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打人坐牢
周世泰插话说道：“杨国军的这种做法欠妥，这是对孩子的放纵和溺爱，对藤无病性格的完善和价值观的形成没有益处，将来只会害了孩子。虽然18岁以前，未成年人的这种故意伤害行为不能追究法律责任，但这种行为如果不改正，将来肯定要吃官司，这对一个人一生的影响都是很大的。听了藤无病种种恶习，我怀疑这个孩子有心理疾病，应该去医院检查，做心里矫正，塑造良好人格，至于读书好坏，则另当别论。”
韩卜生说道：“周大夫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杨国军和藤子刚夫妇哪能认识到这一点，只希望这小子无事，给他们当好接班人。听赵启福讲，因为当时计划生育政策很严格，藤无病之后，杨春兰又生下一女，女孩刚半岁，杨春兰就做了绝育手术。可以说，藤无病既是杨家后继有人的标志，更是藤家续香火的希望，所以，这两家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用钱用物或用其它方式消灾消祸，只要藤无病无恙即可。只是这小子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伴随着他的成长，让杨国军和藤子刚两家没有消停过。
“说起这一段，赵启福也有点无可奈何，因为他是看着藤无病长大的，他清楚这孩子的秉性，固执如牛，很难改正。
“藤无病在坝子学校致同学重伤后，学校开除了他。藤无病在伏龙村赵启福家躲藏两个多月后，听说郑伟高已上学，才悄悄溜回家。后经杨国军与平武县第二中学联系，藤无病又去县二中读书。杨国军为此专门在平武县城距离二中不远的地方租房2间，由他陪伴供外孙读书。
“藤无病刚转到平武二中读书时，由于人生地不熟，还是比较乖的，只是学习跟不上。读初二时，学校成立足球队。藤无病身高体壮，酷爱体育，被入选二中足球队。因为县教育局响应国家‘足球要从娃娃抓起’的号召，决定在全县组织一届中学生足球运动会，各学校都在训练足球，平武二中也不例外，在每天下午课外活动时间，组织入选的20多名球员训练。这藤无病天生就是踢足球的料，速度快，力量大，传球、盘带、过人、抢断、头球、进攻、射门等技术要领掌握快，贯彻教练意图准确，奔跑到位，很快在学校足球队里脱颖而出，成为不可替代的前锋和主力队员。藤无病好像在足球场里找到了自尊自信，加之教练时常表扬他，这小子开始头仰起来，尾巴翘起来，说话霸道起来，耍大碗脾气来，动不动打人的老毛病又犯了。
“在平武县中学生足球运动会比赛开始前的一次训练中，藤无病在中场从对方脚下截球后，向对方球门盘带而去，他一路掠过、甩过对方四名球员的阻挡，快冲到对方球门底线右角时，藤无病一脚大力传中，没想到阻挡他的球员恰到好处的抬起左腿，藤无病射出的球正好打在对方左腿上。这一射力道大，足球从对方左腿弹回，正好打在藤无病脸上，藤无病都来不及躲闪，足球又从他脸上斜弹出球场底线。
“我在学校里也踢过足球，如果藤无病的底线传中球落在对方球门禁区一带，己方球员极有可能在混战中进球。抑或藤无病的底线传中球打在对方左腿上，弹出底线，藤无病亦可挣得一个角球，球权依旧在自己手里。偏偏这个倒霉的传中球反弹在藤无病脸上出界，反倒给了对方一个球门球。
“在足球场上自视甚高的藤无病感到丢人的同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趁阻挡他射球的这名球员转身欲奔向球门时，騰无病一脚撩向这名球员裤裆。这名球员一点未提防，藤无病的右脚尖已踢中其阴部。这名球员‘啊’的轻叫一声，双手捂裆跪下了，接着蜷缩成一团在地上打滚。藤无病还不罢休，又拔出身边开角球部位的一根硬木杆，向在地上痛得呻吟打滚的球员砸去。只听‘叭’的一声，砸在球员腰际的木杆断为两截，这名球员又被打趴在地上，无法翻身，疼痛的叫声也大了起来。藤无病仍不放手，又抡起半截木棍打下，被对方两名后卫跑过来抱住。这时又冲上来七八名双方球员，互相推搡着，被体育老师和教练喝住分开。
“四五名球员过来，要扶被打伤球员起来，这名受伤球员仍然痛得龇牙咧嘴，连坐起来都吃力。队员们将球场边的预备担架取过来，几个人将伤员抬上担架，直奔校医室。
“校医在球员受伤部位抚摸压迫，观察球员反应。从伤者下身活动程度和尿血情况判断，受伤球员的腰椎和尿道受到创伤，这种创伤校医室无能力处理，须立即送县医院救治。”
周世泰听着，气愤的站起来说道：“队员之间抢断球，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要说是球队训练，就是重大国际比赛，也不可能为这样一次抢断球闹纠纷。这个藤无病小小年纪竟下此狠手，这是要置对方球员于死地，有点不可思议。这小子简直是天煞星下凡。”
韩卜生说道：“这藤无病打人动机不可思议，打人后的所作所为更是匪夷所思。正常人打伤人后，要么送伤者去医院，要么去伤者家里赔礼道歉，要么去派出所自首。而这小子每次打伤人后，都会躲藏起来，消失的无影无踪，根本不管不顾伤者死活。据赵启福陈述，这次在球场伤人后，藤无病没有一点悔意，照样跑到外公的租房里。杨国军问明情况后，知道事态严重，何况县城不比乡下，在平武二中读书的学生，家庭条件都不会太差，家庭背景更是个未知数。
“杨国军明白，在他县城的出租房里藏不住外孙，在老家玉丰村女儿家里和自己家里也躲藏不了人，最可靠又不易找见的地方还是老朋友赵启福家里。杨国军就一刻未停，立即带着藤无病来到县城平常搭车去伏龙村的地方，给一辆经过改装的载人兰拖王司机5元钱，让他将藤无病送往伏龙村，自己则直奔平武二中。
“被藤无病踢伤打伤的学生名叫汤童，是平武县司法局局长汤金正的独生子。汤金正闻讯儿子被同学打伤后，火速赶到县医院，儿子已在急救室抢救。汤金正安排手下速去城关派出所报案，又去平武二中反应情况。等城关派出所民警和平武二中保卫科的同志在学校和住所找藤无病时，这小子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派出所干警询问杨国军，外孙哪里去了？杨国军一口咬定外孙中午去学校后没回来，他专门来平武二中寻找。
“城关派出所干警又去坝子乡玉丰村，到藤子刚和杨国军家里找人，不见藤无病影子。干警们不死心，在玉丰村展开调查，了解到藤无病躲藏的线索，最后顺藤摸瓜，在伏龙村赵启福家里逮住藤无病。
“这藤无病看起来心狠手辣，对公安干警却怕得要死，刚来到城关派出所，就将他踢人打人和外公送他去伏龙村赵启福家里躲藏的情况一股脑儿说出来。干警们又将杨国军和赵启福抓捕归案。时隔多年，这两位图财害命的山贼却因一起别人惹出的打人伤害案件，一起意外的走进监狱。
“三个人被公安局抓走，也惊动了三个家庭。这三家人先后到城关派出所和县公安局询问，又先后去县医院看望伤者。还未等公安机关调解，藤子刚就主动提出赔偿伤者医疗费和其他费用。而此刻，汤童在急救室里却受着伤痛和残疾的双重煎熬。县医院急救大夫经过敷药包扎固定等措施抢救后，稳定住汤童伤情，然后做了B超、CT拍片，X射线等检查，发现汤童裆部右睾丸破裂，左睾丸受损，尿道受伤出血。腰部伤情主要是腰椎骨折和腰部韧带裂伤。无论是裆部还是腰部伤情，都需要手术治疗。
“汤童身上的这两处伤都是人体外部最薄弱也最要害的部位，都让藤无病严重击伤了，孩子差不多成为太监。汤金正知道情况后，心胆俱裂又义愤填膺。他一面请求平武县医院通过关系，联系邀请成都华西医院专家来县医院操刀手术；一面通过县公安局熟人，将暂时羁押的藤无病晚上关押到县看守所犯人群里，防止其逃跑。
“杨国军可能不知道，新犯人投进监狱，最避免不了的一场见面礼就是挨一顿老犯人的暴打，‘享受’皮肉之苦。而藤无病‘进宫’的是关押8名重刑犯的房间，这些犯人教训‘进宫’新人的手段既残忍又隐蔽，会让你体内受伤而体外不易觉察，让你疼痛又喊叫不出。藤无病一个17岁的毛头小伙子，进了这种场所，被七八个将打人当做娱乐的犯人群殴，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没有一点还手机会，只能蜷缩在墙角挨打。有时这间牢房里，一晚上会上演三四次这样的游戏。藤无病在看守所关押三个晚上被放出时，体内已伤痕累累，头昏脑涨，痰中带血，小便失禁，脚下拌蒜，而体外皮肤完好无损。藤无病见到一伙人向他走过来时，不管认识或陌生，都会浑身哆嗦，有时还会蹲在一边抱头求饶。
“杨国军和赵启福被羁押3天后，因故意伤人者藤无病已归案，就以知情不报罪各自罚款500元后释放。城关派出所民警警告二人，这起故意伤人案件处理完之前，各自在家里静候。
“从成都华西医院请来的医疗专家，先后两次为汤童做了睾丸修复手术和腰椎复位手术，两次在重症监护室观察。汤童回到病房后，国定在病床上7天，不让动弹。连续输液半月后，又做腰椎牵引按摩，然后慢慢恢复。由于汤童受伤部位特殊，如果治疗恢复不理想，会留下绝育和下身瘫痪的后遗症，因此，对睾丸修复恢复和腰伤的护理要求很高，每天都有2名护士专门料理。汤童住院治疗3个多月后，又做了CT拍片和B超检查，一切治疗恢复较好，各项指标正常，就出院了。
“汤童这次住院治疗共花费医疗费75000多元。木匠出身的藤子刚先后取完存折上的所有存款，变卖了杨春兰的所有金银首饰，最后又出售掉家里用于拉木材送家具的兰拖王，才凑够了汤童的住院费。
“藤无病被拘留14天后放回。虽然他还未满18岁，拘留所民警还是警告他，在家等候处理。杨国军和藤无病爷孙俩就都在县城出租屋内等候。这期间，平武县二中开除了藤无病。藤无病在校打人狠毒的名声响彻县城，在平武县，藤无病再不能上学，没有哪所学校敢接受这种学生。
“藤无病放回家后，整个变了个人，怕见人，好像被吓破了胆一样，到了晚上就浑身发抖，胡言乱语。杨国军看着孙子睡着了，他就在充当灶房的另一间屋里休息。杨国军刚睡踏实，就会被隔壁的喊叫声惊醒。这叫声又尖又大，特恐怖。杨国军急忙到外孙房间查看，但见藤无病双手抱头，赤着双脚，在屋角蜷缩成一团，嘴里求饶，身子颤抖。看到外公进来，更害怕得要死。杨国军大惊失色，急忙扶着外孙起来，在床上躺下，说着安抚的话，拥着外孙睡下，好大一会儿，藤无病才能平静入睡。一连七天，藤无病均这样。杨国军不明白，以往天不怕、地不怕，下手狠毒，只有他打别人，没有别人敢惹他的强势外孙，怎么变成了这样一个胆小如鼠的人，前后简直判若两人。杨国军不敢马虎，白天寸步不离的守着外孙，晚上就和外孙相拥而睡。这样关照一个月后，藤无病慢慢变得正常，但从此落下了担惊受怕，见到别人打架就双手抱头，蹲在一边发抖的毛病。”
韩卜生说道：“周大夫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杨国军和藤子刚夫妇哪能认识到这一点，只希望这小子无事，给他们当好接班人。听赵启福讲，因为当时计划生育政策很严格，藤无病之后，杨春兰又生下一女，女孩刚半岁，杨春兰就做了绝育手术。可以说，藤无病既是杨家后继有人的标志，更是藤家续香火的希望，所以，这两家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用钱用物或用其它方式消灾消祸，只要藤无病无恙即可。只是这小子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伴随着他的成长，让杨国军和藤子刚两家没有消停过。
“说起这一段，赵启福也有点无可奈何，因为他是看着藤无病长大的，他清楚这孩子的秉性，固执如牛，很难改正。
“藤无病在坝子学校致同学重伤后，学校开除了他。藤无病在伏龙村赵启福家躲藏两个多月后，听说郑伟高已上学，才悄悄溜回家。后经杨国军与平武县第二中学联系，藤无病又去县二中读书。杨国军为此专门在平武县城距离二中不远的地方租房2间，由他陪伴供外孙读书。
“藤无病刚转到平武二中读书时，由于人生地不熟，还是比较乖的，只是学习跟不上。读初二时，学校成立足球队。藤无病身高体壮，酷爱体育，被入选二中足球队。因为县教育局响应国家‘足球要从娃娃抓起’的号召，决定在全县组织一届中学生足球运动会，各学校都在训练足球，平武二中也不例外，在每天下午课外活动时间，组织入选的20多名球员训练。这藤无病天生就是踢足球的料，速度快，力量大，传球、盘带、过人、抢断、头球、进攻、射门等技术要领掌握快，贯彻教练意图准确，奔跑到位，很快在学校足球队里脱颖而出，成为不可替代的前锋和主力队员。藤无病好像在足球场里找到了自尊自信，加之教练时常表扬他，这小子开始头仰起来，尾巴翘起来，说话霸道起来，耍大碗脾气来，动不动打人的老毛病又犯了。
“在平武县中学生足球运动会比赛开始前的一次训练中，藤无病在中场从对方脚下截球后，向对方球门盘带而去，他一路掠过、甩过对方四名球员的阻挡，快冲到对方球门底线右角时，藤无病一脚大力传中，没想到阻挡他的球员恰到好处的抬起左腿，藤无病射出的球正好打在对方左腿上。这一射力道大，足球从对方左腿弹回，正好打在藤无病脸上，藤无病都来不及躲闪，足球又从他脸上斜弹出球场底线。
“我在学校里也踢过足球，如果藤无病的底线传中球落在对方球门禁区一带，己方球员极有可能在混战中进球。抑或藤无病的底线传中球打在对方左腿上，弹出底线，藤无病亦可挣得一个角球，球权依旧在自己手里。偏偏这个倒霉的传中球反弹在藤无病脸上出界，反倒给了对方一个球门球。
“在足球场上自视甚高的藤无病感到丢人的同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趁阻挡他射球的这名球员转身欲奔向球门时，騰无病一脚撩向这名球员裤裆。这名球员一点未提防，藤无病的右脚尖已踢中其阴部。这名球员‘啊’的轻叫一声，双手捂裆跪下了，接着蜷缩成一团在地上打滚。藤无病还不罢休，又拔出身边开角球部位的一根硬木杆，向在地上痛得呻吟打滚的球员砸去。只听‘叭’的一声，砸在球员腰际的木杆断为两截，这名球员又被打趴在地上，无法翻身，疼痛的叫声也大了起来。藤无病仍不放手，又抡起半截木棍打下，被对方两名后卫跑过来抱住。这时又冲上来七八名双方球员，互相推搡着，被体育老师和教练喝住分开。
“四五名球员过来，要扶被打伤球员起来，这名受伤球员仍然痛得龇牙咧嘴，连坐起来都吃力。队员们将球场边的预备担架取过来，几个人将伤员抬上担架，直奔校医室。
“校医在球员受伤部位抚摸压迫，观察球员反应。从伤者下身活动程度和尿血情况判断，受伤球员的腰椎和尿道受到创伤，这种创伤校医室无能力处理，须立即送县医院救治。”
周世泰听着，气愤的站起来说道：“队员之间抢断球，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要说是球队训练，就是重大国际比赛，也不可能为这样一次抢断球闹纠纷。这个藤无病小小年纪竟下此狠手，这是要置对方球员于死地，有点不可思议。这小子简直是天煞星下凡。”
韩卜生说道：“这藤无病打人动机不可思议，打人后的所作所为更是匪夷所思。正常人打伤人后，要么送伤者去医院，要么去伤者家里赔礼道歉，要么去派出所自首。而这小子每次打伤人后，都会躲藏起来，消失的无影无踪，根本不管不顾伤者死活。据赵启福陈述，这次在球场伤人后，藤无病没有一点悔意，照样跑到外公的租房里。杨国军问明情况后，知道事态严重，何况县城不比乡下，在平武二中读书的学生，家庭条件都不会太差，家庭背景更是个未知数。
“杨国军明白，在他县城的出租房里藏不住外孙，在老家玉丰村女儿家里和自己家里也躲藏不了人，最可靠又不易找见的地方还是老朋友赵启福家里。杨国军就一刻未停，立即带着藤无病来到县城平常搭车去伏龙村的地方，给一辆经过改装的载人兰拖王司机5元钱，让他将藤无病送往伏龙村，自己则直奔平武二中。
“被藤无病踢伤打伤的学生名叫汤童，是平武县司法局局长汤金正的独生子。汤金正闻讯儿子被同学打伤后，火速赶到县医院，儿子已在急救室抢救。汤金正安排手下速去城关派出所报案，又去平武二中反应情况。等城关派出所民警和平武二中保卫科的同志在学校和住所找藤无病时，这小子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派出所干警询问杨国军，外孙哪里去了？杨国军一口咬定外孙中午去学校后没回来，他专门来平武二中寻找。
“城关派出所干警又去坝子乡玉丰村，到藤子刚和杨国军家里找人，不见藤无病影子。干警们不死心，在玉丰村展开调查，了解到藤无病躲藏的线索，最后顺藤摸瓜，在伏龙村赵启福家里逮住藤无病。
“这藤无病看起来心狠手辣，对公安干警却怕得要死，刚来到城关派出所，就将他踢人打人和外公送他去伏龙村赵启福家里躲藏的情况一股脑儿说出来。干警们又将杨国军和赵启福抓捕归案。时隔多年，这两位图财害命的山贼却因一起别人惹出的打人伤害案件，一起意外的走进监狱。
“三个人被公安局抓走，也惊动了三个家庭。这三家人先后到城关派出所和县公安局询问，又先后去县医院看望伤者。还未等公安机关调解，藤子刚就主动提出赔偿伤者医疗费和其他费用。而此刻，汤童在急救室里却受着伤痛和残疾的双重煎熬。县医院急救大夫经过敷药包扎固定等措施抢救后，稳定住汤童伤情，然后做了B超、CT拍片，X射线等检查，发现汤童裆部右睾丸破裂，左睾丸受损，尿道受伤出血。腰部伤情主要是腰椎骨折和腰部韧带裂伤。无论是裆部还是腰部伤情，都需要手术治疗。
“汤童身上的这两处伤都是人体外部最薄弱也最要害的部位，都让藤无病严重击伤了，孩子差不多成为太监。汤金正知道情况后，心胆俱裂又义愤填膺。他一面请求平武县医院通过关系，联系邀请成都华西医院专家来县医院操刀手术；一面通过县公安局熟人，将暂时羁押的藤无病晚上关押到县看守所犯人群里，防止其逃跑。
“杨国军可能不知道，新犯人投进监狱，最避免不了的一场见面礼就是挨一顿老犯人的暴打，‘享受’皮肉之苦。而藤无病‘进宫’的是关押8名重刑犯的房间，这些犯人教训‘进宫’新人的手段既残忍又隐蔽，会让你体内受伤而体外不易觉察，让你疼痛又喊叫不出。藤无病一个17岁的毛头小伙子，进了这种场所，被七八个将打人当做娱乐的犯人群殴，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没有一点还手机会，只能蜷缩在墙角挨打。有时这间牢房里，一晚上会上演三四次这样的游戏。藤无病在看守所关押三个晚上被放出时，体内已伤痕累累，头昏脑涨，痰中带血，小便失禁，脚下拌蒜，而体外皮肤完好无损。藤无病见到一伙人向他走过来时，不管认识或陌生，都会浑身哆嗦，有时还会蹲在一边抱头求饶。
“杨国军和赵启福被羁押3天后，因故意伤人者藤无病已归案，就以知情不报罪各自罚款500元后释放。城关派出所民警警告二人，这起故意伤人案件处理完之前，各自在家里静候。
“从成都华西医院请来的医疗专家，先后两次为汤童做了睾丸修复手术和腰椎复位手术，两次在重症监护室观察。汤童回到病房后，国定在病床上7天，不让动弹。连续输液半月后，又做腰椎牵引按摩，然后慢慢恢复。由于汤童受伤部位特殊，如果治疗恢复不理想，会留下绝育和下身瘫痪的后遗症，因此，对睾丸修复恢复和腰伤的护理要求很高，每天都有2名护士专门料理。汤童住院治疗3个多月后，又做了CT拍片和B超检查，一切治疗恢复较好，各项指标正常，就出院了。
“汤童这次住院治疗共花费医疗费75000多元。木匠出身的藤子刚先后取完存折上的所有存款，变卖了杨春兰的所有金银首饰，最后又出售掉家里用于拉木材送家具的兰拖王，才凑够了汤童的住院费。
“藤无病被拘留14天后放回。虽然他还未满18岁，拘留所民警还是警告他，在家等候处理。杨国军和藤无病爷孙俩就都在县城出租屋内等候。这期间，平武县二中开除了藤无病。藤无病在校打人狠毒的名声响彻县城，在平武县，藤无病再不能上学，没有哪所学校敢接受这种学生。
“藤无病放回家后，整个变了个人，怕见人，好像被吓破了胆一样，到了晚上就浑身发抖，胡言乱语。杨国军看着孙子睡着了，他就在充当灶房的另一间屋里休息。杨国军刚睡踏实，就会被隔壁的喊叫声惊醒。这叫声又尖又大，特恐怖。杨国军急忙到外孙房间查看，但见藤无病双手抱头，赤着双脚，在屋角蜷缩成一团，嘴里求饶，身子颤抖。看到外公进来，更害怕得要死。杨国军大惊失色，急忙扶着外孙起来，在床上躺下，说着安抚的话，拥着外孙睡下，好大一会儿，藤无病才能平静入睡。一连七天，藤无病均这样。杨国军不明白，以往天不怕、地不怕，下手狠毒，只有他打别人，没有别人敢惹他的强势外孙，怎么变成了这样一个胆小如鼠的人，前后简直判若两人。杨国军不敢马虎，白天寸步不离的守着外孙，晚上就和外孙相拥而睡。这样关照一个月后，藤无病慢慢变得正常，但从此落下了担惊受怕，见到别人打架就双手抱头，蹲在一边发抖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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