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当方蕾从梦中惊醒时，她还是觉得荒诞。
那明明是游戏，她一直很清楚这点，但为什么反而在脱离游戏后，她会觉得恐惧，恐惧到梦里都是那个山贼头目没有闭上的眼睛。
她明明一直都知道，那只是游戏，而且，在这之前，她也不是没有杀过天梭山里的动物，彼时的她也没有这样的反应。明明是那个山贼头目先做了恶，明明是他先要动手杀了通念！为什么现在会是她在睡梦里感到恐惧。
方蕾深吸了两口气，勉强使依旧躁动的心绪平复了下来，随后按开了床头灯，找到了放在床边的纸巾，擦去了额头上的冷汗。
这会儿正是深夜，就算在都市里，很多店面也关上了门，熄灭了灯。房间里很安静，只是偶尔能听到路上传来的车辆行驶的声音。
寂静的夜色里，方蕾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下了床，走到了窗户前，厚重的窗帘被拉开，原本被遮住的外面的昏黄的路灯光芒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像是带着一丝暖意。
方蕾看着外面的街景看了好久，突然就想再登一下游戏。
游戏里同样是黑夜，街上同样没什么人，不同的只是，路上的街景不同。与她房间外面明亮的电灯不同，游戏里街上的灯光更显昏黄，再加上云梦城后半夜淡淡的雾气氤氲，使得周围都变得梦幻朦胧。
通念依旧在床上躺着，睡姿很是规矩。方蕾看了看他，便合上了房间的窗户，独自一个人下了楼。
已经是后半夜了，柜台后面的知客脑袋也一点一点的，明显是困极了。但是方蕾却在客栈的大堂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清禾。
清禾依旧着一身灰白僧袍，坐在大堂里的一八仙桌旁，面前还放着一个茶壶，以及两个茶盏，其中一盏上面还冒着热气。
方蕾见状，调转了往外走的步子，转而走向了清禾所在的地方。
那边清禾也未见意外，只是伸手端起茶壶往另一个空荡荡的茶盏里倒入了清茶。
“清禾师父怎么一人在此？”
“云梦的夜景，向来欣赏的人不多。”清禾将倒好的茶水往方蕾的方向推了推，“我师兄弟们自己种的茶叶，可要尝尝？”
方蕾垂眸看了一眼茶盏中的清茶，没犹豫地端起来抿了一口。
“如何？”清禾问道。
方蕾摇了摇头，“我分不出茶水的好坏。”
“好喝吗？”
“不好喝，有些苦。”方蕾又端着茶盏喝了一口，“不过还好，似乎还带了点回甘。就是这苦味绵延得太久，这点甘甜有些压不住。”
清禾笑着看她喝完了一盏茶，又伸手为她续上，“要再来一盏吗？”
方蕾没有拒绝，直接接过清禾递过来的茶盏一饮而尽。这般牛嚼牡丹的喝法也未引来清禾的侧目，他依旧低着眉眼，为她续上了第三盏。
这一次，方蕾没有直接全部喝完，反而掀着杯盖看了好久，“这茶叫什么？”
“没有名字，本来之间山间野茶而已。”
“……”方蕾端着手中的茶盏，沉默良久，最后一饮而尽。
清禾放下手中的茶盏，似是叹了口气，随后站起身来，“不知姑娘，可有兴致随小僧逛一逛这夜间的云梦城。”
方蕾抬头看他，却只见清禾坦然的表情。她微微笑了笑，亦将手里的茶盏放了回去，答应了这份邀请，“荣幸之至。”
八月里的秋日夜晚已然带了些凉意，方蕾现在的衣服算不得厚，这般走在街上，只感觉丝丝凉意顺着衣服沾上皮肤，不过，还可以忍受。而旁边的清禾却似乎没有这种困扰，依然走的悠闲自在。
街上雾气渐浓，原本便显得空荡荡的街上此时更显清冷。方蕾看着路边因为雾气而起了光晕的灯笼，语气平淡：“清禾师父，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是，也不是。”清禾如此回道：“有些事情只能自己想明白，别人给你的再好，不是自己得来的终究不是自己的。”
说话间，清禾停下来脚步，“到了。”
方蕾有些奇怪地四下看了看，却发现这里是府衙用来张贴通缉榜的地方。她回头看了一眼清禾，却见他只是指了指旁边的画像。
这边张贴的画像不少，方蕾大致翻了翻，却发现大多的画像都是属于山贼的。
每张通缉榜上除了犯人的画像外，还有府衙已经掌握的罪行。方蕾大致翻了翻，大部分的山贼不说罪行累累，但是最轻的都是杀人。
对于这些方蕾不觉意外，毕竟游戏嘛，作为人形怪，不可能会让玩家杀一个好人。但是当方蕾翻到印有自己杀死的那个山贼头目画像的通缉令时，她的手还是忍不住抖了抖。
张顺昌，男，三十二岁，原云梦三湘三水张家寨人，于仁启五年三月一十八日，纵火伤人，致使张家五口葬身火海，后于潜逃过程中杀害张姓老人及其孙儿，证据确凿。现云梦府衙赏白银百两捕此案犯。
落款是云梦府衙。
方蕾握着那张通缉令良久，最后长长吐了口气，问道：“你觉得，杀死坏人，是一件好事吗？”
“小僧不知，但小僧觉得是。”
方蕾笑了笑，将那通缉令折好收进了背包，随即转身看向了站在一边的清禾，“谢谢你带我来这里。”
清禾摇了摇头，“没什么，我所做的皆是外力，真要走出来还得靠你自己。”
方蕾笑了笑，朝他施了佛礼，“不管如何，还是多谢师父了。”
清禾回了一礼，随后便向方蕾告了别，“看看时间，我也该和徐从舟会和了。小僧就此别过了。”
“师父慢走。”
和清禾分别后，方蕾没有立时回客栈，反而是在这云梦城中继续逛了逛。
随着时间的推移，城中的雾气更浓了些。方蕾走在街上，只觉得心里依旧有些沉甸甸的，只是比之前好一点。
这或许就是游戏拟真度太高的坏处？总之她之前的人生里从来不会出现夺走他人生命这件事，以后也应该不会，但是今天被她用弩箭射中的那个山贼头目，他死时的表现都太过拟真了。
她长久受到的教育告诉她，她无权夺取任何人的生命，以这样近乎私刑一般的方式。即使她拿到了那份写满累累罪状的通缉令，似乎拿到了游戏里击杀那个山贼头目的许可，她也有些无法接受。
她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只是在玩游戏而已。她杀死的山贼，游戏会给她一个合适的理由，让她的行为变得合理化。这让她感到危险，也让她感到可笑。她甚至在想，那个山贼的通缉令究竟是在她杀死他之前就有的，还是在她杀死他之后有的。
但是她感觉到的一切都指向一个事实，她在玩一个游戏，游戏里的一切都是被设计好的，而她不过是在走这个流程罢了。
可能是因为“这只是个游戏而已”的想法在她的脑海中加深了，面对她杀了游戏里的NPC或者是别人所说的人形怪这件事时，她突然就没有之前的恐惧心慌了。
毕竟只是游戏而已，他们也只是一串数据。
对，只是一串数据而已。
街上的雾气更重了，但是东方的天空渐渐染上了点点橘红，使得不远处的水雾都透出蒙蒙的金光。天亮了，她也该启程了。
这回去往洛阳的路程十分顺利，他们没有再遇见什么土匪之类的拦路虎，一路顺利的到了洛阳。但是在洛阳，他们遇见了另外一个问题，少林怎么走？
本来方蕾觉得这个问题不大，毕竟你看徐从舟都毫不避讳地说白鹿书院在九江了，而少林寺作为一个古今中外都算是比较有名的一个寺院，怎么着也不至于找不到，但是没想到，嘿，就是找不到。
她最开始想着在洛阳城租个马车，直奔少室山，但是车夫拒绝了。他给的理由是：少林寺是佛门净土，武学圣地，他不好前去打扰。
？？？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能不能编个合适的理由？
当时方蕾就选择了下线登录论坛。论坛上这两天也有一些关于门派的讨论，但是并不算多。一些已经拜入门派的玩家也并没有提马车不能前往所在门派这件事。所以方蕾觉得应该是有别的原因，导致的不能直接坐马车进入这些门派。
可能是因为已经离开新手村的玩家越来越多，遇到这个问题的明显也不止方蕾一个，在一个越来越高的吐槽贴里，有人提出，会不会是因为门派地图从某种方面来说算是特殊地图，你必须先过去开了地图后，后面才可以坐马车过去。
这个可能性一被提出，迅速得到许多被点醒的玩家的感谢。
很快下面还有人提出了作弊的想法：能不能让已经进入门派的玩家带自己过去，毕竟马车里也不是只能坐一个人。但是这个猜想很快得到了验证，不可以。就算是和已经进入门派的玩家做同一辆马车，在到达目的地前，车夫会随机停靠在某一个村子或副城，然后把非门派弟子送下去。
不过这个方法虽然不能直接到门派去，但是可以大大节约他们找寻门派地址的时间。一时间，论坛上寻找已入门弟子的帖子不断。
但是可能前期能入门派确实需要那么一点运气，目前已经加入门派的就那百十来个，而这百十来个里面也只有那么几个在论坛上比较活跃，但是这几个活跃的幸运儿在面对这铺天盖地的求助时，只发了几个流泪猫猫头的表情。
“我们也很想赚这个钱啊！但是出门派的机会少的可怜，浪费不起啊！”
“哎？这是进门派还是坐牢啊？”
那明明是游戏，她一直很清楚这点，但为什么反而在脱离游戏后，她会觉得恐惧，恐惧到梦里都是那个山贼头目没有闭上的眼睛。
她明明一直都知道，那只是游戏，而且，在这之前，她也不是没有杀过天梭山里的动物，彼时的她也没有这样的反应。明明是那个山贼头目先做了恶，明明是他先要动手杀了通念！为什么现在会是她在睡梦里感到恐惧。
方蕾深吸了两口气，勉强使依旧躁动的心绪平复了下来，随后按开了床头灯，找到了放在床边的纸巾，擦去了额头上的冷汗。
这会儿正是深夜，就算在都市里，很多店面也关上了门，熄灭了灯。房间里很安静，只是偶尔能听到路上传来的车辆行驶的声音。
寂静的夜色里，方蕾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下了床，走到了窗户前，厚重的窗帘被拉开，原本被遮住的外面的昏黄的路灯光芒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像是带着一丝暖意。
方蕾看着外面的街景看了好久，突然就想再登一下游戏。
游戏里同样是黑夜，街上同样没什么人，不同的只是，路上的街景不同。与她房间外面明亮的电灯不同，游戏里街上的灯光更显昏黄，再加上云梦城后半夜淡淡的雾气氤氲，使得周围都变得梦幻朦胧。
通念依旧在床上躺着，睡姿很是规矩。方蕾看了看他，便合上了房间的窗户，独自一个人下了楼。
已经是后半夜了，柜台后面的知客脑袋也一点一点的，明显是困极了。但是方蕾却在客栈的大堂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清禾。
清禾依旧着一身灰白僧袍，坐在大堂里的一八仙桌旁，面前还放着一个茶壶，以及两个茶盏，其中一盏上面还冒着热气。
方蕾见状，调转了往外走的步子，转而走向了清禾所在的地方。
那边清禾也未见意外，只是伸手端起茶壶往另一个空荡荡的茶盏里倒入了清茶。
“清禾师父怎么一人在此？”
“云梦的夜景，向来欣赏的人不多。”清禾将倒好的茶水往方蕾的方向推了推，“我师兄弟们自己种的茶叶，可要尝尝？”
方蕾垂眸看了一眼茶盏中的清茶，没犹豫地端起来抿了一口。
“如何？”清禾问道。
方蕾摇了摇头，“我分不出茶水的好坏。”
“好喝吗？”
“不好喝，有些苦。”方蕾又端着茶盏喝了一口，“不过还好，似乎还带了点回甘。就是这苦味绵延得太久，这点甘甜有些压不住。”
清禾笑着看她喝完了一盏茶，又伸手为她续上，“要再来一盏吗？”
方蕾没有拒绝，直接接过清禾递过来的茶盏一饮而尽。这般牛嚼牡丹的喝法也未引来清禾的侧目，他依旧低着眉眼，为她续上了第三盏。
这一次，方蕾没有直接全部喝完，反而掀着杯盖看了好久，“这茶叫什么？”
“没有名字，本来之间山间野茶而已。”
“……”方蕾端着手中的茶盏，沉默良久，最后一饮而尽。
清禾放下手中的茶盏，似是叹了口气，随后站起身来，“不知姑娘，可有兴致随小僧逛一逛这夜间的云梦城。”
方蕾抬头看他，却只见清禾坦然的表情。她微微笑了笑，亦将手里的茶盏放了回去，答应了这份邀请，“荣幸之至。”
八月里的秋日夜晚已然带了些凉意，方蕾现在的衣服算不得厚，这般走在街上，只感觉丝丝凉意顺着衣服沾上皮肤，不过，还可以忍受。而旁边的清禾却似乎没有这种困扰，依然走的悠闲自在。
街上雾气渐浓，原本便显得空荡荡的街上此时更显清冷。方蕾看着路边因为雾气而起了光晕的灯笼，语气平淡：“清禾师父，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是，也不是。”清禾如此回道：“有些事情只能自己想明白，别人给你的再好，不是自己得来的终究不是自己的。”
说话间，清禾停下来脚步，“到了。”
方蕾有些奇怪地四下看了看，却发现这里是府衙用来张贴通缉榜的地方。她回头看了一眼清禾，却见他只是指了指旁边的画像。
这边张贴的画像不少，方蕾大致翻了翻，却发现大多的画像都是属于山贼的。
每张通缉榜上除了犯人的画像外，还有府衙已经掌握的罪行。方蕾大致翻了翻，大部分的山贼不说罪行累累，但是最轻的都是杀人。
对于这些方蕾不觉意外，毕竟游戏嘛，作为人形怪，不可能会让玩家杀一个好人。但是当方蕾翻到印有自己杀死的那个山贼头目画像的通缉令时，她的手还是忍不住抖了抖。
张顺昌，男，三十二岁，原云梦三湘三水张家寨人，于仁启五年三月一十八日，纵火伤人，致使张家五口葬身火海，后于潜逃过程中杀害张姓老人及其孙儿，证据确凿。现云梦府衙赏白银百两捕此案犯。
落款是云梦府衙。
方蕾握着那张通缉令良久，最后长长吐了口气，问道：“你觉得，杀死坏人，是一件好事吗？”
“小僧不知，但小僧觉得是。”
方蕾笑了笑，将那通缉令折好收进了背包，随即转身看向了站在一边的清禾，“谢谢你带我来这里。”
清禾摇了摇头，“没什么，我所做的皆是外力，真要走出来还得靠你自己。”
方蕾笑了笑，朝他施了佛礼，“不管如何，还是多谢师父了。”
清禾回了一礼，随后便向方蕾告了别，“看看时间，我也该和徐从舟会和了。小僧就此别过了。”
“师父慢走。”
和清禾分别后，方蕾没有立时回客栈，反而是在这云梦城中继续逛了逛。
随着时间的推移，城中的雾气更浓了些。方蕾走在街上，只觉得心里依旧有些沉甸甸的，只是比之前好一点。
这或许就是游戏拟真度太高的坏处？总之她之前的人生里从来不会出现夺走他人生命这件事，以后也应该不会，但是今天被她用弩箭射中的那个山贼头目，他死时的表现都太过拟真了。
她长久受到的教育告诉她，她无权夺取任何人的生命，以这样近乎私刑一般的方式。即使她拿到了那份写满累累罪状的通缉令，似乎拿到了游戏里击杀那个山贼头目的许可，她也有些无法接受。
她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只是在玩游戏而已。她杀死的山贼，游戏会给她一个合适的理由，让她的行为变得合理化。这让她感到危险，也让她感到可笑。她甚至在想，那个山贼的通缉令究竟是在她杀死他之前就有的，还是在她杀死他之后有的。
但是她感觉到的一切都指向一个事实，她在玩一个游戏，游戏里的一切都是被设计好的，而她不过是在走这个流程罢了。
可能是因为“这只是个游戏而已”的想法在她的脑海中加深了，面对她杀了游戏里的NPC或者是别人所说的人形怪这件事时，她突然就没有之前的恐惧心慌了。
毕竟只是游戏而已，他们也只是一串数据。
对，只是一串数据而已。
街上的雾气更重了，但是东方的天空渐渐染上了点点橘红，使得不远处的水雾都透出蒙蒙的金光。天亮了，她也该启程了。
这回去往洛阳的路程十分顺利，他们没有再遇见什么土匪之类的拦路虎，一路顺利的到了洛阳。但是在洛阳，他们遇见了另外一个问题，少林怎么走？
本来方蕾觉得这个问题不大，毕竟你看徐从舟都毫不避讳地说白鹿书院在九江了，而少林寺作为一个古今中外都算是比较有名的一个寺院，怎么着也不至于找不到，但是没想到，嘿，就是找不到。
她最开始想着在洛阳城租个马车，直奔少室山，但是车夫拒绝了。他给的理由是：少林寺是佛门净土，武学圣地，他不好前去打扰。
？？？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能不能编个合适的理由？
当时方蕾就选择了下线登录论坛。论坛上这两天也有一些关于门派的讨论，但是并不算多。一些已经拜入门派的玩家也并没有提马车不能前往所在门派这件事。所以方蕾觉得应该是有别的原因，导致的不能直接坐马车进入这些门派。
可能是因为已经离开新手村的玩家越来越多，遇到这个问题的明显也不止方蕾一个，在一个越来越高的吐槽贴里，有人提出，会不会是因为门派地图从某种方面来说算是特殊地图，你必须先过去开了地图后，后面才可以坐马车过去。
这个可能性一被提出，迅速得到许多被点醒的玩家的感谢。
很快下面还有人提出了作弊的想法：能不能让已经进入门派的玩家带自己过去，毕竟马车里也不是只能坐一个人。但是这个猜想很快得到了验证，不可以。就算是和已经进入门派的玩家做同一辆马车，在到达目的地前，车夫会随机停靠在某一个村子或副城，然后把非门派弟子送下去。
不过这个方法虽然不能直接到门派去，但是可以大大节约他们找寻门派地址的时间。一时间，论坛上寻找已入门弟子的帖子不断。
但是可能前期能入门派确实需要那么一点运气，目前已经加入门派的就那百十来个，而这百十来个里面也只有那么几个在论坛上比较活跃，但是这几个活跃的幸运儿在面对这铺天盖地的求助时，只发了几个流泪猫猫头的表情。
“我们也很想赚这个钱啊！但是出门派的机会少的可怜，浪费不起啊！”
“哎？这是进门派还是坐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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