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求道玉
昏暗的牢房内，何沐舟悠悠转醒。
常年无人打扫的阴暗地牢散发着生人退散的气息。
好臭啊，怎么个事？下水道又堵了吗？
睁开眼，环视一周，又把眼闭上。
再次睁开，何沐舟大脑宕机了一瞬。
这哪啊？
我家呢？
阴暗潮湿的石墙，锈迹斑斑的铁门，唯一的光源是墙顶的小窗，洒下些许月光。
他躺在破烂的草席上，身上的破布衣沾满血污。
在何沐舟怀疑人生的迷茫中，一大坨记忆毫无预料地狠狠灌注进他的大脑。
东胜神洲...修仙...逐日宗...
炼气...筑基...金丹...
我是在做梦吗？还是穿越了？
手掌摩挲着草席，传来真实的触感，何沐舟不得不接受了现实。
我大抵是真的穿了。
好消息是，无论如何，至少房贷不用还了。
坏消息是，以他对自己的了解，没有外挂的情况下，他可能活不过一星期。
在这方世界，有修仙者，有武道宗师，有儒，有佛，有妖，有魔。
在这个世界，他的名字同样叫何沐舟，是东胜神洲十大仙宗之一逐日宗的外门弟子。
何沐舟还在襁褓中时，被荷花村一老道士捡到，那时的他已在饿死的边缘。
随后便被老道士收养在道观中，跟随其修行，直到两年前，老道士寿终正寝，何沐舟也终于离开他待了十七年的小村子。
靠着还算凑合的天赋，何沐舟进入了当地势力最大的修仙宗门逐日宗，成为一名外门弟子。
虽说外门弟子的地位只是比杂役高一些，但好歹也是进了大宗门，成了有编制的修仙者。
用现在的话说，那就是全村唯一的大学生，荷花村的村民无不以村子里出了个“仙人”骄傲。
但可惜，他们的骄傲现在自身难保了。
三天前，附近几个世家大族的子弟在逐日宗产业下的一家豪华酒楼醉仙楼聚会。
结果，包括几位公子小姐和一众侍卫在内，全都惨死当场。
死者涉及整整七家修仙大族。
此事一出，逐日宗上下震动，宗主更是勃然大怒，贵为十大仙宗，多少年了，从没有人敢在逐日宗的地盘上明目张胆地撒野，这简直是骑在他脖子上拉屎。
如此形势之下，所有涉及此案之人皆被严查。
“不对啊，这帮人死了跟我能有什么关系？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总不会是我杀的吧...”何沐舟努力消化着记忆，试图彻底理清状况。
啊这...
他妈的，我居然是第一个发现案发现场的。
也是倒霉，何沐舟那天去醉仙楼送信，正撞上这血腥的场面。
然后...
就被当做嫌疑人严刑审讯。
自己身上的淤青和伤口，恐怕就是审讯留下的。
三天过去，这件轰动整个逐日宗上下的大案依旧没有查清，而那些大家族的贵妇老爷们却等不急了，他们恨不得立刻生撕了凶手。
最终，还是某位颇具名望的族老发话了，既然暂时抓不到凶手，那就先把所有嫌疑人处死，宁杀错不放过，方泄老爷们心头之恨。
至于会不会有冤屈之类的，不好意思，在修仙世界，没有人跟你讲人权，实力强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何沐舟这个嘴里撬不出半点有用信息的嫌犯自然也上了处刑名单。
后天！
后天的午时，就是他问斩的时候，人死如灯灭，活着还尚且有希望，死了可就真什么都没了。
完了完了，天崩开局啊。
虽然在游戏里他喜欢挑战地狱难度，但现实中谁不希望自己的人生是简单模式？
而且现实中不能输作弊码，也不能存档读档，一次失败，直接完蛋。
想到此处，何沐舟头皮发麻，遍体生寒。
“叮！”
正当何沐舟焦虑不安之时，这熟悉的一声“叮”如同定海神针般安抚了他的情绪。
那是他玩游戏被BOSS折磨得死去活来后，怒而开启修改器的悦耳脆响。
眼前恍惚一下，一道清光闪过，一块玉符浮现于脑海。
何沐舟一眼就认出了玉符。
没办法，他太熟悉了，毕竟他前世几乎天天见。
何沐舟前世常玩的网络游戏，有一个独特的人工智能客服，名叫“求道玉”，其所用的头像，就是这玉符的样子。
“求道玉”是游戏公司精心研发的人工智能，为了测试，同时也是为了收集数据，游戏公司将其以客服的形式投放入游戏中。
“求道玉”会时不时以问卷的形式给玩家发邮件，回答它的问题就能得到奖励。
根据玩家们总结的经验，回答的越出乎意料，越邪门，越无厘头，求道玉给予的奖励就越丰厚，因为只有超出一般人思维的信息才能扩展它庞大的资料库。
何沐舟就经常和求道玉交流，不得不说，这人工智能有些太“智能”了，许多时候，何沐舟都怀疑是不是真人藏在幕后回复。
好家伙，没想到来了异世界还惦记着我，不枉我填了你那么多问卷...
何沐舟集中注意力于脑海中的玉符，一张面板缓缓展开。
【真名：何沐舟】
【境界：练气中期】
【功法：逐日呼吸法】
【法术：民间道术（入门）基础剑法（入门）】
“好好好，好好好！”
何沐舟一连说了六个好字。
金手指到账，何沐舟又感觉自己行了。
何沐舟注意到，在面板的右上角，有一个像微信消息提示一样的小红点，轻触红点，浮现几行新的小字。
【天道有缺！】
【补天者，得天眷顾！】
【请君补天！】
【求道玉：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一驾马车失控，将要撞向躺在路边的五个人，另一边则还躺着一人，无论马车撞向那边，被撞者都必死无疑，现在你可以控制马车，是选择袖手旁观，让马车撞死五个人，还是主动改变方向，牺牲另一人？】
【求道玉：一旦你选择牺牲一人，你就要为他的死负责，成为不道德行为的同谋，然而，如果能救而不救，你的不作为亦是同等的不道德。你将如何践行自己的“道”？】
嘶...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答题者被强制押上人性的交叉口，面临审判。
无论作何选择，都难逃内心与外界的谴责。
似乎无解。
“我选择把马车炸了。”
这是何沐舟的回答，这个问题确实无解，所以他干脆不选。
【求道玉：我没有给你这个选择。】
“我又为何必须从你的安排下二选一？在所谓规则之下，人被逼着取舍，无论是我，还是躺在路边的六人，明明素不相识，却被逼地生死对立，但其实我们才是一条线上的，与其内斗，不如干翻提出这个问题的人。”
“相比于在他人给出的选项下纠结，我选择掀翻整个棋盘。”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
孰能有余以奉天下，唯有道者。
是以圣人为而不恃，功成而不处，其不欲见贤邪。”
【求道玉：天之道，其犹张弓欤？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补之。】
【你补充了天道，得天地眷顾，获得神通“洞若观火”。】
呼，还好还好，自己平时经常看小说，什么大道理、人生感悟那是张口就来。
总算在吹牛逼之外的场景派上用场了。
【洞若观火：持有者具备超乎常人的洞察力，可以看破事物表面下隐藏的真相，能观测到灵气的流动，看出他人招式的破绽。】
不得不说，这是个很强的能力，不仅能化身神探，找出潜藏的蛛丝马迹，还可以看到灵气运动的轨迹。
能观测到别人体内的灵气流动，那岂不是可以轻易找出他人招式的破绽？
在战斗中堪称制敌利器。
但是。
这和自己现在面临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
后天就要砍头了，你给我个辅助能力有屁用啊！
“不是，奖励能换成别的不？我也不贪心，随便来个暂停时间、逆转未来、修改现实之类的就行了，实在不行直接给我灌顶到大乘期修为也行啊。”
求道玉没有回应。
又在面板上左点点右戳戳，都无事发生。
啊这，搞不清求道玉的运作规律，何沐舟只好作罢，思绪回到现实。
还没来得及试验“洞若观火”的效果，铁门外幽暗的走廊响起锁链碰撞的声音。
何沐舟想站起来看看情况，腿上却使不上力气，蛄蛹一下又扑腾倒在地。
这具身体恐怕自从进了牢狱后就没有吃过东西，再加上惨受折磨。此刻虚弱至极。
现在的感觉就像是上学时趴桌子上睡觉把腿压麻了，一觉醒来完全感觉不到腿的存在。
“殷师姐，就这间牢房关押着壹号嫌犯。”
铁门打开，一个古代狱卒打扮的壮汉点头哈腰着给一黑衣女子领路。
“嗯，你先退下吧。”
女子声音清冷，光听声音，便能想象这是一位飘然出尘的仙子。
随着狱卒走远，女子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月光洒在她身上，映出一层清辉。
何沐舟这才第一次清楚看清女子的容貌。
女子穿一身黑衣，和自己的狼狈不同，她穿着整洁，一丝不苟，如瀑般的黑长直发披落背后，借着清冷的月光，如雪般的肌肤看上去吹弹可破，再加上胸前傲然的气势，毫无疑问，她掩藏在衣下的身材，一定无比曼妙。
何沐舟认得这女子，她全名叫殷慕言，是逐日宗一位峰主的亲传弟子。
凭借倾城的容颜，出众的天赋，以及冷冰冰的性格，让她在逐日宗年轻一代中颇具人气。
不过她本人很低调就是了。
当然，何沐舟虽认得殷慕言，殷慕言却不认得他。
殷慕言展开手中的一卷文册，平静地注视着他：“何沐舟，我宗外门弟子，第一个在醉仙楼发现死者，对吗？”
何沐舟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这位师姐的目的，但以对方的修为，一只手就能捏死自己，还是尽量配合的好。
殷慕言来此，自然是为了醉仙楼一案。
原本她是不想掺和此事的，可是师父...
唉，师父这争强好胜的心理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只因为死对头峰主的弟子主动请缨查清此案，师父就急不可耐地把她也推来破案，还交代一定要比对方快。
纵然有万般不愿，殷慕言还是来了。
没办法，师父喝醉了酒就在屋里撒泼打滚，殷慕言只好由着她。
可是她也不会破案啊，要来卷宗后，几番查看无果，只好亲自来找嫌犯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遗漏的线索。
她第一个找上的就是何沐舟。
“我想请你再讲一遍案发当天你的所有行动。”殷慕言淡淡道。
何沐舟微微摇了摇头“我知道的，都已经写在卷宗上了，再说几遍也无用。”
殷慕言脸上依旧是古井无波的表情，她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倒也谈不上失望，她默默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何沐舟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他在脑子里迅速编织好了计划。
殷慕言停下动作，沉默地看着他。
“你可以给我看看卷宗吗？”
常年无人打扫的阴暗地牢散发着生人退散的气息。
好臭啊，怎么个事？下水道又堵了吗？
睁开眼，环视一周，又把眼闭上。
再次睁开，何沐舟大脑宕机了一瞬。
这哪啊？
我家呢？
阴暗潮湿的石墙，锈迹斑斑的铁门，唯一的光源是墙顶的小窗，洒下些许月光。
他躺在破烂的草席上，身上的破布衣沾满血污。
在何沐舟怀疑人生的迷茫中，一大坨记忆毫无预料地狠狠灌注进他的大脑。
东胜神洲...修仙...逐日宗...
炼气...筑基...金丹...
我是在做梦吗？还是穿越了？
手掌摩挲着草席，传来真实的触感，何沐舟不得不接受了现实。
我大抵是真的穿了。
好消息是，无论如何，至少房贷不用还了。
坏消息是，以他对自己的了解，没有外挂的情况下，他可能活不过一星期。
在这方世界，有修仙者，有武道宗师，有儒，有佛，有妖，有魔。
在这个世界，他的名字同样叫何沐舟，是东胜神洲十大仙宗之一逐日宗的外门弟子。
何沐舟还在襁褓中时，被荷花村一老道士捡到，那时的他已在饿死的边缘。
随后便被老道士收养在道观中，跟随其修行，直到两年前，老道士寿终正寝，何沐舟也终于离开他待了十七年的小村子。
靠着还算凑合的天赋，何沐舟进入了当地势力最大的修仙宗门逐日宗，成为一名外门弟子。
虽说外门弟子的地位只是比杂役高一些，但好歹也是进了大宗门，成了有编制的修仙者。
用现在的话说，那就是全村唯一的大学生，荷花村的村民无不以村子里出了个“仙人”骄傲。
但可惜，他们的骄傲现在自身难保了。
三天前，附近几个世家大族的子弟在逐日宗产业下的一家豪华酒楼醉仙楼聚会。
结果，包括几位公子小姐和一众侍卫在内，全都惨死当场。
死者涉及整整七家修仙大族。
此事一出，逐日宗上下震动，宗主更是勃然大怒，贵为十大仙宗，多少年了，从没有人敢在逐日宗的地盘上明目张胆地撒野，这简直是骑在他脖子上拉屎。
如此形势之下，所有涉及此案之人皆被严查。
“不对啊，这帮人死了跟我能有什么关系？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总不会是我杀的吧...”何沐舟努力消化着记忆，试图彻底理清状况。
啊这...
他妈的，我居然是第一个发现案发现场的。
也是倒霉，何沐舟那天去醉仙楼送信，正撞上这血腥的场面。
然后...
就被当做嫌疑人严刑审讯。
自己身上的淤青和伤口，恐怕就是审讯留下的。
三天过去，这件轰动整个逐日宗上下的大案依旧没有查清，而那些大家族的贵妇老爷们却等不急了，他们恨不得立刻生撕了凶手。
最终，还是某位颇具名望的族老发话了，既然暂时抓不到凶手，那就先把所有嫌疑人处死，宁杀错不放过，方泄老爷们心头之恨。
至于会不会有冤屈之类的，不好意思，在修仙世界，没有人跟你讲人权，实力强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何沐舟这个嘴里撬不出半点有用信息的嫌犯自然也上了处刑名单。
后天！
后天的午时，就是他问斩的时候，人死如灯灭，活着还尚且有希望，死了可就真什么都没了。
完了完了，天崩开局啊。
虽然在游戏里他喜欢挑战地狱难度，但现实中谁不希望自己的人生是简单模式？
而且现实中不能输作弊码，也不能存档读档，一次失败，直接完蛋。
想到此处，何沐舟头皮发麻，遍体生寒。
“叮！”
正当何沐舟焦虑不安之时，这熟悉的一声“叮”如同定海神针般安抚了他的情绪。
那是他玩游戏被BOSS折磨得死去活来后，怒而开启修改器的悦耳脆响。
眼前恍惚一下，一道清光闪过，一块玉符浮现于脑海。
何沐舟一眼就认出了玉符。
没办法，他太熟悉了，毕竟他前世几乎天天见。
何沐舟前世常玩的网络游戏，有一个独特的人工智能客服，名叫“求道玉”，其所用的头像，就是这玉符的样子。
“求道玉”是游戏公司精心研发的人工智能，为了测试，同时也是为了收集数据，游戏公司将其以客服的形式投放入游戏中。
“求道玉”会时不时以问卷的形式给玩家发邮件，回答它的问题就能得到奖励。
根据玩家们总结的经验，回答的越出乎意料，越邪门，越无厘头，求道玉给予的奖励就越丰厚，因为只有超出一般人思维的信息才能扩展它庞大的资料库。
何沐舟就经常和求道玉交流，不得不说，这人工智能有些太“智能”了，许多时候，何沐舟都怀疑是不是真人藏在幕后回复。
好家伙，没想到来了异世界还惦记着我，不枉我填了你那么多问卷...
何沐舟集中注意力于脑海中的玉符，一张面板缓缓展开。
【真名：何沐舟】
【境界：练气中期】
【功法：逐日呼吸法】
【法术：民间道术（入门）基础剑法（入门）】
“好好好，好好好！”
何沐舟一连说了六个好字。
金手指到账，何沐舟又感觉自己行了。
何沐舟注意到，在面板的右上角，有一个像微信消息提示一样的小红点，轻触红点，浮现几行新的小字。
【天道有缺！】
【补天者，得天眷顾！】
【请君补天！】
【求道玉：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一驾马车失控，将要撞向躺在路边的五个人，另一边则还躺着一人，无论马车撞向那边，被撞者都必死无疑，现在你可以控制马车，是选择袖手旁观，让马车撞死五个人，还是主动改变方向，牺牲另一人？】
【求道玉：一旦你选择牺牲一人，你就要为他的死负责，成为不道德行为的同谋，然而，如果能救而不救，你的不作为亦是同等的不道德。你将如何践行自己的“道”？】
嘶...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答题者被强制押上人性的交叉口，面临审判。
无论作何选择，都难逃内心与外界的谴责。
似乎无解。
“我选择把马车炸了。”
这是何沐舟的回答，这个问题确实无解，所以他干脆不选。
【求道玉：我没有给你这个选择。】
“我又为何必须从你的安排下二选一？在所谓规则之下，人被逼着取舍，无论是我，还是躺在路边的六人，明明素不相识，却被逼地生死对立，但其实我们才是一条线上的，与其内斗，不如干翻提出这个问题的人。”
“相比于在他人给出的选项下纠结，我选择掀翻整个棋盘。”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
孰能有余以奉天下，唯有道者。
是以圣人为而不恃，功成而不处，其不欲见贤邪。”
【求道玉：天之道，其犹张弓欤？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补之。】
【你补充了天道，得天地眷顾，获得神通“洞若观火”。】
呼，还好还好，自己平时经常看小说，什么大道理、人生感悟那是张口就来。
总算在吹牛逼之外的场景派上用场了。
【洞若观火：持有者具备超乎常人的洞察力，可以看破事物表面下隐藏的真相，能观测到灵气的流动，看出他人招式的破绽。】
不得不说，这是个很强的能力，不仅能化身神探，找出潜藏的蛛丝马迹，还可以看到灵气运动的轨迹。
能观测到别人体内的灵气流动，那岂不是可以轻易找出他人招式的破绽？
在战斗中堪称制敌利器。
但是。
这和自己现在面临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
后天就要砍头了，你给我个辅助能力有屁用啊！
“不是，奖励能换成别的不？我也不贪心，随便来个暂停时间、逆转未来、修改现实之类的就行了，实在不行直接给我灌顶到大乘期修为也行啊。”
求道玉没有回应。
又在面板上左点点右戳戳，都无事发生。
啊这，搞不清求道玉的运作规律，何沐舟只好作罢，思绪回到现实。
还没来得及试验“洞若观火”的效果，铁门外幽暗的走廊响起锁链碰撞的声音。
何沐舟想站起来看看情况，腿上却使不上力气，蛄蛹一下又扑腾倒在地。
这具身体恐怕自从进了牢狱后就没有吃过东西，再加上惨受折磨。此刻虚弱至极。
现在的感觉就像是上学时趴桌子上睡觉把腿压麻了，一觉醒来完全感觉不到腿的存在。
“殷师姐，就这间牢房关押着壹号嫌犯。”
铁门打开，一个古代狱卒打扮的壮汉点头哈腰着给一黑衣女子领路。
“嗯，你先退下吧。”
女子声音清冷，光听声音，便能想象这是一位飘然出尘的仙子。
随着狱卒走远，女子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月光洒在她身上，映出一层清辉。
何沐舟这才第一次清楚看清女子的容貌。
女子穿一身黑衣，和自己的狼狈不同，她穿着整洁，一丝不苟，如瀑般的黑长直发披落背后，借着清冷的月光，如雪般的肌肤看上去吹弹可破，再加上胸前傲然的气势，毫无疑问，她掩藏在衣下的身材，一定无比曼妙。
何沐舟认得这女子，她全名叫殷慕言，是逐日宗一位峰主的亲传弟子。
凭借倾城的容颜，出众的天赋，以及冷冰冰的性格，让她在逐日宗年轻一代中颇具人气。
不过她本人很低调就是了。
当然，何沐舟虽认得殷慕言，殷慕言却不认得他。
殷慕言展开手中的一卷文册，平静地注视着他：“何沐舟，我宗外门弟子，第一个在醉仙楼发现死者，对吗？”
何沐舟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这位师姐的目的，但以对方的修为，一只手就能捏死自己，还是尽量配合的好。
殷慕言来此，自然是为了醉仙楼一案。
原本她是不想掺和此事的，可是师父...
唉，师父这争强好胜的心理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只因为死对头峰主的弟子主动请缨查清此案，师父就急不可耐地把她也推来破案，还交代一定要比对方快。
纵然有万般不愿，殷慕言还是来了。
没办法，师父喝醉了酒就在屋里撒泼打滚，殷慕言只好由着她。
可是她也不会破案啊，要来卷宗后，几番查看无果，只好亲自来找嫌犯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遗漏的线索。
她第一个找上的就是何沐舟。
“我想请你再讲一遍案发当天你的所有行动。”殷慕言淡淡道。
何沐舟微微摇了摇头“我知道的，都已经写在卷宗上了，再说几遍也无用。”
殷慕言脸上依旧是古井无波的表情，她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倒也谈不上失望，她默默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何沐舟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他在脑子里迅速编织好了计划。
殷慕言停下动作，沉默地看着他。
“你可以给我看看卷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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