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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总有一颗星星属于你

    天地初开,玄黄两分,混沌孕育,万法而生。天成之天,地成之地,循遵天道,各行其是,生生不息。

    在一未知世界,这里光怪陆离。无数炫彩的流光不断有节奏地收缩膨胀。在这些流光所指的中心,却是一片黑暗,好像什么也没有。但仔细看,整个未知世界又都笼罩在一片黑影中。突然,一声似震雷,又似无声呢喃,在整个世界回响,“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人遁其一。。。。。。这虚无飘渺的一丝契机究竟在哪里?”幽深的呢喃不断的在世界回响,直至扩散到天地尽头,渐渐消逝。

    星辰流转,日月轮换。经过亿万载岁月,在某一未知世界蛮荒之地,天地星辰灵力充沛,导致大地万物野蛮生长,高过万仞的参天大树随处可见,空中更有遮蔽日月的飞禽不时飞掠而过。偶尔引起丛林中隐藏的蛮兽对天嘶吼。河流山川中不时有蛮兽相互撕咬打斗的声音传荡而来,强烈的动静更是震得大地隆隆作响。

    在蛮荒之地极东的边沿地带,这里植被逐渐变得稀少,像是被人为砍伐过,可以看到非常广袤的一片区域,星罗棋布生活着一些人类。

    夜里,在璀璨的星空中,突然有一颗极亮的星一个闪烁,好像喷发出去一个亮点,后又很快恢复平静。谁也没有注意到,这颗亮点居然瞬移一般,降落在一个蛮族部落中。孕妇原本在睡觉,却被渴醒,摇醒丈夫去舀碗水喝,不料丈夫刚出门。孕妇正在往窗外望,就见一颗星猛的一闪,紧接着眼前一道白光没入腹中,还没从突然的变故中明白怎么回事,就凄厉的痛叫起来。丈夫闻声也不管手里的骨碗,随手一甩扔在地上,就往草屋里奔去,还没进门就听见孩童“哇哇”的哭叫声。

    三年后。

    雨泽部落,村落边上,有一座四面敞开的茅草屋,此时不断传来一些稚童嬉笑打闹的声音,偶尔还有一老者严肃的咳嗽声。

    “人之初,性本混。。。。。。”

    茅草屋前面讲台上正有一老者,一手拿着兽骨书,一手捋着花白胡须,自我陶醉的讲着什么。其人头顶月蓝色冠帽,可能年月已久,颜色已略微发白。身上却着一身兽皮皮衣,关节处只是用兽筋简单的缝合在一起,脚踏一双崭新的草鞋,应是哪位学童家长所送,做工还算精致。老者坐在台上的石墩上,得意的将脚翘起,有意无意在炫耀着。

    台下歪七扭八坐着十几二十个幼童,年龄在三到四岁,一个个精力旺盛,左顾右盼,眉飞色舞。

    见小孩们如此作态,老者也未生气,自顾自的准备继续讲下去。

    一个稚童本来一直和旁边小孩相互掐架,突然停下掐在旁边孩子腰上的手,站了起来,“长者,我听闻我阿妈说人之初性本善,到你这里怎就变了呢?还请解惑。”

    长者见有人打断自己,本来还有些生气,但听闻是有人在问询学问方面的事,便也转而高兴,这才把目光从兽骨书移到说话之人身上。

    小孩儿坐在最后一排,他左边只坐有一个小胖子,右边没有人。上身赤着,下身只随意裹了不知是荷叶还是什么所做的短裤,圆鼓鼓的小脸,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正认真的看着自己。

    “哈哈,原来是小石头呀,平日顽皮捣蛋,上课也没安宁过,今日怎的变了性子?注意力转到老夫这里来了,真是新奇!至于你所问问题,也是我信口胡诌而来,当不得真,若你非要听听,权当我讲了一个笑话,切不可当真!”

    听到长者没有惩罚小石头,反而很是高兴,其他小孩儿一并坐正身姿,扭头看向长者,纷纷来了兴趣。

    “人之初,性本善,这,这也不无道理。但,人生下来就如那天地初开一般,混沌氤氲,蒙蒙噩噩,就像一汪清水一般没有几分自主意识,哪里来的善恶之分。如那初生之蛮兽没有凶厉之气,不一个道理吗,你们两岁前的事情可还记得一二?小石头,你说是也不是?大家说,对也不对呢?”

    说到这里,本是十分安静的茅草屋,再次吵杂起来。

    “呃·····,原来,原来是这样,长者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但是我两岁之前都在做什么?为什么没有印象了呢?”似是自问,又似问询长者,小石头一脸迷惑。

    “呵,知道你会问这个,但老朽也一直疑惑不解,所以也暂时不能给你们解答。”说着长者也一副遗憾的表情,若有所思起来。

    “是这样么,这个问题长者也不会吗?”小石头也悻悻地坐下来,但心里也感觉空落落的,就像自己丢失了什么一样。

    “对了,”突然,长者一改颓废神色,目光如电,看向众人,“今天给你们讲的启蒙与狩猎常识基本就讲完了,明天是星祭日,也是我给大家上的最后一节课,将会告诉大家怎样开始进行你们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选择,星命天选。”话还没说完,稚童们就开始齐齐欢呼雀跃起来,任长者如何维持秩序,都没有安静下来。

    “小兔崽子们,知道你们都等着这一天呢,可是先前讲的那些狩猎常识若是真没认真听去五六成,到时候出去狩猎有你们吃苦头的时候,甚至可能由此丧命。星命天选,星命天选,有几人能够那么幸运地踏入修炼一途呢?”

    长者似回忆起什么,如同变了个人,看着手中数十个光团,已经收集完毕,满意的点点头。转而恢复神态,一摇头,“罢了,今天就到这里,下课!”说完转身走出茅草屋。

    看长者走出,稚童们也如作鸟兽散一个个飞也似的转眼不见人影,独留一声声欢呼尖叫消失在部落深处。

    小石头也是七拐八拐跟小胖子一前一后穿过一座座草屋,最终两人还是分道扬镳,小石头拐向一边还不忘向后边喊一声,“明天可别忘了呀,星命天选之后就可以飞喽,小胖墩。。。。。。”

    即使回到屋里,小石头此刻即便吃饭,还是一直在想明天星命天选的事。

    简陋的茅草屋就如那草垛搭起的草堆一样,里边并不宽敞,除了一张木石搭起的大床,就只剩一大、三小石墩,大的是桌子,小的是凳子。屋内门侧挂了几个耕地与打猎用的工具与武器再无他物。

    三人围坐在大石墩周围,一男一女皆是兽皮裹衣。男人膀大腰圆,浓眉大眼,皮肤黝黑。女人眉眼长得有几分清秀,长长的睫毛,明亮如月的双眸,精致小巧的耳朵,一切都是刚刚好,只是皮肤似长期日晒与男人也是一般黝黑。

    妇人见小石头吃饭一副心不在焉,忙是关切地看去,“小石头,今天怎么了,阿妈做的饭菜不合胃口吗,不行叫你阿爸明日,不,后日去打个野味改善改善。”一边说着,一边夹起一块菜到儿子碗里,不忘给丈夫也夹了一块。男人狼吞虎咽,微笑示意感谢。

    “啊,没有呀?阿妈做的饭是世上最最好吃的,阿爸也是部落最勇猛的勇士,嘿嘿。。。。。。”

    说完,便埋头干饭,但心里仍旧为明天的星命天选感到无比期待,就如同自己拥有了一大坛蜜糖,以后可以天天拈一指头吮吸一般的甜蜜。

    看着儿子跟男人一样认真吃饭,心里也踏实了许多,随后似突然想起什么,放下兽骨碗,“石哥,今天是咱俩认识的整整第四年,而且明天是星祭日不用出去狩猎,晚上我们去后山去散散步,可以吗?”妇人一脸期待地间询丈夫。

    男人放下碗,停止吃饭挠了挠头,“哦,你不说我都忘了,好啊。”傻傻地笑了笑,接着看向小石头“儿子,今晚带你一起去后山坡,抓萤火虫,去不去?”

    “啊,萤火虫,后山坡?去呀去呀,我早想去了,你们总不让我晚上去,太好啦,太好啦。”

    小孩儿的快乐也许就是这么简单,刚刚还在想着明天的星命天选,现在就又抛之脑后,心里只有后山坡的萤火虫。

    饭罢,已是圆月初上,站在山坡上,远处偶尔还有几户茅草屋亮着火光,当然部落周围也都有哨岗在,防备野兽和其他部落的入侵。夜风吹拂下,男人拉着女人的手,女人的发丝在男人的肩头扫过,透过月光甚是美丽。山坡上,山坡下,漫是飞舞的萤火虫,如舞动的精灵,又如满山星光与夜空群星遥相呼应。小石头在二人周围追逐着萤火虫玩的不亦乐乎,满脸的汗水与满身被蚊虫盯咬也浑不在意。突然,小石头停下脚步,借着月光,看到一条瀑布在前方不远处,而在瀑布下小潭旁,有一株参天梧桐拔地而起,从瀑布下直到高过瀑布几丈傲然而立。

    “哇,好大一棵树!”说的是树,小石头的眼睛却盯着瀑布下的水潭,若有所思,“这水潭里肯定有不少鱼吧,还可以游泳,真是个好玩的地方,以前怎么没发现呢?”小石头心里腹诽,明天一早先到这里玩一会儿,再去长者那听课。想起明天还有星命天选,不由得抬起头,望向夜空,看着漫天繁星,心里思忖,“究竟哪一颗星星属于我呢。”

    小石头的阿妈见其望着星空怔怔出神,不由走到身边,拉起小石头,指着星空的一个方位,温柔的说道:“看到那几颗星连成的奇怪图形了吗?”

    小石头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点了点头,“嗯,看到了,好奇怪的星图哇。”

    “以后要是找不到阿妈了,就找这几颗星,其中最亮的那颗就是你阿妈了。记住了吗?”妇人似意有所指的说些小石头听不懂的话。

    “嗯,小石头记住了。”

    男人此刻也来到妇人身边,一手将小石头抱起,另一手揽住女人的腰肢,一家人幸福的欣赏着漫天的璀璨群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