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拜师
通灵节的第二天，人们通常都会在广场举行盛大的祭典，祈求圣母的祝福与庇佑。
而到了晚上，则是一场人与亡魂的盛大的舞会，数不清的人与亡魂都会在月色下共舞，跳着古老又神秘的舞蹈，以此感谢圣母的馈赠。
今天的这个小城，跟广场的喧闹相比，其他地方几乎可以说是与鬼城无疑。大白天就已经看不见多少人了，可见这场祭典之盛！
林弃并没有去凑热闹的打算，正懒洋洋地躲在家中睡着大觉，谁知一到中午，就被人找上门来，门被拍得轰轰作响，让人怀疑再拍几下就要塌了一般。打开门一看，竟然是肖老头，看着这个一脸贱笑的老头，林弃的脾气瞬间全无，隐隐之中又是感到一阵的不妙。
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出口问道：“你来找我干嘛？对了，那块石头...”
肖老头却并不等他讲完，截住他的话头道：“听说在望月峰上看晚会燃放的焰火可是一绝，反正你也没事干对吧？”
林弃都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就被肖老头拖到了山脚下。
看着那扭扭曲曲，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山道，林弃也是感觉自己终于逮到了打击肖老头的机会。
“肖老头，这望月峰可不好爬哦，你爬的上去吗？”林弃一看肖老头那单薄的身子，开口揶揄道。脸上更是挂着满满不怀好意的笑，想着等会怎么看他出丑。
肖老头也不说话，只是站在那冲着他露出贱贱的笑容。
“死老头，自己说要上去的，现在装死要我背，把我叫过来当苦力的是吧！”林弃一边愤愤地骂着背上那个得意的老头，一边吃力地向山上走去。肖老头刚刚在原地跟他耍了好一阵的无赖，又是装病又是讨好，林弃才勉强让他上了自己的背。
感受着背上老头的重量，竟是意外的轻，对肖老头身子骨的消瘦暗暗咂舌，怨气也没有那么重了。
嘴上却还在喃喃地抱怨道：“不知道吃的什么这么重，抓稳了肖老头，等会摔下去我可不负责！”
那一老一少那艰难前行的身影在山道上忽隐忽现。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了半山腰，林弃已经累得喘不过气来了，平时跟鱼梦鸢上来她都要给自己度两次灵气才能上来，更何况这次身上还背着一个老头！
林弃把肖老头一把放下之后，直接躺在地上摆烂，说什么都不肯走了。
“切，还说年轻人呢，走两步路就不行了，连我这个老头子都不如！”肖老头悠闲的坐在路边石头上，翘着腿吹着风，说着风凉话。
气得林弃都要跳起来跟他干一架了，但是四肢实在是累到快动不了了，只能躺地上哼哧哼哧地骂道：“死老头，你说得倒是轻巧，你来背我试试，怕是没走两步路就倒了！”
肖老头也不生气，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一颗小枣子，丢到他怀里。
“吃了就快起来走吧，别等会晚上都到不了！”
林弃拿起小枣就啃了起来，嘴上还在不依不挠道：“死老头真没良心，背你到这就给一颗果子我吃！”
两三下吃完后，竟感觉自己的身体又重新涌出来了力气，酸痛的双腿也变得异常轻便了起来。
“咦？肖老头，你这真的是灵果啊！再给一颗我尝尝看看，刚刚吃太快了没尝出什么味。”林弃惊喜过后，舔着个脸就往肖老头那凑，要肖老头再给一颗。
“行了！好了就走吧！”肖老头一捋自己下巴长长的胡须，直接就哼着小调爬到了林弃背上。
“喂，我说老头，你可不能这样啊，你上次请我吃的那两个根本就是普通的果子，你得补给我...”林弃边走嘴里还边念念道。
夜幕慢慢笼罩下来，望月峰山巅之上，肖老头跟林弃默默地坐在地上，看着城中那冲天的火光，把小城的夜空照得如同白昼，一时无言。
“喂，小子，知道为什么我不去晚会，却要拉你上来吗？”肖老头突然开口问道，眼睛却还是定定地看着小城那边，皱巴巴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林弃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因为这个世上越是热闹，有些人就越是寂寞！”
林弃心中一震，神情僵硬地瞥了一眼肖老头，他仍是没有转过头来，只是看着远处那耀眼的火光。
“但甘于寂寞的人最终只会带着孤独永远地埋在土里。”
一阵良久的沉默，两人心中各怀心事，谁也没有再开口。
“你喜欢鱼梦鸢是不是？还想要跟她永远在一起？”老头终于转过身来，看着林弃，凌厉目光中却有一丝讥讽。
“你怎么知道？！”林弃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只看了一眼他的目光就不敢再看，心虚地低下头，仿佛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肖老头眼中的讥讽意味更浓。
“你以为她会因为小时候的情谊，就对你芳心暗许，非你不嫁？你以为你对她的这种情愫就爱意？不过是觊觎她的美色，想要癞蛤蟆吃天鹅肉罢了。”
林弃竟是直接跌坐在地上，面上满是颓然，嘴里还在不住地反驳道：“我没这样想，不，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凭你这样的废物，配吗？无法修炼的你，跟修炼天才鱼梦鸢，配吗？”肖老头嘴上仍是不依不挠，进一步地打击地上这个少年。
“我不配？我不配？我不配...”少年目光呆滞，嘴里的喃喃细语却越来越大声，脸上痛苦的表情也在不断地变幻。
“听老夫一句劝，不如尽早放下心中的执念，不然将来离别之时反而会伤的更深！”肖老头嘴上淡淡说完，眼里那如刀的目光却在死死盯着林弃那失魂落魄的脸。
“不，不！我是贪恋，我是妄想！我想要跟梦鸢在一起那又如何！”少年面上带着一丝疯狂之色，藏在心中多年的心声终于是冲着山城那边咆哮了出来！
是被肖老头用如刀的话语给一下一下挖出来的！
肖老头终于收回了咄咄逼人的气势，也不再言语。恢复了之前那种从容不迫的神情，只是看向少年的眼中却多一丝怜爱。
两人之间，沉寂许久，在林弃终于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转身想要下山时，肖老头才终于再次开口。
“鱼惊雷是我教出来的，所以我姑且算是梦鸢的师公...”
“所以呢？你不想梦鸢被我这种废物喜欢，所以来让我知难而退是吗？如果我拒绝的话你是不是还会让我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在这里？”没听明白肖老头想说什么的少年回过头来，用一种戏谑的表情讥讽道。少年火气莫名一盛，索性重新坐到肖老头旁边，竟是一副要杀要剐悉随尊便的光棍模样。
“恰恰相反，我很中意你，臭小子。干嘛把我想得那么坏。”肖老头摇了摇头，脸上却露出浓浓的笑意。
林弃正待再说些什么突然听到老头话头一转，说出了自己几乎只在梦里才听到过的话：
“废话少说，如果我说我能给你一种功法让你可以修炼，你要不要？”
林弃因为激动，再度重重地坐倒在地上，脸上犹自挂着惊疑的神情，嘴里喃喃道：“死老头，你玩我是不是！”
压下心头的激动，还有碰碰狂跳的心脏，林弃慢慢爬起来，故作镇定地拍了拍肖老头的肩膀，开口调笑道：“肖老头别闹了，要是看我不爽你可以打我，但是能不能别这样逗我玩！”
肖老头用一种看傻子的表情淡淡地看着他，慢慢站了起来，身上的灵力突然暴涨，掀起的疾风甚至再度险些刮倒林弃，庞大的灵力在其身后缓缓汇聚，形成了一把散发着幽光的巨大镰刀！
林弃目瞪口呆地看着老头此时挺拔的身姿，以及他身后那把泛着冷光的镰刀，一时之间，竟愣在了那里，再无半点反应！
“完了这小子不会真被我吓傻了吧！”肖老头有些担心地收起了灵相，用手在林弃面前晃了晃，随即给了他一巴掌。
“灵...灵尊！你竟然是灵尊！”
被打了一下的林弃终于回过神来，也不生气，看着肖老头使劲的咽了口唾沫，眼中放光，慢慢竟露出了一副略带谄媚的笑容。
灵尊！在淬灵境用灵力彻底地淬炼自身之后，跟灵签订契约，将其纳入灵胎，凝聚自己的灵相之后，才能突破！这个境界的人无论放在哪一方势力，都是炙手可热的强者。由于人们普遍尊称他们为灵尊，以至于本来这个境界叫什么人们都忘了。而且，也只有灵尊之上的境界，才能够自在逍遥地在天上飞行，灵尊以下的境界最多只能做到短暂飞行！
林弃丝毫不敢怀疑肖老头的实力有没有水分，哪怕是他不能修炼，他也从书籍还有别人口中听过看过，灵尊的标志之一，就是已经获得灵的认可，拥有自己的灵相。而刚刚那把镰刀，就是肖老头的灵相无疑！
林弃不知道肖老头堂堂一个灵尊为什么要隐藏身份跑到这个边荒小城，还要跟自己这样一个无名小辈装疯卖傻，要知道，被他们灵月城子民奉若神明，号称无敌的城主鱼惊雷，也只是个化灵境巅峰！
他此时满脸笑容地看着肖老头，眼里一阵精光冒出，仿佛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生活都掌握在肖老头身上一样！
肖老头得意地捋了一下自己的长须，似乎很满意林弃这种表情。
“现在你应该知道我没有逗你玩了吧，小子。不过我还喜欢你刚刚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可不可以恢复一下？”
肖老头脸上那副熟悉的贱笑，此时在林弃的眼中竟变得有些可爱起来。
“咳咳...”林弃再次压下激动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注意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管理，才再次开口道：“肖老...爷爷，你刚刚说的功法，有没有带在身上，可不可以看看，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小子想要开开眼界..”
肖老头没有理会他反而先解释了起来。
“你身上那种黑气其实是一种魔气，所以灵气才会一碰到它就溃散了。只要压制住它，不让它作怪，你的灵胎就能重新吸收灵气了！”
“魔气？为什么我身上会有魔气存在？魔气不应该只有在魔界才有吗？”涉及到自己身上的秘密，林弃反而不急了，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片天地其实有着灵魔两种族群，只是很久很久以前发生大战之后，两界分隔了开来。
魔族只能修炼魔气，灵族只能修炼灵气，这是万灵大陆上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如今肖老头说自己身上居然有魔气，实在是让林弃不得不好奇背后的原因。
肖老头转过头去，并不回答，反而继续说道：“天地间有一种力量可以压制你体内的魔气，那就在你的头顶上！”
林弃只好把满腹的疑问先压下去，跟着肖老头一起抬起头看向了天空。
此时，头上的夜空没有一片云雾遮挡，放眼望去，尽是漫天熠熠发光的星斗，以及皎洁的幽幽圆月。
“星辰...还是月亮？”林弃望着头顶那美丽绝伦的夜空，口中喃喃道。
“两个都是！”
肖老头收回目光，稍作思索道。
“在我们的头上，明月与星辰之处，有着一片虚空，叫做星辰海，据说在星辰海上面就有族群专门利用这种星辰之力修炼！”
“那些星辰都有人住在上面？！”
“这又有什么奇怪？万灵大陆何其之大，奇人异事更是不知凡几，其实何止是星辰，海里，天上，地下，甚至连太阳旁边传说都有族群居住！”
肖老头简单的几句话，却是直接为林弃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让他知道原来这个世界还有这么多自己连做梦都没梦到过的事！
终于感觉到自己见识浅薄的林弃，沉默了许久，认真地看着肖老头，下一刻竟是直接跪在了肖老头面前磕起了头！
“肖老，请你收我为徒！”
肖老头笑着点点头，皱纹在苍老的面容上挤成一团，眼睛里满是赞许。
“你为什么想要拜我为师？”
“一个人的时候我总是在幻想，远处的山巅是什么样的风景，海的另一头又是在发生着什么，但是现在，我想要亲眼去看看！”林弃抬起头来，眼睛里满是真诚与坚定。
“哈哈哈哈哈哈，好！”肖老头仰头大笑道，“我可以教导你，但是却不能当你的师父！”
“为什么？”林弃皱了皱眉，总感觉肖老头有很多事瞒着自己。
肖老头也是露出了一种古怪的表情。
“以后你自会知晓！”
而到了晚上，则是一场人与亡魂的盛大的舞会，数不清的人与亡魂都会在月色下共舞，跳着古老又神秘的舞蹈，以此感谢圣母的馈赠。
今天的这个小城，跟广场的喧闹相比，其他地方几乎可以说是与鬼城无疑。大白天就已经看不见多少人了，可见这场祭典之盛！
林弃并没有去凑热闹的打算，正懒洋洋地躲在家中睡着大觉，谁知一到中午，就被人找上门来，门被拍得轰轰作响，让人怀疑再拍几下就要塌了一般。打开门一看，竟然是肖老头，看着这个一脸贱笑的老头，林弃的脾气瞬间全无，隐隐之中又是感到一阵的不妙。
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出口问道：“你来找我干嘛？对了，那块石头...”
肖老头却并不等他讲完，截住他的话头道：“听说在望月峰上看晚会燃放的焰火可是一绝，反正你也没事干对吧？”
林弃都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就被肖老头拖到了山脚下。
看着那扭扭曲曲，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山道，林弃也是感觉自己终于逮到了打击肖老头的机会。
“肖老头，这望月峰可不好爬哦，你爬的上去吗？”林弃一看肖老头那单薄的身子，开口揶揄道。脸上更是挂着满满不怀好意的笑，想着等会怎么看他出丑。
肖老头也不说话，只是站在那冲着他露出贱贱的笑容。
“死老头，自己说要上去的，现在装死要我背，把我叫过来当苦力的是吧！”林弃一边愤愤地骂着背上那个得意的老头，一边吃力地向山上走去。肖老头刚刚在原地跟他耍了好一阵的无赖，又是装病又是讨好，林弃才勉强让他上了自己的背。
感受着背上老头的重量，竟是意外的轻，对肖老头身子骨的消瘦暗暗咂舌，怨气也没有那么重了。
嘴上却还在喃喃地抱怨道：“不知道吃的什么这么重，抓稳了肖老头，等会摔下去我可不负责！”
那一老一少那艰难前行的身影在山道上忽隐忽现。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了半山腰，林弃已经累得喘不过气来了，平时跟鱼梦鸢上来她都要给自己度两次灵气才能上来，更何况这次身上还背着一个老头！
林弃把肖老头一把放下之后，直接躺在地上摆烂，说什么都不肯走了。
“切，还说年轻人呢，走两步路就不行了，连我这个老头子都不如！”肖老头悠闲的坐在路边石头上，翘着腿吹着风，说着风凉话。
气得林弃都要跳起来跟他干一架了，但是四肢实在是累到快动不了了，只能躺地上哼哧哼哧地骂道：“死老头，你说得倒是轻巧，你来背我试试，怕是没走两步路就倒了！”
肖老头也不生气，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一颗小枣子，丢到他怀里。
“吃了就快起来走吧，别等会晚上都到不了！”
林弃拿起小枣就啃了起来，嘴上还在不依不挠道：“死老头真没良心，背你到这就给一颗果子我吃！”
两三下吃完后，竟感觉自己的身体又重新涌出来了力气，酸痛的双腿也变得异常轻便了起来。
“咦？肖老头，你这真的是灵果啊！再给一颗我尝尝看看，刚刚吃太快了没尝出什么味。”林弃惊喜过后，舔着个脸就往肖老头那凑，要肖老头再给一颗。
“行了！好了就走吧！”肖老头一捋自己下巴长长的胡须，直接就哼着小调爬到了林弃背上。
“喂，我说老头，你可不能这样啊，你上次请我吃的那两个根本就是普通的果子，你得补给我...”林弃边走嘴里还边念念道。
夜幕慢慢笼罩下来，望月峰山巅之上，肖老头跟林弃默默地坐在地上，看着城中那冲天的火光，把小城的夜空照得如同白昼，一时无言。
“喂，小子，知道为什么我不去晚会，却要拉你上来吗？”肖老头突然开口问道，眼睛却还是定定地看着小城那边，皱巴巴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林弃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因为这个世上越是热闹，有些人就越是寂寞！”
林弃心中一震，神情僵硬地瞥了一眼肖老头，他仍是没有转过头来，只是看着远处那耀眼的火光。
“但甘于寂寞的人最终只会带着孤独永远地埋在土里。”
一阵良久的沉默，两人心中各怀心事，谁也没有再开口。
“你喜欢鱼梦鸢是不是？还想要跟她永远在一起？”老头终于转过身来，看着林弃，凌厉目光中却有一丝讥讽。
“你怎么知道？！”林弃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只看了一眼他的目光就不敢再看，心虚地低下头，仿佛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肖老头眼中的讥讽意味更浓。
“你以为她会因为小时候的情谊，就对你芳心暗许，非你不嫁？你以为你对她的这种情愫就爱意？不过是觊觎她的美色，想要癞蛤蟆吃天鹅肉罢了。”
林弃竟是直接跌坐在地上，面上满是颓然，嘴里还在不住地反驳道：“我没这样想，不，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凭你这样的废物，配吗？无法修炼的你，跟修炼天才鱼梦鸢，配吗？”肖老头嘴上仍是不依不挠，进一步地打击地上这个少年。
“我不配？我不配？我不配...”少年目光呆滞，嘴里的喃喃细语却越来越大声，脸上痛苦的表情也在不断地变幻。
“听老夫一句劝，不如尽早放下心中的执念，不然将来离别之时反而会伤的更深！”肖老头嘴上淡淡说完，眼里那如刀的目光却在死死盯着林弃那失魂落魄的脸。
“不，不！我是贪恋，我是妄想！我想要跟梦鸢在一起那又如何！”少年面上带着一丝疯狂之色，藏在心中多年的心声终于是冲着山城那边咆哮了出来！
是被肖老头用如刀的话语给一下一下挖出来的！
肖老头终于收回了咄咄逼人的气势，也不再言语。恢复了之前那种从容不迫的神情，只是看向少年的眼中却多一丝怜爱。
两人之间，沉寂许久，在林弃终于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转身想要下山时，肖老头才终于再次开口。
“鱼惊雷是我教出来的，所以我姑且算是梦鸢的师公...”
“所以呢？你不想梦鸢被我这种废物喜欢，所以来让我知难而退是吗？如果我拒绝的话你是不是还会让我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在这里？”没听明白肖老头想说什么的少年回过头来，用一种戏谑的表情讥讽道。少年火气莫名一盛，索性重新坐到肖老头旁边，竟是一副要杀要剐悉随尊便的光棍模样。
“恰恰相反，我很中意你，臭小子。干嘛把我想得那么坏。”肖老头摇了摇头，脸上却露出浓浓的笑意。
林弃正待再说些什么突然听到老头话头一转，说出了自己几乎只在梦里才听到过的话：
“废话少说，如果我说我能给你一种功法让你可以修炼，你要不要？”
林弃因为激动，再度重重地坐倒在地上，脸上犹自挂着惊疑的神情，嘴里喃喃道：“死老头，你玩我是不是！”
压下心头的激动，还有碰碰狂跳的心脏，林弃慢慢爬起来，故作镇定地拍了拍肖老头的肩膀，开口调笑道：“肖老头别闹了，要是看我不爽你可以打我，但是能不能别这样逗我玩！”
肖老头用一种看傻子的表情淡淡地看着他，慢慢站了起来，身上的灵力突然暴涨，掀起的疾风甚至再度险些刮倒林弃，庞大的灵力在其身后缓缓汇聚，形成了一把散发着幽光的巨大镰刀！
林弃目瞪口呆地看着老头此时挺拔的身姿，以及他身后那把泛着冷光的镰刀，一时之间，竟愣在了那里，再无半点反应！
“完了这小子不会真被我吓傻了吧！”肖老头有些担心地收起了灵相，用手在林弃面前晃了晃，随即给了他一巴掌。
“灵...灵尊！你竟然是灵尊！”
被打了一下的林弃终于回过神来，也不生气，看着肖老头使劲的咽了口唾沫，眼中放光，慢慢竟露出了一副略带谄媚的笑容。
灵尊！在淬灵境用灵力彻底地淬炼自身之后，跟灵签订契约，将其纳入灵胎，凝聚自己的灵相之后，才能突破！这个境界的人无论放在哪一方势力，都是炙手可热的强者。由于人们普遍尊称他们为灵尊，以至于本来这个境界叫什么人们都忘了。而且，也只有灵尊之上的境界，才能够自在逍遥地在天上飞行，灵尊以下的境界最多只能做到短暂飞行！
林弃丝毫不敢怀疑肖老头的实力有没有水分，哪怕是他不能修炼，他也从书籍还有别人口中听过看过，灵尊的标志之一，就是已经获得灵的认可，拥有自己的灵相。而刚刚那把镰刀，就是肖老头的灵相无疑！
林弃不知道肖老头堂堂一个灵尊为什么要隐藏身份跑到这个边荒小城，还要跟自己这样一个无名小辈装疯卖傻，要知道，被他们灵月城子民奉若神明，号称无敌的城主鱼惊雷，也只是个化灵境巅峰！
他此时满脸笑容地看着肖老头，眼里一阵精光冒出，仿佛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生活都掌握在肖老头身上一样！
肖老头得意地捋了一下自己的长须，似乎很满意林弃这种表情。
“现在你应该知道我没有逗你玩了吧，小子。不过我还喜欢你刚刚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可不可以恢复一下？”
肖老头脸上那副熟悉的贱笑，此时在林弃的眼中竟变得有些可爱起来。
“咳咳...”林弃再次压下激动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注意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管理，才再次开口道：“肖老...爷爷，你刚刚说的功法，有没有带在身上，可不可以看看，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小子想要开开眼界..”
肖老头没有理会他反而先解释了起来。
“你身上那种黑气其实是一种魔气，所以灵气才会一碰到它就溃散了。只要压制住它，不让它作怪，你的灵胎就能重新吸收灵气了！”
“魔气？为什么我身上会有魔气存在？魔气不应该只有在魔界才有吗？”涉及到自己身上的秘密，林弃反而不急了，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片天地其实有着灵魔两种族群，只是很久很久以前发生大战之后，两界分隔了开来。
魔族只能修炼魔气，灵族只能修炼灵气，这是万灵大陆上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如今肖老头说自己身上居然有魔气，实在是让林弃不得不好奇背后的原因。
肖老头转过头去，并不回答，反而继续说道：“天地间有一种力量可以压制你体内的魔气，那就在你的头顶上！”
林弃只好把满腹的疑问先压下去，跟着肖老头一起抬起头看向了天空。
此时，头上的夜空没有一片云雾遮挡，放眼望去，尽是漫天熠熠发光的星斗，以及皎洁的幽幽圆月。
“星辰...还是月亮？”林弃望着头顶那美丽绝伦的夜空，口中喃喃道。
“两个都是！”
肖老头收回目光，稍作思索道。
“在我们的头上，明月与星辰之处，有着一片虚空，叫做星辰海，据说在星辰海上面就有族群专门利用这种星辰之力修炼！”
“那些星辰都有人住在上面？！”
“这又有什么奇怪？万灵大陆何其之大，奇人异事更是不知凡几，其实何止是星辰，海里，天上，地下，甚至连太阳旁边传说都有族群居住！”
肖老头简单的几句话，却是直接为林弃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让他知道原来这个世界还有这么多自己连做梦都没梦到过的事！
终于感觉到自己见识浅薄的林弃，沉默了许久，认真地看着肖老头，下一刻竟是直接跪在了肖老头面前磕起了头！
“肖老，请你收我为徒！”
肖老头笑着点点头，皱纹在苍老的面容上挤成一团，眼睛里满是赞许。
“你为什么想要拜我为师？”
“一个人的时候我总是在幻想，远处的山巅是什么样的风景，海的另一头又是在发生着什么，但是现在，我想要亲眼去看看！”林弃抬起头来，眼睛里满是真诚与坚定。
“哈哈哈哈哈哈，好！”肖老头仰头大笑道，“我可以教导你，但是却不能当你的师父！”
“为什么？”林弃皱了皱眉，总感觉肖老头有很多事瞒着自己。
肖老头也是露出了一种古怪的表情。
“以后你自会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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