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天命神之间其实并非死敌
天命神之间其实并非死敌，只是下起死手来都不轻。
彼苍者天带着小助理推门走进一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餐厅。餐厅氛围还是很好的，装潢风格是仿实木的偏深色风格，屋顶上挂着琉璃一般晶莹的水晶吊灯，灯光被调得很暗，昏黄的光线被不规则的灯壁切成一块又一块的光斑，一块压着一块投射下来，给人一种迷离在梦境的错觉。
“这里是长生天前辈上一次征战的世界，据说他差一点就赢了，可惜对方棋胜一招，对内部的管理更好，把他拖垮了。”彼苍者天说着，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不过长生天前辈竟然找了这样一家餐厅么，我还以为他会找一家，嗯，风格更加豪迈的餐厅。”小助理只觉得反差有点大。
她原以为长生天前辈找的地方，应该是什么，广袤的夜空下，一望无际的原野，远处绵延起伏的山脉融进夜色，大家在篝火旁边唱着豪迈的歌，然后等着篝火把撒满调料的羊肉靠得焦嫩流油。
“因为这里是他的对手降下的一个伟人常来的餐厅。”彼苍者天解释道。
“原来如此。”小助理在彼苍者天身边坐下。
侍者端在两位面前摆了两只低矮的玻璃酒杯，倒入琥珀色的美酒。
“当地的特色之一，葡萄美酒，据说当地人在八千年前就开始种植葡萄，酿造葡萄酒。”彼苍者天举杯：“当地酒文化盛行，据说那位伟人也受到了影响，对美酒痴迷地热爱，对葡萄酒更是如母亲的乳汁一般熟悉。”
小助理双手捧着酒杯，开始小嘬起来：“我其实很好奇，那位伟人没有喝酒误事过吗？”
酒液从口腔流入喉咙，有些微微发热，酒不算太烈，只是醇香，开始会有些发苦，苦中夹杂着葡萄的微酸，随后就会慢慢地回甜，嘴里甜丝丝的，真是好酒。
“有过，都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最后这位伟人是因酒精而死。”彼苍者天感叹：“长生天前辈输得不冤呀，对手连自己降下的人会因什么而死，都算到了。”
“不像某些人，五点天命点数花下去和没花一样，连个响都听不到。”小助理眯着眼睛盯着彼苍者天。
彼苍者天抱头痛苦：“别说了别说了，我也是第一次操作嘛。”
“我还没来呢，你们就喝上了？”长生天推门而入，火急火燎，走路带风。
“长生天前辈。”彼苍者天打招呼。
“前辈好。”小助理乖巧地打招呼。
“怎么样，助理没给你添麻烦吧？”长生天问彼苍者天。
“还好，我们都有失误，但都不算太重大。”彼苍者天回答。
长生天又转向小助理：“我跟你说彼苍者天这家伙以前当助理的时候，天天犯错，到处失误，就是那种，全身上下都是破绽反而让人无从下手的程度。”
彼苍者天双手捂脸，顿时觉得没脸见人了。
“当时他把他辅助的天命神气的，罚他倒立看地图，诶，谁知道他这一倒立，把一道题给解出来了，哈哈哈哈，神不神奇。”长生天乐起来。
“这倒是真的。”彼苍者天郑重地点点头。
“还有这事。”小助理一脸知道对方小秘密的表情，噗嗤一下笑起来。
谈笑间，侍者端上来一道充满异域风情的颜色暗红的浓汤。
“这是当地的特色菜，酸辣浓汤，和那些花里胡哨的精致高档餐点不同，这道菜算是当地家常菜。”长生天起身打汤：“做法很简单，先用牛羊肉熬汤，加入大米土豆炖煮增稠，再用西红柿酱调色，最终再加入蒜末、核桃粉、辣椒、香菜调味，香得很呢。”
彼苍者天端碗喝汤，微微的辛辣带有一丝丝酸味在口腔中弥漫，浓稠的口感让人回味无穷，牛羊肉的炖煮使得汤的整体口感十分厚重，喝得人微微发热，相当舒服。
“这肉好软糯呀。”小助理夹起一块羊肉，吃得不亦乐乎。经过长时间炖煮的羊肉，可以说是入口即化了。
小助理长饮一口浓汤，放下汤碗，满足得眼神迷离。
“哈哈哈哈，还不错吧。”长生天放肆地笑了起来，也不管餐馆内高雅的气氛，只是狂浪地笑，因为开心。
彼苍者天和小助理点点头，并不说话，因为嘴里在忙别的事情，抽不出空来。
“说到失误，你们别怕失误，就算是天命神，也是在失误中不断成长的，农耕文明就这点好，容错率高得一塌糊涂，只要不犯致命的失误，通常都有挽回的空间，韧性很强。”长生天很自然地接上话题。
“对了，我有很多事情想问呢，长生天前辈，你到底，是怎么让北戎变得如此强大的，那位撑犁孤涂竟然能以一己之力，统一整个草原，带着整个北戎大举南下。”彼苍者天问。
“被我打到受不了了？”长生天大口吃肉。
“对呀对呀，他真的被打得难受死了，整天都在盯哪里被抢了多少，哪里损失多少，真的难受死了。”小助理向彼苍者天瞟了一眼。
“你不和我一起难受么？当时你比我还急的，你别赖账。”彼苍者天回了一眼。
“可能因为游牧文明先天条件恶劣吧，开局我有六点天命点数。”长生天说。
“开局我也有五点天命点数，但是我五点天命点数砸下去，像是丢进了水里，连声响都没听见。”彼苍者天说。
“你不会把这五点全用在一个人身上了吧？”长生天问。
彼苍者天点点头：“我创造出了一个人，我想他能多起点作用，我就把我能给的最好的技能包都塞在他身上了。”
“哈哈哈哈，那你就是纯菜了。”长生天就是如此直来直去，就连嘲笑也完全不加掩饰。
“原来是纯菜么。”小助理若有所思。
“这，怎么说？”彼苍者天问。
“六点天命点数，不，确切来说是七点，这七点天命点数，我用在了三个人身上，你看到的只有撑犁孤涂，但其实从撑犁孤涂他爹那一代开始，我就已经在操作了。”长生天解释说。
彼苍者天像是被一道雷劈中一般，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我给了他爹极强的武力，让他能打赢其他部落，让他的部落能在草原的部落内斗中活下来。”长生天说：“而他叔叔，就是左贤王，我给了他智慧让他能带领部落发展。”
“不愧是前辈。”小助理赞叹地过。
“基操基操。”长生天被夸得有点害羞：“然后才是这位撑犁孤涂，在创造他的时候，我的天命点数正好增加了一点，于是我给了他野心，给了他点驭人的计谋，本来我也没打算让他直接打出来什么战果，结果他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
“没有给他箭术吗？”小助理惊讶地问：“他曾经闯进过蓟都城，在他和燕国人战斗的时候我见过他的箭术，可以说是炉火纯青，强得让人汗颜。”
长生天摇摇头：“没有，那是他守他爹的影响，他自己苦练出来的，其实很多北戎人都能达到那样的箭术，没什么特别的。”
“惊了。”小助理发表感言。
“难怪他并不会一开始就加入北戎勇士与燕国士兵的缠斗，而是关键时刻才出的手。”彼苍者天好像明白了。
“对了对了，我还想问，他怎么每年都可以绕过燕国的烽火驿传，出现在蓟都城下的？”小助理又问。
“那就更简单了，他留了有人在燕境，那些人给他养着马的。”长生天解释说。
“难以置信，燕国境内，竟然有北戎人长期居住。”彼苍者天说。
“这个时代的人，通常对自己管理范围内的具体状况并不了解，也没什么方法去了解，留几个人下来，也是很简单的事情。”长生天说。
“还有还有，撑犁孤涂为什么对蓟都城那么执着，每年都要过来看一眼？”小助理又问。
“那大概是因为，他对北戎爱得深沉吧，草原上天灾横行，冬天经常会冻死人的，有些人晚上睡前还好好的，早上醒来，就发现这个人的身体冰冷，已经被冻死。所以撑犁孤涂直到死的时候，都还在迷迷糊糊地念叨着，要在草原上建一座城，要打到南方去。”长生天还在笑着，但是语气开始悲怆起来：“南边的广袤土地，还有那座城，就是他做了一辈子的梦，就是他梦中所有人都不会再被冻死和饿死的地方。”
长生天接着说：“他最后被葬在了一处无名的草场上，草原千里茫茫，没有人会记得每块草场的位置，所以他们当着一只母马的面把一只小马宰了，每当母马发出哀伤的嘶鸣，他们就知道来到了当初埋葬撑犁孤涂的地方，然后就开始祭祀。等到母马也老死了，就再没有人知道撑犁孤涂被埋在了哪里。”
彼苍者天和小助理沉默不语。
长生天低声地说：“但是我会记得。”
彼苍者天带着小助理推门走进一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餐厅。餐厅氛围还是很好的，装潢风格是仿实木的偏深色风格，屋顶上挂着琉璃一般晶莹的水晶吊灯，灯光被调得很暗，昏黄的光线被不规则的灯壁切成一块又一块的光斑，一块压着一块投射下来，给人一种迷离在梦境的错觉。
“这里是长生天前辈上一次征战的世界，据说他差一点就赢了，可惜对方棋胜一招，对内部的管理更好，把他拖垮了。”彼苍者天说着，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不过长生天前辈竟然找了这样一家餐厅么，我还以为他会找一家，嗯，风格更加豪迈的餐厅。”小助理只觉得反差有点大。
她原以为长生天前辈找的地方，应该是什么，广袤的夜空下，一望无际的原野，远处绵延起伏的山脉融进夜色，大家在篝火旁边唱着豪迈的歌，然后等着篝火把撒满调料的羊肉靠得焦嫩流油。
“因为这里是他的对手降下的一个伟人常来的餐厅。”彼苍者天解释道。
“原来如此。”小助理在彼苍者天身边坐下。
侍者端在两位面前摆了两只低矮的玻璃酒杯，倒入琥珀色的美酒。
“当地的特色之一，葡萄美酒，据说当地人在八千年前就开始种植葡萄，酿造葡萄酒。”彼苍者天举杯：“当地酒文化盛行，据说那位伟人也受到了影响，对美酒痴迷地热爱，对葡萄酒更是如母亲的乳汁一般熟悉。”
小助理双手捧着酒杯，开始小嘬起来：“我其实很好奇，那位伟人没有喝酒误事过吗？”
酒液从口腔流入喉咙，有些微微发热，酒不算太烈，只是醇香，开始会有些发苦，苦中夹杂着葡萄的微酸，随后就会慢慢地回甜，嘴里甜丝丝的，真是好酒。
“有过，都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最后这位伟人是因酒精而死。”彼苍者天感叹：“长生天前辈输得不冤呀，对手连自己降下的人会因什么而死，都算到了。”
“不像某些人，五点天命点数花下去和没花一样，连个响都听不到。”小助理眯着眼睛盯着彼苍者天。
彼苍者天抱头痛苦：“别说了别说了，我也是第一次操作嘛。”
“我还没来呢，你们就喝上了？”长生天推门而入，火急火燎，走路带风。
“长生天前辈。”彼苍者天打招呼。
“前辈好。”小助理乖巧地打招呼。
“怎么样，助理没给你添麻烦吧？”长生天问彼苍者天。
“还好，我们都有失误，但都不算太重大。”彼苍者天回答。
长生天又转向小助理：“我跟你说彼苍者天这家伙以前当助理的时候，天天犯错，到处失误，就是那种，全身上下都是破绽反而让人无从下手的程度。”
彼苍者天双手捂脸，顿时觉得没脸见人了。
“当时他把他辅助的天命神气的，罚他倒立看地图，诶，谁知道他这一倒立，把一道题给解出来了，哈哈哈哈，神不神奇。”长生天乐起来。
“这倒是真的。”彼苍者天郑重地点点头。
“还有这事。”小助理一脸知道对方小秘密的表情，噗嗤一下笑起来。
谈笑间，侍者端上来一道充满异域风情的颜色暗红的浓汤。
“这是当地的特色菜，酸辣浓汤，和那些花里胡哨的精致高档餐点不同，这道菜算是当地家常菜。”长生天起身打汤：“做法很简单，先用牛羊肉熬汤，加入大米土豆炖煮增稠，再用西红柿酱调色，最终再加入蒜末、核桃粉、辣椒、香菜调味，香得很呢。”
彼苍者天端碗喝汤，微微的辛辣带有一丝丝酸味在口腔中弥漫，浓稠的口感让人回味无穷，牛羊肉的炖煮使得汤的整体口感十分厚重，喝得人微微发热，相当舒服。
“这肉好软糯呀。”小助理夹起一块羊肉，吃得不亦乐乎。经过长时间炖煮的羊肉，可以说是入口即化了。
小助理长饮一口浓汤，放下汤碗，满足得眼神迷离。
“哈哈哈哈，还不错吧。”长生天放肆地笑了起来，也不管餐馆内高雅的气氛，只是狂浪地笑，因为开心。
彼苍者天和小助理点点头，并不说话，因为嘴里在忙别的事情，抽不出空来。
“说到失误，你们别怕失误，就算是天命神，也是在失误中不断成长的，农耕文明就这点好，容错率高得一塌糊涂，只要不犯致命的失误，通常都有挽回的空间，韧性很强。”长生天很自然地接上话题。
“对了，我有很多事情想问呢，长生天前辈，你到底，是怎么让北戎变得如此强大的，那位撑犁孤涂竟然能以一己之力，统一整个草原，带着整个北戎大举南下。”彼苍者天问。
“被我打到受不了了？”长生天大口吃肉。
“对呀对呀，他真的被打得难受死了，整天都在盯哪里被抢了多少，哪里损失多少，真的难受死了。”小助理向彼苍者天瞟了一眼。
“你不和我一起难受么？当时你比我还急的，你别赖账。”彼苍者天回了一眼。
“可能因为游牧文明先天条件恶劣吧，开局我有六点天命点数。”长生天说。
“开局我也有五点天命点数，但是我五点天命点数砸下去，像是丢进了水里，连声响都没听见。”彼苍者天说。
“你不会把这五点全用在一个人身上了吧？”长生天问。
彼苍者天点点头：“我创造出了一个人，我想他能多起点作用，我就把我能给的最好的技能包都塞在他身上了。”
“哈哈哈哈，那你就是纯菜了。”长生天就是如此直来直去，就连嘲笑也完全不加掩饰。
“原来是纯菜么。”小助理若有所思。
“这，怎么说？”彼苍者天问。
“六点天命点数，不，确切来说是七点，这七点天命点数，我用在了三个人身上，你看到的只有撑犁孤涂，但其实从撑犁孤涂他爹那一代开始，我就已经在操作了。”长生天解释说。
彼苍者天像是被一道雷劈中一般，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我给了他爹极强的武力，让他能打赢其他部落，让他的部落能在草原的部落内斗中活下来。”长生天说：“而他叔叔，就是左贤王，我给了他智慧让他能带领部落发展。”
“不愧是前辈。”小助理赞叹地过。
“基操基操。”长生天被夸得有点害羞：“然后才是这位撑犁孤涂，在创造他的时候，我的天命点数正好增加了一点，于是我给了他野心，给了他点驭人的计谋，本来我也没打算让他直接打出来什么战果，结果他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
“没有给他箭术吗？”小助理惊讶地问：“他曾经闯进过蓟都城，在他和燕国人战斗的时候我见过他的箭术，可以说是炉火纯青，强得让人汗颜。”
长生天摇摇头：“没有，那是他守他爹的影响，他自己苦练出来的，其实很多北戎人都能达到那样的箭术，没什么特别的。”
“惊了。”小助理发表感言。
“难怪他并不会一开始就加入北戎勇士与燕国士兵的缠斗，而是关键时刻才出的手。”彼苍者天好像明白了。
“对了对了，我还想问，他怎么每年都可以绕过燕国的烽火驿传，出现在蓟都城下的？”小助理又问。
“那就更简单了，他留了有人在燕境，那些人给他养着马的。”长生天解释说。
“难以置信，燕国境内，竟然有北戎人长期居住。”彼苍者天说。
“这个时代的人，通常对自己管理范围内的具体状况并不了解，也没什么方法去了解，留几个人下来，也是很简单的事情。”长生天说。
“还有还有，撑犁孤涂为什么对蓟都城那么执着，每年都要过来看一眼？”小助理又问。
“那大概是因为，他对北戎爱得深沉吧，草原上天灾横行，冬天经常会冻死人的，有些人晚上睡前还好好的，早上醒来，就发现这个人的身体冰冷，已经被冻死。所以撑犁孤涂直到死的时候，都还在迷迷糊糊地念叨着，要在草原上建一座城，要打到南方去。”长生天还在笑着，但是语气开始悲怆起来：“南边的广袤土地，还有那座城，就是他做了一辈子的梦，就是他梦中所有人都不会再被冻死和饿死的地方。”
长生天接着说：“他最后被葬在了一处无名的草场上，草原千里茫茫，没有人会记得每块草场的位置，所以他们当着一只母马的面把一只小马宰了，每当母马发出哀伤的嘶鸣，他们就知道来到了当初埋葬撑犁孤涂的地方，然后就开始祭祀。等到母马也老死了，就再没有人知道撑犁孤涂被埋在了哪里。”
彼苍者天和小助理沉默不语。
长生天低声地说：“但是我会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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