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京都往事
李文想来，对老城主影响最大的一件事，该是老城主的嫡长子未来城主接班人赵勤生的意外死亡，也是在那之后爷爷开始支持自己从军。
对二哥的影响则怎么也想不通，赵勤生是唯一亲李家的城主继承人，只要他活着等老城主归天，继承城主之位的人百分百是他，怎么讲李家都不可能对这么一个人下手，既与李家无关又怎么牵扯的上在军中任文职的二哥。
李文疑惑道：“是嫡长子赵勤生的意外身亡吧，当时我正好读高三，对这件事有所耳闻。”
陈启民喝了口茶夸赞道:“不愧是李老头最喜爱的孙子，果真是一点就透。”
陈李文眉头紧锁担忧道：“这件事会对我二哥造成多大的影响。”
三兄弟里自己跟二哥的关系是最好的，大哥总是板着脸，只有二哥经常带自己去玩，听闻二哥深陷其中，怎么还有心情去理会陈启民的赞赏。
葛文杰看着身旁满脸担忧的年轻人，接过话头说道：“年轻人别着急，这件事对你二哥是福是祸还很难说。”
李文站起身来，朝着他作揖说道:“请葛叔叔务必告知我。”
葛文杰抓着他的手说道:“别着急，今天我们主要任务就是给你解惑的，坐下慢慢说。”
待李文坐下，葛文杰接着说道：“赵勤生死前我们打算剥离城主家族的行政权保留其财产继续存在，对其他士族采取财产充公，除审判少数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的士族，大部分作恶少情节轻的士族不清算不追究的策略。”
李文心中有些焦躁，现在他最想知道的是二哥有没有危险，催促道:“葛叔叔，快先讲我二哥的事。”
葛文杰端起茶杯说道：“年轻人不要焦躁，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切勿关心则乱，真要有大危险，李前辈还能不出手？”
是啊，爷爷还在京都城压着呢，他老人家不倒下，谁敢对李家人动手。
李文羞愧道:“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陈启民靠坐在木桌上点头说道：“孺子可教，文杰你接着说。”
“围城历564年赵勤生主导新军出京都控城镇，士族也并非皆是愚笨之人，很快意识到其已与新军联手，企图彻底架空诸家权力，遂决定先下手为强，次年赵勤生回京都，于内城城门洞内遭歹徒袭击身中六十多刀当场死亡，得知爱子身亡的老城主震怒，下令严查凶手，查来查去发现不仅京都士族三十三家都有参与，自己的二儿子当日竟也在门洞内，急怒攻心的赵城主自此身体每况日下，对外宣称是气的，实际是他剩下的两个儿子往他喝的药里参了毒，到如今这毒已经喝了整整五年多了。”
啪嗒！
李文手中的瓷杯落地，咽了口口水说道：“同族相残兄弟相弑，给老父亲喂毒药，还整整喂了五年，他们良心不会痛吗还有点人性吗，这都是什么魔幻现实。”
葛文杰面露心疼的捡起瓷杯碎片说道:“都说戏剧是对现实的夸张表现，可往往现实比戏剧还魔幻，赵城主也是知道药里有毒，为顾全大局他之前一直没告诉我们，只通知我们从新制定计划尽快做好准备，近来传出他病重的消息，一是他身体扛不住了，二是受此打击他也不想活了。”
葛文杰不动声色把碎片丢进垃圾桶后接着说道：“赵勤生死前留下一女，是他这么多年对亲情的唯一寄托，离世前他想给孙女找个能在未来激荡风雨中庇护她的婆家，若无当年克杨兄与程雪为你订下的婚约，第一人选本该是你，现在定下来是你二哥。”
李文惊讶道：“订下婚约，我怎么从不知道？”
陈启民佯装发怒道:“你不知道婚约昨晚就敢跟陆丫头单独呆了一夜？你可知老夫把她当亲孙女对待，要是你敢欺负她，老夫明天就去京都把李老头的屋子拆了。”
李文赶忙解释道：“昨晚什么都没发生，我们就只是谈了一夜理想。”
陈启民气到:“只是谈了一夜理想？你两单独相处一夜的事，大半个自由民都知道了，你认不认这个婚约。”
认怎么能不认呢，李文心里都乐开花了，但毕竟也是第一次恋爱，不好意思大声说出来，只好道:“父辈订下的婚约，当然得认。”
陈启民又怎么会看不透他的小心思，走到他近前严肃的说道：“陆丫头自她父亲去世后，一门心思专研数理，能带你去她的秘密基地看，便是表明同意这门婚事，你做为男的可不要扭扭捏捏，父辈们只是牵个线，能不能成路还得看你们自己走。”
李文赶紧起身作揖道:“谢陈爷爷点醒。”
道路相同，情投意合，这便够了，至于其他李文也懒得想，为了反抗而反抗那显得太孩子气了。
葛文杰饶有兴致的看着茶杯说道：“那你对你二哥的这门婚事有什么看法。”
李文回忆着说道：“我高中伴读士族时同班之人有她，叫赵明月，赵家明字辈比许多叔伯辈分还高，饱读诗书极富才气，长相极美举止颇为端庄，偶有几次接触感觉说起话来没有士族的傲气很亲民，只是士族小姐不事农桑，士族倾覆后生活会很艰难，与我二哥成亲确实是条好道路，诚如陈爷爷刚刚所讲，能不能成还得看他们自己。”
陈启民摆手说道：“他俩均是识大体牺小我的人，感情上如何不会是他俩优先考虑的问题，正因如此我们担心两人勉强下会影响后半生的幸福，甚至影响你二哥今后的仕途。”
士族统治终结后，新时代必然会批判其罪行释放积攒的民怨，以论述新时代的合法性和历史必然性，推动民众建设新时代的积极性，届时带着士族背景的人必将成过街老鼠。
李文思索道：“二哥仕途会不会有影响要看士族垮台后对其这数百年统治的批判程度与宣传力度，如是完全依照现实未半点夸大的情况下，影响尚可在控制范围内，就怕残余士族作死，完全激发平民心中压抑已久的愤怒。”
葛文杰揉着头说道:“对士族统治的批判将会是有限且克制的，哪怕是基于事实陈述也必会激起其他几大主城士族的拼死反抗，这不利于后面人族统一之战，关键点就在你刚说的，若是垮台后残余士族在暗地里搞破坏，到时民智已起，汹汹民情下恐难控制。”
对于这事李文也没啥办法，拒绝是不可能的，从家族角度看李家承赵家扶持之恩数十年，赵柯临终所请仅仅是庇护无权无恶的孙女一人。
李文靠在椅背上叹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啊。”
二哥，这事当弟弟的真帮不上你，你以后可别怪我不出力。
对二哥的影响则怎么也想不通，赵勤生是唯一亲李家的城主继承人，只要他活着等老城主归天，继承城主之位的人百分百是他，怎么讲李家都不可能对这么一个人下手，既与李家无关又怎么牵扯的上在军中任文职的二哥。
李文疑惑道：“是嫡长子赵勤生的意外身亡吧，当时我正好读高三，对这件事有所耳闻。”
陈启民喝了口茶夸赞道:“不愧是李老头最喜爱的孙子，果真是一点就透。”
陈李文眉头紧锁担忧道：“这件事会对我二哥造成多大的影响。”
三兄弟里自己跟二哥的关系是最好的，大哥总是板着脸，只有二哥经常带自己去玩，听闻二哥深陷其中，怎么还有心情去理会陈启民的赞赏。
葛文杰看着身旁满脸担忧的年轻人，接过话头说道：“年轻人别着急，这件事对你二哥是福是祸还很难说。”
李文站起身来，朝着他作揖说道:“请葛叔叔务必告知我。”
葛文杰抓着他的手说道:“别着急，今天我们主要任务就是给你解惑的，坐下慢慢说。”
待李文坐下，葛文杰接着说道：“赵勤生死前我们打算剥离城主家族的行政权保留其财产继续存在，对其他士族采取财产充公，除审判少数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的士族，大部分作恶少情节轻的士族不清算不追究的策略。”
李文心中有些焦躁，现在他最想知道的是二哥有没有危险，催促道:“葛叔叔，快先讲我二哥的事。”
葛文杰端起茶杯说道：“年轻人不要焦躁，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切勿关心则乱，真要有大危险，李前辈还能不出手？”
是啊，爷爷还在京都城压着呢，他老人家不倒下，谁敢对李家人动手。
李文羞愧道:“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陈启民靠坐在木桌上点头说道：“孺子可教，文杰你接着说。”
“围城历564年赵勤生主导新军出京都控城镇，士族也并非皆是愚笨之人，很快意识到其已与新军联手，企图彻底架空诸家权力，遂决定先下手为强，次年赵勤生回京都，于内城城门洞内遭歹徒袭击身中六十多刀当场死亡，得知爱子身亡的老城主震怒，下令严查凶手，查来查去发现不仅京都士族三十三家都有参与，自己的二儿子当日竟也在门洞内，急怒攻心的赵城主自此身体每况日下，对外宣称是气的，实际是他剩下的两个儿子往他喝的药里参了毒，到如今这毒已经喝了整整五年多了。”
啪嗒！
李文手中的瓷杯落地，咽了口口水说道：“同族相残兄弟相弑，给老父亲喂毒药，还整整喂了五年，他们良心不会痛吗还有点人性吗，这都是什么魔幻现实。”
葛文杰面露心疼的捡起瓷杯碎片说道:“都说戏剧是对现实的夸张表现，可往往现实比戏剧还魔幻，赵城主也是知道药里有毒，为顾全大局他之前一直没告诉我们，只通知我们从新制定计划尽快做好准备，近来传出他病重的消息，一是他身体扛不住了，二是受此打击他也不想活了。”
葛文杰不动声色把碎片丢进垃圾桶后接着说道：“赵勤生死前留下一女，是他这么多年对亲情的唯一寄托，离世前他想给孙女找个能在未来激荡风雨中庇护她的婆家，若无当年克杨兄与程雪为你订下的婚约，第一人选本该是你，现在定下来是你二哥。”
李文惊讶道：“订下婚约，我怎么从不知道？”
陈启民佯装发怒道:“你不知道婚约昨晚就敢跟陆丫头单独呆了一夜？你可知老夫把她当亲孙女对待，要是你敢欺负她，老夫明天就去京都把李老头的屋子拆了。”
李文赶忙解释道：“昨晚什么都没发生，我们就只是谈了一夜理想。”
陈启民气到:“只是谈了一夜理想？你两单独相处一夜的事，大半个自由民都知道了，你认不认这个婚约。”
认怎么能不认呢，李文心里都乐开花了，但毕竟也是第一次恋爱，不好意思大声说出来，只好道:“父辈订下的婚约，当然得认。”
陈启民又怎么会看不透他的小心思，走到他近前严肃的说道：“陆丫头自她父亲去世后，一门心思专研数理，能带你去她的秘密基地看，便是表明同意这门婚事，你做为男的可不要扭扭捏捏，父辈们只是牵个线，能不能成路还得看你们自己走。”
李文赶紧起身作揖道:“谢陈爷爷点醒。”
道路相同，情投意合，这便够了，至于其他李文也懒得想，为了反抗而反抗那显得太孩子气了。
葛文杰饶有兴致的看着茶杯说道：“那你对你二哥的这门婚事有什么看法。”
李文回忆着说道：“我高中伴读士族时同班之人有她，叫赵明月，赵家明字辈比许多叔伯辈分还高，饱读诗书极富才气，长相极美举止颇为端庄，偶有几次接触感觉说起话来没有士族的傲气很亲民，只是士族小姐不事农桑，士族倾覆后生活会很艰难，与我二哥成亲确实是条好道路，诚如陈爷爷刚刚所讲，能不能成还得看他们自己。”
陈启民摆手说道：“他俩均是识大体牺小我的人，感情上如何不会是他俩优先考虑的问题，正因如此我们担心两人勉强下会影响后半生的幸福，甚至影响你二哥今后的仕途。”
士族统治终结后，新时代必然会批判其罪行释放积攒的民怨，以论述新时代的合法性和历史必然性，推动民众建设新时代的积极性，届时带着士族背景的人必将成过街老鼠。
李文思索道：“二哥仕途会不会有影响要看士族垮台后对其这数百年统治的批判程度与宣传力度，如是完全依照现实未半点夸大的情况下，影响尚可在控制范围内，就怕残余士族作死，完全激发平民心中压抑已久的愤怒。”
葛文杰揉着头说道:“对士族统治的批判将会是有限且克制的，哪怕是基于事实陈述也必会激起其他几大主城士族的拼死反抗，这不利于后面人族统一之战，关键点就在你刚说的，若是垮台后残余士族在暗地里搞破坏，到时民智已起，汹汹民情下恐难控制。”
对于这事李文也没啥办法，拒绝是不可能的，从家族角度看李家承赵家扶持之恩数十年，赵柯临终所请仅仅是庇护无权无恶的孙女一人。
李文靠在椅背上叹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啊。”
二哥，这事当弟弟的真帮不上你，你以后可别怪我不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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