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交易
本以为困难重重，绿萋却很轻易地逃出了寝宫。
原来当珠儿跑进去报消息时，全王宫的人早已乱作一团，侍卫顾着逃命，侍女顾着搜罗金银珠宝，就是不顾绿萋这个公主。
绿萋跑到外面时，还纳闷一些侍女怎么成了孕妇，直到她们肚里咚咚哐哐掉下银杯金盘，这才明悟。
王宫修得这墙围住那墙，绿萋虽是公主也不甚熟悉，没跑出寝宫多久便迷了路，幸好跟着一个脚步轻快的侍女，才跌跌撞撞地向宫外走去。
然而没过多久，那个侍女便在转角处，被一个模样邋遢的男人扑倒了，接着男人丢掉刀，开始撕扯侍女的衣服，在白花花的身体上又掐又咬
绿萋惊恐地捂住了嘴巴，害怕自己被男人注意到，而后轻颤着转过身，撒腿就跑。
绿萋没想到敌军这么快就到了王宫，如今自己该何去何从？一想到那如野兽般的男人，一想到男人下面悲鸣的女人，绿萋的双眼便不禁蒙住泪水，她宁愿死也不愿变成那样！
幸好自己还带了那把压妆刀，绿萋有些庆幸地想到，至少自己有机会自杀。
一路如无头苍蝇般乱窜，又见识了几场暴行，绿萋竟奇迹地逃到了王宫外围，而且还没被禄山军发现。绿萋知道这里离王宫外很近了，一想到这她便觉得自己命不该绝。
然而下一刻她便逆转了这个想法。
正当绿萋窝在墙角，悄悄查探着不远处的王宫大门，心中盘算着怎么出去时，一道声音如冰水般劈头盖脸浇了下来。
“喂，转过身来。”
当意识到这是个男人的声音时，绿萋心中就更加惊惧了，原本逃出生天的喜意和激动，早已不翼而飞。
脑海中翻篇着那些士卒对侍女的暴行，心想自己下一刻也要遭此侮辱么？不！绝对不行！绿萋很快就从恐惧中振作起来，低着头缓缓转过身来，背后的右手却摸向了短刀。
只要这个禽兽敢过来，我就一刀结果了他！
绿萋的思绪纷乱异常，“我能做到的”五个字重复个不停。
然而她下一刻却听到那人戏谑般的声音：
“你右手是摸着小刀吗？那把漂亮小刀是别在你的左腰处吧？我在看你第一眼时就发现了。”
绿萋猛地抬起头来，看向马上的少年。此时天空还是微白，模模糊糊地看不清面容，但绿萋可以感受到他在笑话自己，他的马又矮又挫，和戏台子上的威武将军大相径庭，但绿萋知道他是掌控自己生命的死神。
视线尽头的女孩很是漂亮，即使脸色苍白，面容悲戚，仍让单飞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他突然想继续逗逗这个女孩，于是笑呵呵道：
“那种小刀凭你的力道，扎人顶多扎进皮肉里而已，恐怕连内脏都伤不到。想杀人还得用这把刀！”
说着单飞解下腰间长刀，扔到了绿萋的脚边。
叮叮当当的声音，让绿萋下意识地掏出短刀，护在身前，但当她意识到那刀只是被丢在脚边后，脸颊便升起羞愤的红晕。
绿萋惊疑不定地看着长刀，想着要不要拿起来，砍向某人的脑袋，然而当她又看单飞一眼，发现单飞脸上满是嘲弄笑意时，便立即意识到那个混蛋在戏耍自己。
于是绿萋认命般将短刀拨到脖颈，美丽的眼睛怒视着单飞道：
“你究竟想怎么样！？”
绿萋想，若是这个混蛋欲行不轨的话，自己便痛痛快快地抹掉脖子。
她并没有第一时间自杀，而是发出质问，寻找着一线生机，只是因为人总是求生的。
望着绿萋坚毅的面庞许久，单飞心中忽地生出一丝敬佩，决意不再逗弄这个可怜的女孩，于是直截了当道：
“我无意毁坏姑娘的清白，只是我需要王宫里的金银财宝，所以希望姑娘给我当一个引路人。”
单飞手指一提，地上的长刀便有如生命般回到了手上。
“事成之后，我保你平安走出王宫。”
原来那刀柄上缠着一丝细线，另一端连着单飞的手指，怪不得单飞会大胆地将刀扔给绿萋。
绿萋初见也觉得惊奇不已，借着月色明悟过来后便失了敬畏，但心中涌出一丝后怕。如果自己先前拾起长刀的话，恐怕死的就是自己了。
看着单飞面无表情的脸庞，绿萋毫不怀疑他会辣手摧花，禄山军的士兵都这般可怕么？怪不得……
单飞扬了扬眉毛，示意绿萋带路，绿萋乖乖地走在前方，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
这次是光明正大地走在路上，那些如狼似虎的士卒却一个都没有扑向自己，虽然看向自己时眼中有毫不掩饰的淫欲，绿萋知道这都是因为身后的那人。
于是绿萋开始揣测，他莫不是个少年将军？只是那身甲胄实在寒碜，倒像个无名小卒。还有他为什么对自己……难道是本公主生得不够貌美？
这种破天荒的想法一闪而逝，绿萋的思绪很快淹没在害怕和悲伤中。
绿萋所料不差，单飞的确是个无名小卒，但她不知单飞一直陪在鲁虎身边，简直比亲兵还亲兵。明眼人都知道鲁虎有意培养单飞，再加上单飞武艺十分高超，因此单飞虽无明确官职，声望地位却不亚于一个百夫长，自然就没人敢和单飞抢女人了。
绿萋没带单飞去什么藏宝阁百宝殿，一来她不识路，二来这需要绕回内宫。绿萋将单飞带到了御膳房，单飞一开始还很不解，但看到那些银质碟杯后便了然了。
御膳房同样乱七八糟，烧火做饭的物件七零八落。
“这、这些都是真金白银做的。”绿萋在一旁解释道，手中一直紧紧握着短刀，虽然她知道这在单飞面前没什么用，但总归是个安慰。
早已下马的单飞来到灶台前，用刀柄啪地一声，将一个银酒杯压成干瘪瘪的银饼，而后丢进准备好的麻袋中，口中说道：
“你们沛国要是将这些钱，都花在刀枪盔甲上的话，也许就不会败得这么快了。”
绿萋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她是这个国家的公主，被亡了己国的罪魁祸首当面说出这些话，脸上很快浮现出愤怒的潮红，终于忍不住反驳道：
“如果不是朝廷上有奸臣当道！如果不是我……沛王疏于朝政的话，沛国才不会灭亡！”
“你的如果太苍白无力了。”单飞继续手中的啪啪啪，“我只说这些奢华的碟盘，和你国士兵破铜烂铁般的铠甲，便知道你们沛国已经千疮百孔了，这样的国家不亡怎么行呢？”
绿萋不禁悲从中来，她原本也不知道这些，只是近几个月才“幡然醒悟”，只是一切都已经晚了。绿萋捂住一边脸颊，眼泪呐呐地滴落下来。
作为一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她完全无法反驳单飞的话语。
这时单飞轻言轻语道，宛若引诱人下地狱的魔鬼：
“所以你要放弃了吗？公主殿下。”
绿萋呆住了，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然而当抬起头，望着单飞那对深邃的眼睛时，一种莫名的惊恐便攀上了心头，她觉得自己在那人面前浑身赤裸！
绿萋啊地一声，手中短刀划向了单飞的脸。
单飞抬手嵌住了刀锋，用的是一对白玉筷子，语气有些怪异的亲昵：
“放轻松公主殿下，如果我想要杀你，你早就死了。”
绿萋惨叫一声跌倒在地，短刀还嵌在筷子上，气喘吁吁一会儿后，她抹了一把眼泪大叫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单飞装出有些羞赧的模样：“刚开始是猜的，现在是真知道了。”
“你诓骗我！”醒悟过来的绿萋大叫道。
“谁让你如此天真呢？”单飞大方地点点头，看着手中白玉筷有些皱眉，显然在心疼那道裂缝会让宝贝掉价。
他看了一眼凄惨的绿萋，解释道：“首先是这把小刀，这样精致漂亮的小刀不应该属于一个侍女，所以我一开始怀疑是你偷的。”
“不过后来嘛……”单飞低头凑近绿萋，直视女孩的眼眸，诚恳地说道：“你的眼睛实在是太漂亮了。”
“你乱说什么！”绿萋推开单飞的脑袋，不过没有真的碰着，脸色愈发红润起来，也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害羞。
绿萋的眼睛亮晶晶的，因泪水朦胧多了一层美丽，却遮掩不住如大海般的湛蓝色。
单飞冷静地说道：“整个九州只有羽族才有蓝色的眼睛，我听说沛王逝去的王后，正是人族和羽族的后裔，而沛王只有一个女儿。”
听着单飞的话语，绿萋终于知道破绽居然是自己的美丽，然而眼睛的颜色又如何遮掩呢？
同时她也惊叹于单飞的学识广阔，羽族很久前便缩在丰州，不再踏入大陆一步，川州人别说见过羽族，恐怕记得这个种族的人都不多了。关于羽族的事情，绿萋是从古书上看到的，那单飞又是如何得知的？他真是一个无名小卒吗？
两人间沉默了许久，单飞让绿萋去把角落的器具拿来，绿萋麻木地过去了。
此时的绿萋盯着单飞的后背，一边思索着单飞的用意，一边挣扎着要不要刺下去，她现在手上也有一对白玉筷子。很快绿萋放下了筷子，转而故作轻松道：
“你叫什么名字？”
单飞回头望了绿萋一眼，很快又转了回去：“单飞。”
“哦，我叫……”
“绿萋公主，大家都知道的。”
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绿萋看着收拾宝贝个不停的单飞，咬了咬嘴唇问道：
“你是不是很喜欢钱？”
单飞回头翻了个白眼：“世界上有谁不喜欢钱吗？”
这时绿萋突然振奋道：“那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吧！我保证你会得到一笔巨款！”
单飞闻言转过身来，一副静候下文的模样。
绿萋拍拍手，欢快地说道：“我舅舅是兰州的王，只要你将我护送到他那里，我就让他付你很大一笔钱！多到你十辈子都花不完！”
见到单飞并没有意料当中的反应，绿萋有些急了：“我发誓我会做到的，我不会骗你，我是公主！”
单飞麻利地转回身子，话语冷冰冰地传过来：
“我拒绝。”
原来当珠儿跑进去报消息时，全王宫的人早已乱作一团，侍卫顾着逃命，侍女顾着搜罗金银珠宝，就是不顾绿萋这个公主。
绿萋跑到外面时，还纳闷一些侍女怎么成了孕妇，直到她们肚里咚咚哐哐掉下银杯金盘，这才明悟。
王宫修得这墙围住那墙，绿萋虽是公主也不甚熟悉，没跑出寝宫多久便迷了路，幸好跟着一个脚步轻快的侍女，才跌跌撞撞地向宫外走去。
然而没过多久，那个侍女便在转角处，被一个模样邋遢的男人扑倒了，接着男人丢掉刀，开始撕扯侍女的衣服，在白花花的身体上又掐又咬
绿萋惊恐地捂住了嘴巴，害怕自己被男人注意到，而后轻颤着转过身，撒腿就跑。
绿萋没想到敌军这么快就到了王宫，如今自己该何去何从？一想到那如野兽般的男人，一想到男人下面悲鸣的女人，绿萋的双眼便不禁蒙住泪水，她宁愿死也不愿变成那样！
幸好自己还带了那把压妆刀，绿萋有些庆幸地想到，至少自己有机会自杀。
一路如无头苍蝇般乱窜，又见识了几场暴行，绿萋竟奇迹地逃到了王宫外围，而且还没被禄山军发现。绿萋知道这里离王宫外很近了，一想到这她便觉得自己命不该绝。
然而下一刻她便逆转了这个想法。
正当绿萋窝在墙角，悄悄查探着不远处的王宫大门，心中盘算着怎么出去时，一道声音如冰水般劈头盖脸浇了下来。
“喂，转过身来。”
当意识到这是个男人的声音时，绿萋心中就更加惊惧了，原本逃出生天的喜意和激动，早已不翼而飞。
脑海中翻篇着那些士卒对侍女的暴行，心想自己下一刻也要遭此侮辱么？不！绝对不行！绿萋很快就从恐惧中振作起来，低着头缓缓转过身来，背后的右手却摸向了短刀。
只要这个禽兽敢过来，我就一刀结果了他！
绿萋的思绪纷乱异常，“我能做到的”五个字重复个不停。
然而她下一刻却听到那人戏谑般的声音：
“你右手是摸着小刀吗？那把漂亮小刀是别在你的左腰处吧？我在看你第一眼时就发现了。”
绿萋猛地抬起头来，看向马上的少年。此时天空还是微白，模模糊糊地看不清面容，但绿萋可以感受到他在笑话自己，他的马又矮又挫，和戏台子上的威武将军大相径庭，但绿萋知道他是掌控自己生命的死神。
视线尽头的女孩很是漂亮，即使脸色苍白，面容悲戚，仍让单飞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他突然想继续逗逗这个女孩，于是笑呵呵道：
“那种小刀凭你的力道，扎人顶多扎进皮肉里而已，恐怕连内脏都伤不到。想杀人还得用这把刀！”
说着单飞解下腰间长刀，扔到了绿萋的脚边。
叮叮当当的声音，让绿萋下意识地掏出短刀，护在身前，但当她意识到那刀只是被丢在脚边后，脸颊便升起羞愤的红晕。
绿萋惊疑不定地看着长刀，想着要不要拿起来，砍向某人的脑袋，然而当她又看单飞一眼，发现单飞脸上满是嘲弄笑意时，便立即意识到那个混蛋在戏耍自己。
于是绿萋认命般将短刀拨到脖颈，美丽的眼睛怒视着单飞道：
“你究竟想怎么样！？”
绿萋想，若是这个混蛋欲行不轨的话，自己便痛痛快快地抹掉脖子。
她并没有第一时间自杀，而是发出质问，寻找着一线生机，只是因为人总是求生的。
望着绿萋坚毅的面庞许久，单飞心中忽地生出一丝敬佩，决意不再逗弄这个可怜的女孩，于是直截了当道：
“我无意毁坏姑娘的清白，只是我需要王宫里的金银财宝，所以希望姑娘给我当一个引路人。”
单飞手指一提，地上的长刀便有如生命般回到了手上。
“事成之后，我保你平安走出王宫。”
原来那刀柄上缠着一丝细线，另一端连着单飞的手指，怪不得单飞会大胆地将刀扔给绿萋。
绿萋初见也觉得惊奇不已，借着月色明悟过来后便失了敬畏，但心中涌出一丝后怕。如果自己先前拾起长刀的话，恐怕死的就是自己了。
看着单飞面无表情的脸庞，绿萋毫不怀疑他会辣手摧花，禄山军的士兵都这般可怕么？怪不得……
单飞扬了扬眉毛，示意绿萋带路，绿萋乖乖地走在前方，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
这次是光明正大地走在路上，那些如狼似虎的士卒却一个都没有扑向自己，虽然看向自己时眼中有毫不掩饰的淫欲，绿萋知道这都是因为身后的那人。
于是绿萋开始揣测，他莫不是个少年将军？只是那身甲胄实在寒碜，倒像个无名小卒。还有他为什么对自己……难道是本公主生得不够貌美？
这种破天荒的想法一闪而逝，绿萋的思绪很快淹没在害怕和悲伤中。
绿萋所料不差，单飞的确是个无名小卒，但她不知单飞一直陪在鲁虎身边，简直比亲兵还亲兵。明眼人都知道鲁虎有意培养单飞，再加上单飞武艺十分高超，因此单飞虽无明确官职，声望地位却不亚于一个百夫长，自然就没人敢和单飞抢女人了。
绿萋没带单飞去什么藏宝阁百宝殿，一来她不识路，二来这需要绕回内宫。绿萋将单飞带到了御膳房，单飞一开始还很不解，但看到那些银质碟杯后便了然了。
御膳房同样乱七八糟，烧火做饭的物件七零八落。
“这、这些都是真金白银做的。”绿萋在一旁解释道，手中一直紧紧握着短刀，虽然她知道这在单飞面前没什么用，但总归是个安慰。
早已下马的单飞来到灶台前，用刀柄啪地一声，将一个银酒杯压成干瘪瘪的银饼，而后丢进准备好的麻袋中，口中说道：
“你们沛国要是将这些钱，都花在刀枪盔甲上的话，也许就不会败得这么快了。”
绿萋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她是这个国家的公主，被亡了己国的罪魁祸首当面说出这些话，脸上很快浮现出愤怒的潮红，终于忍不住反驳道：
“如果不是朝廷上有奸臣当道！如果不是我……沛王疏于朝政的话，沛国才不会灭亡！”
“你的如果太苍白无力了。”单飞继续手中的啪啪啪，“我只说这些奢华的碟盘，和你国士兵破铜烂铁般的铠甲，便知道你们沛国已经千疮百孔了，这样的国家不亡怎么行呢？”
绿萋不禁悲从中来，她原本也不知道这些，只是近几个月才“幡然醒悟”，只是一切都已经晚了。绿萋捂住一边脸颊，眼泪呐呐地滴落下来。
作为一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她完全无法反驳单飞的话语。
这时单飞轻言轻语道，宛若引诱人下地狱的魔鬼：
“所以你要放弃了吗？公主殿下。”
绿萋呆住了，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然而当抬起头，望着单飞那对深邃的眼睛时，一种莫名的惊恐便攀上了心头，她觉得自己在那人面前浑身赤裸！
绿萋啊地一声，手中短刀划向了单飞的脸。
单飞抬手嵌住了刀锋，用的是一对白玉筷子，语气有些怪异的亲昵：
“放轻松公主殿下，如果我想要杀你，你早就死了。”
绿萋惨叫一声跌倒在地，短刀还嵌在筷子上，气喘吁吁一会儿后，她抹了一把眼泪大叫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单飞装出有些羞赧的模样：“刚开始是猜的，现在是真知道了。”
“你诓骗我！”醒悟过来的绿萋大叫道。
“谁让你如此天真呢？”单飞大方地点点头，看着手中白玉筷有些皱眉，显然在心疼那道裂缝会让宝贝掉价。
他看了一眼凄惨的绿萋，解释道：“首先是这把小刀，这样精致漂亮的小刀不应该属于一个侍女，所以我一开始怀疑是你偷的。”
“不过后来嘛……”单飞低头凑近绿萋，直视女孩的眼眸，诚恳地说道：“你的眼睛实在是太漂亮了。”
“你乱说什么！”绿萋推开单飞的脑袋，不过没有真的碰着，脸色愈发红润起来，也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害羞。
绿萋的眼睛亮晶晶的，因泪水朦胧多了一层美丽，却遮掩不住如大海般的湛蓝色。
单飞冷静地说道：“整个九州只有羽族才有蓝色的眼睛，我听说沛王逝去的王后，正是人族和羽族的后裔，而沛王只有一个女儿。”
听着单飞的话语，绿萋终于知道破绽居然是自己的美丽，然而眼睛的颜色又如何遮掩呢？
同时她也惊叹于单飞的学识广阔，羽族很久前便缩在丰州，不再踏入大陆一步，川州人别说见过羽族，恐怕记得这个种族的人都不多了。关于羽族的事情，绿萋是从古书上看到的，那单飞又是如何得知的？他真是一个无名小卒吗？
两人间沉默了许久，单飞让绿萋去把角落的器具拿来，绿萋麻木地过去了。
此时的绿萋盯着单飞的后背，一边思索着单飞的用意，一边挣扎着要不要刺下去，她现在手上也有一对白玉筷子。很快绿萋放下了筷子，转而故作轻松道：
“你叫什么名字？”
单飞回头望了绿萋一眼，很快又转了回去：“单飞。”
“哦，我叫……”
“绿萋公主，大家都知道的。”
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绿萋看着收拾宝贝个不停的单飞，咬了咬嘴唇问道：
“你是不是很喜欢钱？”
单飞回头翻了个白眼：“世界上有谁不喜欢钱吗？”
这时绿萋突然振奋道：“那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吧！我保证你会得到一笔巨款！”
单飞闻言转过身来，一副静候下文的模样。
绿萋拍拍手，欢快地说道：“我舅舅是兰州的王，只要你将我护送到他那里，我就让他付你很大一笔钱！多到你十辈子都花不完！”
见到单飞并没有意料当中的反应，绿萋有些急了：“我发誓我会做到的，我不会骗你，我是公主！”
单飞麻利地转回身子，话语冷冰冰地传过来：
“我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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