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教训混混
小荷的死仿佛敲响了警钟，稻香村四处弥漫着恐慌的气息。
至于突围之事，也因部分村民未归而被暂时搁浅。
由于小荷的案子不了了之，周墨又被委以重任，由他前去混混口中打探山贼的消息，为突围做准备。
陈大夫告诉周墨，稻香村里有一名叫张大眼的年轻人，整日里游手好闲，尽做些不正经的勾当。现在更是伙同其他混混，盘踞在土地庙附近招揽人，甘愿成为山贼的狗腿子。
因为周墨是外来之人，张大眼他们并未见过他，所以他去最为合适。
周墨欣然答应下来，他正好有一个教训混混的任务要完成。
周墨当即找到阳宝，二人一同前往村门口的土地庙。
村道上，二人迎面遇上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
老头衣衫破烂不堪，蓬头垢面，邋遢至极。
他浑浑噩噩，好似没看见周墨二人，低着头，踉踉跄跄往前走，嘴里不停地嚷嚷着什么。
“贞观盛景犹未远，前程空许人垂泪。”
“都云紫服加身贵，闲来赏玩金鱼佩。”
“新稻秀稀新坟蒿，空梦一场狠难消。”
“百年荒草谁人收，到头皆是老朽罪。”
周墨驻足，转身直愣愣看着老头远去的背影，仔细听着他嘟囔的话语，没想到竟然是一首诗。他愣神之际，耳边又传来老头的声音。
“我儿竟为狗鼠辈，我妻知晓焉得归。”
周墨低头琢磨着老头的几句诗，继而问道：“阳宝哥，此人是谁？”
“他啊？他是张老头，疯疯癫癫好几年了。”
周墨闻言连连点头，看他的样子确实是一个疯老头。
“说来也巧，他就是张大眼的爹。也是怪可怜的，一把年纪，疯疯癫癫的，还生出这么个混账儿子。”
提起张大眼，阳宝气愤不已。往日小偷小摸也就罢了，都是村里人，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太往心里去。况且张老头又那样，村民更不好去指责张大眼。没想到这小子现在干起吃里扒外的勾当，待会见到他一定要狠狠教训他一顿。
“其实张老头年轻的时候可厉害了，是我们村有名的读书人。他饱读诗书，立誓要考取功名，于是便出了村，一走就是十数年。”
阳宝娓娓道来，语气中夹杂着一丝羡慕，似乎对村外的世界颇为向往。他可是一直想走出稻香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后来呢？”周墨好奇问道。
“听长辈说，他好像从未高中过，蹉跎半辈子，这才灰心丧气地回到村里，没有再妄想科考之事。虽然年纪大了点，可他毕竟读过书，书生气息十足，村里还是有很多姑娘愿意嫁给他。回村第二年，在媒婆撮合下成了亲，然后在村里担任教书先生，日子也算美满。”
“可是这样的好日子没过多久，他娘子就难产死了。张老头一时受不了打击，一夜过后，两鬓发白。神志也开始变得不清楚，没过多久便疯疯癫癫。哎，所以说啊，张老头是一个命苦的人啊。”
少年曾许凌云志，满怀信心地走出村庄，可最后却被无情的现实打击得体无完肤。心灰意冷回到村子，想着平淡过完一生，天不遂人愿，结局是要忍受丧妻之痛。
老天好像从来不会善待命苦之人。
“张大眼在村民接济下，吃百家饭长大，没想到现在吃里扒外，真不是东西。”阳宝狠狠骂了一顿张大眼。
周墨听完，苦笑着摇头，对张老头悲惨的命运感到同情，心中同样有了教育张大眼的想法。
而此时的张大眼正悠闲地躺在草垛上，嘴里叼着一根杂草，双手抱头，翘着二郎腿，看着蓝天白云愣愣出神，浑然不知道接下来会有麻烦上门。
他周围四散站着几个混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这时，其中一个混混走到张大眼身旁，蹲下身，摇着张大眼的胳膊问道：“眼哥，咱们什么时候去完成豹爷交代的事？”
“去去去，着什么急，等天黑了再说。”被小弟打断思绪的张大眼满心不悦，挥挥手让小弟滚开。
“就是，你急什么，一切听眼哥安排。等这件事做成，眼哥受到豹爷赏识，咱们就跟着眼哥吃香的喝辣的。”眼见老大眉宇间的不悦，另一个混混满脸谄媚、阿谀奉承道。
这话似乎说到张大眼心坎里，他的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丝微笑。
可是一想到豹爷交代的任务，他又皱起眉头，心中犹豫不决。
天黑，不过是他给自己找的借口。
真的要给村里人下毒吗？可是如果不照做的话，豹爷发怒，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更何况，为了那可怜的老爹活命，不做也得做。
张大眼心一横，已然做好了决定。
“眼哥，你看，有人过来了。”
张大眼闻言，从草垛上站起来，眯眼看去，果然有两道身影在靠近。
几个混混纷纷抄起家伙，站在张大眼身后，不怀好意地盯着来人。
“阳宝，你怎么有空过来这里？”张大眼眯起眼，上下打量着周墨，“他是谁？外乡人？”
阳宝是张大眼小时候的玩伴，自张大眼和其他混混厮混之后，两人便再没有交集，关系疏远很多。
所以当阳宝突然来找自己，并且带着陌生人，张大眼此刻变得谨慎多疑起来。
“他是谁不重要，我们有事问你。”阳宝不客气道，语气生冷。
阳宝的态度令张大眼非常不爽，当着小弟们的面，是一点面子不给自己啊！
几个混混也懂得察言观色，看到眼哥脸色铁青，非常懂事地将阳宝和周墨团团围住。
“你说问就问啊，拿我们眼哥当什么？”
“就是，哪来的阿猫阿狗敢在这撒野？”
说罢，其中一个混混直接抡起手里的木棍朝阳宝砸去。
周墨反应迅速，空手接住木棍，用力一捏，木棍断裂开来。
木屑在空中飞舞，几个混混瞪大眼睛，手握半截木棍的混混生硬地咽下口水。
张大眼愣在原地，本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小弟们表演，谁曾想竟然碰到了硬茬。
这不是真的，张大眼不信邪，用眼神示意，让几个混混一起上。
几人同时拿着家伙朝周墨攻去，周墨不想墨迹，运转真气，一个扫堂腿将面前的几个木棍踢飞，而后一个后踢将背后的混混连棍带人踢飞。
收腿后，或拳、或掌，迅速地将面前几个混混一一击飞。
片刻之间，几个混混的攻势土崩瓦解，倒地呻吟。
张大眼拔腿就跑，自己的几个手下瞬间被打伤，留在这里不是等死嘛。
可是才跑几步，他便无奈地停住身子，艰难地挤出笑容，原来是周墨用轻功堵住他的去路。
“大侠，有话好好说，你们想问什么？我知道的我都说。”他一把跪在周墨面前，拱手求饶。
周墨慢悠悠走到他的面前，手掌用力握住他的肩膀，将张大眼捏的嗷嗷直叫。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肩膀仿佛要碎掉一样，张大眼似乎听到骨头炸裂的声音。左肩传来的疼痛如钻心一样，他颤颤巍巍地咬牙挤出几个字。
突然，肩膀的力道消失，张大眼松了一口气，瘫软在地上。
“我听说你最近跟山贼走的很近，说吧，你知道些什么？”周墨并不想取他性命，只是想给他一点教训。肩膀之伤，够他吃一壶的。
张大眼喘着粗气，好一会才开口：“只是打过几次照面，我知道的也不多。大侠您想知道什么，您问，我定知无不言。”
“你上一次见山贼是什么时候，山贼说了些什么？”
“昨天，昨天下午我被豹爷召见过一次，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豹爷，之前都是跟他手下碰面。豹爷交代小的一件事，说事成之后，小的可以加入他们。”
豹爷？周墨沉吟，之前刘大海说过，这豹爷多半就是三寨主董豹了。
“他交代你的是什么事？”
能让三寨主亲自安排的事，想来也很重要，周墨没想到真从混混这里打探到消息。
“豹爷让小的将此药下在村里的水井之中。”张大眼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周墨。
周墨接过瓷瓶，拔开塞子，小心翼翼地用手轻扇瓶口，一股刺鼻味道扑面而来。
“毒药？！”
真是一群下三滥，连毒药也不搞点高级货。
周墨暗骂不已，将瓶口堵住，小心地收在怀中。
“好你个张大眼，你还是人吗？你竟然想毒害我们？”
阳宝一听是毒药，整个人暴躁起来，一拳砸在张大眼脸上。
张大眼结实地吃下这一拳，嘴角溢出血迹。
“我也不想这么做，豹爷说，如果我不照做，他一样能冲进村子屠村。”张大眼无力辩解道，“到那时候，不仅我小命不保，我爹也会死。”
“反正都是死，我为什么不照做呢？这样我就能加入他们，我爹也能捡一条命。”
阳宝气愤地大骂：“你就忍心将村民毒死？他们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受过他们多少恩？你这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东西！”
“我能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你骂我贪生怕死，你骂我畜生不如，你怎么骂我都行，可是我爹……我不想我爹死在山贼的刀下。”
阳宝闻言，脏字在嘴边停住，没有再开口。
“其实，你也在犹豫吧，否则你昨晚就可以把毒下在水井里。你这人，也不算太坏，良心没有被狗吃。”
周墨也没想到山贼居然这么卑鄙，好在张大眼没有选择在昨晚投毒。
“我昨天拿到毒药，一宿没睡，我也不想做这种事。”
“你走吧，带着你爹逃命吧。山贼很快就会知道你办砸这件事，并且走漏风声，他们不会放过你。”
“大侠，您好人做到底，保护一下小的吧！”张大眼知道自己无路可逃，外面都是山贼，一旦被发现，难逃一死。
“我也无能为力，如果我有这个本事，外面那些山贼，早就死了。你好自为之。”
其实一个董豹，周墨还没放在眼里，他担心的是一旦杀了董豹，董虎、董龙不好对付。
孤家寡人也就罢了，打不过可以跑，可是这些村民，全部得陪葬。
现在还没到鱼死网破的地步，董豹既然安排张大眼下毒，说明他有所忌惮，不敢直冲进来。
“这……”被周墨无情拒绝，张大眼也不再纠缠，按着肩膀，踉跄着离开。
“阳宝哥，咱们走吧，将这个消息告诉村长。”
周墨没有理会地上的混混，也许他们之中会有人去通风报信，可是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抓紧时间撤离。
董豹奸计未得逞，一定会先发制人，周墨不再耽搁，和阳宝一同回到村长的院子，将所知一切告知。
至于突围之事，也因部分村民未归而被暂时搁浅。
由于小荷的案子不了了之，周墨又被委以重任，由他前去混混口中打探山贼的消息，为突围做准备。
陈大夫告诉周墨，稻香村里有一名叫张大眼的年轻人，整日里游手好闲，尽做些不正经的勾当。现在更是伙同其他混混，盘踞在土地庙附近招揽人，甘愿成为山贼的狗腿子。
因为周墨是外来之人，张大眼他们并未见过他，所以他去最为合适。
周墨欣然答应下来，他正好有一个教训混混的任务要完成。
周墨当即找到阳宝，二人一同前往村门口的土地庙。
村道上，二人迎面遇上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
老头衣衫破烂不堪，蓬头垢面，邋遢至极。
他浑浑噩噩，好似没看见周墨二人，低着头，踉踉跄跄往前走，嘴里不停地嚷嚷着什么。
“贞观盛景犹未远，前程空许人垂泪。”
“都云紫服加身贵，闲来赏玩金鱼佩。”
“新稻秀稀新坟蒿，空梦一场狠难消。”
“百年荒草谁人收，到头皆是老朽罪。”
周墨驻足，转身直愣愣看着老头远去的背影，仔细听着他嘟囔的话语，没想到竟然是一首诗。他愣神之际，耳边又传来老头的声音。
“我儿竟为狗鼠辈，我妻知晓焉得归。”
周墨低头琢磨着老头的几句诗，继而问道：“阳宝哥，此人是谁？”
“他啊？他是张老头，疯疯癫癫好几年了。”
周墨闻言连连点头，看他的样子确实是一个疯老头。
“说来也巧，他就是张大眼的爹。也是怪可怜的，一把年纪，疯疯癫癫的，还生出这么个混账儿子。”
提起张大眼，阳宝气愤不已。往日小偷小摸也就罢了，都是村里人，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太往心里去。况且张老头又那样，村民更不好去指责张大眼。没想到这小子现在干起吃里扒外的勾当，待会见到他一定要狠狠教训他一顿。
“其实张老头年轻的时候可厉害了，是我们村有名的读书人。他饱读诗书，立誓要考取功名，于是便出了村，一走就是十数年。”
阳宝娓娓道来，语气中夹杂着一丝羡慕，似乎对村外的世界颇为向往。他可是一直想走出稻香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后来呢？”周墨好奇问道。
“听长辈说，他好像从未高中过，蹉跎半辈子，这才灰心丧气地回到村里，没有再妄想科考之事。虽然年纪大了点，可他毕竟读过书，书生气息十足，村里还是有很多姑娘愿意嫁给他。回村第二年，在媒婆撮合下成了亲，然后在村里担任教书先生，日子也算美满。”
“可是这样的好日子没过多久，他娘子就难产死了。张老头一时受不了打击，一夜过后，两鬓发白。神志也开始变得不清楚，没过多久便疯疯癫癫。哎，所以说啊，张老头是一个命苦的人啊。”
少年曾许凌云志，满怀信心地走出村庄，可最后却被无情的现实打击得体无完肤。心灰意冷回到村子，想着平淡过完一生，天不遂人愿，结局是要忍受丧妻之痛。
老天好像从来不会善待命苦之人。
“张大眼在村民接济下，吃百家饭长大，没想到现在吃里扒外，真不是东西。”阳宝狠狠骂了一顿张大眼。
周墨听完，苦笑着摇头，对张老头悲惨的命运感到同情，心中同样有了教育张大眼的想法。
而此时的张大眼正悠闲地躺在草垛上，嘴里叼着一根杂草，双手抱头，翘着二郎腿，看着蓝天白云愣愣出神，浑然不知道接下来会有麻烦上门。
他周围四散站着几个混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这时，其中一个混混走到张大眼身旁，蹲下身，摇着张大眼的胳膊问道：“眼哥，咱们什么时候去完成豹爷交代的事？”
“去去去，着什么急，等天黑了再说。”被小弟打断思绪的张大眼满心不悦，挥挥手让小弟滚开。
“就是，你急什么，一切听眼哥安排。等这件事做成，眼哥受到豹爷赏识，咱们就跟着眼哥吃香的喝辣的。”眼见老大眉宇间的不悦，另一个混混满脸谄媚、阿谀奉承道。
这话似乎说到张大眼心坎里，他的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丝微笑。
可是一想到豹爷交代的任务，他又皱起眉头，心中犹豫不决。
天黑，不过是他给自己找的借口。
真的要给村里人下毒吗？可是如果不照做的话，豹爷发怒，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更何况，为了那可怜的老爹活命，不做也得做。
张大眼心一横，已然做好了决定。
“眼哥，你看，有人过来了。”
张大眼闻言，从草垛上站起来，眯眼看去，果然有两道身影在靠近。
几个混混纷纷抄起家伙，站在张大眼身后，不怀好意地盯着来人。
“阳宝，你怎么有空过来这里？”张大眼眯起眼，上下打量着周墨，“他是谁？外乡人？”
阳宝是张大眼小时候的玩伴，自张大眼和其他混混厮混之后，两人便再没有交集，关系疏远很多。
所以当阳宝突然来找自己，并且带着陌生人，张大眼此刻变得谨慎多疑起来。
“他是谁不重要，我们有事问你。”阳宝不客气道，语气生冷。
阳宝的态度令张大眼非常不爽，当着小弟们的面，是一点面子不给自己啊！
几个混混也懂得察言观色，看到眼哥脸色铁青，非常懂事地将阳宝和周墨团团围住。
“你说问就问啊，拿我们眼哥当什么？”
“就是，哪来的阿猫阿狗敢在这撒野？”
说罢，其中一个混混直接抡起手里的木棍朝阳宝砸去。
周墨反应迅速，空手接住木棍，用力一捏，木棍断裂开来。
木屑在空中飞舞，几个混混瞪大眼睛，手握半截木棍的混混生硬地咽下口水。
张大眼愣在原地，本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小弟们表演，谁曾想竟然碰到了硬茬。
这不是真的，张大眼不信邪，用眼神示意，让几个混混一起上。
几人同时拿着家伙朝周墨攻去，周墨不想墨迹，运转真气，一个扫堂腿将面前的几个木棍踢飞，而后一个后踢将背后的混混连棍带人踢飞。
收腿后，或拳、或掌，迅速地将面前几个混混一一击飞。
片刻之间，几个混混的攻势土崩瓦解，倒地呻吟。
张大眼拔腿就跑，自己的几个手下瞬间被打伤，留在这里不是等死嘛。
可是才跑几步，他便无奈地停住身子，艰难地挤出笑容，原来是周墨用轻功堵住他的去路。
“大侠，有话好好说，你们想问什么？我知道的我都说。”他一把跪在周墨面前，拱手求饶。
周墨慢悠悠走到他的面前，手掌用力握住他的肩膀，将张大眼捏的嗷嗷直叫。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肩膀仿佛要碎掉一样，张大眼似乎听到骨头炸裂的声音。左肩传来的疼痛如钻心一样，他颤颤巍巍地咬牙挤出几个字。
突然，肩膀的力道消失，张大眼松了一口气，瘫软在地上。
“我听说你最近跟山贼走的很近，说吧，你知道些什么？”周墨并不想取他性命，只是想给他一点教训。肩膀之伤，够他吃一壶的。
张大眼喘着粗气，好一会才开口：“只是打过几次照面，我知道的也不多。大侠您想知道什么，您问，我定知无不言。”
“你上一次见山贼是什么时候，山贼说了些什么？”
“昨天，昨天下午我被豹爷召见过一次，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豹爷，之前都是跟他手下碰面。豹爷交代小的一件事，说事成之后，小的可以加入他们。”
豹爷？周墨沉吟，之前刘大海说过，这豹爷多半就是三寨主董豹了。
“他交代你的是什么事？”
能让三寨主亲自安排的事，想来也很重要，周墨没想到真从混混这里打探到消息。
“豹爷让小的将此药下在村里的水井之中。”张大眼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周墨。
周墨接过瓷瓶，拔开塞子，小心翼翼地用手轻扇瓶口，一股刺鼻味道扑面而来。
“毒药？！”
真是一群下三滥，连毒药也不搞点高级货。
周墨暗骂不已，将瓶口堵住，小心地收在怀中。
“好你个张大眼，你还是人吗？你竟然想毒害我们？”
阳宝一听是毒药，整个人暴躁起来，一拳砸在张大眼脸上。
张大眼结实地吃下这一拳，嘴角溢出血迹。
“我也不想这么做，豹爷说，如果我不照做，他一样能冲进村子屠村。”张大眼无力辩解道，“到那时候，不仅我小命不保，我爹也会死。”
“反正都是死，我为什么不照做呢？这样我就能加入他们，我爹也能捡一条命。”
阳宝气愤地大骂：“你就忍心将村民毒死？他们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受过他们多少恩？你这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东西！”
“我能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你骂我贪生怕死，你骂我畜生不如，你怎么骂我都行，可是我爹……我不想我爹死在山贼的刀下。”
阳宝闻言，脏字在嘴边停住，没有再开口。
“其实，你也在犹豫吧，否则你昨晚就可以把毒下在水井里。你这人，也不算太坏，良心没有被狗吃。”
周墨也没想到山贼居然这么卑鄙，好在张大眼没有选择在昨晚投毒。
“我昨天拿到毒药，一宿没睡，我也不想做这种事。”
“你走吧，带着你爹逃命吧。山贼很快就会知道你办砸这件事，并且走漏风声，他们不会放过你。”
“大侠，您好人做到底，保护一下小的吧！”张大眼知道自己无路可逃，外面都是山贼，一旦被发现，难逃一死。
“我也无能为力，如果我有这个本事，外面那些山贼，早就死了。你好自为之。”
其实一个董豹，周墨还没放在眼里，他担心的是一旦杀了董豹，董虎、董龙不好对付。
孤家寡人也就罢了，打不过可以跑，可是这些村民，全部得陪葬。
现在还没到鱼死网破的地步，董豹既然安排张大眼下毒，说明他有所忌惮，不敢直冲进来。
“这……”被周墨无情拒绝，张大眼也不再纠缠，按着肩膀，踉跄着离开。
“阳宝哥，咱们走吧，将这个消息告诉村长。”
周墨没有理会地上的混混，也许他们之中会有人去通风报信，可是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抓紧时间撤离。
董豹奸计未得逞，一定会先发制人，周墨不再耽搁，和阳宝一同回到村长的院子，将所知一切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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