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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同门险遭手足残

    赵匡来到许家庄后,因为尚不清楚许家是否知道许黄玉就是公孙慧娘,因此也不敢过多地与许黄玉接触。许黄玉心中有数,也不加以说破。

    这一天,许黄玉说想到附近的石羊场上买点女孩子使用的化装品,要与赵匡一道赶集。

    许夫人因为她已经多年无事,也就点头同意。

    在路上,许黄玉哭泣道:“义父,这么些年来你去了哪里,又怎么也不过来找我?”

    赵匡道:“慧娘,这几年我东奔西跑的四处找过你,只是做梦也没想到你会藏身在许家庄,而且做了这里的大小姐。”

    许黄玉便将分别以后自己的情景说了,又问道:“义父,这些年你又在哪里呢?”

    赵匡于是将三年以来的经历述说了一遍。

    听罢赵匡的讲述,许黄玉十分感动地道:“真是没有想到啊,几年中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您和那个申辅为我作出了这么多的努力,我真该好好地谢谢你们!”

    赵匡道:“我是你的义父,申辅又是我的徒弟,大家也就是一家人,谢什么谢?只不过,我想告诉你:咱们应该马上离开许家庄。”

    许黄玉问:“我们要去哪里?”

    赵匡道:“现在还没有一个确定的地方,只是必须离开这里。”

    许黄玉道:“既然还没有确定的地方,不如留在许家。”

    赵匡着急地道:“我知道,许家人对你情深义重,但你的真实身份若是暴露,岂不要连累到许家和王家?”

    许黄玉道:“许家人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世,也决心对我加以保护。现在你又来到了这里,而且我们都是化名。人不知,鬼不觉的。大家就在这里做个平民,这样子岂不是很好?”

    赵匡沉吟了半晌,道:“如果我们要留在许家庄,你必须答应我三件事情:一是你要从此学习武艺,以便危难时候能够派上用场。二是你要设法让申辅进来,他应该算是你的大师兄,以便有事时给我们作个帮手。三是不允许暴露我们之间过去的关系。”

    许黄玉毫不犹豫地答应。

    第二天,许黄玉去向许夫人道:“母亲,陆大叔有个亲戚,是个十六七岁的大男孩,目前尚在董公子家里。陆大叔想将他接来我们家中做事,一来是照应那个孩子,二是他自己老了也好有个依靠。陆大叔自己又不好意思提起,还求母亲能够同意。”

    第三天,许夫人与许宝玉商量。

    许宝玉道:“家中多一个人吃饭,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一个十六七岁的大男孩,也可以帮助我们做些事情了。再说妹子心地仁慈,我们应该成全她。”

    许夫人道:“可以。不过,你父亲在世时一心培养黄玉读书,临死前又特地嘱咐过我。可是如今没有了教书先生,这可怎么办呢?”

    许宝玉道:“过段时间我去聘请一个吧。”

    三天后,赵匡带着申辅来到许家。

    春梅一见到申辅,立即高兴地上前问道:“申大哥,陆管家的亲戚怎么会是你呢?”

    申辅也笑道:“正是我。陆大叔可是我的表叔。”这是赵匡事前特意交待的说法,为的是不致于暴露赵匡的真实身份。

    接着,申辅又问道:“许夫人可好?”

    春梅道:“好啊!她正在与少主人谈话呢。我马上带着你们去见他们吧!”

    赵匡、申辅、春梅高高兴兴地来到客厅。

    春梅欣喜地道:“夫人,陆管家的亲戚就是申辅,如今申辅人已经过来了!”

    许夫人看了申辅一眼,楞了一下,也笑着道:“申辅,倘若我们知道陆管家的亲戚就是你的话,早就应该接你过来了!”

    申辅也笑道:“我也不知道师父就在你们家中做事,若是知道了,怕不早就跟着过来了!”

    赵匡诧异地问申辅:“当年你在普慈寨遇见的好人,就是许夫人和春梅啊?”

    申辅道:“怎么不是呢?这些年来我一直想念着他们呢!”

    赵匡便向许夫人作了一揖,致谢道:“当年申辅为我办件事情,多亏了夫人的鼎力相助!”

    许夫人笑道:“陆管家不必如此客气!申辅虽然是为你办事,但他也救过我们家春梅。还有,若不是他结识的那几个少侠,我们也就逃不过路上几个强盗的手心。说实话,当初我就十分喜欢申辅这个孩子!”

    许宝玉笑着问道:“原来你们都是熟悉的?”

    几个人点了点头。

    许夫人又能将自己遭遇强盗拦路抢劫的事情说了。

    许宝玉也十分高兴。

    当下大家说说笑笑的,顿时亲切起来。

    这时候,普慈寨一带闹起了土匪。村里的人们前来求见许宝玉,请求他出面组织庄丁护卫村子。许宝玉将赵匡找去商量道:“村中的人们希望我们许家出面,组织人员护卫村子。我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可这又是村中人们对于我们许家的信任,也不能不做。陆管家可有个什么好办法?”

    赵匡趁机道:“老仆以前也学过一点粗浅功夫,可以对付一般的盗贼。既然村中人们有了这个愿望,我们便可以将村中少年组织起来训练,不必再到外面去聘请师父。就是家中的男女少年也可以参加学习,将来他们也可以防身护院呢。”

    许宝玉高兴地道:“如此甚好,你们就下去办理吧!”

    赵匡于是将许黄玉、申辅、春梅、姚永、王薄、张郎、杏姑和村中一班青少年大约三四十人召集起来,公开地培训他们的武功。只有许朋,他已经做了许宝玉的书僮,每日里必须跟随许宝玉进进出出的,却没有机会参加练习武功。历史书籍记载,东汉时期的豪族大户都有自己的武装力量,因此这事情一点也没引起别人注意。

    这期间,紫童子又悄悄地来过了好几次。

    后来,许宝玉聘请了普慈寨城一位名叫陈谋的先生过来教书。陈谋家境贫穷,一生没有婚娶,只以课徒为业。许宝玉出面聘请陈谋之时,说明了许家将会负责瞻养他晚年。陈谋十分高兴。他来到许家庄后,看见许黄玉等人已经学业初成,更加兴致勃勃的。许宝玉觉得申辅也该读书识字,于是叫他也去参加读书。申辅想到当年柏灵芝的嘱咐,自然十分高兴地参加。

    于是,每日清晨,由赵匡教导这些孩子武功。白天,则由陈谋教导他们诗书文章。王修、凤姑照样过来教导乐器、曲谱。因此,许家庄这班青少年一个个文武双修,日渐成长。

    不久,许宝玉和凤姑拜堂成亲。许夫人知道凤姑精明能干,又将家务事情全部交与她管理,仍然由赵匡协助,自己则安心颐养天年。不久,许宝玉又拜辞母亲,告别新婚妻子,重新踏上游历名山大川的道路。

    申辅过来后,看见许黄玉十分美丽,心中就产生了怀疑,便悄悄地过来问:“师父,这个许黄玉是不是您老人家所说的那个美丽小姑娘?”

    赵匡道:“她不是,那个小姑娘的名字叫做公孙慧娘。”

    此时申辅年龄渐大,武功初成。赵匡觉得应该逐步让他知道公孙慧娘的事情。但因为还不能完全放心,所以就没有将事情的真相全部告诉他。谁知申辅一听公孙慧娘的名字,面色顿时阴阳不定,目光中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

    赵匡立即问道:“申辅,你怎么了?”

    申辅闪烁其辞地道:“许黄玉既然如此美丽,年龄又与公孙慧娘相差不多,怎么会不是公孙慧娘呢?”

    赵匡立即遮遮掩掩地道:“天下美女多的是!”

    申辅又故意问道:“那么我们还找不找公孙慧娘了?”

    赵匡道:“自然还要继续寻找!可是你不方便出门,以后由我亲自前去寻找。”

    申辅疑惑不定,决心找机会试探一下许黄玉。

    赵匡下来后,立即对许黄玉道:“你的身世来历暂时不能告诉大师兄!”

    许黄玉道:“大师兄不是自己人吗?”

    赵匡道:“大师兄固然是个自己人!可是他还年轻,一不留神就会将事情真相泄露了出去!”

    许黄玉问道:“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泄露了后果还会很严重吗?”

    赵匡道:“当然很严重!武威将军府一直没有放松对于我们的侦缉。以前只有我们两人,遇上了还可以设法逃走。现在却会连累到许王两家和陈先生,还有申辅、许朋、姚永、王薄、张郎、杏姑以及他们的家人。”

    许黄玉只好答应。

    有一天,赵匡、陈谋都不在家中,春梅也跟随许夫人出去走亲戚去了,申辅带领几个师弟、师妹练习武功。他首先叫出许黄玉与自己对练剑法。

    此时许黄玉剑法初成,但还不能够完全运用自如。

    申辅故意露出一个破绽,让许黄玉一剑刺来,他却突然转过身子,一腿向许黄玉腿弯处踢去。

    许黄玉没有丝毫防备,“扑通”一声跌倒在地,顿时气得哭泣起来。

    杏姑上前扶起许黄玉,大声地斥责道:“大师兄,你们明明是在炼剑,你怎么突然使用起拳脚招式来了?”

    申辅分辨道:“以前我跟人家打架,常常就是突然使用拳脚,往往能够出其不意地制伏人家!刚才我看见她刺来的剑法太过凌厉,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用出了拳脚功夫。”

    杏姑道:“可你们明明是在炼剑啊!”

    申辅故意道歉:“对不起,公孙慧娘!”

    许黄玉闻言,刚刚“啊”了一声,立即想起了赵匡的警告,马上哭着道:“你好坏,你欺负我们女孩子!”

    申辅问:“我怎么欺负你们女孩子了?”

    许黄玉道:“你乱叫人家名字!”

    姚永、王薄、张郎都说:“是啊,大师兄就是不对!”

    杏姑也道:“什么公孙慧娘?她可是许黄玉啊!”

    申辅原来以为:如果许黄玉就是公孙慧娘,骤然被人喊叫之下一定会立即答应。谁知道诸黄玉只是“啊”了一声,却没答应。仍然似是而非,当下只得道:“我听师父说起过,有一个叫做公孙慧娘的女孩子美丽无比,没想到这时竟然错将小姐当成了公孙慧娘!”

    杏姑更加发怒道:“大师兄,你放正经一些好不好,炼剑的时候还想着美丽的女孩子?”

    申辅越描越黑,只好不再做声。

    不料紫衣童子突然出现,他接过刚才人们的话题道:“公孙慧娘确有其人,而且的确美丽无比!”

    杏姑勃然大怒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天下的女孩子,谁还能美过我们小姐?”

    申辅却高兴地问:“紫衣童子,公孙慧娘在哪里?”

    杏姑小嘴儿一撅,狠狠地骂道:“都是些好色之徒!”

    紫衣童子却傲慢地道:“我不会告诉你,除非——”

    申辅忙问:“除非什么?”

    紫衣童子道:“除非你拜我为师!”

    申辅猛地里想起了蓝衣童子,——看来他们都是前来寻找自己开心的!当下不由得骂道:“奶奶的,你们也欺人太甚!”说罢,伸手就向紫衣童子抓去。

    紫衣童子闪开,笑嘻嘻地道:“成都乞儿,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怎么就动手打人了?须知你是学过功夫的,我又怎么打得过你?”他嘴里罗里罗嗦的,脚下却向旁边迅速的滑了过去。

    申辅一抓没成功,竟然拔出剑来。

    许黄玉看见申辅拔出剑来,立即上前拦住他,又大叫道:“大师兄,万万不可以这样!”

    申辅挥手将许黄玉摔在了一边,又厉声大叫道:“紫衣童子,你今天不说出公孙慧娘去处,休想离开此地!”

    紫衣童子仍然笑眯眯地道:“好小子,你对公孙慧娘入了迷,找我发什么横呢?你是要割我的耳朵,还是要剁我的手脚?须知没有了耳朵,我又怎么来听你们说说笑笑?没有了手脚,我将来又怎么谋生求食?”

    申辅用剑尖指向紫衣童子的胸前,厉声问道:“少罗嗦,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许黄玉惊叫道:“大师兄!”

    杏姑也叫道:“大师兄,这样子要出人命的!”

    姚永、王薄、张郎都吓得惊慌失措的。

    紫衣童子却倔强地道:“似这般武力相逼,我宁死也不讲!”

    申辅大怒道:“奶奶的,不动点真格,你是不知道成都乞儿的厉害!”说罢,舞动手中长剑就向紫衣童子刺去。

    可是不见紫衣童子怎么动作,他已经将申辅手中长剑夺了过去,而且压在了申辅的脖子上。

    申辅恼羞成怒地骂道:“奶奶的,有种你就杀了老子吧!”

    紫衣童子大怒道:“你小子死到临头了还要骂人?”

    许黄玉立即大叫道:“紫衣童子,你不能伤害他!”

    紫衣童子问:“为什么?”

    许黄玉说:“我们之间是朋友,是不是?”

    紫衣童子:“不错!”

    许黄玉道:“他是我们的大师兄,也是你的朋友,你怎么可以伤害他呢?”

    紫衣童子叹气道:“原来你们师兄师妹毕竟同气连枝。如果我伤害了他,你就会很伤心,是不是这样?”

    许黄玉道;“不错!只要你放了他,我们便是永远的朋友!你若是伤害他,我便永远也不理你!”

    紫衣童子又恢复到从前嘻皮笑脸的样子说:“谨遵许姑娘之命!”说罢,便将申辅放开。

    申辅羞得满脸通红,站在一边默默无言。

    紫衣童子却装着对着许黄玉道:“许姑娘,公孙慧娘远在天山,如今已经是天山神尼的徒孙了。你们要是真有本事,自己上天山去找她吧!”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杏姑后来对春梅道:“你是小姐的丫环,可得注意申辅!”

    春梅大吃了一惊,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杏姑便将炼剑的经过讲了。

    春梅立即过来责问:“申大哥,你为什么要对小姐那样无礼呢?”

    申辅回答:“我怎么对她无礼了?”

    春梅道:“你为什胡说她是个什么公孙姑娘?公孙姑娘又是个什么人,你那么牵挂她?难道她有我们的小姐美丽吗?”

    申辅想到事情已经说不清了,因此不再言语。

    原来春梅已是豆蔻年华,情窦初开。因为申辅以前救过她的原因,她的芳心中一直视申辅为自己的白马王子。以前在普慈寨道路上看见申辅对柏灵芝一往情深便有一些醋意。不过柏灵芝到底比申辅还大着好几岁,料想他们也只能是个姐弟情份。可是看见申辅对那个什么公孙慧娘那副关切、专注的神情,不由得立即心中醋意大发。而申辅的不作任何解释更加引起了她的妒忌,当下她竟然流出了眼泪,恨恨地拂袖而去。

    几个孩子这么一闹,彼此间便产生了隔膜。

    许夫人已经看了出来,便对赵匡道:“几个孩子为了练剑发生了争执,好像还伤了和气,你得问一问!”

    赵匡将许黄玉找来,问道:“你们练剑争执什么事情,连老夫人都过问起来了?”

    许黄玉只得将事情的经过讲了。

    赵匡于是将几人找来道:“申辅在炼剑中使用拳脚功夫原本没有什么不对,而是他机灵多变的优点。你们与人家搏击,如果能够像他那样灵活变化,也就容易克敌制胜。但申辅也要注意,与别人争论问题时不可以剑相向!”他这么一说,关于剑术与拳脚的争论自然平息了。

    可是春梅仍然问道:“大师兄说有个什么公孙慧娘,师父,真的有个人吗?”

    赵匡只得道:“有。公孙慧娘是我一个朋友的女儿,朋友夫妇去世时,要我为他抚养,可是我却给他们弄丢了。过去我叫申辅在普慈寨中寻找过。”

    春梅又问道:“那个公孙慧娘真的很美丽吗?”

    赵匡只好道:“不错,公孙慧娘真的很美丽!”

    春梅叹了一口气道:“难怪申师兄要将我们的小姐误认作公孙慧娘了。”她此时对申辅失望已极,称谓上已经从“申大哥”降为了“申师兄”。

    可是赵匡这么一说,已经不着痕迹地遮蔽了许黄玉的身世来历,又让申辅从中觉得许黄玉并不是公孙慧娘,还让申辅觉得:师父在师弟师妹们的面前没有说出公孙慧娘的真正来历,明显地对自己是格外地信任和倚重。因此,自己也应该早日替师父分忧挑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