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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与蛇共舞

    前情回顾:

    也对啊,她在暗夜教派可能很难混下去,但没准谱尼可以帮自己。

    “也只能这样了……”

    “不过你为什么这么清楚暗天档案室的功能?”

    “你不知道,我当年就是因为他们而被封印在湖底。”

    “话说,茈给了你两件礼物,一件是我;另一件,你猜是什么,盟主大人~”

    蛇王确认缪斯睡熟后,从她的体内脱离出来,他化作一缕黑色能量,冲进了黑暗的天空,与其融为一体。

    圣光领域

    圣光领域与黑暗的天蛇星截然不同,这是纯洁无暇的,也是宇宙为数不多的净土。但是谁能想到,这短暂平静之下是怎样的暗流涌动,慢慢侵蚀着它。

    几乎瞬间,蛇王就来到了谱尼面前。

    “呦,这不是蛇王大人嘛,今儿是哪阵风把您吹来了。”

    “呵,不用这么尊敬。我来这,是想和你做个交易。”

    “哦?什么交易?”

    “我听说你好像秘密组织了一个实验,预计找一百个精灵是吧?”

    “你的消息还挺灵通呢,是的,确实如此。不过现在,我还差一个人。我对实验者的挑选很严格,他们得要能足够强大,且......能经得起折腾”

    “啊…我想,缪斯,那个天蛇星新任盟主,应该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她可不容易死,就算她真死了,你也可以得到她的曈结晶,之后就可以很快的统治宇宙,不是吗?像大暗黑天那样。”

    “她太弱了,仅仅一个幻境就可以把她困一天。”

    “她体内的能量是你所想象不到的强大,一旦她爆发出来,恐怕是你也抵挡不住的。”

    “……行吧,七日之约马上要到了,那天具体怎么做就交给你了。”

    “慢着,我还没说我的条件。事成之后你要给我自由,要让我拥有真真切切的身体和独立的思想,要求不高吧,成交?”

    “蛇王大人的话我怎敢违抗,一言为定。”

    “算你识相。”

    碍于天蛇星和这里的时间不同,蛇王急急的走了,完全没有注意谱尼微微上扬的嘴角:

    “呵呵,放心,你和你的盟主大人谁也跑不了!”

    …………

    下午·天蛇灵宫

    “你会跳什么?”

    蛇王无奈地看着试图用未烧完的窗帘来做裙子的缪斯。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啊,我可什么都没学过。”

    “你看这样好看吗。”

    缪斯把一大块酒红色的窗帘放在自己腰上比划。

    “……你觉得一身红好看吗。”

    蛇王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丫头那么喜欢红色。

    缪斯想了想,在法术的帮助下,她将自己原本的衣服和窗帘变成了一件礼服,在适当的位置她点缀上金色的蛇纹。

    “这不就行了,所以蛇王大人,你打算什么时候教我跳舞?”

    “迫不及待。”

    他起身来到缪斯身旁。

    “你只需要学会华尔兹就行,学太多你也记不住。”

    “华尔兹舞步其实十分简单,基本舞步分为方步、左转90度、右转90度三种。方步是由一个前进基本步和一个后退基本步在运动中构成的,跟着节奏前进三下,后退三下,第一个方步就完成了。左转和右转其实可以看作是一种位置交换,舞者们一直跳方步,都跳到墙角了,不应该换个方向继续跳吗?转向90度就是这个用处。”

    “华尔兹舞曲旋律优美抒情,每小节三拍为一组舞步,每拍一步,第一拍为重拍,三步一起伏,再从头循环。通过膝、踝、足底、跟掌趾的动作,结合身体的升降、倾斜、摆荡,带动舞步移动,使舞步起伏连绵,舞姿华丽典雅。”

    “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似乎……有点明白了。”

    缪斯如实的回答。

    “行吧,那么请允许我邀请您共舞一曲。”

    蛇王向缪斯伸出手,示意她一起。

    “呃……”

    他们靠在一起,突然大面积的肢体接触让她很不舒服。

    缪斯感觉自己像一只四肢僵直的提线木偶,她一次又一次踩到蛇王的脚,只能一次又一次小声的道歉。

    “你别忘了你可是在和一条蛇跳舞,当心点。”

    “得了吧,我也是一条蛇好吧。”

    缪斯反驳道。

    “如果从不同的角度来看,一只羊羔也是一条蛇。”

    只是,大多数人懒得去转换观察的角度。

    “可惜了,你没机会了……”

    蛇王轻叹着。

    “什么?”

    “知道的太多可不是件好事,适时的闭嘴是明智之举。”

    “啧……什么啊……”

    缪斯小声抱怨了一声。

    “……再补充一句,交谊舞过程中交流可不成礼仪。”

    黑夜·棱石星

    堂皇富丽的大厅上,吊着金色的精巧的大宫灯,灯上微微颤动的流苏,配合着发着闪光的地板和低低垂下天鹅绒的红色帷幔。一到这里,就给人一种迷离恍惚的感觉。当爵士音乐抑扬地疾缓不同地响起来时,一群珠光宝气的艳装妇人,在暗淡温柔的光线中,开始被搂在一群绅士老爷们的胳膊上,酣歌妙舞,香风弥漫。

    缪斯皱了皱眉,一时间她还无法适应弥漫在空气中的烟酒味。

    这时身着白衣的谱尼这时用细碎的脚步走到她面前,行了一个很漂亮的屈膝礼,又回到原处。

    “请问我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你跳接下来的这一支舞,缪斯小姐。”

    “噢,当然可以。”

    缪斯的华尔兹托蛇王的福,跳得还不错。虽然偶尔也会有错步,但转瞬就能纠正过来——反正交谊舞的要求并不严格。

    然而当她听到逐渐加快的音乐时,她有点后悔了。

    “谱尼先生!”

    缪斯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我跳不了快华尔兹!”

    慢速华尔兹她都会偶尔有错步,维也纳华尔兹的速度她绝对跟不上!

    “是吗?但是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出丑的。”

    蛇王作为一只很久不出席舞会的精灵他只教给缪斯常速的华尔兹,毕竟它庄重典雅,且在各个场合都很好用。

    维也纳华尔兹,又名快华尔兹。它与华尔兹没有特别大的区别,甚至动作的复杂度比之华尔兹还有所下降,就是……特别快。它对舞者双方的默契感和配合度要求极高,因此虽然也是社交舞的一种却很少在舞会上出现。

    大部分精灵都退到了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不同于往常雷厉风行的谱尼和明显被拖着走的缪斯。舞池中心的两个人已经开始了回旋动作。缪斯靠在谱尼的手臂上,她发现自己完全没有主动的权利。他的足尖几乎就顶着她的,他想前进就逼着她后退,他想后就拖着她前进。左转,右转,左旋,右旋……

    音乐进入副歌部分的时候谱尼拽着缪斯开始了长达三个小节的原地旋转——缪斯怀疑他是故意的,她快转吐了。

    第一个节拍落下,缪斯的裙摆在快速的旋转中荡开,划出一道月弯般的弧线,落回原位。一瞬间紧贴着女孩漂亮的小腿直到脚踝之下,又一瞬远离她的身体飞至空中——风光无限,徒留遐想。

    这个旋转就惊艳了在场的精灵,他们看着缪斯盛放,像一朵镶着金边的红玫瑰。

    而谱尼在女孩表现的对比下并不显眼。以白色为主的西装和往常一样一板一眼地扣紧,每一粒扣子都在它该在的位置。他就是跟随着公主起舞的骑士,听从公主的号令,最有效率地完成每一个动作。

    像玫瑰花和她无法遮掩的光芒。

    两人的舞蹈收放自如,就像是配合多年的搭档,舞裙翻飞间,折射着光影缭乱。

    当旋转结束,一身白衣的谱尼又拉着缪斯完成了最后一个换步,音乐戛然而止。谱尼猛地把女孩推出去,缪斯的腿都软了,无力地跌在地上——但繁复的裙摆散落在地面上遮住了她跌坐的模样,倒像是谱尼引导着她完成了这支舞最后的行礼动作。

    缪斯优雅地——或者至少看上去优雅地伏在了地上。白衣骑士缓缓鞠了一躬,向她回礼。缪斯后退时没能稳住脚步,两人行礼时的间隔足有一米,但这并未使他们间的氛围割裂……他们依旧浑然一体,如同天生的同伴。

    一站,一伏,白衣典雅,红衣庄重。这一幕给观众们带来了强烈的视觉冲击。这一刻谱尼就像是位高权重的教皇,从神坛上悲悯地俯身,替年轻的帝女加冕为王。

    谱尼平静地还了一礼,伸手把她拉了起来:“美丽的小姐,您介意和我喝一杯吗?”

    缪斯正准备张开口说些什么,却被铺天盖地的掌声给截断了。

    他们在满堂的掌声中悄然离去。

    三个音乐师又开始竭力吹奏,向大厅里望去,人们只看见臀部与胸口,在混杂的胳膊中间摆动。突然,红的面孔,胶贴在皮肤上的散乱头发,一对一对出汗的舞伴,扫荡他们强烈气味的飞舞裙子,一切都被照亮了。

    在一个稍僻静的角落,谱尼和缪斯安静的喝酒。

    “你不吃点什么吗?我们圣灵的甜品可是很好吃。”

    谱尼端起酒杯,欣赏着酒中酒红色的液体和玻璃器皿在刺目的灯光下折射出的光芒。他和一双红色的眼睛对视着,交换着内心邪恶的想法。

    “哦,是吗?我去尝尝。”

    如果缪斯这时看一眼谱尼的杯子,她就不会被掐灭她的灵生中为数不多的几缕微光。

    谱尼的余光撇见缪斯消失在舞动的人群中,

    “出来吧,她走了。”

    “这么好骗?!”

    阴影中,蛇王现出了身,

    “我都想好怎么打昏她了。”

    “你要弄就赶紧的,她很快就回来了。”

    谱尼一边张望,一边催促。

    蛇王从怀里掏出一个半个巴掌大的小纸包,迅速拆开,接着把纸包里的白色药粉尽数倒入缪斯的酒杯里。他轻轻晃动杯子,以确定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

    “放心,这可是无色无味的,她只要喝下一口,不出五分钟就可以昏迷。”

    “你们天蛇星的黑市还真是什么都卖,也不问你要干什么。啧,谢谢了。”

    “别忘了约定。”

    说完,他重新隐入了黑暗。

    “你们这的东西可真多,有些我都没见过。”

    “尝尝好吃吗。”

    缪斯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蛋糕,一点白色的奶油蹭在她的嘴角。

    “嗯,好吃。就是…有点干。”

    她紧接着抿了一口酒。

    刚开始还没什么感觉,随着时间的流逝,缪斯慢慢地发现她的手脚逐渐无力,眼前的景象也逐渐模糊。

    “缪斯小姐还真不胜酒力啊,才几口就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谱尼温柔地笑着,轻声安慰缪斯。

    但看着他的笑容,缪斯仅剩的意识告诉她,谱尼不对劲,他的笑容和看自己的眼神都像什么呢……

    好像……

    像一个狡猾的猎人盯着他无力挣扎的猎物,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可惜,当她意识到有危险的时候,她的世界也随之陷入了黑暗

    到目前为止,《与蛇共舞》的第十三章已经更新完毕。

    与蛇共舞是与蛇一起跳舞,现比喻与恶人在一起,随时都有危险,须特别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