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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待到二十二 冬帝登龙位

    直到周管家把被打断了四肢的黑衣人带出去,苏文炳这才看着苏安,道:“真没想到,这事竟是从皇帝狩猎开始布局的。”

    “抢了玉玺,然后又趁着原先主子重伤,想要登高一呼,自己当皇帝。”

    苏文炳脸上满是看热闹般的意犹未尽:“这一波三折,听说书似得。”

    “还让散布什么,待到二十二,冬帝登龙位。”

    “这两句听起来也不押韵,可见这些人虽然是修行中人,但却……。”

    后面的话苏文炳虽然没说,但言语里却充满了嫌弃。

    “爹,我需要一柄宝剑。”

    一直在旁边站着的苏安开口,道:“若真如他所交代那般,下个月二十二,离今天也就四十天了。”

    “咱们也要做好准备才行。”

    “毕竟,他们可是一群修行中人,而非是一个。”

    听到修行中人几个字,苏文炳脸色也变的有些难堪:“本来是想等着京城局势稳定了,为父再悄摸的给你寻一柄宝剑。”

    “但现在看来是不能等了。”

    “就这三天两,为父定给你寻一把上好的宝剑来。”

    若只是普通百姓造反,他根本不会担心,但现在是修行中人牵扯其中,而且还是传闻中杀人如麻的邪道中人,这就让他心中难安了。

    苏安点头,宽慰自家老爹,道:“爹您也不用太过担心。”

    “若只是如刚才那黑衣人所交代的,他的同伙和他实力相差无几,就算是再来十几个,也不是儿子的对手。”

    之前他从未和其他修行中人交手,不知道自己实力具体如何。

    但就今个拿下这个练气一重天的黑衣人,虽然有偷袭的成分在里面。

    但他发现,若自己愿意,练气一重天的修士根本发现不了自己,且应该也抵挡不了自己正面一招。

    苏文炳面上闪过喜色,但随即又道:“凡事不可大意,更不可轻敌。”

    说完这话,他又犹豫了下,道:“你比起悬镜司的如何?”

    苏安站在原地,想了想:“前些日子来咱们家的那个掌镜使姜松,应该和刚才那个黑衣人境界相当。”

    “只是不知他们司主是何等修为境界。”

    “但孩儿估摸着,应该是筑基境。”

    最开始的时候,苏安也不知为何当时能看到姜松身上偶有法力流转,但现在,他大致猜出来了。

    那就是姜松所修功法不够高明,以至于无法做到周身无漏,所以才会有偶有法力流转。

    这点和刚才抓到的黑衣人一样。

    苏文炳从未问过苏安的修为如何,但今个,破天荒的道:“老三你现在是什么境界?”

    “和悬镜司的司主比起来怎么样?”

    迎着自家老爹期待的眼神,苏安嘿嘿笑着苏安笑着道:“我现在是练气九重天,正百日筑基。”

    “如果一切顺利,还有四十二天筑基成功。”

    苏安满脸含笑,毕竟,他现在等于是过去了将近二分之一的时间。

    雷霆之力在他体内的折磨,总算是熬过去一半时间了。

    苏文炳虽然不知道自家儿子口中的修行境界都是个什么样的。

    但有一点他听的懂,那就是如果一切顺利,四十二天之后,他苏家,将会出现一个和悬镜司司主般无惧皇权的人物。

    不对。

    悬镜司司主已经是个老东西了,自家儿子还年轻,日后定是真的能成仙的。

    真不愧是他苏文炳的儿子啊!

    只是顾忌自己在儿子跟前的威严,苏文炳强压住了心头的喜意,板着一张脸:“切不可狂妄自大。”

    “回去歇着吧。”

    目送自家老三离开,苏文炳笑的合不拢嘴,甚至差点乐的蹦起来。

    这真是祖坟冒青烟了啊。

    等回头局势稳定,他一定要回乡祭祖,去祖坟好好和祖宗们说道说道才行。

    从自家老爹书房出来,苏安脸上虽然挂着淡然的笑意,但心中多少还是有了急迫感。

    回到院子后,也没再睡,而是开始参悟定身术。

    斩妖的参悟,前几天他就已经遇到了瓶颈。

    除非是修为境界突破,或是有了其他际遇,若不然很难突破瓶颈。

    宫中。

    往日里早朝,皇帝于龙椅坐下,群臣山呼万岁后,方才会有大臣上奏言事。

    但今个却不同。

    李宏尊刚于龙椅坐下,还不等群臣山呼万岁,就有御史站了出来。

    “陛下,昨夜御林军斩杀看守太庙的数千精兵,可否是陛下的旨意。”

    “陛下,看守太庙的官兵虽有罪,但罪不至死啊,您此举有失明君之举。”

    “陛下,哪怕要处死看守太庙的官兵,也不该如此草率啊。”

    “陛下,数千精兵强将没死在战场,却被如此处死,您糊涂啊。”

    御史台有资格上朝的几位御史接二连三的站了出来,几乎是指着李宏尊的鼻子骂他是昏君了。

    他们根本不担心皇帝是否会因此动怒,甚至心中还希望皇帝动杖责他们。

    作为御史,因弹劾皇帝而被杖责,绝对是可以弹冠相庆的事了。

    虽然群臣早就知道今个的早朝不会太平,但还是被几位御史的言语给镇住了。

    李宏尊虽然心知今个早朝肯定要被大臣们指责一番,但却从来没想过,御史台的御史今个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当即面色彻底拉了下来:“你们的意思,朕是无道昏君了?”

    左都御史严立抬头,布满褶皱的脸上全是悲愤:“陛下处死数千精兵之举和无道昏君并无二般。”

    这话,让满朝文武震惊,全都不可思议的看向跪倒在大殿中央的严立。

    平日里,这位左都御史虽然为人刚正,可说话还总是留有几分宽余,今个怎这般刚直?

    李宏尊猛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自他登基以来,自认励精图治,使得天下太平,岂料今个竟然被朝臣在这金銮殿上说他和昏君无二。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李宏尊双目布满了血色,死死盯着严立,嘶吼着开口:“他们看守太庙不利,难道不该杀么?”

    “还是说,你也是逆贼。”

    面对暴怒的皇帝,严立没有丝毫退却:“看守太庙不利,但只烧了配殿,罪不至死。”

    “且,就是真的要杀,朝廷自有太祖定下的规矩和法度,岂能如此灭杀数千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