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疯狂
襄阳城这些年出现了一个疯子，整天走街串巷胡作非为，饿了就抢夺小商贩卖的吃食，渴了就跑到河边狂饮，嘴里也不知道喊着什么。有地痞流氓欺负他，将他打了个半死丢在路边，结果躺个三四日又跑出来继续耍癫了。
久而久之众人也就不再为难他，知道这也是个可怜人，能给他吃食的就主动给他吃食，不能给吃食的就给他倒一碗井水。说也奇怪，此人浑身上下就一件破破烂烂的长褂，夏天倒也是无妨，可是冬天天寒地冻，也没见此人找件厚衣服穿上，下雪天还能看见此人跟一群孩子在户外打雪仗。曾经有好事者打赌这个疯乞丐活不过三年，果然第三年的寒冬之后再也没有见过这个乞丐，众人无不扼腕叹息：又少了一件乐子！
今年冬天的天气格外寒冷，冰天雪地里全是白茫茫的一片，阳光打在雪地上直晃得行人睁不开眼，两个乞丐模样的男子却在雪地上艰难的行走着。
“老疯子，你老是跟着我干嘛？从襄阳城出来你就跟着小爷，这都快到丹江口了，这一路上你抢我的吃的也就算了，我好不容易烧点雪化开了想喝口热水，这你也抢就说不过去了！我看今日我们爷俩是缘分已尽，看你胡子邋遢的，你这脸上是什么东西糊着的？你家人看见你估计也认不出来了，小刘爷我也不是心狠之人，这么把丢你在这里实在是不仁义，这样，我带你去前面的太平店渡口，你以后啊就在那里讨生活了！”
小刘爷走在前面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老乞丐则是默默的跟在后面，一句话也没有应答，突然跟随了小刘爷一路的老乞丐向路边的汉江直直奔去，好像还很开心的样子。小刘爷一见这么难得的机会，立马向太平店渡口跑去，生怕这个老乞丐追上来。
小刘爷来到太平店渡口，熟门熟路的来到一家水车作坊，一进门就见到一个虬髯汉子坐在作坊里烤火，火堆旁还有一年轻人，而这虬髯汉子正是常遇春。
“常大哥，我回来了！”小刘爷兴奋的冲到火堆旁说道。
“少航，三年没见了，长高了点，也壮了点，不过，怎么白了点？快成小白脸了！”常遇春见到刘少航也是非常高兴，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刘少航也没有生气，而是笑嘻嘻的说道：“那是，不白一点能在那秦淮河畔厮混？常大哥，我跟你讲，小刘爷现在也是秦淮河上有名的主……哎呦！蓝玉大哥，你打我干嘛？”
“你小子不学无术，让你去江宁是做事的，你小子却跑到秦淮河畔做兔子相公？哈哈哈！”年轻一点的男子笑着说道。
“我什么时候说做相公去了？蓝玉，你辱我清白，我跟你拼了！”刘少航一下子急了，气愤的站了起来。
只见常遇春一把拉着正想动手的刘少航，把他按在火堆旁的凳子上，笑着道：“还是没点长进，这么容易被人激怒？你蓝大哥跟你开玩笑的，你小子还当真了？蓝玉你也是，明知道他不经逗，你还挑拨他，你看现在把少航弄得，都快掉眼泪了！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小子竟然还要掉眼泪了！”
刘少航此时却是大笑了起来，说道：“你们两个这是羡慕我了！我知道了，你们定是羡慕我了，秦淮河畔的小娘子说的没错，得不到的人永远嘲笑得到的人，哈哈，我悟了！”
常遇春和蓝玉此时却都傻了眼，这小子在说什么了?只见常遇春摇摇头走到作坊的大门前，向外张望了几下，然后就把门板给上了，还在作坊外挂了个“今日歇业”的牌子。
“行啦！闲话少说，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常遇春重新坐到火堆旁正色的问道。
刘少航闻言也是停下了和蓝玉的打闹，低声说道：“第一件事，结果不错，天鹰教已经和张士诚达成了初步的协议，两方再这么打下去只能白白便宜了鞑子，所以张士诚派人跟殷法王和谈，双方至此罢兵；第二件事，结果一般，三年前说不得大师借鞑子皇帝召明镜禅师上大都讲经的机会，带领诸多好手潜伏进去刺杀元廷太尉汝阳王察汉特穆尔，可惜功败垂成，只有说不得大师逃了性命，这几年元大都的戒备一直很严，这次说不得大师在江宁集结了一批人手打算卷土重来，可是现在北上的道路全被鞑子封死了，想要过去只能翻山越岭，可是现在大雪漫天，人可以翻山，那么多兵器军火可没法翻，此事便暂时搁置了；第三件事，没有消息！常大哥，大小姐在峨眉山也没有消息吗？那峨眉派可是江湖上六大派之一，你没有送信让大小姐帮忙找找主公的消息？”
“唉！如何送信？我以什么名义送信？万一灭绝那个老尼姑知道了大小姐的身份，以灭绝师太的脾气一掌打死大小姐都是有可能的，听说早年总坛的光明左使杨逍杀了灭绝老尼的师兄，这份恩怨到现在还没有结清，搞得峨眉派见到我们明教弟子就杀，大小姐的处境估计也很艰难，还是让她安心的在峨眉生活吧！至少这样安稳一些，不像我们把头悬在刀口下过日子。”常遇春叹息一口气道。
“姐夫，说不得大师说三年前在江城见过主公，可是……”
“等等！”蓝玉正在说话，却被刘少航打断了，“你叫常大哥什么？姐夫？”
“啊！怎么啦？”蓝玉有点诧异。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刘少航更加诧异。
常遇春见刘少航满脸的郁闷，笑着说道：“干嘛?我和蓝玉姐姐的婚事还要你小子同意啊！你平时来信不是自诩秦淮河畔小刘爷吗？我们这点家务事还需要通知你啊？”
“蓝姐姐可是我亲姐姐，常大哥你可别辜负了我姐姐，要不然……哼！”刘少航举起拳头愤愤的说道。
蓝玉佯装有点不耐烦的说道：“行啦！知道我姐姐是你亲姐姐，我这个弟弟是我娘捡回来的，可以了吧!我继续说了，你小子别打断我了！三年前说不得大师在江城遇见主公，我这三年基本都是在江城过的，听说不得大师讲有三位陶家兄弟可能知道主公的去向，我在江城打听过了，这三位陶家兄弟原先是夷陵一家镖局走镖的镖师，三年前家中叔父和堂妹被鞑子杀害了，三人回江城置办了丧事就离开了，我也去夷陵打听过了，没有这三兄弟的消息，可能是在归元寺血案发生后改名换姓躲藏起来了。现在唯一能够肯定的是主公当时身体状况应该是很不错的，按照主公的性格，他一定会回到这里寻找姐夫和小主公的，但是中间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主公没有及时赶过来。”
常遇春点点头，叹息了一口气，说道：“我这边的情况很复杂，简而言之就是现在我带着手下一帮兄弟投靠在了亳州的朱重八麾下。”
“朱重八？这个人可是洪水旗的，我们巨木旗在他的手下不会受到排挤吗?”刘少航不解的问道。
“洪水旗的又如何？此人颇具枭雄气质，又是底层士卒出身，打仗有勇有谋，我看是个可靠之人。你们也知道现在明教一盘散沙，总坛早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五行旗的五位旗主也不一定能压得住手下的实权派将领，打仗可不是江湖厮杀，讲究什么江湖道义，不是说你是旗主你就能带领兄弟们打赢鞑子，所以我就带着主公的旧部投了那朱重八，至少在他那里兄弟们还能活着吃饱饭，这乱世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是啊，这乱世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刘少航看着熊熊燃烧的火堆，语气中也带有点压抑了。
久而久之众人也就不再为难他，知道这也是个可怜人，能给他吃食的就主动给他吃食，不能给吃食的就给他倒一碗井水。说也奇怪，此人浑身上下就一件破破烂烂的长褂，夏天倒也是无妨，可是冬天天寒地冻，也没见此人找件厚衣服穿上，下雪天还能看见此人跟一群孩子在户外打雪仗。曾经有好事者打赌这个疯乞丐活不过三年，果然第三年的寒冬之后再也没有见过这个乞丐，众人无不扼腕叹息：又少了一件乐子！
今年冬天的天气格外寒冷，冰天雪地里全是白茫茫的一片，阳光打在雪地上直晃得行人睁不开眼，两个乞丐模样的男子却在雪地上艰难的行走着。
“老疯子，你老是跟着我干嘛？从襄阳城出来你就跟着小爷，这都快到丹江口了，这一路上你抢我的吃的也就算了，我好不容易烧点雪化开了想喝口热水，这你也抢就说不过去了！我看今日我们爷俩是缘分已尽，看你胡子邋遢的，你这脸上是什么东西糊着的？你家人看见你估计也认不出来了，小刘爷我也不是心狠之人，这么把丢你在这里实在是不仁义，这样，我带你去前面的太平店渡口，你以后啊就在那里讨生活了！”
小刘爷走在前面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老乞丐则是默默的跟在后面，一句话也没有应答，突然跟随了小刘爷一路的老乞丐向路边的汉江直直奔去，好像还很开心的样子。小刘爷一见这么难得的机会，立马向太平店渡口跑去，生怕这个老乞丐追上来。
小刘爷来到太平店渡口，熟门熟路的来到一家水车作坊，一进门就见到一个虬髯汉子坐在作坊里烤火，火堆旁还有一年轻人，而这虬髯汉子正是常遇春。
“常大哥，我回来了！”小刘爷兴奋的冲到火堆旁说道。
“少航，三年没见了，长高了点，也壮了点，不过，怎么白了点？快成小白脸了！”常遇春见到刘少航也是非常高兴，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刘少航也没有生气，而是笑嘻嘻的说道：“那是，不白一点能在那秦淮河畔厮混？常大哥，我跟你讲，小刘爷现在也是秦淮河上有名的主……哎呦！蓝玉大哥，你打我干嘛？”
“你小子不学无术，让你去江宁是做事的，你小子却跑到秦淮河畔做兔子相公？哈哈哈！”年轻一点的男子笑着说道。
“我什么时候说做相公去了？蓝玉，你辱我清白，我跟你拼了！”刘少航一下子急了，气愤的站了起来。
只见常遇春一把拉着正想动手的刘少航，把他按在火堆旁的凳子上，笑着道：“还是没点长进，这么容易被人激怒？你蓝大哥跟你开玩笑的，你小子还当真了？蓝玉你也是，明知道他不经逗，你还挑拨他，你看现在把少航弄得，都快掉眼泪了！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小子竟然还要掉眼泪了！”
刘少航此时却是大笑了起来，说道：“你们两个这是羡慕我了！我知道了，你们定是羡慕我了，秦淮河畔的小娘子说的没错，得不到的人永远嘲笑得到的人，哈哈，我悟了！”
常遇春和蓝玉此时却都傻了眼，这小子在说什么了?只见常遇春摇摇头走到作坊的大门前，向外张望了几下，然后就把门板给上了，还在作坊外挂了个“今日歇业”的牌子。
“行啦！闲话少说，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常遇春重新坐到火堆旁正色的问道。
刘少航闻言也是停下了和蓝玉的打闹，低声说道：“第一件事，结果不错，天鹰教已经和张士诚达成了初步的协议，两方再这么打下去只能白白便宜了鞑子，所以张士诚派人跟殷法王和谈，双方至此罢兵；第二件事，结果一般，三年前说不得大师借鞑子皇帝召明镜禅师上大都讲经的机会，带领诸多好手潜伏进去刺杀元廷太尉汝阳王察汉特穆尔，可惜功败垂成，只有说不得大师逃了性命，这几年元大都的戒备一直很严，这次说不得大师在江宁集结了一批人手打算卷土重来，可是现在北上的道路全被鞑子封死了，想要过去只能翻山越岭，可是现在大雪漫天，人可以翻山，那么多兵器军火可没法翻，此事便暂时搁置了；第三件事，没有消息！常大哥，大小姐在峨眉山也没有消息吗？那峨眉派可是江湖上六大派之一，你没有送信让大小姐帮忙找找主公的消息？”
“唉！如何送信？我以什么名义送信？万一灭绝那个老尼姑知道了大小姐的身份，以灭绝师太的脾气一掌打死大小姐都是有可能的，听说早年总坛的光明左使杨逍杀了灭绝老尼的师兄，这份恩怨到现在还没有结清，搞得峨眉派见到我们明教弟子就杀，大小姐的处境估计也很艰难，还是让她安心的在峨眉生活吧！至少这样安稳一些，不像我们把头悬在刀口下过日子。”常遇春叹息一口气道。
“姐夫，说不得大师说三年前在江城见过主公，可是……”
“等等！”蓝玉正在说话，却被刘少航打断了，“你叫常大哥什么？姐夫？”
“啊！怎么啦？”蓝玉有点诧异。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刘少航更加诧异。
常遇春见刘少航满脸的郁闷，笑着说道：“干嘛?我和蓝玉姐姐的婚事还要你小子同意啊！你平时来信不是自诩秦淮河畔小刘爷吗？我们这点家务事还需要通知你啊？”
“蓝姐姐可是我亲姐姐，常大哥你可别辜负了我姐姐，要不然……哼！”刘少航举起拳头愤愤的说道。
蓝玉佯装有点不耐烦的说道：“行啦！知道我姐姐是你亲姐姐，我这个弟弟是我娘捡回来的，可以了吧!我继续说了，你小子别打断我了！三年前说不得大师在江城遇见主公，我这三年基本都是在江城过的，听说不得大师讲有三位陶家兄弟可能知道主公的去向，我在江城打听过了，这三位陶家兄弟原先是夷陵一家镖局走镖的镖师，三年前家中叔父和堂妹被鞑子杀害了，三人回江城置办了丧事就离开了，我也去夷陵打听过了，没有这三兄弟的消息，可能是在归元寺血案发生后改名换姓躲藏起来了。现在唯一能够肯定的是主公当时身体状况应该是很不错的，按照主公的性格，他一定会回到这里寻找姐夫和小主公的，但是中间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主公没有及时赶过来。”
常遇春点点头，叹息了一口气，说道：“我这边的情况很复杂，简而言之就是现在我带着手下一帮兄弟投靠在了亳州的朱重八麾下。”
“朱重八？这个人可是洪水旗的，我们巨木旗在他的手下不会受到排挤吗?”刘少航不解的问道。
“洪水旗的又如何？此人颇具枭雄气质，又是底层士卒出身，打仗有勇有谋，我看是个可靠之人。你们也知道现在明教一盘散沙，总坛早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五行旗的五位旗主也不一定能压得住手下的实权派将领，打仗可不是江湖厮杀，讲究什么江湖道义，不是说你是旗主你就能带领兄弟们打赢鞑子，所以我就带着主公的旧部投了那朱重八，至少在他那里兄弟们还能活着吃饱饭，这乱世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是啊，这乱世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刘少航看着熊熊燃烧的火堆，语气中也带有点压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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