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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复生

    从雪地里看不到顶的雪山顿时倾斜着倒塌下来,还在打架的几位大神眼神光顾着敌人的武器了,哪里注意到头上那铺天盖地的山竟然会倒下,山峰上的冰雪如同万马奔腾,又如山洪暴发般呼啦啦的从山顶狂压下来。呼啸而来的冰雪狂奔下来时发出了惊天霹雳般的声音,几乎人的耳膜震裂。那座冰山突然暴涨了几百米的厚度,那增加了厚度的部分翻滚着拍向地面。一层又一层的冰雪如同飓风袭击海面后激起的浪花,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怒吼。黄河绝提般的冰雪铺天盖地的奔腾而下。

    厚厚的积雪冲到山脚后。将那几位打架的社会不良分子直推出去了几十米。汹涌的冰雪来时他们只觉自身一轻,任他们如何稳住身形也不能抗拒那股力量,接踵而来的力量把他们推出几十米后,头上又一堵巨大的冰雪将他们全部网罩到了雪堆深处,后面滑下来的不知有多大面积的冰雪接着在地面往上一层层的铺盖。

    他们几个就像是大海中的一朵浪花般被巨大的浪潮湮没到了海水深处,将他们正要发出或者已经发出的道法全部淹没得无影无踪。就在冰雪铺盖住他们后,接着扑向地面的冰雪又压在了刚刚落地的那一层上面,他们先前站立的位置现在冰雪翻滚,激起的冰雪洒向空中,一股股从冰雪翻滚处生出的飓风四面狂吹着,顿时漫天都是雪花狂舞。

    就在此时,湮没住他们几个的雪堆中一个人影从雪堆深处飞了出来,冲出来时如同火箭发射一般,带起了一条白色的雪花。

    那姿势要是被未婚美少女看见了一定会害羞的问他结婚了没有的。

    这人浑身白花花的也不知是谁,但是手中持的那柄怪异丑陋的锤子告诉我们,这个家伙是羊隼!他还没被压死!

    被埋进雪堆后竟然还能飞出来,并且飞出来的姿势还那么帅,看来羊隼还真是个厉害的角色!

    飞到半空后,他看到澎湃的冰雪还在如同飓风来袭的怒海狂波一般疯涌着朝着山下拍去。看到这个阵势后,他觉得没必要去雪中寻找那五个累得他几乎半死的家伙了,就在空中甩了甩满头的冰雪,往他老巢的方向飞去了。

    等到羊隼离开后不久,接二连三的又有几个人从雪浪翻滚的下面出来了,李凡将流云抱着最后冲出了汹涌的雪崩中,流云此时浑身软绵绵的,像是没有长骨头一般。

    齐轩在远处朝李凡招手,李凡飞到了齐轩的身边。

    齐轩一看流云此时已经被满身的鲜血软红了。一探脉搏,几乎微弱得没了动静,连忙大惊的说道:“不好!老大此时经脉尽断,已非我所能医治了!”

    易光他们也在另一边边抖头上的雪花边朝这边赶来了,正好听到齐轩都说老大不行了,也都心中一沉,刘宏轻声的对齐轩说道:“那怎么办,老大伤成这样了,只有你才有法子救他。你快点想法子吧!”

    齐轩在流云的浑身上下一摸,摸完后分析道:“他的腰椎已经断裂,脊骨断裂剧烈的震动直击后脑神经,导致他顿时昏迷。昏迷后他的身体又撞在了山上,朝山下滚动时又撞到坚硬的冰上,那时他的法术也失去了,没有法术保护的他浑身的骨头几乎尽断,五脏六腑亦受到了断骨的撞击戳伤。此时他已如同没有油的灯芯还在燃烧一般,随时都有灰飞烟灭的可能。”

    刘宏的手臂也在刚才战斗时断了一根,他痛苦的说道:“老大不能出事,你是医生,你快想法子。”

    其余的两人也一起点头。都要齐轩想办法。

    齐轩从怀中掏出一颗红色的小布包,他打开布包,里面竟然还有一层布,他扯开了系着布包的绳索,从包里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放在手心,对着他们说道:“我也没有办法了,这丹药名叫‘牵魂丹’,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吃下后必定可使他十日无忧,但是十日之后若无人能接住他的经脉,他就必死无疑,就算是菩萨也救不了他!”

    刘宏连忙说道:“那你还犹豫什么,快点给他吃了!”

    齐轩说:“不是我不给他吃,只是此丸逆天而出,乃是在判官手中抢人,有违天和,若是给他吃了,他将功力回转三十年,阳寿减少五十年!任他法术通天,也不可成仙了。”

    刘宏他们相互一望,在心中暗骂了一声羊隼那个天杀的以后,还是决定给流云吃下了。因为此时流云已经瞳孔开始放大,口中也吐了一口血。

    李凡连忙从齐轩手中夺过了那药丸,朝着流云的口中就喂了进去。

    齐轩淬不及防之下,药丸就被抢了,他正要阻止李凡时,李凡已经把药丸给流云灌进去了。

    齐轩看到流云吞下了药丸,连忙一挥法杖,一根冰柱将流云冻得严严实实。

    他说道:“现在我们只有在十天之内赶回凝花宫,回去后看老大的师傅和元神长老有没有法子。”

    刘宏说道:“那老六怎么办?”

    齐轩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一起也打不过羊隼,此处又是他的老巢,我们先一起回去吧,老六他应该没事的。那次我们和羊隼打的时候他还让我们把他放在安全的地方呢!”

    众人一起点头,都同意他的观点,几人不再犹豫,带着流云就闪电般飞向凝花宫。

    话说黄医仙品茶时看到倥侗子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也不是个事,就吩咐孙平去把这个死人弄到外面去。

    孙平说道:“这么个死人,浑身血淋淋的,我才懒得搬呢。”

    黄医仙无辜的说:“就是因为血淋淋的,所以我才叫你搬出去的啊!”

    孙平就说:“那你怎么不自己搬?”

    黄医仙喝了一口茶,捋顺了话语,接着说:“我就是因为他血淋淋的,所以我才让你搬出去的啊!”

    孙平气呼呼的看了他一眼,说:“我们来划拳,谁赢了谁去。”

    黄医仙说道:“好,来一二三!”说完他伸出一个拳头,孙平听见三后手伸了出来。

    孙平说道:“怎么样,还是得你自己去。”

    黄医仙气呼呼的说:“岂有此理,这是你赢了,你说的谁赢了谁去!”

    孙平说:“真的是岂有此理,哪有赢了的还要干脏活的。”

    黄医仙想了想,说道:“你去吧,你看地上全是血迹,你搬出去后,我来清理地面。谁赢了谁把他搬出去,那是你说的呢!你怎么可以赖账!”

    孙平正要说接着推卸时,突然想起现在是个逃出去的好机会!就极不情愿的说:“既然是谁赢了谁搬他,那还是我去吧。我又岂是善恶不辨,忠奸不分的人!”

    黄医仙想了想,觉得不就搬个尸体嘛,怎么就跟忠奸善恶扯一块去了?

    孙平看到地面周围都是倥侗子流出来的血,就连忙找黄医仙要了块破布,裹住他后搬着倥侗子就朝外走

    出得飞龙洞,他看到飞龙洞外冰雪连天,雪山连绵着铺向远方,天空中碧蓝如洗,几朵离头顶不远的云朵和雪山争相斗白,云朵飞快的移动着,不停变化着形态,有时像是一只巨大的动物,有时又如同群魔乱舞,有时又像是急速奔走着的牛羊群,有时云朵一块一块的四面分散,但是分散不久后竟然又合拢在一起了。云朵竟然能魔幻般的变化出千姿百态,看的孙平一时竟然忘记了走路。

    后来他的手臂酸软无力时,他低头一看,才看到手中提着一个死人,才想起这次出来的主要目的。

    他自己也不知道在这里站立了多久。

    他苦笑一声后,提着倥侗子朝着远处走去,他不想把倥侗子扔的离洞口太近了。那样他还怎么逃?

    他在刚才搬倥侗子之前就想好了,搬着倥侗子,走的离洞口远远的,然后扔掉后就逃跑。

    现在他就搬着那具裹住的尸体朝着洞外一望无际的前方走去,这个鬼地方,除了白茫茫的雪地和时不时飘荡的白云将太阳的光芒遮住后地面出现一点阴暗,就在也没有其他了。

    走了不知多远,他回头看了看后面,除了那座他从洞里出来的山峰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了。那座山峰在旷野的雪地中虽然高耸到了云朵都能撞在山腰外,也跟他现在一般孤零零的。但是孤零零的山峰还有云朵作伴,而自己就只有一具死尸。

    想起死尸,他现在觉得可以扔掉他了自己一路狂奔着走掉了。

    扔掉后,他对倥侗子说道:“你呀,怎么能拿着一根黄橙橙的棍子吓唬我呢?你都伤成那样了,就别逞能和别人打架了。唉,我也不是故意要弄死你的,真的!我真的不是故意把你打飞的。把你打飞了是我也没想到的,我都没想到把你打飞,就更没想到会把你打死。看来你武功也不高嘛。武功不高你就老实呆着呗,还拿根棍子到处行凶,真的是太暴力,太冲动了,太不自量力了。”

    说完,他口有点渴,准备找茶喝,他以为还在黄医仙的屋子。

    既然没有,那就不喝了。就在他准备扔下倥侗子准备走的时候,地上的倥侗子突然站起来了,站起来时裹着他的破布自然的顺着身子掉到了脚边。

    他站起来倒没什么,却是吓得孙平往后连退,最后不知绊到了什么,一屁股就摔在地上。

    孙平看到倥侗子的残余的那只眼睛已经肿到了几乎透明,全屏耳朵在听四周,他听到孙平那里呼出的沉重呼吸后,就开始朝孙平这边走来。

    他像喝醉了酒的醉汉,走路时身子不停的左右摇晃,走的是s型的路线,边走边用那只残余的手在腰间摸索着什么。

    孙平看到他朝自己逼近,又用手在腰间摸什么。他脸色极度惨白,惨白的脸皮不停的扯动着,胸口部位起伏厉害,不知是生气还是浑身的伤导致的。

    孙平这下被吓的几乎瘫倒,脸色也是惨白惨白的。大白天的见了活鬼,本来是死的,不过真的还被他给说成活鬼了!怎能不教他害怕。

    孙平现在浑身发抖,后面一股凉意从后背升到了颈部。他现在知道若不逃跑的话就有可能被鬼了,因为倥侗子手上多了个东西!

    倥侗子在腰间摸索一会后,手中多了一柄刀,不知是怎么搞出来的。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摸到刀后就着朝孙平一步步逼近了!

    孙平吓的连忙从地面几个翻滚,十分迅捷的就准备跑。就在他刚跑时,倥侗子在他前方一丈处了!

    孙平又换了一个方向,这时倥侗子在他前方五尺处。手里的刀锋反射着太阳的光芒,他的刀已经举到了他的脑袋耳朵上面。

    孙平又换了一个方向,这回他假装想后跑,其实朝后一步以后他就开足了马力前进了,撞向倥侗子所在的那个方向!

    倥侗子到了孙平的后面就挥下了他手上的刀,一刀砍结实了!

    结结实实的砍在了雪中,只余刀柄!

    等他感觉到砍到的不是人而是雪地后,孙平已经跑到了十余丈外了。

    倥侗子口中嘀咕了几句,然后就开始拔刀,但是那刀深入雪中,只有刀柄留在外面,拔出来还是需要点力气的。

    但他是何人。堂堂一派长老,还拔不动一把刀吗?拔了几下,没有拔动,他大怒之下,使劲的一拔,总算是出来了。

    他把刀拔出来时,顺带着捎起了无数的雪花,一团一团的白色雪花不久就落地了。

    还有一股一股的黑血也在他拔出刀子时从他的伤口处喷了出来。

    他心中的怒火在燃烧!茫茫雪海亦是不能将他那满腔的怒火冲淡,凛冽刺骨的寒风也不能吹熄他分毫的愤怒,一望无际广阔的荒野更不能分担他那冲天的怒火!

    恰恰相反,那片白茫茫的雪海照射出刺眼的阳光使他的眼睛像是针扎,一根又一根无数的针在扎他的那只独眼,挥之不去。

    刺骨的寒风吹着他那刺骨的伤口,像是一把铁刷子不停的在刷,难受到了使他要抓狂!

    荒野毫无生机,偏生活着一个跑的比兔子还要快的小崽子,就是那个小崽子使他功垂一线,功亏一篑,功败垂成的!

    想到这里,他一声狂啸,口中鲜血冒了出来,他不顾浑身的疼痛,无名怒火不光使他浑身的创口崩裂,更使他能回光返照了。

    他一刀挥去,一道刀光从他刀上划出,横空只扫还在奔跑的那个家伙!

    孙平上气不接下气的还在狂奔,现在他的速度已经如同脱缰的烈马,奔腾之势有如闪电,每踏一步地面就弹起无数的冰雪,冰雪中只见他以马踏飞燕般的套路绝尘而逃。他奔腾时脚下弹起的雪花已经飞到了离雪地有一丈余高的位置,搞得他后面简直就是像在下雪。

    这要是放在现在,他这么在市中心搞这么大的动静,城管一定得找他收环境保护费,除非他是李刚的儿子。他这速度也超速了,交警看到后一定会没收他的摩托车的。

    就在他跑到极限的时候,一道刀光也越来越靠近他了,目测那刀光会拦腰把他搞成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