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家
祁乐望着车窗外高楼渐少，农田渐多，即使隔着玻璃都能感觉到乡野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你真是创世神！我好幸运！你真是创世神！”
一个诡异的黑影趴在车窗上死死盯着祁乐，声音里是难以描述的喜悦。
这黑影依旧看不清五官，但祁乐却可以感受到被注视的视线。
又是梦魇？！难道我睡着了吗？
祁乐再次感到无法动弹，他艰难地将目光转移，然而那黑影则像蜘蛛侠那般反向趴在了车顶。
这次梦魇没有变成任何人的模样，只是一团模糊的人型黑影，他没有带来任何额外的信息，只是在对祁乐表达着喜悦：
“祁乐，你能意识到在做梦有我一份功劳，以后我就跟定你了！
只要跟着你，我一定可以……”
“祁乐，祁乐……醒醒，到家了。”叶朝轻轻拍打祁乐。
“啊！”
这声惊呼将其他人也吓了一跳。
“你又做噩梦了吗？”
“没事，我们到了吗？”
经常鬼压床的祁乐并不在乎这种没逻辑的噩梦，他此刻更在意这个世界的家究竟是什么样的。
这是一个老小区，斑驳的墙面上刻满岁月的痕迹，楼下花坛里被居民种满了大葱蔬菜，不起眼的角落还被铁丝网围起，饲养着三四只母鸡。
显然在这个小区连物业都没有，但也还算干净。
祁乐看得出了神，这里真的好像久别未回的家乡，那种模糊的记忆难以描述，但就是处处透着亲切和温馨。
可能现实里的家就是这样吧，毕竟这是自己的梦境。虽然……真实地不像梦境。
顾芸清打开后备箱拿出各种礼品，转身对着四位属下吩咐道：
“弟兄们去找个饭店吃点好的，午饭过后再等我通知。”
“来啊祁乐，你家在这个单元。”叶朝招呼着四处张望的祁乐。
“等等叶朝，那个……我爸妈是什么样的人啊。”
“你是在紧张吗？”叶朝拍拍祁乐的肩膀，“叔叔阿姨都是很好的人，他们很爱你的。”
“他们有特能吗？”
“没有，他们是普通人。”
“那他们……”
“哎呀，你家就近在眼前，待会儿说不定就什么都想起来啦。”
叶朝带着二人走上狭窄的楼道，敲开三楼东户的门，一股家常菜的饭香扑面而来。
祁乐的母亲张书珍微笑着开门：
“你们来啦，快进来坐，饭马上就好。”
祁乐看着眼前的母亲，纵使回忆不起任何细节，但也能感受到血浓于水的温情。
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奇怪感觉让他愣了神，一时分不清这是在回家还是在做客。
“阿姨好！”顾芸清笑着打破沉默，将手中的礼盒递上“我是顾芸清，初次见面，打扰了。”
“你好你好，来吃饭带啥礼物呀！”
这虽然是客套话，但张书珍看着眼前甜美的女孩儿，心底本身就有一种莫名的开心。
“阿姨好久不见！叔叔不在家吗？”
“叶朝是吧，哎呦确实好久不见，越来越帅了呀！乐乐他爸出差了，还得半个多月才能回来呢！”
张书珍招呼着三人进屋，祁乐表现得和叶朝顾芸清一样拘谨。
“你这孩子怎么呆呆的呢？”张书珍伸手为祁乐整理衣领，“你和朋友们先坐会儿，我去看下锅。”
“好……”
祁乐在客厅茫然地来回打量，这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既熟悉又陌生，随手拿起展台上的全家福，照片上的一家四口洋溢着幸福的笑脸。
“哥哥！”
稚嫩的声音传来，卧室的房门被打开，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小女孩儿骑着充气小马蹦跳着冲了过来。
“抱！”
祁乐抱起张开小手的妹妹，依然是既亲切又陌生，虽然她和记忆中的妹妹一模一样，却又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天哪，你的妹妹好可爱呀。”
顾芸清面对小孩儿，声音都温柔了许多：
“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文文，大名叫祁玟，今年为五岁了，最喜欢的颜色是粉红色，最喜欢吃的东西是红色的彩虹糖，我在小太阳幼儿园上中班，最好的朋友是……”
“啊好好好，有没有想哥哥呀？”祁乐生怕再不打断，他这个妹妹能讲上两个小时。
“想的呀，哥哥你有没有想我呀？”
“我……当然想啊！”
张书珍将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桌，招呼着几人坐下。
“都是些家常菜，也不知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叶朝夹起一大块红烧肉塞进嘴里，略显浮夸地竖起大拇指：“阿姨你的手艺还是这么好！”
顾芸清也笑着赞赏道：“这比我们家厨师做得都好吃！”
“是嘛？！你们家是开饭店的呀？”
“啊……对，”顾芸清反应过来后还是选择了低调，“饭店都比不上您的手艺！”
“哎呦，你们这俩孩子嘴真甜！”
张书珍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但很快她也发现了祁乐有些沉默寡言。
“怎么了儿子，最近工作不顺心吗？”
“啊，没有妈，我就是……”祁乐欲言又止，“那个你看网上说了吗，最近很多人都做噩梦了。”
“哦！我看见了，还真是怪事儿呢，你也做噩梦了吗？”
顾芸清生怕祁乐说出让人难以理解的话，便紧忙接话道：
“他呀，今早跟我们说昨晚做了一个特别真实的梦，梦里的妈妈说不想让他醒来，醒来就看不着儿子了。
我说你这就是想妈妈了，不如一起回趟家，我俩陪着就当旅游了，是吧叶朝？”
叶朝看她临场发挥这么自然都愣了一下，但也紧忙点头配合着。
“哎呦，这么大人了还想妈妈呀，也不怕人笑话。”张书珍温柔地摸摸祁乐的头。
“就是就是。”祁玟攥着鸡腿附和道。
祁乐笑了笑，用很轻松地语气说道：
“妈，我跟你说那个梦特别真实！
梦里的人都说那个世界是真的，希望我不要离开，我当时就可纠结了。
你说我要是醒过来，那梦中世界的妈妈会不会伤心啊？”
“嗯……”虽然祁乐的问题很是抽象，但张书珍还是努力尝试代入进去，“我想不论哪个世界，妈妈都是爱你的，你要是离开了，那肯定是会伤心的吧。”
顾芸清看着祁乐触动的眼神，心中仿佛一块石头落地，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基本可以断定不会再想赴死了。
“你梦见我了吗哥哥？我也会伤心的哦！”
“你听得懂吗小丫头？”祁乐摸着妹妹的脑袋笑道。
“害，就是个梦而已，大家吃菜，吃菜，好好尝尝我妈的手艺！”
午餐在一片祥和的氛围中结束，妹妹玩累了自己回房间睡起了午觉，祁乐看着母亲收拾碗筷的背影，推开厨房的门：
“妈，我来洗碗吧。”
“不用不用！你难得有空回家，多休息休息，再说你还得陪陪客人呀。”
张书珍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看向客厅沙发上依然拘谨的二人后又压低声音问道：
“那个女孩儿这么漂亮，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那个明星女友啊？”
“不是的妈……”祁乐又想起李霜儿，原来妈妈知道她的存在但又不知她是谁。
“那她是叶朝女朋友？”
“都不是，就是……普通朋友。”
“嗷嗷，那你快去陪人家聊聊天嘛。”张书珍说着话将祁乐推出厨房。
“对了妈，我的房间……”
“都给你收拾好了，你的东西我可没乱动嗷！”
看着妈妈随手一指，祁乐知道了自己房间的位置。
关上卧室的门，三人都放松了一些。
祁乐张开双臂倒在床上，就算脑子记不清楚，但身体的似乎不会说谎，床垫的柔软程度和记忆中一模一样，就连被子也散发着熟悉的芬芳。
“怎么样，你的记忆有恢复一些吗？”顾芸清靠在窗边问道。
“没有……也有吧，一切都感觉非常熟悉，虽然想不起具体的情节，但又仿佛可以看见以前生活的痕迹。”
祁乐闭着眼睛说道。
“可是我分不清，这些模糊的记忆是现实中还是梦里的过去……也许我现实的家里就是这样吧。”
“那你还想通过跳楼醒来吗？”
“不了，我可以保证不通过危险的方式醒来，但是……”
祁乐坐起身，表情略显阴郁：
“这终究只是梦境，我早晚会醒来的，虽然我不知为何这梦又长又离奇，但现实中的家人也一定在等着我！”
“嗯，尽人事听天命吧，如果你会随时自然醒来，这也不是我们想保护就能拦得住的。”
顾芸清的语气中多了几丝坦然。
“顾小姐，你可以说说你的计划吗？或者你父亲的计划。”叶朝依然对这个女人有所提防。
“我父亲的意思是让我原地保护好祁乐，等他派人来接应。”
“接应？然后呢？”
“然后我就不知道了，不出意外是把祁乐带去更安全的地方吧。
我已经将找到祁乐的事情发给他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新的安排。”
“这……”叶朝感觉这很不靠谱，他看向祁乐，想听听祁乐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这时顾芸清的手机铃声响起，正是她父亲打来的电话。
“清儿，你和那人在一起吗？计划有变……”
“你！你真是创世神！我好幸运！你真是创世神！”
一个诡异的黑影趴在车窗上死死盯着祁乐，声音里是难以描述的喜悦。
这黑影依旧看不清五官，但祁乐却可以感受到被注视的视线。
又是梦魇？！难道我睡着了吗？
祁乐再次感到无法动弹，他艰难地将目光转移，然而那黑影则像蜘蛛侠那般反向趴在了车顶。
这次梦魇没有变成任何人的模样，只是一团模糊的人型黑影，他没有带来任何额外的信息，只是在对祁乐表达着喜悦：
“祁乐，你能意识到在做梦有我一份功劳，以后我就跟定你了！
只要跟着你，我一定可以……”
“祁乐，祁乐……醒醒，到家了。”叶朝轻轻拍打祁乐。
“啊！”
这声惊呼将其他人也吓了一跳。
“你又做噩梦了吗？”
“没事，我们到了吗？”
经常鬼压床的祁乐并不在乎这种没逻辑的噩梦，他此刻更在意这个世界的家究竟是什么样的。
这是一个老小区，斑驳的墙面上刻满岁月的痕迹，楼下花坛里被居民种满了大葱蔬菜，不起眼的角落还被铁丝网围起，饲养着三四只母鸡。
显然在这个小区连物业都没有，但也还算干净。
祁乐看得出了神，这里真的好像久别未回的家乡，那种模糊的记忆难以描述，但就是处处透着亲切和温馨。
可能现实里的家就是这样吧，毕竟这是自己的梦境。虽然……真实地不像梦境。
顾芸清打开后备箱拿出各种礼品，转身对着四位属下吩咐道：
“弟兄们去找个饭店吃点好的，午饭过后再等我通知。”
“来啊祁乐，你家在这个单元。”叶朝招呼着四处张望的祁乐。
“等等叶朝，那个……我爸妈是什么样的人啊。”
“你是在紧张吗？”叶朝拍拍祁乐的肩膀，“叔叔阿姨都是很好的人，他们很爱你的。”
“他们有特能吗？”
“没有，他们是普通人。”
“那他们……”
“哎呀，你家就近在眼前，待会儿说不定就什么都想起来啦。”
叶朝带着二人走上狭窄的楼道，敲开三楼东户的门，一股家常菜的饭香扑面而来。
祁乐的母亲张书珍微笑着开门：
“你们来啦，快进来坐，饭马上就好。”
祁乐看着眼前的母亲，纵使回忆不起任何细节，但也能感受到血浓于水的温情。
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奇怪感觉让他愣了神，一时分不清这是在回家还是在做客。
“阿姨好！”顾芸清笑着打破沉默，将手中的礼盒递上“我是顾芸清，初次见面，打扰了。”
“你好你好，来吃饭带啥礼物呀！”
这虽然是客套话，但张书珍看着眼前甜美的女孩儿，心底本身就有一种莫名的开心。
“阿姨好久不见！叔叔不在家吗？”
“叶朝是吧，哎呦确实好久不见，越来越帅了呀！乐乐他爸出差了，还得半个多月才能回来呢！”
张书珍招呼着三人进屋，祁乐表现得和叶朝顾芸清一样拘谨。
“你这孩子怎么呆呆的呢？”张书珍伸手为祁乐整理衣领，“你和朋友们先坐会儿，我去看下锅。”
“好……”
祁乐在客厅茫然地来回打量，这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既熟悉又陌生，随手拿起展台上的全家福，照片上的一家四口洋溢着幸福的笑脸。
“哥哥！”
稚嫩的声音传来，卧室的房门被打开，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小女孩儿骑着充气小马蹦跳着冲了过来。
“抱！”
祁乐抱起张开小手的妹妹，依然是既亲切又陌生，虽然她和记忆中的妹妹一模一样，却又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天哪，你的妹妹好可爱呀。”
顾芸清面对小孩儿，声音都温柔了许多：
“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文文，大名叫祁玟，今年为五岁了，最喜欢的颜色是粉红色，最喜欢吃的东西是红色的彩虹糖，我在小太阳幼儿园上中班，最好的朋友是……”
“啊好好好，有没有想哥哥呀？”祁乐生怕再不打断，他这个妹妹能讲上两个小时。
“想的呀，哥哥你有没有想我呀？”
“我……当然想啊！”
张书珍将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桌，招呼着几人坐下。
“都是些家常菜，也不知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叶朝夹起一大块红烧肉塞进嘴里，略显浮夸地竖起大拇指：“阿姨你的手艺还是这么好！”
顾芸清也笑着赞赏道：“这比我们家厨师做得都好吃！”
“是嘛？！你们家是开饭店的呀？”
“啊……对，”顾芸清反应过来后还是选择了低调，“饭店都比不上您的手艺！”
“哎呦，你们这俩孩子嘴真甜！”
张书珍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但很快她也发现了祁乐有些沉默寡言。
“怎么了儿子，最近工作不顺心吗？”
“啊，没有妈，我就是……”祁乐欲言又止，“那个你看网上说了吗，最近很多人都做噩梦了。”
“哦！我看见了，还真是怪事儿呢，你也做噩梦了吗？”
顾芸清生怕祁乐说出让人难以理解的话，便紧忙接话道：
“他呀，今早跟我们说昨晚做了一个特别真实的梦，梦里的妈妈说不想让他醒来，醒来就看不着儿子了。
我说你这就是想妈妈了，不如一起回趟家，我俩陪着就当旅游了，是吧叶朝？”
叶朝看她临场发挥这么自然都愣了一下，但也紧忙点头配合着。
“哎呦，这么大人了还想妈妈呀，也不怕人笑话。”张书珍温柔地摸摸祁乐的头。
“就是就是。”祁玟攥着鸡腿附和道。
祁乐笑了笑，用很轻松地语气说道：
“妈，我跟你说那个梦特别真实！
梦里的人都说那个世界是真的，希望我不要离开，我当时就可纠结了。
你说我要是醒过来，那梦中世界的妈妈会不会伤心啊？”
“嗯……”虽然祁乐的问题很是抽象，但张书珍还是努力尝试代入进去，“我想不论哪个世界，妈妈都是爱你的，你要是离开了，那肯定是会伤心的吧。”
顾芸清看着祁乐触动的眼神，心中仿佛一块石头落地，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基本可以断定不会再想赴死了。
“你梦见我了吗哥哥？我也会伤心的哦！”
“你听得懂吗小丫头？”祁乐摸着妹妹的脑袋笑道。
“害，就是个梦而已，大家吃菜，吃菜，好好尝尝我妈的手艺！”
午餐在一片祥和的氛围中结束，妹妹玩累了自己回房间睡起了午觉，祁乐看着母亲收拾碗筷的背影，推开厨房的门：
“妈，我来洗碗吧。”
“不用不用！你难得有空回家，多休息休息，再说你还得陪陪客人呀。”
张书珍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看向客厅沙发上依然拘谨的二人后又压低声音问道：
“那个女孩儿这么漂亮，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那个明星女友啊？”
“不是的妈……”祁乐又想起李霜儿，原来妈妈知道她的存在但又不知她是谁。
“那她是叶朝女朋友？”
“都不是，就是……普通朋友。”
“嗷嗷，那你快去陪人家聊聊天嘛。”张书珍说着话将祁乐推出厨房。
“对了妈，我的房间……”
“都给你收拾好了，你的东西我可没乱动嗷！”
看着妈妈随手一指，祁乐知道了自己房间的位置。
关上卧室的门，三人都放松了一些。
祁乐张开双臂倒在床上，就算脑子记不清楚，但身体的似乎不会说谎，床垫的柔软程度和记忆中一模一样，就连被子也散发着熟悉的芬芳。
“怎么样，你的记忆有恢复一些吗？”顾芸清靠在窗边问道。
“没有……也有吧，一切都感觉非常熟悉，虽然想不起具体的情节，但又仿佛可以看见以前生活的痕迹。”
祁乐闭着眼睛说道。
“可是我分不清，这些模糊的记忆是现实中还是梦里的过去……也许我现实的家里就是这样吧。”
“那你还想通过跳楼醒来吗？”
“不了，我可以保证不通过危险的方式醒来，但是……”
祁乐坐起身，表情略显阴郁：
“这终究只是梦境，我早晚会醒来的，虽然我不知为何这梦又长又离奇，但现实中的家人也一定在等着我！”
“嗯，尽人事听天命吧，如果你会随时自然醒来，这也不是我们想保护就能拦得住的。”
顾芸清的语气中多了几丝坦然。
“顾小姐，你可以说说你的计划吗？或者你父亲的计划。”叶朝依然对这个女人有所提防。
“我父亲的意思是让我原地保护好祁乐，等他派人来接应。”
“接应？然后呢？”
“然后我就不知道了，不出意外是把祁乐带去更安全的地方吧。
我已经将找到祁乐的事情发给他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新的安排。”
“这……”叶朝感觉这很不靠谱，他看向祁乐，想听听祁乐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这时顾芸清的手机铃声响起，正是她父亲打来的电话。
“清儿，你和那人在一起吗？计划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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