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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断后路

    次日午时,曹参早早的便在屋子之中等待,等待吕泽到来的消息。

    不出他所料,吕家果然不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此次来和曹参一同前去的人依旧是吕泽,这倒是让曹参有些意外。

    他本以为会是那只老狐狸前来,没想到竟是吕泽这个后生,这其中的意思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曹大人为何如此神情?”

    “没什么,只是觉得虎父无犬子罢了。”

    “曹大人过奖了,我只不过是因为家父身体有恙,才担起此重任罢了。不过晚辈我能力有限,这一程就作为伴行即可,一切还是以曹大人为主。”

    吕泽很明白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也很清楚自己究竟要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身份才最为稳妥,所以才会说出这种将一切都交于曹参定夺的话语。

    平心而论,他的做法很正确,这样就算起义失败了,吕家也可断臂求生,将一切都推到曹参和吕泽这二人身上,以平息秦帝国的怒火。或许,吕公也是打着这个主意才会将决定权交于吕泽。

    只不过曹参并没有看出来,或许在他眼中,吕公还不至于做到如此地步。他还将一切想法停留在:吕泽是如何让那只老狐狸放心交权的?

    所以他就将吕泽的这番话当成是正常的谦让而已,并未多想。

    “无妨无妨,若你有所想法,尽管说出来就行,不必看我脸色。”

    闻言,吕泽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将这话题继续,而是指了指门外的马车,出言询问曹参。

    “大人可备有马车?若未备好,可与晚辈同乘。”

    吕泽的好意反而让曹参有些尴尬,因为他确实没有养马车的资本,不过他常年和刘季一起吃喝玩乐,已然有了几分刘季的厚脸皮,所以倒也没有因此而拒绝吕泽。

    “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话落,曹参便径直往马车走去,吕泽随即跟在后面,一前一后的进入车厢之中。临行之前,吕泽便已经交待好仆人今日的行程,所以等这二人上车后,不用过多吩咐什么,那仆人便驾驭马车朝城主府疾驰而去。

    “说起来,我还有一个疑问需要大人您解惑。”

    自昨日听完樊哙的话后,吕泽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虽然他早就对曹参可以说服县令这事有了心理准备,但他还是不明白曹参究竟是以什么方式说服的。

    “但说无妨,反正我们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也不必再遮遮掩掩些什么。”

    “多谢,我只是好奇,曹大人你是如何说服县令的?”

    “哦,你说这事啊。其实我也不过是借了他人的东风罢了。”

    “此话怎讲?”

    “陈胜你知道吧?他带领起义军杀入了函谷关,还称了王。也就是这个消息让县令慌了阵脚,随后我就趁机奉上良计,说动县令参与起义。只不过我也没想到,他的野心这么大。”

    说起此事,曹参不免有些得意,但说到最后之时,他脸色的表情又阴郁下去,看样子他对这县令的大胃口也很不满。

    吕泽则是从这其中分析出三个信息。第一,就如他先前所料,萧何消失之后,这曹参果然成了这沛县之中的二把手,甚至于有架空县令权力的趋势,他先前决定来找曹参合作的这一步棋算是走对了。

    第二,秦帝国此时确实是分身乏术,无法顾及整个疆域,如若不然,也不会被人打过函谷关,这倒是个好时机。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曹参对县令很不满,暂时来说,曹参的立场不会发生改变,或者应该是他的利益诉求不会改变。

    确定好大致情况后,吕泽心里已经制定好了等一下的策略,简单来说就是:他们吕家的利益绝不可能让出去,而曹参则是要彻底拖他下水!

    随即,吕泽便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向曹参道谢。

    “原来如此,多谢曹大人解惑了。”

    见此,曹参只是摆摆手,不过他对吕泽的看法却改观了不少,不再将其当成是一个目空一切的公子哥,而是当成一个谦逊之人。

    只不过他万万没有想到,此时的这个吕泽在三个时辰后会作出何等惊世骇俗的举动,甚至此事会被记载于史书之上。

    只不过吕泽没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曹参也无从得知。恰逢此时吕泽又转移了话题,将话题引至刘季的那帮狐朋狗友身上,请求曹参讲述一下,于是吕泽很好的藏住心中之事。

    在曹参的讲述之下,吕泽对刘季手中的那些人有了一些认识。不过就在他算计着该怎么拉拢那些人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

    城主府到了。

    有了曹参的带领,吕泽并不需要在外边等待,而是可以直接走入其中。这让他不由得感叹:权力就是比财富要好啊!

    不过在进入城主府之前,吕泽叫来了自家仆人,让其等一下马上给刘季带一个口信。曹参看到这一幕也没有怀疑什么,只是当成了正常的吩咐而已。

    “敬伯啊,你和刘季商量好了?”

    吕泽跟随曹参来到了府中,那县令见到曹参之时,就唤出他的字,询问起刘季之事。不过等他看见曹参身后的吕泽之时,立刻噤声,转而向吕泽发问。

    “贤侄来此有何贵干?”

    不过,还未等吕泽回话,曹参就开口解释了。

    “不必遮掩,吕泽便是刘季身后之人。”

    “哦?此话当真?”

    得到这个答案后,县令倒是很淡定向吕泽发问,或许他早就想到了这一层关系,所以才没有出现震惊的神情。

    “是,不过这都是我个人的行为,还望您不要怪罪至吕家之上。”

    吕泽看似一副认罪的模样,不过他的眼神却在屋子里乱瞟,不知在寻找什么。

    “原来如此,于是此次便是你来做决定?”

    也许是给自己的友人吕公几分面子,又或许是因为准备了如此一番大礼的原因,县令倒没有问罪吕泽的意思,转而问起了他最关心的事情。

    “是,不过您的要求,我无法满足。”

    吕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能满足县令的野心。不过他在县令还未发怒之时,再度开口说道。

    “不过,若是您愿意和我们一同举事的话,日后,以您的功劳,必可位列三公九卿。”

    这在外人看来已经可以说是十分优厚的条件,换来的却是一阵讥笑。对于县令而言,不管是刘季还是吕家都不过是任他揉捏的面团,他怎么可能会舍弃最大的好处,而选择这么一点好处?

    “敬伯啊,送客吧,等贤侄想清楚了再来吧。”

    说完,县令就转身朝里屋走去,一副不想再谈的模样。曹参见此情形,只能埋怨的看了一眼吕泽,但他还是很好收住了心中的火气。

    “走吧。”

    只是曹参没想到的是,在他说完这话之后,吕泽的身体依旧一动不动,似乎完全没有听见一样。

    就当他想要伸手拍一下吕泽之时,吕泽动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抄起了摆在桌上的青铜摆件,对准县令的后脑勺狠狠砸下。

    当曹参从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中回过神后,看见的只有满手血渍的吕泽和倒在血泊中的县令。手持青铜摆件的吕泽见曹参看来,咧开嘴笑了。

    “曹大人,这下我们可就再没有顾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