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汤小妹交朋友
薛家庄后院。
“阿朱姐姐，这个簪子送给你，你看这个簪子可是琉璃做的，通体透明如冰，清澈非凡，是我从师父的……是我的传家之宝，一般人我都不送的！”德吉央宗拉着一个恬静秀丽的女子卖力的送着礼物，这个女子正是阿朱。
阿朱虽然是慕容家的婢女，可是哪里见过这种透明琉璃制品，唐宋古法琉璃是在高温下烧制而成，经过十多道手工工艺的精修细磨，整个过程纯为手工制作，在高温的火炉上将水晶琉璃母石熔化后而自然凝聚成高贵华丽、天工自拙的琉璃，其色彩流云漓彩、美轮美奂；品质晶莹剔透、光彩夺目，有颜色的淄州琉璃已经是天价，更何况是这种晶莹剔透如冰似晶的琉璃。
“这可使不得，太贵重了，汤妹妹。我只是一个婢女，不值得你这样做！”阿朱见德吉央宗要硬把透琉璃簪子插在她头上，连忙拦住。
“哎呀！宝剑赠英雄，阿朱姐姐，你是看不起我吗？告诉你，我汤小妹交朋友从来不看对方的身份，论身份我师父是当代魔门之主，师父说我就是魔门圣女，论钱财我家有两百多只羊，那可是两百多只羊啊！”德吉央宗来自幼在大雪山长大，之前最远就去过成都府，在她的印象里，羊能过百就算是非常有钱了。
“魔门！？这是什么门派？摩尼教吗？”阿朱不解道。
“这个我知道，师父说我魔门是传自先秦诸子百家的隐世宗门，以魔为号是儒释道三教对我们诸子百家先辈的污蔑，又是代表我们先辈对三教权威的挑战！”德吉央宗得意的解释。
“啊？恕我孤陋寡闻了，我之前从未离开过姑苏，江湖上的隐世门派不是很了解！”
“无妨，无妨！不知者不怪，师父说过人都有知识的盲点。来，阿朱姐姐，我给你插上这个琉璃簪！”
“那就多谢小妹了！”
“不用谢！阿朱姐姐，那乔峰是你什么人啊？他真的是契丹人吗？”
“我也不知乔大哥是不是契丹人，我与乔大哥萍水相逢，我和阿碧在无锡被西夏一品堂的人擒住，要不是乔大哥路见不平救了我们，现在不知道会在哪里了，想想都感觉后怕不已！”
“契丹人好啊，我三师姐就是契丹人，她就很好的，聚贤庄那些人为什么要对付乔大侠，难道就因为他是契丹人吗？”
“这个……你不是汉人吗？”阿朱有点奇怪这个小姑娘怎么会问出这种话，蓦然想到这小姑娘的官话口音奇特，于是问道。
“我不是啊，我是吐蕃人，吐蕃大雪山大轮寺知道不？我家就在那里，我大师兄和二师姐倒是汉人，哦，我大师兄给我起了个汉人名字，叫做汤小妹，好听不？”
“原来如此，那前院薛神医正在接待的贵人汤夫人应该就是你师兄的夫人喽？”
“阿朱姐姐你真聪明，你是怎么知道的？”德吉央宗眼睛眨巴眨巴的。
阿朱没有回答，而是笑问道：“你师傅当真是位奇人，收徒竟然不拘泥于族裔之别，宋辽世仇，互杀不止，吐蕃更是自唐以来就是汉人大敌，屡次与汉人死战，你们难道不知道国仇家恨吗？”
“这个我知道，这个我知道，师父说过，天下乌鸦一般黑，食肉者鄙，当权者高高在上，无论谁当皇帝，无论盛世还是乱世，无论契丹吐蕃亦或是宋朝，打来打去最后受伤的永远是贫苦百姓，正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就是如此了！况且，我们都是黑头发黑眼睛，很明显我们都是一样的，这样杀来杀去很没有意思，你们要是看到西域黄头发色目人的样子就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异族啦！”
“这！？小妹，敢问令师的名号？”这种言论阿朱从来没有听过，大受震撼！
“我师父名号？哎？我，我不知道！魔门之主？魔主？阿朱姐姐，我去问问，你等我一下！”
德吉央宗急匆匆的跑开去找李长欣，她心里有点慌，这么多年了她竟然不知道师父的名号，或者说她是忘了，突然她觉得师父有点可怜了。
东京开封府。
“此地段倒是不错，你有心了，这些年辛苦你了！”李长欣抱着女儿圆圆站在一处酒楼二楼之上，眺望着远方，她身后站立着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穿着白色锦袍，分外潇洒。
“过奖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当年要不是遇到门主，我早就是冢中枯骨了。门主赐我逆天改命的机会，不仅使我武功大进，还让我报了血海深仇，我知道对门主来说这种事情就是顺手而为，可是再造之恩又岂是这小小的辛苦能够抵偿的！”白衣男子负手而立，话语间听不出什么感情，因为在他眼里所谓的辛苦不过是幸运的体现罢了，比起那些衣不蔽体的乞丐，他的生活现在优渥多了。
“还珠楼在大宋朝的势力比起其他诸国而言最为庞大，其中又以你管理的线人暗探最多，其中不乏野心勃勃之辈，我说的辛苦是指心累，身体上的劳累不算什么，心累了人也就容易懈怠！”李长欣若有所指。
“你的话我明白，但是手下的那些人都不明白，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门主武功盖世却无意争霸天下，为何还要还珠楼这样的间谍组织？若是为了自保根本不需要这样做，身怀利器恶胆生，他们只是不愿意继续呆在黑暗之中罢了！”
“他们的态度不重要，你了？你是怎么想的？”李长欣面无表情，暗地里却已经御动真气流转全身，一手抱着圆圆，一手按在剑柄之上。
“我的想法重要吗，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白衣男子苦笑一声，仿佛是自嘲！
“人是会变的，表哥！见识过那花花世界的繁华，体验过那权力的滋味，谁人能够说放下就放下了？不过我魔门习惯藏身于黑暗的历史之下，因为师父说过名声、权力、财富乃是是祸源三毒，以史为鉴，此三毒的可怕之处在历史长河里比比皆是！”
“可是有人认为强者就应该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懦夫为三毒所累，智者掌控三毒！”
“蝼蚁焉知天之大，掌控又如何？我自翻手灭之！”李长欣有点霸气。
“唉！门主派你来就算了，你为何还把圆圆带着？我都没有准备礼物给我外甥，一晃圆圆都这么大了，那个时候才那么一点！”
“师父不知道这边的事情，我此次来开封府只是偶然，你知道的师父从来不会关心这些事情！”李长欣神情没有丝毫放松，真气依然流转，手却放下了剑柄！
“他们是我带出来，全都算是我半个徒弟，这次我能压下去，但是下次就不一定了，我的身体快要不行了，我想知道如果我不在了，你会怎么处理这件事？”白衣男子此时面色潮红，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他还是问了出来。
“死苦王已经死了！一招！”李长欣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淡然说了这句话。
“你！！！门主嫡传就是不一样，太玄诗仙剑法，果然非人力所能抵抗，我知道怎么做了！”白衣男子长叹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说道，说完原本潮红的脸庞瞬间变得苍白。
“表哥，你的身体……”
“无妨，门主当年以伤寒神功中的病真气为我灌顶，使我一夜之间拥有强大的内力，此门功法你也是知道的，一旦开始修炼五脏六腑便日夜受此真气折磨，越是病央央的功力越是厉害，目前我还能勉强压制住病真气的暴动，但是可能也就至多压制十年了！不过，我算是赚到了，少时家境富裕，却因朝廷党争无辜受牵连导致全家下狱、流放千里，路途中又遇到强盗劫杀，全家身死，我虽然侥幸逃了性命却深受重伤，要不是遇到门主，我早就是路边白骨了，哪里能报仇雪恨，重振家族！”
“是啊，要不是表哥你，我也不会遇到师父！我虽是家中长女，却是庶出，父亲一直不待见我，你姨母倒是对我照顾有加。我到现在还记得师父那天带你来投靠父亲，突然出现在我家房顶上竟然问我有没有吃的，他说他饿得心慌了！”
“门主游戏人间，潇洒随性，我在江湖中也厮混了这么多年，再也没有见过像门主这样的人了！”
李长欣来了兴趣：“哦？在表哥心中师父是什么样的人？”
“很奇怪的感觉，你知道吗？真的很奇怪，虽然门主对我们有再造之恩，但是从来没有要求我们做过什么，遇见了还主动跟我们打招呼，门主武功盖世却从来彬彬有礼、谦虚低调，没有上位者的架子，只有长辈对晚辈的叮嘱！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李长欣心里不禁莞尔：“当然啦，他把你们当做宠物看待，看你们如同观家犬一般！”不过这话她可不会说出口，于是说道：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师父修的是天道，天道至公无私、无情无爱，不仅是你，我们这几个亲传弟子都有这样的感觉，师父看上去和蔼可亲，但是实际上看我们就如看路边小草一样，看似关心你实际上他对谁都是这样！”
“是这样的吗？”
“我还会骗你不成？呀，圆圆醒了！来，叫表舅……”
“……”
“阿朱姐姐，这个簪子送给你，你看这个簪子可是琉璃做的，通体透明如冰，清澈非凡，是我从师父的……是我的传家之宝，一般人我都不送的！”德吉央宗拉着一个恬静秀丽的女子卖力的送着礼物，这个女子正是阿朱。
阿朱虽然是慕容家的婢女，可是哪里见过这种透明琉璃制品，唐宋古法琉璃是在高温下烧制而成，经过十多道手工工艺的精修细磨，整个过程纯为手工制作，在高温的火炉上将水晶琉璃母石熔化后而自然凝聚成高贵华丽、天工自拙的琉璃，其色彩流云漓彩、美轮美奂；品质晶莹剔透、光彩夺目，有颜色的淄州琉璃已经是天价，更何况是这种晶莹剔透如冰似晶的琉璃。
“这可使不得，太贵重了，汤妹妹。我只是一个婢女，不值得你这样做！”阿朱见德吉央宗要硬把透琉璃簪子插在她头上，连忙拦住。
“哎呀！宝剑赠英雄，阿朱姐姐，你是看不起我吗？告诉你，我汤小妹交朋友从来不看对方的身份，论身份我师父是当代魔门之主，师父说我就是魔门圣女，论钱财我家有两百多只羊，那可是两百多只羊啊！”德吉央宗来自幼在大雪山长大，之前最远就去过成都府，在她的印象里，羊能过百就算是非常有钱了。
“魔门！？这是什么门派？摩尼教吗？”阿朱不解道。
“这个我知道，师父说我魔门是传自先秦诸子百家的隐世宗门，以魔为号是儒释道三教对我们诸子百家先辈的污蔑，又是代表我们先辈对三教权威的挑战！”德吉央宗得意的解释。
“啊？恕我孤陋寡闻了，我之前从未离开过姑苏，江湖上的隐世门派不是很了解！”
“无妨，无妨！不知者不怪，师父说过人都有知识的盲点。来，阿朱姐姐，我给你插上这个琉璃簪！”
“那就多谢小妹了！”
“不用谢！阿朱姐姐，那乔峰是你什么人啊？他真的是契丹人吗？”
“我也不知乔大哥是不是契丹人，我与乔大哥萍水相逢，我和阿碧在无锡被西夏一品堂的人擒住，要不是乔大哥路见不平救了我们，现在不知道会在哪里了，想想都感觉后怕不已！”
“契丹人好啊，我三师姐就是契丹人，她就很好的，聚贤庄那些人为什么要对付乔大侠，难道就因为他是契丹人吗？”
“这个……你不是汉人吗？”阿朱有点奇怪这个小姑娘怎么会问出这种话，蓦然想到这小姑娘的官话口音奇特，于是问道。
“我不是啊，我是吐蕃人，吐蕃大雪山大轮寺知道不？我家就在那里，我大师兄和二师姐倒是汉人，哦，我大师兄给我起了个汉人名字，叫做汤小妹，好听不？”
“原来如此，那前院薛神医正在接待的贵人汤夫人应该就是你师兄的夫人喽？”
“阿朱姐姐你真聪明，你是怎么知道的？”德吉央宗眼睛眨巴眨巴的。
阿朱没有回答，而是笑问道：“你师傅当真是位奇人，收徒竟然不拘泥于族裔之别，宋辽世仇，互杀不止，吐蕃更是自唐以来就是汉人大敌，屡次与汉人死战，你们难道不知道国仇家恨吗？”
“这个我知道，这个我知道，师父说过，天下乌鸦一般黑，食肉者鄙，当权者高高在上，无论谁当皇帝，无论盛世还是乱世，无论契丹吐蕃亦或是宋朝，打来打去最后受伤的永远是贫苦百姓，正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就是如此了！况且，我们都是黑头发黑眼睛，很明显我们都是一样的，这样杀来杀去很没有意思，你们要是看到西域黄头发色目人的样子就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异族啦！”
“这！？小妹，敢问令师的名号？”这种言论阿朱从来没有听过，大受震撼！
“我师父名号？哎？我，我不知道！魔门之主？魔主？阿朱姐姐，我去问问，你等我一下！”
德吉央宗急匆匆的跑开去找李长欣，她心里有点慌，这么多年了她竟然不知道师父的名号，或者说她是忘了，突然她觉得师父有点可怜了。
东京开封府。
“此地段倒是不错，你有心了，这些年辛苦你了！”李长欣抱着女儿圆圆站在一处酒楼二楼之上，眺望着远方，她身后站立着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穿着白色锦袍，分外潇洒。
“过奖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当年要不是遇到门主，我早就是冢中枯骨了。门主赐我逆天改命的机会，不仅使我武功大进，还让我报了血海深仇，我知道对门主来说这种事情就是顺手而为，可是再造之恩又岂是这小小的辛苦能够抵偿的！”白衣男子负手而立，话语间听不出什么感情，因为在他眼里所谓的辛苦不过是幸运的体现罢了，比起那些衣不蔽体的乞丐，他的生活现在优渥多了。
“还珠楼在大宋朝的势力比起其他诸国而言最为庞大，其中又以你管理的线人暗探最多，其中不乏野心勃勃之辈，我说的辛苦是指心累，身体上的劳累不算什么，心累了人也就容易懈怠！”李长欣若有所指。
“你的话我明白，但是手下的那些人都不明白，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门主武功盖世却无意争霸天下，为何还要还珠楼这样的间谍组织？若是为了自保根本不需要这样做，身怀利器恶胆生，他们只是不愿意继续呆在黑暗之中罢了！”
“他们的态度不重要，你了？你是怎么想的？”李长欣面无表情，暗地里却已经御动真气流转全身，一手抱着圆圆，一手按在剑柄之上。
“我的想法重要吗，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白衣男子苦笑一声，仿佛是自嘲！
“人是会变的，表哥！见识过那花花世界的繁华，体验过那权力的滋味，谁人能够说放下就放下了？不过我魔门习惯藏身于黑暗的历史之下，因为师父说过名声、权力、财富乃是是祸源三毒，以史为鉴，此三毒的可怕之处在历史长河里比比皆是！”
“可是有人认为强者就应该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懦夫为三毒所累，智者掌控三毒！”
“蝼蚁焉知天之大，掌控又如何？我自翻手灭之！”李长欣有点霸气。
“唉！门主派你来就算了，你为何还把圆圆带着？我都没有准备礼物给我外甥，一晃圆圆都这么大了，那个时候才那么一点！”
“师父不知道这边的事情，我此次来开封府只是偶然，你知道的师父从来不会关心这些事情！”李长欣神情没有丝毫放松，真气依然流转，手却放下了剑柄！
“他们是我带出来，全都算是我半个徒弟，这次我能压下去，但是下次就不一定了，我的身体快要不行了，我想知道如果我不在了，你会怎么处理这件事？”白衣男子此时面色潮红，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他还是问了出来。
“死苦王已经死了！一招！”李长欣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淡然说了这句话。
“你！！！门主嫡传就是不一样，太玄诗仙剑法，果然非人力所能抵抗，我知道怎么做了！”白衣男子长叹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说道，说完原本潮红的脸庞瞬间变得苍白。
“表哥，你的身体……”
“无妨，门主当年以伤寒神功中的病真气为我灌顶，使我一夜之间拥有强大的内力，此门功法你也是知道的，一旦开始修炼五脏六腑便日夜受此真气折磨，越是病央央的功力越是厉害，目前我还能勉强压制住病真气的暴动，但是可能也就至多压制十年了！不过，我算是赚到了，少时家境富裕，却因朝廷党争无辜受牵连导致全家下狱、流放千里，路途中又遇到强盗劫杀，全家身死，我虽然侥幸逃了性命却深受重伤，要不是遇到门主，我早就是路边白骨了，哪里能报仇雪恨，重振家族！”
“是啊，要不是表哥你，我也不会遇到师父！我虽是家中长女，却是庶出，父亲一直不待见我，你姨母倒是对我照顾有加。我到现在还记得师父那天带你来投靠父亲，突然出现在我家房顶上竟然问我有没有吃的，他说他饿得心慌了！”
“门主游戏人间，潇洒随性，我在江湖中也厮混了这么多年，再也没有见过像门主这样的人了！”
李长欣来了兴趣：“哦？在表哥心中师父是什么样的人？”
“很奇怪的感觉，你知道吗？真的很奇怪，虽然门主对我们有再造之恩，但是从来没有要求我们做过什么，遇见了还主动跟我们打招呼，门主武功盖世却从来彬彬有礼、谦虚低调，没有上位者的架子，只有长辈对晚辈的叮嘱！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李长欣心里不禁莞尔：“当然啦，他把你们当做宠物看待，看你们如同观家犬一般！”不过这话她可不会说出口，于是说道：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师父修的是天道，天道至公无私、无情无爱，不仅是你，我们这几个亲传弟子都有这样的感觉，师父看上去和蔼可亲，但是实际上看我们就如看路边小草一样，看似关心你实际上他对谁都是这样！”
“是这样的吗？”
“我还会骗你不成？呀，圆圆醒了！来，叫表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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