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医院

    某三甲医院，心理科……

    一个身着发白校服的少年，漫无目的地走在医院走廊，拿着检测单去找医生。他一个个科室看，找到后，轻扣门板，小心说道：“请问……”

    里面的医生见到站在外面的他，说道：“进来吧。”他一听闻，缓步往里走，直挺地坐在位子上。

    “叫严长川是吧？”医生照例询问。“是。”严长川回应。

    医生看着那张检测单，眉头微蹙，似乎在仔细研究数据，是否和眼前的这个看似苦学生相符。医生似乎对这结果不敢确信，疑惑却又有些许同情地问到：“你这些病憋多久了?这种情况都要住院治疗了。”

    “不知道。”严长川平静回答道，他这种冷静且毫无波澜的态度，让医生更不敢相信他的病症。

    医生又对严长川分析了他的病况，并解释到他为何要住院的原因。

    而严长川却一直低着头，看着手上的助听器。那繁杂的病况，他听了并不清楚，只是模糊地听到几个字眼：

    “双向情感障碍”、“躁郁症”……

    他心中却依旧平静得如一湖静水，半点涟漪都没有出现。

    他似乎听到关于医生让他先去开发票单子，接着去缴费的字眼，迷迷糊糊地应下，然后起身离开。

    严长川拿着证件缴完费后，按着发票单子走到四楼，找带有“神经内科心理卫生科”的牌子，进了科室的门，找到护士站。他把单子给护士，回答了几个问题，填写完资料，又去找床位了。

    他拿着单子和助听器，又再次开始寻找。

    窗外春阳映入走廊，在窗框的遮挡下，成了一个个方格。外面鸟声啼啼，杨柳依依，天穹蓝蓝，云烟袅袅。

    找到病房，看到那半掩着的门，严长川往里小心瞧去，似害怕冠上“偷看”罪名，似恐惧被皮鞭鞭打，在那一瞬，他把目光收回，却又好奇望去。

    里面有个女孩啊……

    身着病号服，头发干枯毛燥，修短合度，眼神无光。她面庞憔悴，却又掩饰不了那精致的五官。手上、脖子上去隐隐有些许伤疤。她安静地翻看着一本书，好像外界一切事物都和她无关。

    严长川轻推那半掩着的门，兴许是年久失修，发出“吱呀”一声。

    他心中一惊，像是与生俱来的恐惧将他包裹，手微颤。女孩也没有在意，看都没看他一眼。

    见此景，他心中的大石稍微放下。

    他坐在那个空余的床上，静静地等着医生的到来。

    医生护士等一群人来了，交代的一些事项，离开了。严长川看着周围这一切，如梦一场。

    可惜，这并不是梦啊……他还是来到了医院，还是逃避不了心中那湖静水中深处的暗流，那暗流还是涌了出来……

    随平市一中。

    “唉，你听说了吗？年级第一打架把人打残了，还被记过了。”

    “就是啊，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人面兽心的狗啊……”

    “好像还被带去医院神经内科了呢！怕不久就要去精神病院了吧？”

    “肯定啊，就他那样的，被说了一下事实就这副疯魔样。我看他就是活该。”

    “成绩好有什么用啊，平时一副清高样，品德果然不行。”

    “听说那几个被打的还转学了呢”

    “你就少说点吧。”

    ……

    谣言四起，造谣的任何一人都不知道事情经过。这是人性本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