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觞月故人
月光皎洁，秋风习习。按凤国习俗凤凰历11月15日，为传统的“觞月节”。三人敷衍了侍天司正式的活动，来到清静幽美的观月亭独自祭月。紫翔耀、清羽和皮亚在皓月居的观月亭中摆设香案，忙得不亦乐乎。
摆设好一应祭祀物品，清羽从自己的房间搬来两坛所谓珍藏了近半个世纪的极品佳酿，其实是那天夜里从礼宾司副司长家酒窖里顺手牵回来的。
清羽一直没舍得独自享受，今夜正好美其名曰：亲密的伙伴兼忠诚的属下，献给皓月与老友痛饮。清羽华丽的词藻还没讲完，皮亚已经打开了蜡封的盖子，美酒的醇香沁入脾肺，令人心神荡漾。佳肴铺满了一桌子。清羽把芬芳醇香的白酒筛满三杯，置在香案上，紫翔耀点燃三支龙檀清香，顿时香气熏笼。
三人跪倒蒲团，仰望明月，默默祈祷，往年无非是祝愿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身在异国他乡的俊美青年心中多了些思念，平日无忧无虑的清羽和皮亚，虽是烈士遗孤，此刻心间泛起零星而朦胧的回忆，愈加珍贵。
青年们一同对着朗朗皓月，虔诚祷告。渺渺青烟寄托了深沉的思念，缓缓飘向天边。透过冉冉烟雾，那轮圆硕明亮的冰轮，变得些许朦胧与缥缈。天涯相隔的人们一抬起头，明月连接着彼此的思念。
紫翔耀站起身躯，将三杯酒撒入幽澜的湖水，一杯敬苍天，二杯酬厚土，三杯祭皓月。祷告完毕，简单的觞月仪式就算结束了。观月亭的角落，款款步出了特意穿着凤式白袍，头戴楚楚华冠的帝枫，他拂去衣袂尘埃，径自取香，拜祭皓月，清羽递上三杯满酒，帝枫接过酒杯，奉敬明月。
羊脂白玉石的酒杯伸向明月，帝枫手腕一转，满杯醇香，转眼被酣饮入肚。紫翔耀和皮亚，冲上暴打，后背击一掌，腹部打一肘，帝枫饮下的酒，被打得喷呛出来，喷了紫翔耀湿嗒嗒一脸。
紫翔耀歪嘴狠狠地吐口气，把发梢上滴下的酒滴吹开，愤怒的桃花眼喷出杀人的绿光。望着顺着俊脸滴落的酒滴，皮亚心疼起酒来，不停地啧啧叹息，“浪费啊！”
清羽再次筛满三杯，三人便迫不及待地一拥而上，痛饮而尽。帝枫称赞这酒味甘香醇，极品佳酿，清羽便得意地吹嘘起来，胡诌什么神仙所赐，探宝所得云云。紫翔耀本不善饮酒，用银盆打上清水将脸洗了一遍，用芳香的丝巾，擦拭得白皙的脸颊泛起了红霞，还不停地啧啧抱怨。
帝枫贼笑，“可以了，比先前的阿耀还干净了！”皮亚一边点头，一边擦着嘴角的余香，“酒不醉人，人最美！”
桃花眼眸的青年翻起一个白眼，垂涎那最后一滴醇酿，却伸长脖子，倒了半天的空壶，落寞地放下空壶。紫翔耀拍拍响手，突然收敛了杀人的目光，盈笑起来。诸位感到了一阵诡异。
“满月银辉，花影阑珊，佳酿如琼浆，怎么能没有天籁之音呢？”紫翔耀笑得满面春风，“鄙人不才，愿为大家弹奏一曲！”
“诺大的园子怎么能没人值夜呢？疏忽不得啊！”皮亚很负责的语气，他不懂音律，又最怕听心痒难挠的古琴声，借故推辞。健硕的皮亚一手抱着一坛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执意立刻要去皓月居门口值夜。
清羽无聊时还能凑合着听，便帮忙搬出琴桌。紫翔耀抱来一张梓桐木伏羲古琴，细致地弹奏起来。清羽提着小银酒壶，翘着二郎腿，斜靠在亭柱上，边听琴边喝酒边想着朦胧的心事。
紫翔耀双手合十，心扉默默祷告，脑海的思绪如影幕浮现，他指尖飞速弹奏，音符凌动飞跃。曲声时而跌宕，时而缠绵，淡青色的羽魔法在琴弦中来回激荡、左右徘徊。一会如儿女低语倾缠绵，一会如铁骑刀枪涌壮声，高如凤舞龙吟，低如玉盘落珠，缓如步摇玲珑，急如迅雷惊耳，繁如浊江翻浪，清如遥奏钧天，空灵洒脱如风弄翠竹，铿锵委婉似幽谷泻泉，悠然悱恻像凤鸣鹤唳。
“如今狼魔铁骑已入卡加斯，兵临帝都。”帝枫迎风而立，临湖望月，衣袂飘扬，清辉泻在他的侧脸上，古铜色的脸庞清晰得如雕琢一般，刚毅的神情宛若神祉，“我听说总长不同意收纳月光叛党，更不同意你直谏陛下！”
“嗯！”紧闭双眸的俊脸，泛起一丝忧容。
“臣民洒血疆场，国事凋螗却无人理会。陛下迷恋酒色，雄心壮志早消磨殆尽，宠信殷喆必将毁废社稷！鲛关沦陷、虎踞溃败、犄鹿丢失，何颜见九泉之下的武衡大帝？！”帝林借着酒劲，一吐心声。
“击鸾鼓、醉苼萧、迷仙嗜丹，轻歌曼唱金缕衣！颂邪教、凋民生、穷兵黩武，金戈挥舞，凋零霸业梦！”紫翔耀的语气很轻，音律却低沉凝重。
帝枫继续望月感叹，“民生凋蔽，人谋不臧，八百年文明将毁于旦夕，重兴帝国不能成为泡梦，阿耀我身为皇族血脉，怎么能无动于衷，我想要用战争解决一切魔鬼！”
“清阳节后，帝都的羽林军也将开赴南疆征讨蛇族余孽，只留下禁卫军和巡防营，而我却不能离开帝都！那些没有经历战争的部队，怎堪大任？帝都安危，只能看我东辉带来的虎贲军了！到时你一定要配合我！”
“鹤寿宫的青烟不会永远遮蔽陛下的慧眼！虽身在闭关，一双眼睛可看清一切！”紫翔耀没有看帝枫的表情，他已经完全融入了七弦瑶琴之中。琴声跌宕起伏，心情五味杂陈，一曲《凤翔清钧操》潺潺收尾，袅袅余音萦绕心间。
“清钧操，好琴曲，阿耀好兴致！专程来看‘觞月节’究竟有什么好吃的？哇！看来我是来巧了！”亭边梧桐树影下，走出一位帝国军人模样打扮的年轻女子，秀发盘起，带着深蓝色军帽，眉骨清秀，额间一点红痣，亭亭玉立，身材凹凸有致，玲珑丰腴，气质高贵洒脱。
“枫殿下，真是好久不见！”年轻少女见刚才开口的竟然是帝枫殿下，她飞速黯下惊诧，向帝枫恭敬地施礼。帝枫靠在亭柱上，只是点点头。
在北疆军营历练的贵族后裔，通常都刻意隐匿身份，所以郑小玉和帝枫素不亲近。现在历届宫廷御史撰录官又都是殷喆的门生，帝枫一直与史撰官员保持着疏远距离，极少交往。
“是啊，鲛关一别近十二、三年了，蹉跎岁月！小玉，你现在是星崆教主持星冀宫的神官，又是陛下身边的内廷女官，身份不同了，自然不能随便与外人接触！”
“枫殿下，还是神采奕奕！”郑小玉莞尔一笑。
“小玉，还是当年那样楚楚动人！”
她毫不拘束地走前，对着满桌的佳肴感叹起来，抽出一双筷子，自己夹起菜来。观月亭内烛火通明，那女子相貌秀丽，带着盈盈的笑容，粉颈玉颊，水韵清眸，一侧还带着浅浅的酒窝。
“啊！居然是你！~~郑小玉！好久不见，太惊喜啦！”紫翔耀激动得差点扑倒她，抑制住兴奋，绅士地和帝国女神官握手。
郑小玉，曾是鲛关军校校花里最响亮的名字，清羽打起精神，“噌”地跳过来，诧异地问道：“皮亚不是在守门嘛？怎么美女进来了都不知道？”
“你是说，烂醉如泥、躺倒在庭园门口的那位？！”郑小玉眨眨绚丽的眼眸，费解地道：“确信不是门卫大叔？！还以为哪个大叔，在觞月节里喝醉了呢。”
“居然醉成这样，把他搬回房间去！真是丢人！”紫翔耀摇摇头，叹息道。
郑小玉轻盈地绕过香案，伸手拿了两个金黄的月饼在手中，笑得很灿烂，“记得今夜觞月，离了办公室直接扑侍天司来，就是特意来蹭月饼的！”
摇摇手中的月饼，郑小玉浅淡的酒窝蕴着甜甜的笑意。即便是身着墨蓝色的制服，却遮挡不住她的妩媚可爱。
醉倒的皮亚，栽着头睡得鼾声浓浓。两人怎么都推不醒那结实的家伙，紫翔耀轻轻叹息，“真遗憾，皮亚是看不到郑小玉的风采了！”
皮亚腾地站起来了，惺忪的眼睛朝郑小玉望了望，用东倒西歪的脚步跑到一边的荷花缸用冷水洗洗脸，半醉半醒，昂首挺胸地走近郑小玉面前。
“说我不是皮亚，您会相信吗？”皮亚涨红着脸，挠挠头凌乱的头发。
大家笑着，回到观风亭吃了些凤国特色佳肴。谈笑风生后，郑小玉提议要出去走走，清羽和皮亚坚决要彻底消灭满桌的菜肴。
“还要去巡街！”帝枫对郑小玉，同样保持着警惕和提防，即来又要走，帝枫听出了语间的细微，无非是要回避自己。
清羽和皮亚担心紫翔耀没人保护，又眷恋着丰盛佳肴。善解人意的郑小玉，昂头翘起精致的鼻尖，“你们两位蹩脚的魔法，加起来还不如我一个易律界的女生。保证紫梨花不少一根头发，安然返回！”
清羽皮亚讪笑起来，互相指责对方上课打瞌睡，学习太不认真，然后一致决定化耻辱为食欲，用最快的速度将满桌的佳肴消灭，坚决不留一点肉丁给他们。
帝枫和郑小玉职业化的相视一笑，“景云宫，最近诸事可好？”
“虽为帝国内廷女官，无陛下圣旨也不得私入景云宫！”郑小玉躬身抱歉，承诺道，“若能面见公主殿下，一定转达殿下的问候！”
长街两侧的梧桐，在清冷的月辉下显得孤寂伟岸。朦胧的街灯若隐若现，飘落的梧桐叶在昏暗的灯光下翩翩起舞，偶尔穿过一两个孤独的行人，更加衬托出深夜街道的清幽寂静。
帝枫冷眼望着清冷的帝都，如同沉睡的神兽，深蓝色头发在风中有些凌乱，深吸入一口冰凉的空气，低沉地叹息，“埋头在政治与仇恨的阴影下爬行，忘却了还有如此瑰丽的皓月！”
“最可悲君臣父子、骨肉兄妹都难见一面！”帝枫孤寂的身影，走在月白的石板街道上，回首望望紫翔耀和郑小玉，两个挺拔的身影已渐行渐远。
摆设好一应祭祀物品，清羽从自己的房间搬来两坛所谓珍藏了近半个世纪的极品佳酿，其实是那天夜里从礼宾司副司长家酒窖里顺手牵回来的。
清羽一直没舍得独自享受，今夜正好美其名曰：亲密的伙伴兼忠诚的属下，献给皓月与老友痛饮。清羽华丽的词藻还没讲完，皮亚已经打开了蜡封的盖子，美酒的醇香沁入脾肺，令人心神荡漾。佳肴铺满了一桌子。清羽把芬芳醇香的白酒筛满三杯，置在香案上，紫翔耀点燃三支龙檀清香，顿时香气熏笼。
三人跪倒蒲团，仰望明月，默默祈祷，往年无非是祝愿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身在异国他乡的俊美青年心中多了些思念，平日无忧无虑的清羽和皮亚，虽是烈士遗孤，此刻心间泛起零星而朦胧的回忆，愈加珍贵。
青年们一同对着朗朗皓月，虔诚祷告。渺渺青烟寄托了深沉的思念，缓缓飘向天边。透过冉冉烟雾，那轮圆硕明亮的冰轮，变得些许朦胧与缥缈。天涯相隔的人们一抬起头，明月连接着彼此的思念。
紫翔耀站起身躯，将三杯酒撒入幽澜的湖水，一杯敬苍天，二杯酬厚土，三杯祭皓月。祷告完毕，简单的觞月仪式就算结束了。观月亭的角落，款款步出了特意穿着凤式白袍，头戴楚楚华冠的帝枫，他拂去衣袂尘埃，径自取香，拜祭皓月，清羽递上三杯满酒，帝枫接过酒杯，奉敬明月。
羊脂白玉石的酒杯伸向明月，帝枫手腕一转，满杯醇香，转眼被酣饮入肚。紫翔耀和皮亚，冲上暴打，后背击一掌，腹部打一肘，帝枫饮下的酒，被打得喷呛出来，喷了紫翔耀湿嗒嗒一脸。
紫翔耀歪嘴狠狠地吐口气，把发梢上滴下的酒滴吹开，愤怒的桃花眼喷出杀人的绿光。望着顺着俊脸滴落的酒滴，皮亚心疼起酒来，不停地啧啧叹息，“浪费啊！”
清羽再次筛满三杯，三人便迫不及待地一拥而上，痛饮而尽。帝枫称赞这酒味甘香醇，极品佳酿，清羽便得意地吹嘘起来，胡诌什么神仙所赐，探宝所得云云。紫翔耀本不善饮酒，用银盆打上清水将脸洗了一遍，用芳香的丝巾，擦拭得白皙的脸颊泛起了红霞，还不停地啧啧抱怨。
帝枫贼笑，“可以了，比先前的阿耀还干净了！”皮亚一边点头，一边擦着嘴角的余香，“酒不醉人，人最美！”
桃花眼眸的青年翻起一个白眼，垂涎那最后一滴醇酿，却伸长脖子，倒了半天的空壶，落寞地放下空壶。紫翔耀拍拍响手，突然收敛了杀人的目光，盈笑起来。诸位感到了一阵诡异。
“满月银辉，花影阑珊，佳酿如琼浆，怎么能没有天籁之音呢？”紫翔耀笑得满面春风，“鄙人不才，愿为大家弹奏一曲！”
“诺大的园子怎么能没人值夜呢？疏忽不得啊！”皮亚很负责的语气，他不懂音律，又最怕听心痒难挠的古琴声，借故推辞。健硕的皮亚一手抱着一坛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执意立刻要去皓月居门口值夜。
清羽无聊时还能凑合着听，便帮忙搬出琴桌。紫翔耀抱来一张梓桐木伏羲古琴，细致地弹奏起来。清羽提着小银酒壶，翘着二郎腿，斜靠在亭柱上，边听琴边喝酒边想着朦胧的心事。
紫翔耀双手合十，心扉默默祷告，脑海的思绪如影幕浮现，他指尖飞速弹奏，音符凌动飞跃。曲声时而跌宕，时而缠绵，淡青色的羽魔法在琴弦中来回激荡、左右徘徊。一会如儿女低语倾缠绵，一会如铁骑刀枪涌壮声，高如凤舞龙吟，低如玉盘落珠，缓如步摇玲珑，急如迅雷惊耳，繁如浊江翻浪，清如遥奏钧天，空灵洒脱如风弄翠竹，铿锵委婉似幽谷泻泉，悠然悱恻像凤鸣鹤唳。
“如今狼魔铁骑已入卡加斯，兵临帝都。”帝枫迎风而立，临湖望月，衣袂飘扬，清辉泻在他的侧脸上，古铜色的脸庞清晰得如雕琢一般，刚毅的神情宛若神祉，“我听说总长不同意收纳月光叛党，更不同意你直谏陛下！”
“嗯！”紧闭双眸的俊脸，泛起一丝忧容。
“臣民洒血疆场，国事凋螗却无人理会。陛下迷恋酒色，雄心壮志早消磨殆尽，宠信殷喆必将毁废社稷！鲛关沦陷、虎踞溃败、犄鹿丢失，何颜见九泉之下的武衡大帝？！”帝林借着酒劲，一吐心声。
“击鸾鼓、醉苼萧、迷仙嗜丹，轻歌曼唱金缕衣！颂邪教、凋民生、穷兵黩武，金戈挥舞，凋零霸业梦！”紫翔耀的语气很轻，音律却低沉凝重。
帝枫继续望月感叹，“民生凋蔽，人谋不臧，八百年文明将毁于旦夕，重兴帝国不能成为泡梦，阿耀我身为皇族血脉，怎么能无动于衷，我想要用战争解决一切魔鬼！”
“清阳节后，帝都的羽林军也将开赴南疆征讨蛇族余孽，只留下禁卫军和巡防营，而我却不能离开帝都！那些没有经历战争的部队，怎堪大任？帝都安危，只能看我东辉带来的虎贲军了！到时你一定要配合我！”
“鹤寿宫的青烟不会永远遮蔽陛下的慧眼！虽身在闭关，一双眼睛可看清一切！”紫翔耀没有看帝枫的表情，他已经完全融入了七弦瑶琴之中。琴声跌宕起伏，心情五味杂陈，一曲《凤翔清钧操》潺潺收尾，袅袅余音萦绕心间。
“清钧操，好琴曲，阿耀好兴致！专程来看‘觞月节’究竟有什么好吃的？哇！看来我是来巧了！”亭边梧桐树影下，走出一位帝国军人模样打扮的年轻女子，秀发盘起，带着深蓝色军帽，眉骨清秀，额间一点红痣，亭亭玉立，身材凹凸有致，玲珑丰腴，气质高贵洒脱。
“枫殿下，真是好久不见！”年轻少女见刚才开口的竟然是帝枫殿下，她飞速黯下惊诧，向帝枫恭敬地施礼。帝枫靠在亭柱上，只是点点头。
在北疆军营历练的贵族后裔，通常都刻意隐匿身份，所以郑小玉和帝枫素不亲近。现在历届宫廷御史撰录官又都是殷喆的门生，帝枫一直与史撰官员保持着疏远距离，极少交往。
“是啊，鲛关一别近十二、三年了，蹉跎岁月！小玉，你现在是星崆教主持星冀宫的神官，又是陛下身边的内廷女官，身份不同了，自然不能随便与外人接触！”
“枫殿下，还是神采奕奕！”郑小玉莞尔一笑。
“小玉，还是当年那样楚楚动人！”
她毫不拘束地走前，对着满桌的佳肴感叹起来，抽出一双筷子，自己夹起菜来。观月亭内烛火通明，那女子相貌秀丽，带着盈盈的笑容，粉颈玉颊，水韵清眸，一侧还带着浅浅的酒窝。
“啊！居然是你！~~郑小玉！好久不见，太惊喜啦！”紫翔耀激动得差点扑倒她，抑制住兴奋，绅士地和帝国女神官握手。
郑小玉，曾是鲛关军校校花里最响亮的名字，清羽打起精神，“噌”地跳过来，诧异地问道：“皮亚不是在守门嘛？怎么美女进来了都不知道？”
“你是说，烂醉如泥、躺倒在庭园门口的那位？！”郑小玉眨眨绚丽的眼眸，费解地道：“确信不是门卫大叔？！还以为哪个大叔，在觞月节里喝醉了呢。”
“居然醉成这样，把他搬回房间去！真是丢人！”紫翔耀摇摇头，叹息道。
郑小玉轻盈地绕过香案，伸手拿了两个金黄的月饼在手中，笑得很灿烂，“记得今夜觞月，离了办公室直接扑侍天司来，就是特意来蹭月饼的！”
摇摇手中的月饼，郑小玉浅淡的酒窝蕴着甜甜的笑意。即便是身着墨蓝色的制服，却遮挡不住她的妩媚可爱。
醉倒的皮亚，栽着头睡得鼾声浓浓。两人怎么都推不醒那结实的家伙，紫翔耀轻轻叹息，“真遗憾，皮亚是看不到郑小玉的风采了！”
皮亚腾地站起来了，惺忪的眼睛朝郑小玉望了望，用东倒西歪的脚步跑到一边的荷花缸用冷水洗洗脸，半醉半醒，昂首挺胸地走近郑小玉面前。
“说我不是皮亚，您会相信吗？”皮亚涨红着脸，挠挠头凌乱的头发。
大家笑着，回到观风亭吃了些凤国特色佳肴。谈笑风生后，郑小玉提议要出去走走，清羽和皮亚坚决要彻底消灭满桌的菜肴。
“还要去巡街！”帝枫对郑小玉，同样保持着警惕和提防，即来又要走，帝枫听出了语间的细微，无非是要回避自己。
清羽和皮亚担心紫翔耀没人保护，又眷恋着丰盛佳肴。善解人意的郑小玉，昂头翘起精致的鼻尖，“你们两位蹩脚的魔法，加起来还不如我一个易律界的女生。保证紫梨花不少一根头发，安然返回！”
清羽皮亚讪笑起来，互相指责对方上课打瞌睡，学习太不认真，然后一致决定化耻辱为食欲，用最快的速度将满桌的佳肴消灭，坚决不留一点肉丁给他们。
帝枫和郑小玉职业化的相视一笑，“景云宫，最近诸事可好？”
“虽为帝国内廷女官，无陛下圣旨也不得私入景云宫！”郑小玉躬身抱歉，承诺道，“若能面见公主殿下，一定转达殿下的问候！”
长街两侧的梧桐，在清冷的月辉下显得孤寂伟岸。朦胧的街灯若隐若现，飘落的梧桐叶在昏暗的灯光下翩翩起舞，偶尔穿过一两个孤独的行人，更加衬托出深夜街道的清幽寂静。
帝枫冷眼望着清冷的帝都，如同沉睡的神兽，深蓝色头发在风中有些凌乱，深吸入一口冰凉的空气，低沉地叹息，“埋头在政治与仇恨的阴影下爬行，忘却了还有如此瑰丽的皓月！”
“最可悲君臣父子、骨肉兄妹都难见一面！”帝枫孤寂的身影，走在月白的石板街道上，回首望望紫翔耀和郑小玉，两个挺拔的身影已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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