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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诞生

    晨星去拿自己的背包时,发现背包上放着一把突击步枪和一把手枪,背包里明显塞着不少弹夹,让背包比之前重了许多,他知道这是“希望”为他准备的。

    他把自己重新武装好,背上背包,拎起便携式照明设备,然后才走上楼梯,来到地面。

    他看到“希望”的一瞬间就觉得气氛不对,似乎又发什么大事。

    “怎么了?”

    “希望”手指向“塔”:“那座塔,不一样了。”

    晨星很不情愿的再次看向那座诡异的“塔”。第一反应是:没什么不同,即使不用灯光照,只有一个黑漆漆的影子,同样令人作呕。

    但当他壮着胆子将便携式照明设备的光照向“塔”时,忽然听到类似胶皮摩擦的“咯吱咯吱”声,细细碎碎,连绵不绝。

    “塔”变成了白色,还有围绕着“塔”的地面也变成了白色。而且“白色”在动!

    晨星走向距离最近的“白色”,徐真真想伸手阻拦他,但还是放弃了。

    “白色”是一颗颗紧挨在一起的硕大眼球。它们随着光转动着,相互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令人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晨星急忙转身回到地下室入口旁,回到其他人身边。

    “那是什么?”晨星惊恐地大叫。

    “希望”说,“我们来的时候肯定没有,薛医生第一次出来看的时候,只有塔的上半部分覆盖了眼球。我们一起出来的时候眼球就覆盖了整座塔,等你出来的时候,眼球就已经在塔周围覆盖这么大一片了。”

    薛医生说:“我觉得眼球的增加速度在加快,覆盖整个安定村区域,大概用不了十分钟吧。”

    “那地下室里的梁宣怎么办?”

    “他不一定会有点事,但我们必须赶快逃走了。”

    “希望”说:“而且现在返回地下室,说不定立刻就会被梁宣攻击。”

    晨星拉起徐真真的手,跟着“希望”和薛医生开始跑:

    “胖子如果变异了,留在这里肯定比我们活得更久!”

    四人沿着道路飞快奔跑,尽可能远离那座“塔”,回到向西的路上。为了节省能量晶石,只有“希望”和晨星开着便携式照明设备。在晨星身前晃动的光柱里,有些亮晶晶的东西在飘舞。晨星花了好一阵,才意识到那是雪花,雪落在他裸露的肌肤上,凉丝丝的,带给人一点平静,也吸附走了空气中各种奇怪的味道和杂质。

    那座“塔”和那些眼球,会被这场雪覆盖吗?会有人踩在雪上,踩在那些眼球上,带着好奇接近那座雪白的尖塔,然后被蕴藏其中的诡异吞噬吗?

    又或许在雪夜奔跑的四个人,其实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眼球追上,踩着“咯吱咯吱”互相摩擦的眼球奔向地狱?

    晨星的奔跑逐渐变成了本能,头脑昏沉沉的,手中拖着的徐真真也越来越沉重,要不是她仍在竭尽全力的喘息,晨星已经觉得自己拖着的或许是一具尸体。

    就在晨星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一瞬间,背后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啸。

    四个人的脚步戛然而止。

    尖啸声连绵不绝,每个人似乎都听见其中似乎夹杂着互换自己名字的声音,诅咒他们的背叛,诅咒他们把他留下来等死。他们甚至意识不到要去捂自己的耳朵。灵魂在尖啸中被抽离身体,迎接因果的审判。

    尖啸声忽然毫无征兆的停止了,周围变得无比安静,安静得可以听到其他人的心跳声,听到脉搏鼓动,听到血液在血管中流淌,听到泪水与汗液分泌,听到雪花砸落在石头上,唯独听不到人类的呼吸声。

    三分钟后,人类才从窒息中苏醒,记起了呼吸的必要,大口大口喘着气。

    “我们......我们不应该丢下梁宣的。”徐真真哭着说。

    只有晨星的想法不同,在地下室里,他没有去回应胖子对他的请求。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能力实现胖子的愿望,在这个世界,他只是一只蝼蚁,一只死不掉的蝼蚁,一只必须在死而复生中永远经受痛苦折磨的蝼蚁。他比任何人都想反抗这个世界,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没有一本书把他当做主角,指引他到底该怎么做。

    四人在雪夜里继续前行,寻找下一个避难所,筋疲力尽的他们已经不再试图用奔跑逃离命运的安排。

    安定村的原址上,一个高达十米的黑色身躯,正在用四条手臂攀爬着白色“生灵之塔”,每一爪抓下,都会有无数眼球爆开,房水四射。当它爬到“生灵之塔”顶端的时候,凹凸不平的塔身上已经涂满了房水。

    黑色的异变者用下肢的爪子抓住塔尖,挺直身体,昂首望向天空,视线仿佛要穿透云层,凝视诸神。

    在他的脚下,无数触须长出,钻入“生灵之塔”,塔身开始坍塌,眼球一层层的爆裂,喷洒房水,仿佛全力喷向最高处的喷泉,忽然关闭水阀后的瓦解,“生灵之塔”仍在垂死挣扎,内部伸出无数生灵赤裸的手臂抓向黑色的变异者。

    但黑色的异变者毫不在意,等待着,等待着那些手臂随塔身一起消融。

    一队身影随着朝阳破开雪云,浮现在地平线上,它们缓缓来到他身边,将早已经用无数布片缝制的带兜帽的长袍裹在他身上。

    被神踩了一脚的世界第一卷和谐友爱安定村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