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止血诊肝
周世泰与朱生宽等人坐班车到达昭化县城，一刻未停，又改乘一辆“天津大发”小面的车直达紫云乡紫云村。一干人来到朱生宽家里时，已至晚上8:30时。当天晚上，周世泰就住在朱生宽家里。
第二天早上，朱生宽媳妇带着周世泰来到堂弟朱文强家里。
这朱文强47岁，面色黝黑，身体偏瘦。可能是朱生宽已经告诉请来医生为他看病之事，周世泰刚在客厅坐下，朱文强媳妇就端上来豆花、稀饭、包子、榨菜。
周世泰之前已从朱生宽的言谈中知道朱文强的病情和家里的一些情况，所以，他很快对上号。
周世泰观察到，陪着他吃早点的朱文强行动比较缓慢，吃饭慢，坐下慢，起身慢，说话慢，脖子转动慢，就像电影里演员出现的慢镜头一样。再就是说话声音小，动作幅度小。
当朱家俩妯娌在厨房忙活时，恰巧架在火炉子上的一壶水烧开了，开水往外溢出。朱文强快步过来将烧水壶提下，灌到保温瓶里。开水才灌进去不到一半，朱文强就放下烧水壶，一手捏住鼻子，一手在旁边的包里取出一小团棉花。周世泰看到，朱文强捏住鼻子的左手指上流下血来。朱文强一边用棉花擦着血，一边往鼻孔里塞棉花。此情此景，周世泰明白了朱文强行动缓慢和动作幅度小的原因。
听朱文强说，去年过春节时，他连续喝了6天酒，第七天早上醒来时，发现枕巾上有一大片血迹，被子上也有血斑。朱文强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自己吐血了，察看了一下，地下没有呕吐物。在镜子前一看，脸上有血污，才知道自己流鼻血了，这应该是自己在睡梦中不知不觉流出来的。
朱文强原来也流过鼻血，就没有在意。第二天早上，朱文强洗漱时，鼻子里又流出血来，他用棉花塞住鼻孔，一会儿就止住了。这样断断续续淌鼻血将近半个月。朱文强有时担心洗漱会流鼻血，干脆二三天不洗脸，但鼻孔发痒时，他会下意识地呕鼻子，这样鼻血又会流出来。只要流鼻血，朱文强就用棉花或棉纸塞鼻子，也就无事了。半月后，他再没有流鼻血。
去年夏天，天气炎热，朱文强干完农活，在自家稻田边的水渠里洗澡，扎猛子出来后，鼻血又淌出来。
朱文强将头浸入水里掏洗鼻孔，好大一会儿也止不住，鼻血将朱文强周围的渠水也染红一大片。朱文强出水，用棉纸塞住鼻孔，也无济于事。塞住流血的鼻孔，血从另一个鼻孔流出来。两个鼻孔都塞住，血就从口里流出来。
朱文强回到家里，一动不动仰躺在床上，鼻孔里总算不流血了。之后接连二十天时间，朱文强不时流鼻血，且鼻血流量大。朱文强被流鼻血折磨得面色蜡黄，干活无力。
他到村上一位老中医处问诊，老中医给他用偏方治疗。就是将山羊胡子剪下一些，用少量棉花燃着，燃烧完后，将灰烬晾干，用棉球沾着灰烬，涂抹在两个鼻孔里。
朱文强每次流鼻血时，待流血减少，他就用棉签沾着山羊胡子灰，往鼻孔里塞。这个偏方确实管用，涂抹二次后，鼻血流量就减少了许多，涂抹五次后，他再未流鼻血。
去年底，朱文强收拾猪圈时，不小心将鼻子碰在猪圈门上，鼻血喷涌而出。朱文强又用山羊胡子灰烬涂抹鼻子，七八次过去了，鼻血仍然止不住。朱文强感到问题严重，直接去昭化县医院诊治。昭化县医院检查后，用药液洗净鼻孔，烘干，采用激光焊接疗法，将两个鼻孔里易破裂流血的毛细血管焊接住，止住了流鼻血。
今年春节时，朱文强没有管住嘴，赶了几个酒场，结果又流鼻血了。这次的鼻血流量也比较大，朱文强又用山羊胡子灰烬止血，虽然也能止住，但流血时间长，止血很吃力。每次流鼻血时，得一至二小时才能基本止血。流鼻血止住后，他不敢使劲，不敢大声说话，不敢剧烈活动，否则就会迸裂鼻孔伤口，继续流血。
这种状况从今年春节后一直延续至今，朱文强不仅不能下地干活，连活动都受限。长期流鼻血，使朱文强面无血色，浑身无力，就只差没有躺下了。
听了朱文强对自己流鼻血经过的描述，周世泰隐隐觉得朱文强的这种流鼻血有点不正常，或许不仅仅是一般的流鼻血。
朱文强因为说话时间较长，震动了鼻子，鼻血又流出来。他不得不取出塞在鼻孔里浸满鼻血的棉花，重新将两小团干棉花塞进去，并仰起头。即便如此，不多一会儿，还是有血迹顺着他鼻唇沟滑下。
周世泰从行囊里取出一些医用工具和药液，走到朱文强跟前，将他鼻子里的浸血棉花取出，打开小手电筒，用药液将他鼻孔里的血迹清理干净。又将小镊子伸入鼻腔，把出血部位的毛细血管夹住，涂抹了红霉素软膏，鼻血止住了。
周世泰见朱文强鼻腔粘膜不干燥，也没有外伤，没有溃疡，没发现鼻腔炎症。这些最易引发流鼻血的局部疾病都不存在。
周世泰近距离看见朱文强脸色黝黑，皮肤发黄，没有光泽，有点浮肿。因为朱文强不能剧烈活动，最近不可能去野外干活，可排除日晒雨淋原因。唯一能解释的病因的就是肝脏或者肾脏出现了问题。
想到这里，周世泰让朱文强张开嘴，看了舌苔，又发现他牙龈有血迹，知道这是牙龈出血。朱文强鼻腔出血难止，牙龈也出血，这是人体凝血功能出现了问题。因为出血时，血液凝血功能异常，不能正常凝结，就会导致血流不止。而凝血因子是肝脏合成的，如果肝功能出现障碍，代谢失常，就不能及时凝血。所以，周世泰怀疑朱文强肝脏有问题。
周世泰取出听诊器，在朱文强肝肾部位仔细敲打听诊，压到肝区部位，朱文强有疼痛感。
周世泰又为朱文强把脉。他两臂腕表现出来的脉象均为弦脉，有弦滑脉，有数脉，有弦细脉，还有部分缓脉，濡脉，沉细脉，反映出湿热毒邪亢盛之象。
种种迹象表明，朱文强流鼻血症状是肝脏病变引起的，并且他的肝病至少有两年时间了。结合以往临床经验，周世泰断定朱文强所患为肝硬化。
周世泰明白这是重病，对朱文强说道：“朱老哥，你的病在肝脏上，应该是肝硬化。现在要立即去昭化县医院做抽血和B超检查。我就在你家里等着，为你配药，待检查结果确认后，我再对症下药，先后治疗你的流鼻血和肝病。”
朱文强从这位年轻藏医的脸色和说话语气上判断出，自己的病情严重。他再不敢耽误，就简单收拾一下，和媳妇一起直奔县城。
朱文强两口子临走时，周世泰又将两小块沾有云南白药的药棉球塞进朱文强鼻孔里。周世泰清楚，只要朱文强在鼻子上不压不掏，行动适当，三四天之内他暂时不会流鼻血。
朱文强走后，周世泰打开草药袋，为朱文强配制止鼻血药剂。其方子由生地、龙胆草、黄芩等16味草药组成。周世泰按这个方子加工制作了7付草药，包装好，并注明早晚各一次，水煎服。
周世泰又打开包装藏药的行囊，为朱文强搭配制作治疗肝硬化的藏药。
这藏药加工制作程序比较复杂，好在周世泰从朱文强家里找到了加工藏药的简单工具，就慢慢配制起来。这个处方的主要组成部分是珍珠、珊瑚、檀香等25味药物。
周世泰利用两个半天的时间，制作了40包藏药，全部包装好，在药包上写下中午、晚上各服一包，温开水冲服。
第二天早上，朱生宽媳妇带着周世泰来到堂弟朱文强家里。
这朱文强47岁，面色黝黑，身体偏瘦。可能是朱生宽已经告诉请来医生为他看病之事，周世泰刚在客厅坐下，朱文强媳妇就端上来豆花、稀饭、包子、榨菜。
周世泰之前已从朱生宽的言谈中知道朱文强的病情和家里的一些情况，所以，他很快对上号。
周世泰观察到，陪着他吃早点的朱文强行动比较缓慢，吃饭慢，坐下慢，起身慢，说话慢，脖子转动慢，就像电影里演员出现的慢镜头一样。再就是说话声音小，动作幅度小。
当朱家俩妯娌在厨房忙活时，恰巧架在火炉子上的一壶水烧开了，开水往外溢出。朱文强快步过来将烧水壶提下，灌到保温瓶里。开水才灌进去不到一半，朱文强就放下烧水壶，一手捏住鼻子，一手在旁边的包里取出一小团棉花。周世泰看到，朱文强捏住鼻子的左手指上流下血来。朱文强一边用棉花擦着血，一边往鼻孔里塞棉花。此情此景，周世泰明白了朱文强行动缓慢和动作幅度小的原因。
听朱文强说，去年过春节时，他连续喝了6天酒，第七天早上醒来时，发现枕巾上有一大片血迹，被子上也有血斑。朱文强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自己吐血了，察看了一下，地下没有呕吐物。在镜子前一看，脸上有血污，才知道自己流鼻血了，这应该是自己在睡梦中不知不觉流出来的。
朱文强原来也流过鼻血，就没有在意。第二天早上，朱文强洗漱时，鼻子里又流出血来，他用棉花塞住鼻孔，一会儿就止住了。这样断断续续淌鼻血将近半个月。朱文强有时担心洗漱会流鼻血，干脆二三天不洗脸，但鼻孔发痒时，他会下意识地呕鼻子，这样鼻血又会流出来。只要流鼻血，朱文强就用棉花或棉纸塞鼻子，也就无事了。半月后，他再没有流鼻血。
去年夏天，天气炎热，朱文强干完农活，在自家稻田边的水渠里洗澡，扎猛子出来后，鼻血又淌出来。
朱文强将头浸入水里掏洗鼻孔，好大一会儿也止不住，鼻血将朱文强周围的渠水也染红一大片。朱文强出水，用棉纸塞住鼻孔，也无济于事。塞住流血的鼻孔，血从另一个鼻孔流出来。两个鼻孔都塞住，血就从口里流出来。
朱文强回到家里，一动不动仰躺在床上，鼻孔里总算不流血了。之后接连二十天时间，朱文强不时流鼻血，且鼻血流量大。朱文强被流鼻血折磨得面色蜡黄，干活无力。
他到村上一位老中医处问诊，老中医给他用偏方治疗。就是将山羊胡子剪下一些，用少量棉花燃着，燃烧完后，将灰烬晾干，用棉球沾着灰烬，涂抹在两个鼻孔里。
朱文强每次流鼻血时，待流血减少，他就用棉签沾着山羊胡子灰，往鼻孔里塞。这个偏方确实管用，涂抹二次后，鼻血流量就减少了许多，涂抹五次后，他再未流鼻血。
去年底，朱文强收拾猪圈时，不小心将鼻子碰在猪圈门上，鼻血喷涌而出。朱文强又用山羊胡子灰烬涂抹鼻子，七八次过去了，鼻血仍然止不住。朱文强感到问题严重，直接去昭化县医院诊治。昭化县医院检查后，用药液洗净鼻孔，烘干，采用激光焊接疗法，将两个鼻孔里易破裂流血的毛细血管焊接住，止住了流鼻血。
今年春节时，朱文强没有管住嘴，赶了几个酒场，结果又流鼻血了。这次的鼻血流量也比较大，朱文强又用山羊胡子灰烬止血，虽然也能止住，但流血时间长，止血很吃力。每次流鼻血时，得一至二小时才能基本止血。流鼻血止住后，他不敢使劲，不敢大声说话，不敢剧烈活动，否则就会迸裂鼻孔伤口，继续流血。
这种状况从今年春节后一直延续至今，朱文强不仅不能下地干活，连活动都受限。长期流鼻血，使朱文强面无血色，浑身无力，就只差没有躺下了。
听了朱文强对自己流鼻血经过的描述，周世泰隐隐觉得朱文强的这种流鼻血有点不正常，或许不仅仅是一般的流鼻血。
朱文强因为说话时间较长，震动了鼻子，鼻血又流出来。他不得不取出塞在鼻孔里浸满鼻血的棉花，重新将两小团干棉花塞进去，并仰起头。即便如此，不多一会儿，还是有血迹顺着他鼻唇沟滑下。
周世泰从行囊里取出一些医用工具和药液，走到朱文强跟前，将他鼻子里的浸血棉花取出，打开小手电筒，用药液将他鼻孔里的血迹清理干净。又将小镊子伸入鼻腔，把出血部位的毛细血管夹住，涂抹了红霉素软膏，鼻血止住了。
周世泰见朱文强鼻腔粘膜不干燥，也没有外伤，没有溃疡，没发现鼻腔炎症。这些最易引发流鼻血的局部疾病都不存在。
周世泰近距离看见朱文强脸色黝黑，皮肤发黄，没有光泽，有点浮肿。因为朱文强不能剧烈活动，最近不可能去野外干活，可排除日晒雨淋原因。唯一能解释的病因的就是肝脏或者肾脏出现了问题。
想到这里，周世泰让朱文强张开嘴，看了舌苔，又发现他牙龈有血迹，知道这是牙龈出血。朱文强鼻腔出血难止，牙龈也出血，这是人体凝血功能出现了问题。因为出血时，血液凝血功能异常，不能正常凝结，就会导致血流不止。而凝血因子是肝脏合成的，如果肝功能出现障碍，代谢失常，就不能及时凝血。所以，周世泰怀疑朱文强肝脏有问题。
周世泰取出听诊器，在朱文强肝肾部位仔细敲打听诊，压到肝区部位，朱文强有疼痛感。
周世泰又为朱文强把脉。他两臂腕表现出来的脉象均为弦脉，有弦滑脉，有数脉，有弦细脉，还有部分缓脉，濡脉，沉细脉，反映出湿热毒邪亢盛之象。
种种迹象表明，朱文强流鼻血症状是肝脏病变引起的，并且他的肝病至少有两年时间了。结合以往临床经验，周世泰断定朱文强所患为肝硬化。
周世泰明白这是重病，对朱文强说道：“朱老哥，你的病在肝脏上，应该是肝硬化。现在要立即去昭化县医院做抽血和B超检查。我就在你家里等着，为你配药，待检查结果确认后，我再对症下药，先后治疗你的流鼻血和肝病。”
朱文强从这位年轻藏医的脸色和说话语气上判断出，自己的病情严重。他再不敢耽误，就简单收拾一下，和媳妇一起直奔县城。
朱文强两口子临走时，周世泰又将两小块沾有云南白药的药棉球塞进朱文强鼻孔里。周世泰清楚，只要朱文强在鼻子上不压不掏，行动适当，三四天之内他暂时不会流鼻血。
朱文强走后，周世泰打开草药袋，为朱文强配制止鼻血药剂。其方子由生地、龙胆草、黄芩等16味草药组成。周世泰按这个方子加工制作了7付草药，包装好，并注明早晚各一次，水煎服。
周世泰又打开包装藏药的行囊，为朱文强搭配制作治疗肝硬化的藏药。
这藏药加工制作程序比较复杂，好在周世泰从朱文强家里找到了加工藏药的简单工具，就慢慢配制起来。这个处方的主要组成部分是珍珠、珊瑚、檀香等25味药物。
周世泰利用两个半天的时间，制作了40包藏药，全部包装好，在药包上写下中午、晚上各服一包，温开水冲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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