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原委与泪
面对丝毫不掩杀意的朱玲珑，王凡有些头皮发麻。
当日湖心比剑，朱玲珑只是抱着切磋的心态，而今日却是杀气凌然。
所幸朱玲珑还能控制住自己，并未将灵力覆盖剑身。
不然以她炼气七层的修为，全力施为下即使王凡剑术再高明，也不过是一块砧板上的猪肉。
与那日不同，没有技巧，朱玲珑举起长剑径直朝王凡劈来，竟有些昨夜云无忧的风采。
王凡叹了口气，果然愤怒会令人冲动。
在他看来，朱玲珑所说剑术不及宗师，但放在世俗中也是一流好手。
而这起手一劈，胸前门户大开破绽百出，却一下跌到了云无忧那等水准。而云无忧的水平，只能说是勉强二流。
面对宗师水平的王凡，朱玲珑屡次进攻不得手，于是杀伐之意渐渐消去，剑招中隐隐透露出一丝死寂。
王凡暗道不好，自己本想激发朱玲珑的斗志，此时却近乎起到了反效果。
又躲过一道刺击，王凡与朱玲珑贴身缠斗起来。缠斗下，只听见朱玲珑喃喃道：“倘若我实力足够，父亲和弟弟岂会被那奸人所害。是了，都怨我实力太弱，弱者哪有资格继续走下去。”
王凡冷汗滴下，再不想想办法，这比试过后他担心朱玲珑甚至会自寻短见。
“师姐，光比剑术太过无趣。师弟我既然已经炼气，不妨都用上灵力来斗一斗。只是劳烦师姐压一压境界，只用炼气一层的灵力。”
不等朱玲珑回话，王凡就催动体内灵力，在剑锋上覆盖上了一层青光。
朱玲珑见状也下意识地一抖长剑，蓝色的灵力在剑身上流动，招架下王凡的剑招。
与昨夜仓促使出不同，王凡并未一股脑地将灵力用出，只是控制着灵力在锋刃处流动。
拼过几招后，王凡大致估算了若保持这样的灵力消耗自己大概能坚持半炷香时间，但这远远不够。
王凡看着朱玲珑无神的双眼，想起当日她的灵动，咬牙做出了决定。
趁着两人又一次交手，侧身而过的间隙，王凡拿出那瓶回气丹直接服下一枚。
瞬间，王凡只觉得体内灵力运转速度飞快提高，以至于经脉都开始有些疼痛。
随之而来的，是全身各处窍穴大量天地灵气涌入体内，被自身灵力化为己用。
只是几个呼吸，王凡的丹田气旋就被灵力所涨满。王凡有些后悔，自己这次太过于冲动。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王凡调动体内所有灵力冲向手臂输向剑中。
顷刻间，那把普通的凡铁长剑绽放出了自锻造以来最强的光芒。
青色的灵气从剑身中喷涌而出，在王凡的竭力控制下勉强维持的剑形。
王凡挥剑斩出，一道青色剑芒向着朱玲珑飞去。
朱玲珑眼色一变，意识到王凡此刻的不对劲，将自身灵力拔升至炼气三层，同样甩出一道淡蓝色剑芒与之相撞。
轰然间，两道剑芒同时破碎，卷起一片烟尘。
王凡用出剑芒后只觉得浑身灵力过涨的难受缓解了片刻，但很快又有大量灵力被动吸收入体。
烟尘中，王凡连连挥剑，十几道剑芒依次递出。
朱玲珑已经猜测到了王凡服用了某种高层次回复丹药，但此时剑芒临身已经不容许她思考过多。
只见烟尘中一道白色倩影气势节节攀升，竟然直接就达到了炼气九层。
朱玲珑略一吐气，左手结印按在剑身，剑身瞬间附上了一片雷霆。
朱玲珑双手握剑横在胸前，简单的一个横斩，瞬间无数道闪电穿过空中飞舞的剑芒将其搅碎。
灵剑和凡剑的差距在此时尤为明显，使出十几道剑芒后，王凡手中的长剑已经寸寸碎裂，而洛水却光芒更甚。
王凡苦笑着看着手里剩下的剑柄，感受到虽不断涌入体内但已经渐渐减缓的天地灵气，仰面朝后倒去。
朱玲珑腿上电光四射，瞬间来到王凡身后接住了他倒下的身体。
王凡看到朱玲珑焦急的眼神，心想也算是谋划成功了，嘶哑着对她说道：“师姐你可得对我负责，我康复之前可要好好照顾我。”
随后王凡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朱玲珑一手按上王凡丹田，引导着暴动的灵力向外散去，另一手则使出水愈术，在王凡的身上四处游走，治愈着那些因为灵力过多而被撑的有些裂开的经脉。
眼看王凡情况渐渐变好，朱玲珑叹了口气，她何尝不知道王凡的目的。
已经达到炼气九层的朱玲珑并未有多少消耗，对仍然昏迷的王凡施了道漂浮术后，便带着他寻了一处僻静亭子歇下。
双手交叠放在石桌上，朱玲珑把脑袋搁在手臂上，盯着双眼紧闭的王凡愣愣地发起了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凡从昏迷中醒来。
刚想睁开眼睛的他瞬间想到了昏迷前的情景，略微打开眼皮，看到眼前呆呆望着他的朱玲珑，王凡立刻又合上了眼皮打算继续装死。
“王凡师弟，既然醒了就起来吧。”王凡的耳边传来朱玲珑无奈的声音。
王凡闻言只好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朱玲珑仍然趴在桌上，紧盯着他。
“你我交集不多，为什么要用性命阻止我去死呢？”朱玲珑问道。
“我得师姐令牌方能踏入修仙路，为师姐解难义不容辞。再者师姐天资无双我见犹怜，要是死在了青春年华之际未免太可惜了。呃至于豁出性命这点，是师弟我失算了。修仙界的丹药药效也太猛了些。”
王凡见朱玲珑又要开口，连忙问道：“一人一个问题，到我问了。师姐为何要寻短见？斯人已逝，令尊令弟肯定希望你好好活着的啊！”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说与你听罢。”朱玲珑将眼神转向王凡背后苍茫的空中，向身前的男子说起了当日追寻李德一而去后的事。
那日从王凡手中接过雷光珠后，朱玲珑便朝李德一追寻而去。
朱玲珑心中满是怨恨，漂浮术御风术雷奔术各种加速法术一股脑的施加在了自己身上。
而李德一似乎知道身后有人在追，也是展现各种手中企图摆脱。
或许是方才御剑消耗灵力过多，李德一的速度越来越慢。
朱玲珑在掠过一处小山包后，见到了停留在原地的李德一。
李德一虽说被追上，但却并无慌张之意，笑着对朱玲珑说道：“玲珑道友这么着急寻我可是为了感谢我助你斩断红尘？”
朱玲珑闻言并未大怒，而是默默运功凝聚灵力，做出了拼死一战的准备。
李德一笑容渐渐消失，从怀中摸出一瓶丹药往嘴里倒去，开始全力回复。
火线与雷霆在半空中交织僵持，朱玲珑的洛水也屡屡被朱德一的飞剑拦截，而朱德一毕竟境界较高，凭借逐渐回复的灵力已经渐渐占据了上风。
朱玲珑一直紧握着雷光珠的左手渐渐放松，一丝灵力在她的掌心涌出，侵蚀着那薄薄的锁气符。
李德一身为炼气九层圆满的修士，对灵气的波动十分敏感。
此时他能感觉到眼前女子的手中，一股恐怖的波动正在传出，而且愈加剧烈。
锁气符已经消散过半，此时的雷光珠已经变得十分不稳定，许多细微的闪电从朱玲珑的拳头缝隙中射出。
李德一心中焦急，但却被缠斗的无法立刻离开。
突然，身后的树林中传来甲胄碰撞的声音，一道清亮的男声传出：“前方可是玲珑？”
朱玲珑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心思一个波动，险些直接触发了雷光珠。
一队铁骑从树林中钻出，为首的正是朱家长子朱浩然。
见到仅剩的家人，朱玲珑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痛苦，险些乱了灵力运作。
李德一眼睛一转，飞剑不再与朱玲珑缠斗，径直飞向那披甲男子。
朱玲珑仿佛看到兄长的身躯如父亲弟弟般被洞穿，再不顾火线临身，她手提洛水全速向飞剑拦去。
洛水将飞剑截下，正当朱玲珑松了口气，打算回头看向兄长时，一道剑锋从身前刺出。
“德一仙师，让您受惊了。”兄长的声音此时在朱玲珑的耳中宛如恶鬼低语。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容颜，口中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浩然小子你很不错，来得很及时。没想到你这妹妹还有雷光珠这等奇物，也是我今日不当死啊！”
捡起方才朱玲珑提速后落下的雷光珠，李德一摸出一道锁气符将其重新封印起来，上前拍了拍朱浩然的肩膀。
朱浩然得到李德一的赞许，脸上露出喜色。“不知道仙师何日能引我入仙途？”
“正好，有你妹妹主动献身。把她的资质用我与你说过玄阴教秘法提出，你们又血脉相融，你能踏入修仙之路的可能性极大。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下得了手。”
朱浩然狂热地看着已经被制住全身经脉的朱玲珑，连连点头：“为入仙道，有何不能？”
“玄阴教？你不是一介散修吗？浩然兄长，我是你妹妹玲珑啊！”朱玲珑看看李德一，又看看朱浩然，虚弱地嘶吼。
“见你是水云门弟子，不想杀你又不想暴露，随口胡诌的来历。现如今你自己送上门来可怪不得我咯！至于你们兄妹的事，我就不参合了。”
说罢李德一退后几步，将空间留给了朱家兄妹。
“玲珑妹妹啊，凭什么没有资质就不能修仙？凭什么只有你们修仙者才能得道长生？兄长我今日以你之血入长生，我得道之日必为你立祠！”
朱浩然眼中充血，从怀中摸出四把幽黑短匕，就要向朱玲珑刺去。
远处的空中，一道深蓝色流光朝众人所在地袭来，李德一和朱浩然瞬间都被从天而降的蓝光击飞，摔倒在地。
被刺穿胸口的朱玲珑躺在一身煞气的水莲柔怀中，只觉久违的安全感包裹了全身。
抬头看着熟悉的师父，朱玲珑眼眶一红，却流不出泪。
而李德一见此，面色一变，竟手中掐诀念咒，直接化作了一滩脓水。
“玄阴教的手段？玲珑，剩下的人你要如何处置？”水莲柔皱着眉头看了眼李德一仅剩的残骸，低头柔声对朱玲珑说道。
此时朱玲珑的伤口已经被青木回生术治愈，她从水莲柔的怀中起身，
返身默默拾起了洛水长剑。
朱玲珑一步步走到昔日兄长身前，在其哀求的眼神中，一剑刺下。
听完朱玲珑的叙述，感受她平淡声音中偶尔的颤抖，王凡只觉心中有些酸楚烦闷。
王凡忍着经脉传来的疼痛，在朱玲珑惊讶的眼神中弯腰把她的脑袋一把揽入怀中，抬手放出一道熄声术。
“师姐，哭吧，这里不会有人看到的。哭完之后，你还是那个天骄朱玲珑。日后，我随你打上玄阴教，报仇！”
王凡胸口的衣襟逐渐打湿，微弱的呜咽声从他怀中传出，而后朱玲珑那压抑许久的嚎哭声在这小小的空间倾泻而出。
哭声渐淡，仍带着些许哀意的女声微不可闻的说道：“王凡师弟，谢谢。”
王凡低头看去，朱玲珑已脸带泪痕，沉沉睡去。
当日湖心比剑，朱玲珑只是抱着切磋的心态，而今日却是杀气凌然。
所幸朱玲珑还能控制住自己，并未将灵力覆盖剑身。
不然以她炼气七层的修为，全力施为下即使王凡剑术再高明，也不过是一块砧板上的猪肉。
与那日不同，没有技巧，朱玲珑举起长剑径直朝王凡劈来，竟有些昨夜云无忧的风采。
王凡叹了口气，果然愤怒会令人冲动。
在他看来，朱玲珑所说剑术不及宗师，但放在世俗中也是一流好手。
而这起手一劈，胸前门户大开破绽百出，却一下跌到了云无忧那等水准。而云无忧的水平，只能说是勉强二流。
面对宗师水平的王凡，朱玲珑屡次进攻不得手，于是杀伐之意渐渐消去，剑招中隐隐透露出一丝死寂。
王凡暗道不好，自己本想激发朱玲珑的斗志，此时却近乎起到了反效果。
又躲过一道刺击，王凡与朱玲珑贴身缠斗起来。缠斗下，只听见朱玲珑喃喃道：“倘若我实力足够，父亲和弟弟岂会被那奸人所害。是了，都怨我实力太弱，弱者哪有资格继续走下去。”
王凡冷汗滴下，再不想想办法，这比试过后他担心朱玲珑甚至会自寻短见。
“师姐，光比剑术太过无趣。师弟我既然已经炼气，不妨都用上灵力来斗一斗。只是劳烦师姐压一压境界，只用炼气一层的灵力。”
不等朱玲珑回话，王凡就催动体内灵力，在剑锋上覆盖上了一层青光。
朱玲珑见状也下意识地一抖长剑，蓝色的灵力在剑身上流动，招架下王凡的剑招。
与昨夜仓促使出不同，王凡并未一股脑地将灵力用出，只是控制着灵力在锋刃处流动。
拼过几招后，王凡大致估算了若保持这样的灵力消耗自己大概能坚持半炷香时间，但这远远不够。
王凡看着朱玲珑无神的双眼，想起当日她的灵动，咬牙做出了决定。
趁着两人又一次交手，侧身而过的间隙，王凡拿出那瓶回气丹直接服下一枚。
瞬间，王凡只觉得体内灵力运转速度飞快提高，以至于经脉都开始有些疼痛。
随之而来的，是全身各处窍穴大量天地灵气涌入体内，被自身灵力化为己用。
只是几个呼吸，王凡的丹田气旋就被灵力所涨满。王凡有些后悔，自己这次太过于冲动。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王凡调动体内所有灵力冲向手臂输向剑中。
顷刻间，那把普通的凡铁长剑绽放出了自锻造以来最强的光芒。
青色的灵气从剑身中喷涌而出，在王凡的竭力控制下勉强维持的剑形。
王凡挥剑斩出，一道青色剑芒向着朱玲珑飞去。
朱玲珑眼色一变，意识到王凡此刻的不对劲，将自身灵力拔升至炼气三层，同样甩出一道淡蓝色剑芒与之相撞。
轰然间，两道剑芒同时破碎，卷起一片烟尘。
王凡用出剑芒后只觉得浑身灵力过涨的难受缓解了片刻，但很快又有大量灵力被动吸收入体。
烟尘中，王凡连连挥剑，十几道剑芒依次递出。
朱玲珑已经猜测到了王凡服用了某种高层次回复丹药，但此时剑芒临身已经不容许她思考过多。
只见烟尘中一道白色倩影气势节节攀升，竟然直接就达到了炼气九层。
朱玲珑略一吐气，左手结印按在剑身，剑身瞬间附上了一片雷霆。
朱玲珑双手握剑横在胸前，简单的一个横斩，瞬间无数道闪电穿过空中飞舞的剑芒将其搅碎。
灵剑和凡剑的差距在此时尤为明显，使出十几道剑芒后，王凡手中的长剑已经寸寸碎裂，而洛水却光芒更甚。
王凡苦笑着看着手里剩下的剑柄，感受到虽不断涌入体内但已经渐渐减缓的天地灵气，仰面朝后倒去。
朱玲珑腿上电光四射，瞬间来到王凡身后接住了他倒下的身体。
王凡看到朱玲珑焦急的眼神，心想也算是谋划成功了，嘶哑着对她说道：“师姐你可得对我负责，我康复之前可要好好照顾我。”
随后王凡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朱玲珑一手按上王凡丹田，引导着暴动的灵力向外散去，另一手则使出水愈术，在王凡的身上四处游走，治愈着那些因为灵力过多而被撑的有些裂开的经脉。
眼看王凡情况渐渐变好，朱玲珑叹了口气，她何尝不知道王凡的目的。
已经达到炼气九层的朱玲珑并未有多少消耗，对仍然昏迷的王凡施了道漂浮术后，便带着他寻了一处僻静亭子歇下。
双手交叠放在石桌上，朱玲珑把脑袋搁在手臂上，盯着双眼紧闭的王凡愣愣地发起了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凡从昏迷中醒来。
刚想睁开眼睛的他瞬间想到了昏迷前的情景，略微打开眼皮，看到眼前呆呆望着他的朱玲珑，王凡立刻又合上了眼皮打算继续装死。
“王凡师弟，既然醒了就起来吧。”王凡的耳边传来朱玲珑无奈的声音。
王凡闻言只好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朱玲珑仍然趴在桌上，紧盯着他。
“你我交集不多，为什么要用性命阻止我去死呢？”朱玲珑问道。
“我得师姐令牌方能踏入修仙路，为师姐解难义不容辞。再者师姐天资无双我见犹怜，要是死在了青春年华之际未免太可惜了。呃至于豁出性命这点，是师弟我失算了。修仙界的丹药药效也太猛了些。”
王凡见朱玲珑又要开口，连忙问道：“一人一个问题，到我问了。师姐为何要寻短见？斯人已逝，令尊令弟肯定希望你好好活着的啊！”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说与你听罢。”朱玲珑将眼神转向王凡背后苍茫的空中，向身前的男子说起了当日追寻李德一而去后的事。
那日从王凡手中接过雷光珠后，朱玲珑便朝李德一追寻而去。
朱玲珑心中满是怨恨，漂浮术御风术雷奔术各种加速法术一股脑的施加在了自己身上。
而李德一似乎知道身后有人在追，也是展现各种手中企图摆脱。
或许是方才御剑消耗灵力过多，李德一的速度越来越慢。
朱玲珑在掠过一处小山包后，见到了停留在原地的李德一。
李德一虽说被追上，但却并无慌张之意，笑着对朱玲珑说道：“玲珑道友这么着急寻我可是为了感谢我助你斩断红尘？”
朱玲珑闻言并未大怒，而是默默运功凝聚灵力，做出了拼死一战的准备。
李德一笑容渐渐消失，从怀中摸出一瓶丹药往嘴里倒去，开始全力回复。
火线与雷霆在半空中交织僵持，朱玲珑的洛水也屡屡被朱德一的飞剑拦截，而朱德一毕竟境界较高，凭借逐渐回复的灵力已经渐渐占据了上风。
朱玲珑一直紧握着雷光珠的左手渐渐放松，一丝灵力在她的掌心涌出，侵蚀着那薄薄的锁气符。
李德一身为炼气九层圆满的修士，对灵气的波动十分敏感。
此时他能感觉到眼前女子的手中，一股恐怖的波动正在传出，而且愈加剧烈。
锁气符已经消散过半，此时的雷光珠已经变得十分不稳定，许多细微的闪电从朱玲珑的拳头缝隙中射出。
李德一心中焦急，但却被缠斗的无法立刻离开。
突然，身后的树林中传来甲胄碰撞的声音，一道清亮的男声传出：“前方可是玲珑？”
朱玲珑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心思一个波动，险些直接触发了雷光珠。
一队铁骑从树林中钻出，为首的正是朱家长子朱浩然。
见到仅剩的家人，朱玲珑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痛苦，险些乱了灵力运作。
李德一眼睛一转，飞剑不再与朱玲珑缠斗，径直飞向那披甲男子。
朱玲珑仿佛看到兄长的身躯如父亲弟弟般被洞穿，再不顾火线临身，她手提洛水全速向飞剑拦去。
洛水将飞剑截下，正当朱玲珑松了口气，打算回头看向兄长时，一道剑锋从身前刺出。
“德一仙师，让您受惊了。”兄长的声音此时在朱玲珑的耳中宛如恶鬼低语。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容颜，口中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浩然小子你很不错，来得很及时。没想到你这妹妹还有雷光珠这等奇物，也是我今日不当死啊！”
捡起方才朱玲珑提速后落下的雷光珠，李德一摸出一道锁气符将其重新封印起来，上前拍了拍朱浩然的肩膀。
朱浩然得到李德一的赞许，脸上露出喜色。“不知道仙师何日能引我入仙途？”
“正好，有你妹妹主动献身。把她的资质用我与你说过玄阴教秘法提出，你们又血脉相融，你能踏入修仙之路的可能性极大。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下得了手。”
朱浩然狂热地看着已经被制住全身经脉的朱玲珑，连连点头：“为入仙道，有何不能？”
“玄阴教？你不是一介散修吗？浩然兄长，我是你妹妹玲珑啊！”朱玲珑看看李德一，又看看朱浩然，虚弱地嘶吼。
“见你是水云门弟子，不想杀你又不想暴露，随口胡诌的来历。现如今你自己送上门来可怪不得我咯！至于你们兄妹的事，我就不参合了。”
说罢李德一退后几步，将空间留给了朱家兄妹。
“玲珑妹妹啊，凭什么没有资质就不能修仙？凭什么只有你们修仙者才能得道长生？兄长我今日以你之血入长生，我得道之日必为你立祠！”
朱浩然眼中充血，从怀中摸出四把幽黑短匕，就要向朱玲珑刺去。
远处的空中，一道深蓝色流光朝众人所在地袭来，李德一和朱浩然瞬间都被从天而降的蓝光击飞，摔倒在地。
被刺穿胸口的朱玲珑躺在一身煞气的水莲柔怀中，只觉久违的安全感包裹了全身。
抬头看着熟悉的师父，朱玲珑眼眶一红，却流不出泪。
而李德一见此，面色一变，竟手中掐诀念咒，直接化作了一滩脓水。
“玄阴教的手段？玲珑，剩下的人你要如何处置？”水莲柔皱着眉头看了眼李德一仅剩的残骸，低头柔声对朱玲珑说道。
此时朱玲珑的伤口已经被青木回生术治愈，她从水莲柔的怀中起身，
返身默默拾起了洛水长剑。
朱玲珑一步步走到昔日兄长身前，在其哀求的眼神中，一剑刺下。
听完朱玲珑的叙述，感受她平淡声音中偶尔的颤抖，王凡只觉心中有些酸楚烦闷。
王凡忍着经脉传来的疼痛，在朱玲珑惊讶的眼神中弯腰把她的脑袋一把揽入怀中，抬手放出一道熄声术。
“师姐，哭吧，这里不会有人看到的。哭完之后，你还是那个天骄朱玲珑。日后，我随你打上玄阴教，报仇！”
王凡胸口的衣襟逐渐打湿，微弱的呜咽声从他怀中传出，而后朱玲珑那压抑许久的嚎哭声在这小小的空间倾泻而出。
哭声渐淡，仍带着些许哀意的女声微不可闻的说道：“王凡师弟，谢谢。”
王凡低头看去，朱玲珑已脸带泪痕，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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