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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惩罚

    当然是大魏朝重男轻女,且没男子立门别户就会成为绝户被族人、或是其它人吃掉。

    作为世袭小吏之家,叶大河怎么能让这样的事发生,在生了大女、二女之后,把三女当男子来养,以保住世袭衙差之职。

    随后数年,为了生真正的儿子,他纳了家族都生男孩的小妾,结果又生了一女儿。不死心的叶大河又典了连生过三个儿子的妇人,结果还是生了一个女儿。

    这是天要绝他啊!

    叶大河这才死心,从此绝了生儿子之心,专心培养女扮男装的三女儿,只是天算不如人算,连女扮男装的三女儿实际上都死了,同名同姓的叶芝穿进了他三女儿的身体。

    不要说古代重男轻女了,就是发达的现代仍有不少重男轻女之人,想到这里,叶芝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不过女扮男装对于现在的叶芝来说是好的,她不需要像大魏朝女子一样被拘在家里缝缝洗洗过着一眼望到头的日子。

    这就是自由!多好。

    叶芝免不住又高兴起来。

    “哟,看把他高兴的……”大理寺门口,阿德正要扶公子下毛驴,门口就有青年人出口讥讽:“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以为从京兆尹跳到大理寺就能鸡犬升天了。”

    “就是,穷巷子出来的身上都是霉臭味……”

    几人捂着鼻子挥手让叶芝朝后退,“赶紧死开。”

    阿德不知所措,叶芝一手拉毛驴缰绳,一边伸手作揖,笑呵呵的退到一边,“列位先请……”

    “……”伸手难打笑脸人,这厮脸皮这么厚?

    几人倒是愣住了,他们都是三月底四月初通过各种途径进入大理寺任职的贵勋子弟,除了叶芝,这几个父辈都有官职在身,是实实在在的官宦子弟,只有叶芝爹是京兆尹衙差,连个品级都没。

    叶芝面带微笑,把缰绳递给阿德,“赶紧去上工吧。”

    阿德一脸担心,“那公子你……”

    “放心吧,没事。”叶芝面色温润,语气柔和,端的是清朗爽止的斯文书生。

    阿德不安的心被抚平,“那公子你要小心,要是打不过他们,你就……就让人传信给我,我力气大我替你……”

    小厮打权贵?小伙子挠挠头说下去了:“总……总之我不会丢下你不管。”

    不管有没有能力帮到叶芝,小伙帮衬的心是实在的,她感动的笑笑,示意他放心,拂拂手让他赶紧去上工。

    叶家确实如贵勋子弟所言是个穷户,家里的小妾庶女就是丫头婆子,唯一的小厮阿德送叶芝上值后,还要去外面打零工,赚来的钱都交给主家以作家用。

    诶!勉强吃上饭的小户之家,居然有妾有仆,叶芝也是服了!摇摇头,转身进大理寺。

    “列位不走?”

    初来乍到,就算在平等开明的现代,新入部门,也要有个讲究,作为社牛,这些事对叶芝而言简直不值一提,再次伸手作请。

    呃……这家伙……竟不自卑、不寒酸?那他们这些新人欺负谁?

    几人相视一眼,有家伙伸手就朝叶芝掴过来。

    叶芝生的弱不错,她爹可是京兆尹衙差中第一快腿,她可是得真传的,一个侧避躲开,像风一样跑进了大理寺。

    “臭鬼给我站住……”

    “别跑……”

    前跑后追,几人在大理寺里闹轰轰的,引得大理寺正张无用从公务房走出来,“胡闹。”一手负背,神情严厉,让人生畏。

    叶芝急刹住脚,连忙上前行礼:“大理寺司务叶芝见过张大人。”

    叶芝并不认识面前之人,也没人引见,但他爹叶大河给过大理寺官员结构名单,他瞬间从青色官袍上判断出其职位与姓名。

    “你就是叶芝?”一个小衙差通过挟恩让儿子进大理寺,这种手段,张寺正不屑一置,就是新来的犊子一个个不省心,他心烦。

    张寺正当然不知道叶芝短时之内的识人之能,三十几岁,面白蓄须,胡须疏密相当、长短适宜,打理的甚有魏晋风范,可惜严厉的脸色破坏了儒雅端正之美。

    叶芝再次恭敬作揖:“正是属下。”举止从容,一点也没被张阎王的气势吓到。

    就在张无用怀疑自己今天脸冷的不够严肃时,后面上来的几个臭小子个个跟缩头乌龟似的:

    “小的余振言见过大人……”

    “小的罗嵘见过大人……”

    ……

    四人声音小的跟蚊子哼的似的。

    张无用冷哼一声,“公务重地,嘻嘻哈哈成何体统。”

    不会有惩罚吧!叶芝暗道一声不好,张大人的惩罚就来了。

    “你们几个把西屋受潮的文案全部重新抄录一遍,没抄完不许回家。”

    就这样?四年青人暗暗窍喜。

    张无用暗扯嘴角,转身回了公务房,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不堵你们个三天三夜不回家,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张大人的微表情,只有叶芝捕捉到了,大理寺果然不好呆啊,难怪本尊就算死也不想进来。

    叶芝微微一笑,朝门口当值的护卫拱手,“大哥,请问放文案的西屋在哪里?”

    护卫本想给新来的臭小子一个下马威,可那喜庆的小笑脸,让他没憋住,“从这里朝西走到底,拐两个月洞门再走底就是了。”

    “多谢大哥,大哥你真是好人。”

    被发了好人卡的护卫一整天心情都是好的。

    被罚的几个心情可就不妙了,当他们进入西屋后才发现文案堆积如山,“老天爷,三天三夜也抄不完啊!”

    抄不完就对了!

    情绪得到发泄,张寺正的心情很不错,刚坐到办公桌后,就有下属来汇报案子。

    “大人,靠近西护城河街道发生一起凶杀案,凶手已经抓到,京兆尹正按手续过到大理寺。”

    “人是什么时候被杀的,凶手又是什么时候被抓的?”还真是个好消息,张寺正身子前倾。

    属下拱手:“回大人,人是夜里被杀的,案子是早上卯时报的,也是卯时破的。”

    “犯人没来及逃走?”或者犯人吓傻了坐等衙门的人来抓?

    否则怎么可能卯时报卯时破,干这行这么久,张寺正比谁都清楚,没人能这么快破案。

    “这……”属下只负责把京兆尹捕头的呈录交上来,且大概说一下情况,其余就不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