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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卖花女和毒贩的较量

    “善是一种天性,恶更是一种天性,在人类有意识有记忆以来便为获取食物争夺食物而活着。

    真正让人类活得更长久的是分享,是有人让出了自己的食物,而同时获取来别的食物,让双方都有机会存活下去。

    那些总纠结于是否行恶让自己获利更多的人,只看到一个面,而看不到自己恶的行为同时也给自己带来了巨大危险。”

    欧阳青青也很意外方红丽竟能讲这么多,台下她听的很认真,几乎每个字都没有错过,她这个同学此刻也让她刮目相看。

    方红丽开始她的正题,“犯罪份子只在某些方面具有高敏感度,他们的自我教育自成一体,不像常人那样思考。

    其犯罪动机往往只有一个,就是在逐利的时候产生了怎么样的心理波动。

    虽然犯罪表现形式不一样,但最终目的都是一样的,实现自己的既定目标,获得利益。

    即便犯罪分子不想认罪,为了自我保护,选择沉默,但是曾经必然有一条自我的心理暗示线去指导他完成一系列的行动,有些案例就可以以他的心理线为突破口。

    比如有些以杀人取乐的犯罪者,在他们实施这些行动之前,他们仅仅是因为天生的人格不健全,心理有缺陷么?

    这固然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行为在现实中受到阻碍之后,产生了报复性思维。

    物质得不到满足,生活需求得不到满足,被人尊重得不到满足,是因为其在社会中受到的各种不满去让他们这么做。”

    方红丽停了一下,感觉自己有些口干起来,于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那些犯罪份子只会放大恶的一面,哪管三七二十一。说他们愚昧是肯定的,但是也有很多聪明的犯罪份子,给自己找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在现实中获利。”

    方红丽的稿纸到这里就完了,讲了这么多她开始觉得自己的思维忽然模糊起来,不知道继续讲什么了,“反正去抓心理线,就必然能找到犯罪者的漏洞。”

    郝组长这时说道:“小方同志,你确定你不是八十岁?这简单讲讲把我们都代进去了。”众人都笑了起来。

    方红丽心里冒起一个念头,“如果我一个卖花的,有朝一日能轻而易举赚到钱,收入比那些贩毒的更安稳,更多,你说那些罪人会不会感到很惭愧,情愿买一块豆腐撞死。”

    她开了个玩笑,不过这个玩笑好像没引起共鸣,大家的表情略显严肃,有些深思起来。

    “但愿有那么一天吧。”郝组长道,“那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了,让我们热烈为小方老师鼓掌。”

    方红丽不好意思的笑笑,“献丑了,大家没觉得浪费时间就成。”

    “怎么会,讲的挺好。”

    掌声还是有的,接下来郝组长让大家该干啥干啥,不过他自己和欧阳青青留了下来。

    “你现在在搞农场?”

    “是啊,如果郝组长有兴趣,等花开了我送你一束。”

    郝组长不好意思的笑笑,拿手掌拂了拂自己的头发,眼神里有些灼灼的光,“恐怕会引起人误会。”方红丽楞了几秒,而欧阳青青笑了起来。

    “心理是唤醒人性的重要一课。现实上心理学被用来做商业用途,用于做消费者心理分析很多,可是对于如何让犯罪分子去了解社会的进步和文明,却很少去使用它。”方红丽似乎有些意犹未尽。

    “是啊,不过有了你的启发,我们和犯罪者的沟通障碍会少了些,就抓住他们的软肋去敲打。就像那些诈骗犯,他们抓住人性的弱点去欺骗人一样。”

    三人边走边聊,走向欧阳青青所在的大办公室。

    “这人贩子太可恶。”有人说道。

    “年年查,还年年犯。”

    “现在谋生的渠道这么多,他们拿人赚钱。”

    办公室里讨论着,对于人贩子,方红丽是这么看的,历史上从来不缺人贩子,不管是贩卖黑奴,农奴,家奴,还是其他用途。

    人作为一个商品的价值就体现在这里,体现在被贩卖的过程中,人贩子从来都不缺少对于同类的恶意。

    “如果要总结人贩子的共同点,无非就是这几种。”方红丽跟欧阳青青说道。

    “哪几种?”

    “就业渠道受堵,没有正当职业,再者本身家庭不幸福,还有就是缺乏同情心,是个几乎没有感情波动的人。”

    “有几分道理,但是这样的人也不少,不是都会成为人贩子的。”在欧阳青青回答之前,有人先抢答了。

    “也是,除非这些人把贩卖人口当作经济来源,要不然就不能被轻易怀疑。”郝组长也说道。

    “人贩子要找销售渠道,要是碰到一个脸孔生,却喜欢包打听,特喜欢探听人家家庭情况的人,那就得注意了。”

    “那也没用,有些人巴不得人贩子去找他,尤其是那些光棍多的地方。”

    欧阳青青回到自己位置上,方红丽站她边上。人贩子之所以活跃,还是因为有巨大的市场,消灭市场比消灭人贩子还不容易。

    “哎。”郝组长叹着气。对犯罪事实了解多了,也会生出一些无力感,方红丽感觉自己也会有这样的感觉。

    “只要有犯罪,就必须坚决打击。”郝组长似乎在给自己提气,叹完气之后,他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着。

    “对于给犯罪者从轻处理你们是怎么看的?”方红丽问他。

    “那自然是以教育为主,人无完人,希望他们能改过向善,也符合国际上对于刑法的定义。”

    “教育一个好人,去做一件好事,那不过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但是要教育一个坏人,去改过自新,却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让他学会像善良之人那样思考,需要很多人付出很大的代价,也会占用更多的社会资源。”

    “那你想怎么样?”郝组长也没想到,方红丽这样一个笑容有几分甜美的姑娘,也有不那么宽容的时候。

    “该怎么样罚,就怎么样罚呗,为什么要从轻呢。”

    其实,要消灭犯罪的土壤,也不是难如登天,也非缺乏支持者,得看人类自身是否能破釜沉舟,让这么多人达成一致意见。

    但很多利益既得者,他们或许不会因为能消灭犯罪,就放弃自己手中拥有的东西,这些人所拥有的,是别人需要很多代的努力才有可能去实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