这种帮助直接表达出来，这个是显而易见的。
是非又继续说道：“如果我们吸取了后他们仍然要去天堂或地狱，然后再进入轮回，那么我们的吸取还有什么意义？对他们来讲还谈的上什么帮助吗？何况你也清楚，它们对我们的吸取充满了热切的渴望。”
“那么答案是什么？”是非自问自答道：“答案只能是我们吸取后他们就可以直接进入轮回。”
李易弦陷入了思考，从道教角度讲，小老大的逻辑显然是无懈可击的，但是和小老大一起谈科学，不是自己打脸么！
所以这算是一种强有力的解释，在这个解释之下可以得到几个方面的结论。
首先，灵魂体是在不断轮回的，但是是不是佛教认为的六道轮回就不得而知了；
其次，透明的灵魂体是可以直接进入轮回的，但是仍然保留了一定红色或者橙色的灵魂是否可以直接进入轮回，尚无定论；
然后，对灵魂体而言，加速轮回是有很大吸引力的；
最后，一定存在一个类似于奈何桥的这么一个地方，运用着类似孟婆的手段在剥夺灵魂的红色或者橙色，而且这个地方应该会耗费较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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