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魔子

    “呕……”

    “小宁，怎么了？”

    听见魏小宁房间传来的呕吐声，刘欣丽连忙冲进去儿子房间，看见脸色苍白的魏小宁头趴在书桌上不停地呕吐。

    “没事，妈妈，可能是吃多了有点反胃，吐过就好了。”

    魏小宁强撑着抬起头，刚才看见的场面实在太过震撼，小小的身体不由颤抖起来，心里也不禁升起悔意，这就是杀人吗？

    “没生病吧。”

    刘欣丽把手背放在魏小宁额头上测着体温，只觉得有些冰凉，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

    “都这么凉了，还把窗户打开，晚上睡觉得时候被子要盖好。”

    魏小宁点点头，

    “知道了，妈妈，我这会儿就去洗漱睡觉。”

    写字楼十七层，魏先俊所在的公司，赶过来的治安署人员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无关人员也早已被撤走隔离起来。

    办公室内摆放整齐，满地的碎尸烂肉还有才干涸凝固没多久的黑红血液布满地板，墙壁还有屋顶，找不到半点完整的骨肉，仿佛整个人丢进搅肉机里碎过一遍，整个房间里充满尸肉和粪便混合的恶臭气味。

    看着眼前的命案现场，黄田行紧皱着眉头，跟着黄田行过来的新手早已经用手捂住自己的口鼻，又赶忙从兜里掏出口罩带上，依然阻止不了这股刺鼻味道。

    黄田行仔细观察着现场，窗户从里面锁着，刘大海办公室里也没有翻找打斗过的痕迹，查看过办公室外面的监控，结合先前询问的事发经过，黄田行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方法能够在短短十分钟内把一个活生生的人肢解成眼前这样，已然超出人类认知的范围。

    “经过血液和死者残余肉体对比，死者本人身份确认无误，正是这家嘉安网络公司的总监刘大海。”

    黄田行点点头，心里也升起一股十分不安，这犯罪案件已经严重超出普通人的理解范畴，这种力量出现在这里是偶然巧合还是预谋？事出必有因，但因又在哪，黄田行没有头绪，调出刘大海的档案记录。

    “黄队，要不要通知死者家属。”

    这场面哪个家属见了能承受得住，黄田行思索一会儿才做出安排：“先做好现场记录，然后让法医收敛好死者遗体，再通知家属过来。”

    随即拨通魔市灵异调查局的电话，或许他们能找出些线索。

    辗转反侧大半夜的魏小宁失眠了，脑海里的画面一直重复着：“墨叔，他也有家人吧，我想去看看。”

    黑色雾气从魏小宁指间浮现，慢慢聚拢，托着魏小宁的神识再次飘荡在魔市的夜里。

    看着刘大海一家人聚拢在客厅里哭泣的样子，魏小宁后悔不已：“墨叔，是不是我们做错了，当时我要是忍忍也许这事就过去了。”

    “嗬嗬，那是不是受欺负的人就该一直忍着，你能忍到多久？”

    “那我们可以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不再欺负人了，再怎么也罪不至死吧。”

    “小宁，你要记住，无论在哪里，都没有可以悔悟重新来过的事情，当你挥下的每一个拳头，你就应该考虑到最坏的结果，而不是你现在这样我就打你一拳，你却要我的命的委屈。”

    “伸出的手就要做好挨别人拳头的准备，知道为什么每个人都恨魔吗，因为一旦有了魔，他们的恶就会得到应有甚至远超承受的代价，魔不会用所谓的善良和怯弱惯着他们。”

    “你也不要自责，今晚上的事情与你无关，你又没出手，他们要想报复，找我便是。”

    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瞳出现在夜里，盯着不远处一栋楼里正在殴打妻子的醉汉男子，一条墨丝飘荡而去，紧接着窗台玻璃上布满血色殷红。

    “凡我所见，皆不得恶，无所欺处，即为魔地，这就是魔，你喜欢这样的世界吗，小宁。”

    回到房间的小宁点点头，睡梦里来到一个光明普照的世界，黑衣束裹的黑袍们聚在一起坐而论道，围在一个干瘪老头旁边。黑袍老头伸出枯木般的手臂摸着魏小宁的头露出微笑，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