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他插翅难飞
“既然孙子已经尽兴，那么能否容子胥问一些问题？”伍子胥端起茶碗，小喝了一口。
“什么问题？”
“孙子对于吴国朝堂之事，如何看？”伍子胥问。
“这……”孙武明显有些顾虑：“公然谈论朝堂，恐怕会引来一些人的不满，弄不好还会招来祸端，实际少谈为好。”
“没事，孙子但说无妨，在此处的谈话，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断不会被其他人知晓。”伍子胥说：“子胥可以用性命作为担保。”
彼苍者天把小助理往外推了一把：“作为其他人，你就不要听了，这件事，有我老天知道就足够了。”
小助理：“？？？”
“在下在酒肆，虽然好和人谈论各国军备，好和人分析各国的军事实力，可是却从来没有谈论过一句政事，此番若要谈起，必然没有分寸，多少会伤人，在下还是不说为好。”孙武连忙转移话题：“在下最近又新写了几行兵法，若是上卿大人不嫌弃，在下可以拿出来给上卿大人看看。”
“那么孙子，这是不给我子胥面子咯？”伍子胥眯着眼睛笑起来，这笑容里，仿佛藏着夺人性命的尖刀。
孙武叹了口气：“在下，当真可以随意言语？”
伍子胥点点头：“子胥说过，但说无妨。”
孙武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任由茶叶的微苦在口腔之中扩散，他认命了，开口说：“乱。”
伍子胥点头，表示认同。
“吴国国政，自从吴王寿梦开始，就乱得一塌糊涂，按照嫡长子继承制度，当时应当由公子诸樊继承王位，可吴王寿梦又偏爱四子公子季札，非要传位于四子，引得朝堂动荡，党争不断。”孙武一阵叹惋。
“当时公子季札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继承王位，百般推让，让王位在他几个哥哥手里轮了个遍，弄得几个哥哥的儿子都有继承权，现在王位最终落到了公子僚的手里。”伍子胥说：“公子僚是吴王寿梦的三子，公子余昧的儿子，按道理说，王位怎么都不应该传到他手上，于是现在吴国朝堂看似平静，实际上诸位公子都对吴王僚相当不满。”
孙武喝了口茶，接着说：“四子季札推辞，于是吴王寿梦传位于长子诸樊，诸樊又与自己的弟弟们约定，让王位在兄弟之间传承，最后传到季札手里。
“一开始还是传承得挺好的，长子诸樊传位于次子余祭，余祭传位于三子余昧，到三子余昧时，王位本应传给四子季札，可他却撕毁了约定，把王位私吞了，传位给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当今吴王僚。
“所以吴国的诸位公子，会对吴王僚不满也很正常，但是就导致了，现在吴国朝堂明争暗斗，党争严重，诸位公子明面上互相做戏，暗地里恨不得把对方的皮扒了，这样的朝堂，在下，不敢去呀。”孙武说：“上卿大人不也是一样么，拜入了公子光麾下，却整天不得安生，一面要替吴王僚办事，一面又要替公子光挡下各种明枪暗箭。”
伍子胥并不言语。
孙武继续说：“当一个政权出现党争，就很难再回去了，除非……”
“除非什么？”伍子胥问。
“除非其中一股势力能够使出雷霆手段，心狠手辣地把其他势力全部铲除，实现一家独大，否则内耗严重的政权，终究是不长久的。”孙武说。
“那么吴国朝堂，对比楚国如何？”伍子胥又问。
“楚国更是没有未来。”孙武说：“吴国朝堂虽然乱，但是可以期待其中一股势力就此崛起，扫除异己。而楚国朝堂，国君昏庸，权臣当道，树大根深，纵使是国君也难以动摇权臣的权势，武，不知道如何可解。”
伍子胥点点头，站起身来行礼：“子胥，受教了。”
孙武站起来回礼：“哪里哪里。”
吃过午饭，伍子胥走出孙武住宅，埋伏在住宅周围的刀斧手全部现出身形，足有二三十人之多。
“大人，需要小的们冲进去，把那母子俩砍了吗？”为首的刀斧手凑上，低声说。
“不用。”伍子胥一改在孙武家中的满脸笑颜，面色冰冷如铁，冷冷地说。
“大人之前不是说过，若是大人出来到时候，他孙武没有跟着大人一起出来，小的们就可以把他砍了吗？”为首的刀斧手不解地问。
“我确实如此说过。”伍子胥冷眼看向身后的宅院：“像孙子这样的大才，若不能为我所用，便要把他毁掉，让他不能为其他人所用。”
“那为什么……”
“我有预感，倘若我想打回楚国，把楚王扒皮剔骨抽筋，就必然需要借助他的力量。”伍子胥说。
“但是孙武这个人，纵然身怀大才，却始终不愿意出入朝堂，大人想要利用他，只恐怕是难如登天。”刀斧手说。
“倒也不会，我已经洞察了，孙子所害怕的，不过是朝堂混乱，自己孤身进入，无法与各方势力斡旋，最终招来祸端罢了。”伍子胥说。
“大人已有解法？”刀斧手问。
“只要我成为朝堂之上最大的那一方势力，足够保得孙子周全，就不怕孙子不愿出山。”伍子胥背着手，缓缓朝着山下走去：“我观察孙子这个人，并非那种不问世事，一心修行的隐士，他有一颗作为的心，只不过对朝堂太过敏感，才选择宅居家中罢了。”
“大人所说，是要成为朝堂上最大的一方势力？”刀斧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去把专诸叫来吧，我要与他商量一些事。”伍子胥下令。
“专诸？就是那个怕老婆的傻大个？”
“正是。”
“小的知道了。”
为首的刀斧手带着其他刀斧手迅速向山下离去，人影匆匆，从伍子胥身边擦肩而过。
台阶漫长，伍子胥背手漫步，身边不断穿梭而过的人影，像是摇曳的叶影。
伍子胥背着手在山中漫步，他的眼中，漫山遍野都在燃烧，燃着名为仇恨的火焰，灼得万物皆是灰烬。
“什么问题？”
“孙子对于吴国朝堂之事，如何看？”伍子胥问。
“这……”孙武明显有些顾虑：“公然谈论朝堂，恐怕会引来一些人的不满，弄不好还会招来祸端，实际少谈为好。”
“没事，孙子但说无妨，在此处的谈话，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断不会被其他人知晓。”伍子胥说：“子胥可以用性命作为担保。”
彼苍者天把小助理往外推了一把：“作为其他人，你就不要听了，这件事，有我老天知道就足够了。”
小助理：“？？？”
“在下在酒肆，虽然好和人谈论各国军备，好和人分析各国的军事实力，可是却从来没有谈论过一句政事，此番若要谈起，必然没有分寸，多少会伤人，在下还是不说为好。”孙武连忙转移话题：“在下最近又新写了几行兵法，若是上卿大人不嫌弃，在下可以拿出来给上卿大人看看。”
“那么孙子，这是不给我子胥面子咯？”伍子胥眯着眼睛笑起来，这笑容里，仿佛藏着夺人性命的尖刀。
孙武叹了口气：“在下，当真可以随意言语？”
伍子胥点点头：“子胥说过，但说无妨。”
孙武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任由茶叶的微苦在口腔之中扩散，他认命了，开口说：“乱。”
伍子胥点头，表示认同。
“吴国国政，自从吴王寿梦开始，就乱得一塌糊涂，按照嫡长子继承制度，当时应当由公子诸樊继承王位，可吴王寿梦又偏爱四子公子季札，非要传位于四子，引得朝堂动荡，党争不断。”孙武一阵叹惋。
“当时公子季札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继承王位，百般推让，让王位在他几个哥哥手里轮了个遍，弄得几个哥哥的儿子都有继承权，现在王位最终落到了公子僚的手里。”伍子胥说：“公子僚是吴王寿梦的三子，公子余昧的儿子，按道理说，王位怎么都不应该传到他手上，于是现在吴国朝堂看似平静，实际上诸位公子都对吴王僚相当不满。”
孙武喝了口茶，接着说：“四子季札推辞，于是吴王寿梦传位于长子诸樊，诸樊又与自己的弟弟们约定，让王位在兄弟之间传承，最后传到季札手里。
“一开始还是传承得挺好的，长子诸樊传位于次子余祭，余祭传位于三子余昧，到三子余昧时，王位本应传给四子季札，可他却撕毁了约定，把王位私吞了，传位给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当今吴王僚。
“所以吴国的诸位公子，会对吴王僚不满也很正常，但是就导致了，现在吴国朝堂明争暗斗，党争严重，诸位公子明面上互相做戏，暗地里恨不得把对方的皮扒了，这样的朝堂，在下，不敢去呀。”孙武说：“上卿大人不也是一样么，拜入了公子光麾下，却整天不得安生，一面要替吴王僚办事，一面又要替公子光挡下各种明枪暗箭。”
伍子胥并不言语。
孙武继续说：“当一个政权出现党争，就很难再回去了，除非……”
“除非什么？”伍子胥问。
“除非其中一股势力能够使出雷霆手段，心狠手辣地把其他势力全部铲除，实现一家独大，否则内耗严重的政权，终究是不长久的。”孙武说。
“那么吴国朝堂，对比楚国如何？”伍子胥又问。
“楚国更是没有未来。”孙武说：“吴国朝堂虽然乱，但是可以期待其中一股势力就此崛起，扫除异己。而楚国朝堂，国君昏庸，权臣当道，树大根深，纵使是国君也难以动摇权臣的权势，武，不知道如何可解。”
伍子胥点点头，站起身来行礼：“子胥，受教了。”
孙武站起来回礼：“哪里哪里。”
吃过午饭，伍子胥走出孙武住宅，埋伏在住宅周围的刀斧手全部现出身形，足有二三十人之多。
“大人，需要小的们冲进去，把那母子俩砍了吗？”为首的刀斧手凑上，低声说。
“不用。”伍子胥一改在孙武家中的满脸笑颜，面色冰冷如铁，冷冷地说。
“大人之前不是说过，若是大人出来到时候，他孙武没有跟着大人一起出来，小的们就可以把他砍了吗？”为首的刀斧手不解地问。
“我确实如此说过。”伍子胥冷眼看向身后的宅院：“像孙子这样的大才，若不能为我所用，便要把他毁掉，让他不能为其他人所用。”
“那为什么……”
“我有预感，倘若我想打回楚国，把楚王扒皮剔骨抽筋，就必然需要借助他的力量。”伍子胥说。
“但是孙武这个人，纵然身怀大才，却始终不愿意出入朝堂，大人想要利用他，只恐怕是难如登天。”刀斧手说。
“倒也不会，我已经洞察了，孙子所害怕的，不过是朝堂混乱，自己孤身进入，无法与各方势力斡旋，最终招来祸端罢了。”伍子胥说。
“大人已有解法？”刀斧手问。
“只要我成为朝堂之上最大的那一方势力，足够保得孙子周全，就不怕孙子不愿出山。”伍子胥背着手，缓缓朝着山下走去：“我观察孙子这个人，并非那种不问世事，一心修行的隐士，他有一颗作为的心，只不过对朝堂太过敏感，才选择宅居家中罢了。”
“大人所说，是要成为朝堂上最大的一方势力？”刀斧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去把专诸叫来吧，我要与他商量一些事。”伍子胥下令。
“专诸？就是那个怕老婆的傻大个？”
“正是。”
“小的知道了。”
为首的刀斧手带着其他刀斧手迅速向山下离去，人影匆匆，从伍子胥身边擦肩而过。
台阶漫长，伍子胥背手漫步，身边不断穿梭而过的人影，像是摇曳的叶影。
伍子胥背着手在山中漫步，他的眼中，漫山遍野都在燃烧，燃着名为仇恨的火焰，灼得万物皆是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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