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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章密谋

    张淮鼎看着索勋哭的稀里哗啦,无语的说道:

    “你这孩子,都多大了,马上要当外公的人了,还这样?”

    索勋泣不成声:

    “吾苦矣?泰山弃我也!”

    “吾不曾呀!”

    “我对张家一向忠心耿耿,对泰山更是尊崇,泰山不嫌我乃是武夫出身,将爱女许配给我,我对泰山之忠心日月可表!

    泰山何苦诈我?”

    张淮鼎哈哈笑道:

    “你这孩子,怎没有志向,以你之才,一个小小沙州刺史,就满足了?”

    索勋哭着脸说道:

    “那泰山先称王,最起码是个陇西节度使,才可提拔我呀!要不然,我这沙州刺史就一辈子了!”

    张淮鼎生气的说道:

    “汝不可枉言!吾何德何能敢称王道寡?”

    索勋不服气的说道:

    “我觉得泰山就有资格!想我归义军戍守边疆已经几十载,这功劳苦劳的还不应该?”

    “哎……那是陛下爱护,才给我张家边疆立功的机会,以后可不许胡说!要是让旁人听去,还以为我张淮鼎存有异志!”张淮鼎严肃的说道。

    “那我私下里,不就可以喽?”索勋讨好的说。

    “你这孩子呀!快起来吧!真是让人笑话!”张淮鼎虚点着索勋,真是拿你没办法的样子。

    索勋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

    “泰山,你早点休息,我去跨院看看翁衙内,今晚的事,可不要把他给吓着了!”

    张淮鼎点点头:

    “也好,你要好生安慰他,我张淮鼎不会做残忍之事,当然他也要好好配合归义军行事!”

    “遵命!”索勋施了一礼,慢慢的走了出去。

    刚一出庭院,让风一吹,打了一个冷颤,才发现自己全身都是汗水。

    他长舒一口气,自言自语:这是吓死我了!我这泰山呀!这是想逼我呀!

    他遇到几个走动的下人,逮住一个问清楚翁衙内的位置,快步走了。

    他走到一个跨院,推开小角门,迈了进入。

    小院子里有个男子正在月下欣赏盛开的鲜花。

    抬头看到索勋,一副早知如此的样子:

    “主公,怎么来此?”

    索勋笑着说道:

    “我当然是来看看你,这次辛苦马参谋了!要不是你从中努力,翁衙内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到沙州!”

    “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想当年,我只是吐蕃一奴隶,要不是主公收复凉州,我还在给吐蕃人放羊呢!”马参谋感激的说道。

    谁也没想到,马参谋竟然是索勋的人。

    这话还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当时张公义潮起义,一举收复河西十一州,但并不包括重镇凉州(武威。

    凉州享有“天下要冲,国家藩卫”和“五凉京华,河西都会”的美称,东汉末年,凉州兵纵横天下,董卓,马腾,韩遂都曾率领凉州兵,称雄一时。

    到后来,西晋灭亡后至北魏统一河西的130多年间,这里先后建立过五个独立的地方政权,即前凉、后凉、西凉、南凉、北凉,史称五凉。

    直到今日还有“凉州大马,横行天下”的说法。

    自从安史之乱,大唐重心偏移,吐蕃趁势占领了,包括凉州在内的整个河西走廊。

    吐蕃每占领一座城池,就毁掉一座城池,把城墙都挖倒,唯独没有拆凉州,还加高加固了城墙。

    吐蕃的暴政并不持久,在公元857年(大中十一年),吐蕃酋长尚延心率河(甘肃临夏)、渭(甘肃陇西)二州的“温末”部落投降唐朝。

    张公义潮看到机会,在长安多方游走,争取朝廷支持归义军收复凉州。

    在他不屑努力下,唐庭下旨,让归义军为主力,以尚延心为侧翼,进攻凉州。

    当咸通二年(公元861年),张议潮遥领,索勋为主将耗时三年,举全军之力将盘踞在凉州的吐蕃军队彻底消灭。

    索勋短暂的占据了凉州一段时间,并解救了马参谋。

    见他比较灵通,给他安排了好的出身,引领进入官场。

    当唐庭宣旨,让归义军退出凉州,回归沙州时,索勋很不甘心,于是安排马参谋继续留在凉州,给他传递凉州以及东方的消息。

    从此马参谋成为了他一眼线,也是一智囊。

    马参谋笑着说道:

    “主公,你看这芙蓉花,在这沙州生长的多漂亮呀!”

    索勋也笑着说道:

    “马参谋现在也开始喜欢欣赏花了?”

    “我哪有这个闲情逸致,只是有感而发!”马参谋摇摇头说。

    “何不说来一听?”

    “这芙蓉花绚烂华美,可谁知道,他剧毒无比,故太白诗曰:

    昔作芙蓉花,今为断肠草。

    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主公,这以色示人,其结果还不够说明什么吗?”

    索勋仰头,看着月亮感慨道:

    “以色相交者,色衰而爱弛;

    以利相交者,利尽而交疏;

    以势相交者,势倾而交绝。

    这道理我岂不懂?

    但可归义军终是张家的呀!”

    马参谋施礼一拜:“主公,其不闻:

    有备制于人,而无备必受制于人之言?

    主公应做打算了!”

    索勋赶忙扶起马参谋,为难的说道:

    “我也不瞒你,刚才阳关有军报,恐高昌回鹘进犯沙州,我要是再举兵,那瓜沙二州恐陷入异族之手!我于心何忍?”

    马参谋一听,眼珠子一转:

    “此乃天赐良机呀!”

    “此话何讲?”索勋感兴趣的问道。

    “主公何不让忠于张家的兵将外出御敌,把忠心于我方的兵将召集到沙州府?主公现在是刺史,要是再掌握沙州军事,何人可制?”

    “嗯?不错,那瓜州刺史是我女婿,让我想想!”索勋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希望的。

    “我再给主公设一计!”马参谋又说道。

    “尽管说来!”

    马参谋阴侧侧的说道:

    “如果真有回鹘功伐阳关,那军资储备一定在茫崖!只有茫崖距离阳关最近,方圆千里都是荒漠戈壁。

    主公可私下提议,让使君下令,命曹十六郎突袭茫崖。

    要是胜了,你可对曹家说,这是你的提议。

    要是败了,你就说,这是使君的固执己见,你劝说不听,到那时,曹家肯定与张家离心离德!”

    索勋来回走动,过了好一会:

    “就按你说的办!”

    见索勋下定注意,马参谋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