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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突如其来

    “娜娜泽丽你在想什么吗?”上了车后我忍不住问道。我注意到她头上没有别着发夹。她把“翡翠之环”放哪了?

    “没什么……”她看了我一眼,面容上的失落完全抑制不住,所以她看向了别处。“坦泽,你觉得巴泽诺和父亲会等着我们吗?”

    她陡然开口。我看着她的侧脸,才发现原来她把发夹别在了后面。他们会等着我们的娜娜泽丽,我很想见到他们,当我们见面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想到了泽穆克多变的面容,没有开口。“娜娜泽丽,不管发生什么,至少我都会在你身边。”

    “谢谢你,坦泽……”她不为所动,我也没有再开口。直到货车启动,她靠了过来。货车稳稳地行驶在马路上,倦意如潮水一般袭来,我们在不知不觉中沉沉地睡去。

    到达目的地后,是泽穆克叫醒了我们,他同样一脸凝重,我本以为他来到革命军的营地脸上会显现得如释负重。

    下了车,这是一处加工厂,周围停了很多的货车还有许多人员来回走动,工厂后是一排仓库,远处能看到废墟和原野。

    “替我照顾好娜娜泽丽,坦泽。”泽穆克的脸上流露出一股忧心忡忡的模样对我说道,紧接着他又走到娜娜泽丽身边,“对不起,娜娜泽丽。我不能把你们带到危险的地方。”这里没有娜娜泽丽的亲人。

    我和娜娜泽丽都没有开口,而泽穆克也没有多逗留一分,就这样把我们扔在了这里。

    这时,一个矮个子男人牵着老马走了过来,他头上戴着草帽,长着一张圆脸,腰带上的钥匙不停发出响声。

    他走到我们面前,对着我们礼貌地鞠躬道:“泽穆克应该和你们介绍了我……”说着他用余光扫了我们一眼,“……也许没有。不过我可以向你们作自我介绍——我叫汉泽司科基,是这里负责开门的,无论是什么样的门都归我管,看我腰带上的钥匙,只要你们有需求我都会满足,但千万别打我身上钥匙的注意。”说着他露出一个戏谑的微笑,然后指着身后的老马,“这是你们的行李,看起来它们安然无恙的到达了目的地,接下来让我给你们带路,一切都已安排就绪。”

    我们一言不发地跟在汉泽司科基的身后,穿过加工厂眼前出现了一栋楼房,整个楼房一共只有三层,不过楼道却很长,所以这栋楼房几乎要把整个加工厂给包围起来。

    我原本以为汉泽司科基要带我们上楼,谁知他却带我们径直穿过楼房中间的拱门,一直到楼房后的庄园才停下脚步,这处庄园规模同样不小,有好几处观赏建筑和住人的小楼,汉泽司科基告诉我们,每一栋建筑都有房间,不过你们已经被安排好了,主庭更不用想了。

    我们被带到其中一处小楼前,它的旁边有几块草堆和一间马厩,还有一间存放工具的木屋。整体看起来还不错。

    “房门已经打开,这是钥匙千万别弄丢了,虽然我有备用钥匙,不过还是麻烦别把它弄丢……”汉泽司科基一开口就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汉泽司科基,我送你吧。”

    “谢谢你的好意,小伙子,我一个人就可以,”他说着瞄了一眼娜娜泽丽,“虽然小楼互相之间有着一段距离,但是千万不要弄出太大的声音,呵呵呵……”

    我没有理会,就这样目送汉泽司科基离开,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我还能听到钥匙清脆的声音。一路过来,他走路的时候腰带左侧的钥匙总是不断的撞击他的大腿,发出清脆的响声,而他的左手一直放在左侧腰带上,除非需要使用钥匙开门,否则他不会轻易把这只手从腰带上拿开。

    “娜娜泽丽……”我关上门忧心忡忡地看向娜娜泽丽。泽穆克欺骗了我们。

    然而,娜娜泽丽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把手搭在我的脖颈上,她眉头紧蹙一脸愁容,直视我不知所措的目光淡淡地说道:“坦泽,我早就知道叔叔会这么做,但又能怎么样呢?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不能因为任性的理由给他们添麻烦,更何况是这样严峻的时期,所以坦泽,我没事的。”

    怎么可能没事呢?我差一点脱口而出,只是顺势把娜娜泽丽紧紧抱在了怀中。她在我怀里轻轻抽泣,即便她极力克制着,但我能感觉到,只怪我什么也做不了,娜娜泽丽……

    ……微弱的灯光在屋内摇曳着,模糊中倒映出两人紧紧贴合的身影,两种苦涩粘腻的滋味交融在一起,感情的升温幻想着突如其来的甜蜜,尝试并摸索着,直到它们的反应到达了最高点,灯光也随之熄灭,时间进入了温柔的梦乡。

    清晨的第一缕晨光投在了上了漆的窗台上,我们依旧沉浸在朦胧且甜腻的睡梦中,屋外却如此嘈杂,好像有人在大喊,在嘶吼,甚至传来一阵阵的轰鸣,但是声音却如此遥远,传到我耳中时,已经变成了轻悠悠的杂音,以至于我只是慵懒地伸了伸懒腰。

    然而,声音越来越近,直到一声巨响在脑海中炸开,我和娜娜泽丽蓦然惊醒,下意识之间面面相觑,我意识到了不对劲连忙起身穿上衣服,正要打开门,屋顶突然被炸开,无数石块和烟尘掉落下来,我迅速地靠向娜娜泽丽,张开手护住她。

    大床紧靠墙边,就这样几块碎石砸在了我身上,不过好在都避开了关键部位,所以只是多了几道伤痕并没有什么大碍,而四周烟尘弥漫开来,让人一时之间难于呼吸。

    在烟尘散去后,我抬起头艰难地开口道:“咳咳……娜娜泽丽你没事吧?”

    娜娜泽丽捂住口鼻回应道:“我没事坦泽,你怎么样?”

    “武装!武装!武装……”来不及回答,门外陡然传来了一阵喊声。

    这是谁在大喊?这不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吗?我看向娜娜泽丽,她的脸上更多的是担忧而不是疑虑。

    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带着娜娜泽丽冲出门外,当我打开门的一瞬间我便看到,门外赫然是一处硝烟与战火弥漫的战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