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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酒宴(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刘季见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这才将筷子放了下来。一声脆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刘季吸引了过去。

    他们看见刘季放下筷子之后,也如释重负的放下了筷子,可想而知这场宴会对他们来说是何等的煎熬。

    “今日邀请诸位至此,其实是因为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

    看到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碗筷,一脸认真地听着,刘季便沉声说道。

    “沛公请讲。”

    众人面面相觑,随后推举出一位古稀之年的老人家出来,让其作为代表回应刘季。

    刘季打量了一下这位老人,从他的衣着和气质上来看,这位老人应该是一个很有权势的人。不过转念一想,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在这一时期,大多数人的平均寿命也就四五十岁而已,而这位老人,已至古稀之年却还活着,显然来历不凡。

    “适逢天下大乱,我等几千沛县子弟无奈举起义旗,即是为了沛县父老不被其他诸侯所欺辱。”

    说完这番大义凛然的话语之后,刘季话锋一转,以一种痛心疾首的语气继续说道。

    “但秦帝国暴虐,城中百姓存粮无几,季不忍心鱼肉乡里,只能向诸位请求,还望助季一臂之力。”

    按理说,刘季都这么低声下气了,大家多少还是要给点薄面的。可是,这件事情太过重要,他们又不敢贸然答应。

    再三权衡,最终,这位长老还是鼓起勇气,问了刘季一句。

    “不知沛公要我们如何相助?”

    老人家略微颤抖的声音落入刘季耳中,让其心中有了一个尺度。

    “秦帝国税收为十二税一,季不想再施此重压于你们,便定税为十五税一,如何?”

    刘季这番话语已经将他的意图摆了出来,但这些乡绅地主还想再搏一搏,试图让刘季将此事作罢。

    “这自当是好事,不过沛公你的意思是……”

    刘季见他们还在装傻充愣,也不跟他们客套,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也不和你们卖关子,先给我缴纳两年税,之后这两年之中,我绝不会侵犯诸位的财产,如何!”

    说完,刘季一口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紧接着,金樽落桌的声音在大厅内回荡开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面面相觑。

    他们并不是不想占这便宜,但他们却不认为刘季能占据沛县达两年,万一没过多久刘季就败走他处了,那他们所缴纳的税收岂不是打了水漂?

    “沛公,您是明事理之人,让我们一下子拿出两年的税实在是难为我等了,不如先缴纳一年税,你看如何?”

    刘季闻言,目光冰冷地从众人身上扫过,看到众人都是点着头,表示赞同,他心里就有一股莫名的怒气。

    得寸进尺!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刘季也没打算再给他们留什么颜面,直接冷声喝道。

    “诸位莫不是认为我刘季是个软弱可欺之人?我敬各位,也希望各位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刘季的话,让得在场之人脸色大变,不少人已经萌生了退意,不敢违背他的话。但这并不意味着,别人就不会这么做,他们依旧在与刘季对赌,认为刘季不会对他们下手,这只不过是在放狠话罢了。

    毕竟自古以来,就只有他们与权贵之人鱼肉乡里的份,这还是第一次被当成案板上的鱼肉,所以他们不相信刘季敢逆行倒施。

    这些坐于偏位之人便动起了歪脑筋,打算找一个人来做这出头鸟,很快,他们便将目光锁定在坐于顶梁柱旁边的雍齿。

    一盏精致的长信灯笼,散发着淡淡的黄色光芒,将坐在角落里的雍齿映照得清清楚楚,他的脸色在这摇曳不定的灯光下,看起来十分的恐怖,一副随时都会死去的样子。那是一种仿佛下一刻就要死去的惨白。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表情,是因为他意识到,自己这一次的赌局,已经彻底的失败了。

    “这穿越来的家伙就是个专干杀鸡取卵之事的混蛋,我完蛋了。”

    就在他精神恍惚之际,一人轻轻撞了一下他的臂膀,把他从幻想之中拉了回来。这人先是一脸关切的询问起他的面色,见雍齿摇摇头表示无碍之后才说起正事。

    “雍兄,这刘季好大的胃口,竟想吃下我们所有人,你平素向来与他不对付,不如就此机会给他使点绊子,你看如何?”

    雍齿看着这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心中也是一阵好笑。这些人虽然嘴上说的好听,但心里都有自己的九九,想要让他当这个出头鸟,但他也不傻。

    不过,就在他准备拒绝的时候,忽然心中一动,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随即便应下此事。

    “当然可以,不过还需各位与我一同施压,可否?”

    得到雍齿的首肯,那人顿时大喜,连连点头,答应了下来。

    “当然,还是雍兄仗义!”

    随后,雍齿便在众人殷切的目光之中缓缓起身,向着刘季行礼,口中恭敬地说道。

    “沛公,适才在下听完了您的主张,我认为这并不是最好的方案。”

    他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刘季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他冷冷地看着雍齿,想要知道雍齿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知阁下有何见解?”

    “并不是我有何见解,而是我们!”

    说罢,雍齿便将目光投向之前那人,迫使其站起身来。在雍齿的压力之下,此人只能狂使眼色,再度拉起十几人起身,至于剩下的人则是尚处于观望之中,不想起身。

    雍齿见有了十几人同他一起之后,便开始讲起自己的见解。

    “沛公刚攻下沛县,根基尚未稳固,正需要我等的相助,才可以站稳脚跟。”

    随着雍齿将自己的见解说出,刘季的目光越发冰冷,那种仿佛要杀人的目光使得那十几人战战兢兢,不过作为当事人的雍齿却仿佛没有察觉到一般,继续自顾自的讲述。

    “在下认为,既然我等要相助沛公,自当作一个表率作用。不如就按原先的十二税一,且先交个三年的税,以示我等对沛公的信心,你看如何?”

    这急转直下的话语,不仅刘季没反应过来,那些原先一同起身的十几人也愣住了。

    沉默良久,刘季才出声询问。

    “阁下如何称呼?”

    “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