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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飞蛾扑火

    幽暗的青石小巷中,一袭红裙、身若扶柳的娇怯女子,坐在巷中的白石上。

    女子双眼无神地望着对面的高墙,一对丹凤眼中泪光闪闪,乌黑如瀑的长发披散着。

    这红裙女子哀切的模样,仿佛被哪家公子始乱终弃的怀春少女,又仿佛是被家中主妇赶出来的无助小妾。

    郝老六醉意朦胧的双眼,忽然放出淫邪之光。

    他一眼便认出了这女子:群芳苑的红倌人红菱,这女子正是经他的手,卖身到群芳苑中。

    郝老六情不自禁地连连吞咽着唾沫,向魂不守舍的红菱一步步靠近。

    他心底臆想着红菱柔弱无骨的身段,令人沉醉的哀切神色,便忍不住邪火上涌,直奔脑门而去。

    红倌人红菱,这么一个娇怯怯的小美人儿,不该在群芳苑接待恩客么?怎么会出现在这幽暗的小巷中?

    依着常理,郝老六当能心生警惕。

    但是,郝老六刚刚在豆腐西施那里惹起了一股邪火,又被骑着异兽的女修士“诱惑”得心痒难耐,他早已迷失了练气四重修士的冷静。

    此刻的他,只想趁着四下无人,将这引得他垂涎欲滴的红菱,掳掠到家中,先肆意亵玩一通、发出那股邪火再说。

    至于后果,红菱本就是群芳苑的人,大不了出点灵石,破点财就是。

    此刻,露天的小酒铺中

    韩羽小心翼翼地放开了敏锐的六觉,将幽暗小巷中的一幕,尽收眼里。

    韩羽身旁的刘执事,早已离开了座位,在那幽暗的小巷口,静静地潜伏着。

    在这条幽暗小巷的另一个巷口,一身白衫的风月丹阁天才丹师方天宇,手中摇着硕大的檀香扇,看似漫无目的地游荡而来。

    “这个龌龊的疯狗,果然见不得荤腥......”

    韩羽心下喃喃着,默默地观察着幽暗小巷中的一举一动,甚至暗暗推测着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幕。

    郝老六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红菱身上。

    他如同猫捉老鼠一般,轻手轻脚地向着令人销魂蚀骨的红菱一步步靠近。

    待离着红菱还有丈许的距离,郝老六笑了,笑得一张油滋滋的面庞上闪烁着邪异的光芒。

    丈许的距离,红菱只是一个练气一重的小女修而已。

    郝老六估摸着,这红菱今日是绝对逃脱不了他的毒手了。

    然而,他还存着一丝理智。

    即使对付红菱这么个练气一重的小女修,他也要使出全力,确保一击得手,然后便是飘然远去。

    郝老六意念微动,就要发动练气四重的修为。

    忽然间他感觉丹田一紧,眨眼间,他所有的气机仿佛被彻底禁锢住了。

    一道漆黑的灵气锁,将练气四重修为的郝老六,瞬间变成了一个无法动用丝毫修为的凡人。

    郝老六肮脏的身子一颤,被吓得此刻亡魂大冒。

    他终于明白自己中计了,他想要挣扎,想要呼喊,但是他却根本没了挣扎和呼喊的机会。

    毒刺!

    漆黑如墨的毒刺!

    就在郝老六亡魂大冒的同时,娇怯的小小女修红菱动了。

    只见她娇怯的身形,如同一条捕猎的毒蛇般,唰地向着郝老六冲去,一根漆黑的毒刺咯吱穿透了他的咽喉。

    郝老六嗬嗬地怪叫着,咽喉漏风的声音,听来甚是可怖。

    只是一个呼吸的功夫,致命的毒液便蔓延到了他的脑中,郝老六直挺挺地咕咚一声跌倒在地。

    刘执事全力运起练气四重的修为,身形如风自幽暗的小巷中一掠而过,顺走郝老六腰间储物袋的同时,顺手摘走了郝老六挂在脖颈间的一块墨玉。

    远处小酒铺中,韩羽向着幽暗的小巷顺手一抄,那把漆黑的灵气锁,已经落入了腰间的储物袋中。

    毒液已经渗透了郝老六的全身,那根漆黑如墨的毒刺,已经彻底消散,仿佛随着毒液全部融入了郝老六血肉之中。

    “大胆贼子,敢尔!”

    “红菱姑娘莫怕,方天宇在此!”

    关键时刻方天宇闪身而出,将吓得面色苍白的红菱,牢牢地护在身后。

    方天宇那风骚的眼神,向着远处酒铺的方向瞥了瞥,却发现那里已经没有了韩羽的身形。

    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愤怒的呼喊声、污秽的叱骂声,将幽暗的小巷吵得沸反盈天。

    一个个满怀仇恨的凡人、修士,扑向了倒地的郝老六,用刀剑,用棍棒,甚至用锄头,向郝老六尸身上招呼而去。

    狂风暴雨的刀剑棍棒锄头,几个呼吸间的功夫,便将郝老六杀将成了一滩腥臭的肉泥。

    若非方天宇早早割下郝老六的脑袋、提在手中,怕是这头颅早就被砸得脑浆迸裂,认不出面目。

    方天宇拥着吓得瑟瑟发抖的红菱,叫了辆轩敞的马车,一路向着东城守备府疾驰而去。

    至于,幽暗小巷中的那滩污秽,交给巡城修士们收拾便是。

    东城守备府中,方天宇将郝老六血淋淋的头颅,咕噜噜甩在了大堂之上。

    方天宇随即一把甩开了硕大的檀香扇,轻轻地扇着扇子,竟又吟出一句诗来。

    “苍天生我方天宇,斩尽妖邪靖人间......”

    方守备大堂中那肮脏的头颅,先是眉头一皱,紧接着再瞧瞧爱子那英俊潇洒的模样,登时方正的面庞上满是笑意。

    “儿呀,你这是又有新作了?”

    方守备方京唐大人,对大堂中那肮脏的头颅视若无睹,偏偏为爱子方天宇新作的一句诗,而老怀大慰。

    “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方天宇轻摇着硕大的檀香扇,将从韩羽那里听来的这么一句,又冒了出来。

    “儿呀,果然不愧是我方京唐的儿子,就这才学,就这丹道修为。陈东升生的那个小兔崽子,拍马也赶不上!”

    方京唐那方正的面庞满是自豪,方天宇丹道修为大进、丹峰筑基大修月后将至的消息,早已传到了他的耳中。

    方京唐心底满是“得如此、夫复何求“”的满足感。

    “父亲......不,方大人,这案子......”

    方天宇面色一怔,指了指身旁身形颤抖的红菱,便要将早就编好的案情陈述一边,却被父亲硬生生地打断了。

    “案子,放一边去,不就死个腌臜泼才么......”

    “这位姑娘姓甚名谁、如何称呼?家中父母尚在?何时与俺家天宇相识......”

    方守备瞧着容貌清丽的红菱,总觉着有点眼熟,却又叫不上名字来,瞧着方天宇和她紧紧挨着的模样,心道说不准自己的未来的儿媳。

    方大人一连串的追问,口气甚为温和,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官威。

    在他看来,死一个腌臜泼才这等小事,怎能和初见儿媳这等大事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