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程雪
吉普车沿着山道行驶了一个多时辰，前方视线陡然开阔，群山环抱之间竟有块平原，当中灯火璀璨人潮涌动，竟比京都城的夜晚还繁华。
李文震惊之余不禁疑惑没有高墙壁垒守护，他们是怎么熬过虫族肆虐的夏季。
虫满十万即为潮，因食而聚且喜食血肉，所过之处人兽均不可存。
如此密集且无壁垒保护的人族聚居地，夏季一旦被虫族发现，不就是虫族版的桃花园吗。
来不及多加思考，前方一队士兵将车拦了下来。
张彪跳下车大声笑道:“怎么劳烦程大卫队长亲自来迎接呀。”
李文也跳下车好奇的上下打量着被称为程雪卫队长的女人，年龄看上去四十多岁，没有化妆品遮掩岁月都写在脸上。
京都城也不是没有女性在军中任职，只不过大多是文职，很少见着扛枪的，特别是背着的卫制3型步枪，京都城去年刚量产的内卫枪械，口径小穿透力低，进入身体后停止能力强，与暴制系列专为虫族设计的枪械截然不同。
称奇下竟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
程雪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位便是李克扬的三公子李文吧，跟他老爹一样没礼貌。”
再提到李克扬三字时特别加重了语气。
觉察有杀意袭来的李文赶忙道：“刚才被您身上的飒爽的英姿所折服，这才失了神，是晚辈的不是。”
程雪将挂在胸前的枪背到身后说道：“哼，年纪轻轻就满嘴谎话，是在想这把量产不久的卫制3型步枪怎么就到了我手里吧，这是你爸差人送来的，勉强算是还了当年的人情。”
李文眨巴眼睛，暗叹老爹的人情都欠到自由民来了，还连累完全不知情的自己受牵连，真比不上爷爷，一代不如一代啊。
张彪见李文吃瘪，赶忙开口道:“当年那种情势下李军团长也是迫不得已，这么多年过去了，承诺的补偿一样没少给，况且当时你也是答应了的，可没人逼你。”
说完不等程雪发作，张彪抱手斜靠在车门上，头偏向一侧望着天，一副泼皮无赖模样。
程雪怒气越浓，解下枪扔给一旁的士兵，撸起袖子道：“自由军与卫城军快十年没像样交过手了吧，今天咱两来练练。”
张彪也不示弱，解下腰间的手枪抛给李文，同样挽着袖子道：“你我级别也算对等，谁也别说欺负谁。”
至于事后会不会有人说张彪欺负女人这个问题，他都懒得去想，七八岁孩子提枪射出的子弹和四十岁的女人一样致命，别的不提，起码程雪打两个李文轻松拿捏。
李文背上冷汗直冒，一个箭步窜到两人中间，本着劝架先劝自己人的道理沉声道:“张叔别忘了这次是带着总司令任务来的，不是来打架的。”
待稳住张彪后继续道:“陆阿姨，当年我父亲有什么对不起的地方在这里我先替他给您道个歉，还请您想想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若我们一气之下回了京都城，这后果将全部由您来承担。”
两人各哼一声退回原处。
见二人作罢李文松了口气，陪笑道:“刚才一时情急，有不敬的地方还请二位多加担待，时候不早了还请程阿姨带路入城吧。”
这趟自由民之行自己的能否安全回去，全仰仗眼前差点打起来的两位，他是一个都不敢得罪啊。
李文此时只想赶紧入城，去逛逛那比京都城夜景还繁华的自由民之城，谁愿意冰天雪地里跟这两人杵着。
“不错，临危不乱有理有节，我收回刚才的话。”程雪笑着多打量了李文几眼，带着满意的眼神示意张彪跟上自己的车。
李文看的一头雾水，怎么前一秒剑拔弩张的两人，转眼间就能眉来眼去。
等等。
她为什么会对我感到满意，刚才是两人在合伙考量我？
坐上车李文意识到情况有些许不对，明明是带着任务来的，张叔就不怕真打起来坏了大事受爷爷责备吗，以张叔沉稳的性格不该这么冲动的。
李文试探道：“张叔，我若不拦着，你们会打起来吗？”
“不会，程雪想看看你的反应，刚才只是配合着演出戏给你看。”
张彪很坦白，李文很气愤。
你两挺会玩，老子身上的衬衫还贴着后背呢，白搭了一背的冷汗。
“你两是啥时候勾搭上的，当年我那常年不回家的老爹又欠了她啥，不会对不起我妈吧。”
李文确信两人合伙坑自己是真，老爹欠人啥也是真。
张彪一巴掌拍在李文后脑上说道:“你爹是那种人吗，这话让你爹知道你小子又得挨揍。”
李文摸着刚挨了打的脑袋恳求道:“张叔你就说说吧。”
张彪经不住哀求，解释道:“十三年前因为编练新军的问题，士族联合起来向城主弹劾总司令，城主顶住多方压力力挺总司令，士族眼见弹劾无望，同年秋末鼓动平安县城卫戍军队发起对自由民战争，想以战争爆发暂不宜改编卫城军为由冻结议案。”
“战争爆发后不过一周时间，平安县城军队大败，自由民围城，城主急调你爹率领京卫1师前往支援，自由民听闻消息同样急调程雪率领自由民卫队第三师前往支援，就在士族以为计谋得逞时，前线传来消息:程雪身负重伤，自由民围城部队溃逃。”
这么一说李文记起来了，军史中对这段历史有过简单描述:围城历556年11月5日，李克扬率京卫1师于平安县城外击溃自由军，重伤自由军前线指挥官程雪，自此自由民逐步退居深山再难循迹。
可自由民与京都城本就处于敌对状态，战场上互相攻伐受伤是很正常的事，枪炮可不长眼。
李文试探的问道：“程阿姨负伤背后是有隐情？”
张彪点了点头说道:“城主与总司令，包括自由民首领均不想看到战事升级，我当时在你爹手下任先锋团团长，到了平安县城发现双方都杀红了眼，加之总参部催战电报如雪片般飞来，我们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焦头烂额之际程雪主动找到你爹，提议以两人决斗定胜负。”
李文插嘴道:“是我爹赢了吗。”
张彪摇着头说道:“决斗用的两把手枪是程雪给的，她自己拿的那把枪里没上弹，若非你爹最后关头故意打歪，子弹只射穿肩膀，她十三年前就已经死了，你爹知晓后被她的精神折服，答应今后无条件帮她做三件事，送枪便是其中最后一件。”
了解到事情真相，李文心里不由得对程雪充满敬意，顾全大局甘愿牺牲小我，这世间大多数人都做不到，至少现在看来是这样的。
李文震惊之余不禁疑惑没有高墙壁垒守护，他们是怎么熬过虫族肆虐的夏季。
虫满十万即为潮，因食而聚且喜食血肉，所过之处人兽均不可存。
如此密集且无壁垒保护的人族聚居地，夏季一旦被虫族发现，不就是虫族版的桃花园吗。
来不及多加思考，前方一队士兵将车拦了下来。
张彪跳下车大声笑道:“怎么劳烦程大卫队长亲自来迎接呀。”
李文也跳下车好奇的上下打量着被称为程雪卫队长的女人，年龄看上去四十多岁，没有化妆品遮掩岁月都写在脸上。
京都城也不是没有女性在军中任职，只不过大多是文职，很少见着扛枪的，特别是背着的卫制3型步枪，京都城去年刚量产的内卫枪械，口径小穿透力低，进入身体后停止能力强，与暴制系列专为虫族设计的枪械截然不同。
称奇下竟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
程雪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位便是李克扬的三公子李文吧，跟他老爹一样没礼貌。”
再提到李克扬三字时特别加重了语气。
觉察有杀意袭来的李文赶忙道：“刚才被您身上的飒爽的英姿所折服，这才失了神，是晚辈的不是。”
程雪将挂在胸前的枪背到身后说道：“哼，年纪轻轻就满嘴谎话，是在想这把量产不久的卫制3型步枪怎么就到了我手里吧，这是你爸差人送来的，勉强算是还了当年的人情。”
李文眨巴眼睛，暗叹老爹的人情都欠到自由民来了，还连累完全不知情的自己受牵连，真比不上爷爷，一代不如一代啊。
张彪见李文吃瘪，赶忙开口道:“当年那种情势下李军团长也是迫不得已，这么多年过去了，承诺的补偿一样没少给，况且当时你也是答应了的，可没人逼你。”
说完不等程雪发作，张彪抱手斜靠在车门上，头偏向一侧望着天，一副泼皮无赖模样。
程雪怒气越浓，解下枪扔给一旁的士兵，撸起袖子道：“自由军与卫城军快十年没像样交过手了吧，今天咱两来练练。”
张彪也不示弱，解下腰间的手枪抛给李文，同样挽着袖子道：“你我级别也算对等，谁也别说欺负谁。”
至于事后会不会有人说张彪欺负女人这个问题，他都懒得去想，七八岁孩子提枪射出的子弹和四十岁的女人一样致命，别的不提，起码程雪打两个李文轻松拿捏。
李文背上冷汗直冒，一个箭步窜到两人中间，本着劝架先劝自己人的道理沉声道:“张叔别忘了这次是带着总司令任务来的，不是来打架的。”
待稳住张彪后继续道:“陆阿姨，当年我父亲有什么对不起的地方在这里我先替他给您道个歉，还请您想想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若我们一气之下回了京都城，这后果将全部由您来承担。”
两人各哼一声退回原处。
见二人作罢李文松了口气，陪笑道:“刚才一时情急，有不敬的地方还请二位多加担待，时候不早了还请程阿姨带路入城吧。”
这趟自由民之行自己的能否安全回去，全仰仗眼前差点打起来的两位，他是一个都不敢得罪啊。
李文此时只想赶紧入城，去逛逛那比京都城夜景还繁华的自由民之城，谁愿意冰天雪地里跟这两人杵着。
“不错，临危不乱有理有节，我收回刚才的话。”程雪笑着多打量了李文几眼，带着满意的眼神示意张彪跟上自己的车。
李文看的一头雾水，怎么前一秒剑拔弩张的两人，转眼间就能眉来眼去。
等等。
她为什么会对我感到满意，刚才是两人在合伙考量我？
坐上车李文意识到情况有些许不对，明明是带着任务来的，张叔就不怕真打起来坏了大事受爷爷责备吗，以张叔沉稳的性格不该这么冲动的。
李文试探道：“张叔，我若不拦着，你们会打起来吗？”
“不会，程雪想看看你的反应，刚才只是配合着演出戏给你看。”
张彪很坦白，李文很气愤。
你两挺会玩，老子身上的衬衫还贴着后背呢，白搭了一背的冷汗。
“你两是啥时候勾搭上的，当年我那常年不回家的老爹又欠了她啥，不会对不起我妈吧。”
李文确信两人合伙坑自己是真，老爹欠人啥也是真。
张彪一巴掌拍在李文后脑上说道:“你爹是那种人吗，这话让你爹知道你小子又得挨揍。”
李文摸着刚挨了打的脑袋恳求道:“张叔你就说说吧。”
张彪经不住哀求，解释道:“十三年前因为编练新军的问题，士族联合起来向城主弹劾总司令，城主顶住多方压力力挺总司令，士族眼见弹劾无望，同年秋末鼓动平安县城卫戍军队发起对自由民战争，想以战争爆发暂不宜改编卫城军为由冻结议案。”
“战争爆发后不过一周时间，平安县城军队大败，自由民围城，城主急调你爹率领京卫1师前往支援，自由民听闻消息同样急调程雪率领自由民卫队第三师前往支援，就在士族以为计谋得逞时，前线传来消息:程雪身负重伤，自由民围城部队溃逃。”
这么一说李文记起来了，军史中对这段历史有过简单描述:围城历556年11月5日，李克扬率京卫1师于平安县城外击溃自由军，重伤自由军前线指挥官程雪，自此自由民逐步退居深山再难循迹。
可自由民与京都城本就处于敌对状态，战场上互相攻伐受伤是很正常的事，枪炮可不长眼。
李文试探的问道：“程阿姨负伤背后是有隐情？”
张彪点了点头说道:“城主与总司令，包括自由民首领均不想看到战事升级，我当时在你爹手下任先锋团团长，到了平安县城发现双方都杀红了眼，加之总参部催战电报如雪片般飞来，我们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焦头烂额之际程雪主动找到你爹，提议以两人决斗定胜负。”
李文插嘴道:“是我爹赢了吗。”
张彪摇着头说道:“决斗用的两把手枪是程雪给的，她自己拿的那把枪里没上弹，若非你爹最后关头故意打歪，子弹只射穿肩膀，她十三年前就已经死了，你爹知晓后被她的精神折服，答应今后无条件帮她做三件事，送枪便是其中最后一件。”
了解到事情真相，李文心里不由得对程雪充满敬意，顾全大局甘愿牺牲小我，这世间大多数人都做不到，至少现在看来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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