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8、来历
“喂！”
“哼，臭小子，现在求饶已经晚了。”
“不是，”肖恩一脸无奈，“额，我是想说……”
“别说了，今天你在劫难逃，老天爷都救不了，我说的！”
“额，”肖恩扶额叹息，“我是说，你在流鼻血。”
“恩？”
鹤延寿抹了下鼻子。
确实有血迹。
鲜红染着白皙的手掌，格外显眼。
“正常，这都是正常现象。”
鹤延寿喃喃自语道：“肯定是因为现在的我太过强大了。”
只是心头仍有些许的不安。
他分明已经掌控全身上下的每个细胞，为何还会出现这样不受控的情况？
“小子，现在乖乖认输还来得及。”鹤延寿说：“倘若我心情好，没准还能留你一条小命。”
肖恩却只是笑笑，“你又流鼻血了。”
“啊？”
鹤延寿连忙捂紧鼻子，淋漓的鲜血很快将手掌涂满，点点滴落。
这怎么可能？！
他此前从未听说过类似的事情。
长生者，身意浑圆一体，早已百邪不侵，为何此时会流血不止？
无法理解。
肖恩看到刚才还俊朗神秀的少年，霎时间变得苍老可怖，污血四溢、死垢混着腐臭弥漫。
阴冷、恶心。
肖恩下意识感到厌恶，有种将其讨净的冲动。
下一刻，他就意识到这并非源自他真实的情绪。
而是体内的亡者。
除了之前对生者的渴望，肖恩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烈直接的情绪。
怨恨、愤怒、憎恶……
肖恩莫名从中品味出熟悉的味道。
【凋亡之血】……
亡者躁动不安，不断尖叫、咆哮，试图冲出牢笼，将眼前之人彻底撕碎，吃干抹净。
呼之欲出的情绪浪潮几乎要将他彻底淹没。
肖恩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地方碰到有关【凋亡之血】的线索。
出乎预料。
实在是太巧合了，难免让人怀疑其中是不是蕴含着某种阴谋。
但他既然已经碰到了，就没有理由不去管。
这是他对亡者的承诺。
言必行，行必果。
或许这小老头就是幕后之人？
不，不太像。
尽管这人行事不算讨喜，却也是正大光明的做派，不会是能做出那般惨无人道之事的家伙。
所以……罪魁祸首另有其人？
然而不管事情真相如何，这小老头肯定都跟【凋亡之血】有逃不脱的关系，没准能找到些关键信息。
只是目前这小老头的状况实在不算好。
鹤延寿拼尽全力，试图减缓身体崩溃的进度，但收效甚微。
最终，他的脸一半年轻，一半苍老，佝偻着脊背，表现得异常虚弱。
变化如此迅捷且诡异，让肖恩都有些许不安。
这才是【凋亡之血】的真面目吗？
无法确定。
然而这并不影响他接下来的行动。
忽略心头隐约的不对劲和抗拒，他准备认真了。
【借运法】！
得尽快制服小老头，再慢慢盘问线索。
肖恩现在充满了决心。
【天助】的状态依旧美妙。
世界尽在掌心流转！
似乎是心态微妙的转变，他此时感觉能做到更多事情。
随手一招，就有微风呼应而来，将鹤延寿的周身团团包围。
但肖恩却发现，不知何时，那位置只残留个幻影，被风一吹就消散了。
消失的无影无踪。
甚至是在【天助】的状态都没有察觉到丝毫端倪。
不可思议。
肖恩默默退出【天助】，没有理会张牙舞爪的【天厌】，陷入沉思。
让鹤延寿以那种诡异的状态逃走，也不知是福是祸。
尤为难定。
烦心事交给以后处理，目前还有些琐事需要处理。
苏七。
至今仍是昏迷不醒的状态，血淋淋的模样，伤势很重。
鹤延寿和肖恩的打斗看似很久，其实也不过是几分钟，这位大师兄应该还能抢救一番。
肖恩自告奋勇叫来救护车，劝退伊夏，随同苏七来到医院。
他可一直都没忘记那天夜晚发生的事情。
在知晓武者特权之后，他倒是对苏七为何没被拘捕有所猜测，可这位天心武馆的大师兄为何会跟那些绑匪合作呢。
身为武者，难道还要靠绑架来挣钱？
非常不合理。
先不论其他，仅凭天心武馆如此大的面积，哪怕是去贷款，恐怕都能轻易筹到一大笔钱。
完全没必要冒险犯法。
况且经过短暂的接触，肖恩感觉苏七并不算是穷凶极恶的坏人，也不像是需要靠做恶事来实现自我满足的狂徒。
因此，肖恩非常好奇。
医院里的医生看到苏七的伤势，竟是见怪不怪的模样，随意打了些绷带，就送到普通的单人病房。
肖恩还以为至少会进ICU躺几天呢。
看来这些人也是清楚那些武者超常的体质。
苏七醒的很快。
仅仅是十多分钟。
苏七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坐在旁边的肖恩，瞳孔猛地一缩，几乎就要本能反击，又很快被理智死死束缚。
若是肖恩在这里，那鹤延寿……
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不敢多想。
“别担心。”肖恩安慰道：“你在害怕？”
“……”
苏七沉默不说话。
“你认出我了？”
肖恩这是怀疑苏七认出他是那晚举报他们的人。
“……”
苏七仍是不说话。
“放心，我只是想问你几件事情。”
“问吧。”
苏七松了口气。
病房里，肖恩轻声问起那晚绑架案的事情。
苏七刚刚放松的身体又变得僵硬。
脸色变了好几次。
他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才长叹一口气：
“此事乃是我一人所为，我愿一力承之。”
“什么事？”
肖恩笑道。
“……”
苏七脸色复杂，深深看了肖恩一眼，随后说起了他的故事。
原来他确实是天心武馆的大师兄不假。
年幼时，师傅对他寄予厚望，收他当第一位真传弟子，每日悉心教导，而他也不负众望，进步很快，年仅二十就摸到了【斩铁】的门槛。
只可惜后来因为一件事情，他被强行驱逐师门，内劲被废，成为流离失所的弃徒。
从此尝遍了人情冷暖。
“斩铁？”
肖恩听到了感兴趣的东西。
苏七见状，也不问为何肖恩有如此实力，却还对武道境界懵懂无知，而是详细解释了如今境界的划分。
听完，肖恩若有所思，想要划定自己的层级，却发现难以入手。
毕竟他确实不是正统武者。
过了会儿，肖恩接着问：“你犯什么事了？”
“额……”
苏七扭扭捏捏，挤眉弄眼，半晌才憋出两个字：“女人。”
“哦……”
肖恩意味深长的点点头，示意苏七继续说。
那时候，尽管他的内劲全失，以后也没有机会重练，但他打熬多年的强壮体魄仍在。
修养几日后，因为他从小练武不懂其他杂物，平时就靠干些苦力活维持生计，七转八转之下，最终跟了个小工头，去工地搬砖打泥。
虽然不算是大富大贵，却也算是衣食无忧。
若没有意外，他的生活就会这样继续，直到老死。
未尝不是个好结局。
后来工头了解到羊首市的地产大佬——强盛集团的内幕消息，听说最近要开发老城区，就跟各个工人借钱搞了个资质，成为小合包商，负责几片楼的施工和原料采购业务。
只可惜工地莫名暴雷，死了许多人，脸强盛集团都难以处理，最终也只能不了了之，放弃开发老城区。
强盛集团家大业大，这次损失算不得伤筋动骨，然而工头可是投了全部身家，还欠了许多外债。
因为强盛集团以业务未完成的理由拒付工款，走投无路之下，工头选择在他盖起的那栋楼跳楼自杀。
工头死了不要紧，但他手底下的这些工人却拿不到工资，尤其是借钱给工头的那些工人，更是急得一夜白头。
“所以？”
肖恩眯起了眼睛。
俗话说祸不及妻女，若女人的真如他猜测那般，与工头有关系，倒算是他看错了这位“大师兄”。
见到肖恩眼色不善，苏七连忙解释道：“那女人是强盛集团老总的女儿。”
“哦。”
肖恩点点头。
紧绷的氛围舒缓了许多。
没想到苏七和那些绑匪做这些事居然是为了讨薪。
说到底都是为了一个字——钱
肖恩告别苏七，离开医院的时候颇有些感慨。
他很清楚苏七还有所隐瞒，例如老城区的命案，工头的身份，又是怎样重新成为“大师兄”，还有为何要选择绑架。
只是他并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
既然事实大差不差，肖恩也没有继续深究的心思。
其实人生在世，谁又能逃得脱“利益”二字。
难难难！
芸芸众生，都只不过是粘在蛛网之上的猎物，那谁会是那个蜘蛛呢？
现在的肖恩并不知道。
此时，天边才刚蒙蒙亮。
肖恩知道太阳就快要升起来了。
他的内心涌现出前所未有的冲动。
或许……
肖恩注视着【系统】，想着他或许可以改变这糟心的世界。
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哼，臭小子，现在求饶已经晚了。”
“不是，”肖恩一脸无奈，“额，我是想说……”
“别说了，今天你在劫难逃，老天爷都救不了，我说的！”
“额，”肖恩扶额叹息，“我是说，你在流鼻血。”
“恩？”
鹤延寿抹了下鼻子。
确实有血迹。
鲜红染着白皙的手掌，格外显眼。
“正常，这都是正常现象。”
鹤延寿喃喃自语道：“肯定是因为现在的我太过强大了。”
只是心头仍有些许的不安。
他分明已经掌控全身上下的每个细胞，为何还会出现这样不受控的情况？
“小子，现在乖乖认输还来得及。”鹤延寿说：“倘若我心情好，没准还能留你一条小命。”
肖恩却只是笑笑，“你又流鼻血了。”
“啊？”
鹤延寿连忙捂紧鼻子，淋漓的鲜血很快将手掌涂满，点点滴落。
这怎么可能？！
他此前从未听说过类似的事情。
长生者，身意浑圆一体，早已百邪不侵，为何此时会流血不止？
无法理解。
肖恩看到刚才还俊朗神秀的少年，霎时间变得苍老可怖，污血四溢、死垢混着腐臭弥漫。
阴冷、恶心。
肖恩下意识感到厌恶，有种将其讨净的冲动。
下一刻，他就意识到这并非源自他真实的情绪。
而是体内的亡者。
除了之前对生者的渴望，肖恩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烈直接的情绪。
怨恨、愤怒、憎恶……
肖恩莫名从中品味出熟悉的味道。
【凋亡之血】……
亡者躁动不安，不断尖叫、咆哮，试图冲出牢笼，将眼前之人彻底撕碎，吃干抹净。
呼之欲出的情绪浪潮几乎要将他彻底淹没。
肖恩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地方碰到有关【凋亡之血】的线索。
出乎预料。
实在是太巧合了，难免让人怀疑其中是不是蕴含着某种阴谋。
但他既然已经碰到了，就没有理由不去管。
这是他对亡者的承诺。
言必行，行必果。
或许这小老头就是幕后之人？
不，不太像。
尽管这人行事不算讨喜，却也是正大光明的做派，不会是能做出那般惨无人道之事的家伙。
所以……罪魁祸首另有其人？
然而不管事情真相如何，这小老头肯定都跟【凋亡之血】有逃不脱的关系，没准能找到些关键信息。
只是目前这小老头的状况实在不算好。
鹤延寿拼尽全力，试图减缓身体崩溃的进度，但收效甚微。
最终，他的脸一半年轻，一半苍老，佝偻着脊背，表现得异常虚弱。
变化如此迅捷且诡异，让肖恩都有些许不安。
这才是【凋亡之血】的真面目吗？
无法确定。
然而这并不影响他接下来的行动。
忽略心头隐约的不对劲和抗拒，他准备认真了。
【借运法】！
得尽快制服小老头，再慢慢盘问线索。
肖恩现在充满了决心。
【天助】的状态依旧美妙。
世界尽在掌心流转！
似乎是心态微妙的转变，他此时感觉能做到更多事情。
随手一招，就有微风呼应而来，将鹤延寿的周身团团包围。
但肖恩却发现，不知何时，那位置只残留个幻影，被风一吹就消散了。
消失的无影无踪。
甚至是在【天助】的状态都没有察觉到丝毫端倪。
不可思议。
肖恩默默退出【天助】，没有理会张牙舞爪的【天厌】，陷入沉思。
让鹤延寿以那种诡异的状态逃走，也不知是福是祸。
尤为难定。
烦心事交给以后处理，目前还有些琐事需要处理。
苏七。
至今仍是昏迷不醒的状态，血淋淋的模样，伤势很重。
鹤延寿和肖恩的打斗看似很久，其实也不过是几分钟，这位大师兄应该还能抢救一番。
肖恩自告奋勇叫来救护车，劝退伊夏，随同苏七来到医院。
他可一直都没忘记那天夜晚发生的事情。
在知晓武者特权之后，他倒是对苏七为何没被拘捕有所猜测，可这位天心武馆的大师兄为何会跟那些绑匪合作呢。
身为武者，难道还要靠绑架来挣钱？
非常不合理。
先不论其他，仅凭天心武馆如此大的面积，哪怕是去贷款，恐怕都能轻易筹到一大笔钱。
完全没必要冒险犯法。
况且经过短暂的接触，肖恩感觉苏七并不算是穷凶极恶的坏人，也不像是需要靠做恶事来实现自我满足的狂徒。
因此，肖恩非常好奇。
医院里的医生看到苏七的伤势，竟是见怪不怪的模样，随意打了些绷带，就送到普通的单人病房。
肖恩还以为至少会进ICU躺几天呢。
看来这些人也是清楚那些武者超常的体质。
苏七醒的很快。
仅仅是十多分钟。
苏七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坐在旁边的肖恩，瞳孔猛地一缩，几乎就要本能反击，又很快被理智死死束缚。
若是肖恩在这里，那鹤延寿……
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不敢多想。
“别担心。”肖恩安慰道：“你在害怕？”
“……”
苏七沉默不说话。
“你认出我了？”
肖恩这是怀疑苏七认出他是那晚举报他们的人。
“……”
苏七仍是不说话。
“放心，我只是想问你几件事情。”
“问吧。”
苏七松了口气。
病房里，肖恩轻声问起那晚绑架案的事情。
苏七刚刚放松的身体又变得僵硬。
脸色变了好几次。
他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才长叹一口气：
“此事乃是我一人所为，我愿一力承之。”
“什么事？”
肖恩笑道。
“……”
苏七脸色复杂，深深看了肖恩一眼，随后说起了他的故事。
原来他确实是天心武馆的大师兄不假。
年幼时，师傅对他寄予厚望，收他当第一位真传弟子，每日悉心教导，而他也不负众望，进步很快，年仅二十就摸到了【斩铁】的门槛。
只可惜后来因为一件事情，他被强行驱逐师门，内劲被废，成为流离失所的弃徒。
从此尝遍了人情冷暖。
“斩铁？”
肖恩听到了感兴趣的东西。
苏七见状，也不问为何肖恩有如此实力，却还对武道境界懵懂无知，而是详细解释了如今境界的划分。
听完，肖恩若有所思，想要划定自己的层级，却发现难以入手。
毕竟他确实不是正统武者。
过了会儿，肖恩接着问：“你犯什么事了？”
“额……”
苏七扭扭捏捏，挤眉弄眼，半晌才憋出两个字：“女人。”
“哦……”
肖恩意味深长的点点头，示意苏七继续说。
那时候，尽管他的内劲全失，以后也没有机会重练，但他打熬多年的强壮体魄仍在。
修养几日后，因为他从小练武不懂其他杂物，平时就靠干些苦力活维持生计，七转八转之下，最终跟了个小工头，去工地搬砖打泥。
虽然不算是大富大贵，却也算是衣食无忧。
若没有意外，他的生活就会这样继续，直到老死。
未尝不是个好结局。
后来工头了解到羊首市的地产大佬——强盛集团的内幕消息，听说最近要开发老城区，就跟各个工人借钱搞了个资质，成为小合包商，负责几片楼的施工和原料采购业务。
只可惜工地莫名暴雷，死了许多人，脸强盛集团都难以处理，最终也只能不了了之，放弃开发老城区。
强盛集团家大业大，这次损失算不得伤筋动骨，然而工头可是投了全部身家，还欠了许多外债。
因为强盛集团以业务未完成的理由拒付工款，走投无路之下，工头选择在他盖起的那栋楼跳楼自杀。
工头死了不要紧，但他手底下的这些工人却拿不到工资，尤其是借钱给工头的那些工人，更是急得一夜白头。
“所以？”
肖恩眯起了眼睛。
俗话说祸不及妻女，若女人的真如他猜测那般，与工头有关系，倒算是他看错了这位“大师兄”。
见到肖恩眼色不善，苏七连忙解释道：“那女人是强盛集团老总的女儿。”
“哦。”
肖恩点点头。
紧绷的氛围舒缓了许多。
没想到苏七和那些绑匪做这些事居然是为了讨薪。
说到底都是为了一个字——钱
肖恩告别苏七，离开医院的时候颇有些感慨。
他很清楚苏七还有所隐瞒，例如老城区的命案，工头的身份，又是怎样重新成为“大师兄”，还有为何要选择绑架。
只是他并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
既然事实大差不差，肖恩也没有继续深究的心思。
其实人生在世，谁又能逃得脱“利益”二字。
难难难！
芸芸众生，都只不过是粘在蛛网之上的猎物，那谁会是那个蜘蛛呢？
现在的肖恩并不知道。
此时，天边才刚蒙蒙亮。
肖恩知道太阳就快要升起来了。
他的内心涌现出前所未有的冲动。
或许……
肖恩注视着【系统】，想着他或许可以改变这糟心的世界。
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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