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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荒村女尸

    二月倒春寒,冷风呼啸,又是凄风寒雨时节。

    眼看就要天黑了,泥泞的道路上,还有五个人在艰难地前行。他们头戴斗笠,身着蓑衣,腰悬刀剑,看起来应该是江湖中人。

    “史镖头,还有多久才能到城里啊?”走在最中间的身影发出了一道清脆的少年声音。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一个40多岁的精壮汉子,他闻声回头苦笑,“总镖头,这里距离城里还早着呢。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今晚咱们可能就要在这荒山野岭里凑合着过一晚了。”

    “该杀的贼配天!这冷雨下得这路恁么难走!”队伍最后面的一个汉子呛声道,“史镖头,这一路都是歪脖子树,哪里能凑合啊!天又这么阴冷,还不如通宵赶路呢!”

    史镖头道:“郑镖头,荒山野岭,夜路莫行!这句话你忘了吗?摸黑赶路,天亮了,咱这五个还能剩多少!”

    郑镖头吭哧吭哧不说话了。

    “莫吵莫吵,咱们不是有帐篷吗?”少年声音的总镖头说话了,“咱们再走一段距离,如果还是没有村子,就搭建帐篷,就地休息。”

    既然总镖头发话了,郑镖头也只得听从,他阴沉地看了看同样阴沉的天气,嘴里含糊不清地漫骂个不停。

    少年武功不错,听觉灵敏,自然听得清,郑镖头在骂什么,无非是不爽自己连番赶路的决策。

    可距离交镖日期越来越近,如果不能及时赶到洛阳城,那么就会面临着天价的违约金。福威镖局如今风雨飘摇,已经不起这般折腾了。

    “哎!想我穿越重生成为林平之,本以为来到了笑傲江湖的武侠世界,没想到来到了这诡异破天地!”少年心中暗叹息,他姓林名平之,曾经的福威符镖局少镖主,如今的总镖头。

    是的,没错,就是笑傲江湖里面的福威镖局,只是又不是笑傲江湖里的福威镖局。

    林平之父亲同样是林震南,母亲王氏,手底下这四个人分别是史、郑两位镖头,白二、陈七两名趟子手。

    只是,这个世界却不是笑傲江湖的世界,也不是他熟悉的世界,这个世界的历史、地理完全不同。福威镖局虽然也在福州,然而这个福州和海完全不挨边,而是一个四通八达内陆之地。

    而且这个世界不只是官府黑暗,盗匪横行,山贼遍地,更有妖魔鬼怪,邪神诡祀,戕害生灵,不得安宁!

    凡俗武功,在面对这些异常的时候,没有太大的威力,“多交朋友,少结冤家”这套路可就玩不转了,没有硬实力,福威镖局,在他父亲林震南的手中就已经没落,只剩下福州这个总局。

    一年前,也就是林平之十五岁这年,林震南在外行镖时遇袭身亡,林平之悲愤之余,不得不接任总镖头。

    幸亏他从小就具有忧患意识,老早就在向阳巷老宅地窖里寻到了真正的辟邪剑谱。

    这是真正的“辟邪”剑谱,不用挥刀自宫那种!共有九式,乃是辟邪式、斩鬼式、荡妖式、灭怪式、降魔式、驱神式、诛仙式、屠诡式、绝异式。

    这一招招的,光听名字就知道是了不得的神通法门!

    这辟邪九式无有高低之分,只是对付目标不同。奈何辟邪剑谱着实艰涩难悟,林平之天赋平平,十年参悟,一式都未得入门。

    不过里面招式大道至简,更有神功配套,林平之倒是练出了一身不俗武艺,远甚其父林震南。于是父亲死后,林平之才能受到剩下镖师拥戴,继任总镖头。

    只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一个月前母亲王氏思念成病,突染恶疾,需要重金救治。

    又有多名镖师行镖时遇难,连镖也丢了。除了要给镖师家人们高额的抚恤费,还要赔给客户巨额的赔偿金。

    这一番下来,福威镖局可谓是危在旦夕,濒临破产边缘。

    为了拯救镖局,更为了救治母亲,林平之接了这趟从福州到洛阳,路途虽远但报酬丰厚的远镖。

    “哎!我倒是希望穿越到笑傲江湖的世界,什么余沧海,什么木高峰,什么岳不群,我自一剑灭之!”林平之摸了摸腰间剑柄,意气忽起。

    只是看了看这阴沉的天气,泥泞的道路以及路旁幽深如鬼域的歪树林,顿时意气尽销,又是一阵长叹。

    “哎!”

    “总镖头,你看!”走在史镖头身后的趟子手陈七指着右手惊喜的叫道,“客栈!那岔路口有客栈!”

    林平之以及史镖头、郑镖头精神一振,齐齐朝着右边看去。

    只见雨雾朦胧中,前方约五十丈处有十字路口,路口右边有一客栈,客栈前还有人影。

    五人心情激动,快步前行,不多时,便靠近了那客栈。

    五人止下步子,郑镖头挤上前来,靠在史镖头身旁,两人反复察看。

    只见那客栈大门关掩,前后数间房屋和左右厢房围成一个两进院子,看起来普普通通,就是寻常村野客栈。

    此时正值傍晚,有炊烟袅袅升起,隐约间有柴火味夹在水汽中传来,院内略有嘈杂人声。

    “总镖头,这店看起来没甚问题。”史镖头说道。

    郑镖头附和地点点头。

    林平之道:“那我们便在这留宿一夜。”

    五人朝着客栈小心走去,客栈大门紧闭,看不清里面状况。

    门口有一白发斑驳的老妇人拿着一藤篮在低头折豆角,看见五人走来,头也不抬说道:“客人,小店已满,恕不招待,还请原谅则个,前方十里便是镇上,客人可以趁着天还没黑赶过去。”

    林平之和史郑镖头面面相觑,史镖头上前道:“老大姐,这道路着实难行,十里也要走上一两个时辰,如今天色昏暗,夜里赶路怕是不便呐。但求通融通融,柴房也无所谓,有个容身之处即可。”

    那老妇人依旧不抬头,只是摇摇头,“没了,没了,都没了。”

    郑镖头是个脾气暴躁的,上前一步高声喝道:“你个老太婆,好不识抬举!难不成咱不给钱似的!你那不是还有院子么!天寒地冻摸黑走个鸟!实在不行给咱住院子也行!”

    这时“咿呀”一声,一位老汉打开门缝,他谨慎地朝外看了两眼,瞥见五位壮汉正盯着他,老汉小心地说道:“尊客,小店已满,还请另寻别处吧!”

    史镖头上前掏出一枚明晃晃的银豆,“店家,你也知道,夜路难行,烦请行个好,腾个地给咱休息下。”

    那老汉瞅了瞅银豆,又回头看了院内一眼,他有些迟疑地说道:“尊客,后院倒是还有一间房子,只是……”

    “只是如何,你这店家说话好不干脆!”郑镖头上前道。

    那老汉看了看郑镖头,这才慢慢说道:“我那孙媳突遭重疾病故,我儿子孙子外出购买棺材未归,如今停灵后院房中,尊客若不介意,在灵室中将就着过一夜也无妨。”

    “啊?”郑镖头惊得后退了一步。

    史镖头回头看向林平之,“总镖头,这如何是好?”

    林平之抬头看向天空,这时天色已经半黑了下来,他犹豫了下,说道:“店家,我们有帐篷,要不你就让我们在院中扎帐吧。”

    老汉却拒绝道:“尊客有所不知,连日阴雨,我那院内已是积水一尺有余,实在无法安营。”

    郑镖头咬咬牙,“总镖头,要不就搁那住一宿,我等皆有武力在身,血气旺盛,就不信他能出什么幺蛾子!”

    林平之想了想,夜里赶路同样危险,也只能如此了。

    “店家,多有打扰,就安排我们住那吧。”林平之说道。

    老汉这才把门打开,露出了积水成泥塘的院子。林平之细细打量,前院左右皆是厢房,房门都关着,也不点灯,只见房间里有人影走动。

    前院居中有间主屋,主屋左右有偏房,偏房靠近院墙两侧各开一门通向后院。

    待五人都进了后,老汉直接把门关上栓了回去。然后引着五人朝后院走去。

    “店家!”林平之忽然想起遗漏了什么似的,开口叫住了老汉。

    老汉停下回头疑惑地看着林平之,“尊客有何吩咐?”

    林平之皱了皱眉,他一时竟想不起来了,“没事,店家,可曾还有热饭热菜?”

    老汉露出了歉意,“尊客见谅,家中出了这事故,小店暂时无法提供热水饮食。”

    “无妨。”林平之道,继续跟着老汉往后院走去。

    后院左右就没有厢房,而是有遮雨的棚子,棚子下堆满了柴火杂物,以及鸡笼鸭笼,灶台也在一边,可惜许是怕惊扰亡人,笼子里鸡鸭都没见有。

    居中有三间房子,中间和左边的房门紧锁,右边的偏房门虚掩着。

    老汉朝着右边偏房走去,推开了房门,果不其然,这间房子就是停灵之处。

    屋内昏暗,入门是大厅,厅有一屏风,过则见一木案,木案上一盏昏黄的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木案后则是支起的轻纱帐。透过纱帐,隐约可见由白纸被覆盖着一具躯体。

    绕过屏风向右而去,则是卧室,室内有连榻,塌上有干稻草,可供六七个人休息。

    老汉说道:“尊客若不弃,今晚就在这里休憩。切勿高声言语,惊扰亡人。”

    史镖头将银豆塞进老汉手里头,“店家且宽心,我等走南闯北,自是知道怎么做。”

    老汉握着手中的银豆,满是褶子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尊客且安息,老汉就不打扰了。”

    “店家慢走。”史镖头送了老汉出去,打量了一番后院这才回来。

    “如何,史镖头?”林平之眯眼问道。

    史镖头点点头,“看不出什么异样。”

    五人脱去蓑衣,解下武器,露出了各自的身形。林平之身材挺拔,虽是二八少年,却已有成人体型,再过两年必是高大威猛的壮男子。

    林平之犹显稚嫩的脸上涂有油彩,好似鬼魅一般,林平之相貌像他母亲,眉清目秀,甚是俊美,所以外出行镖时,都在脸涂抹上可怖的油彩,以吓遏敌手。

    “陈七,拿出干粮。吃过晚饭,我们便休息吧。”林平之说道。

    “诺!总镖头!”趟子手陈七连忙从身后的包裹拿出来用油纸包着的饼子。

    五人抓着饼子,就着水囊里的凉水,就这样吃了起来。

    吃完了之后,天也彻底的黑了下来,屋子里只有灵床木案上的油灯散发着昏黄的光。

    林平之朝着灵床用眼神示意了下,史镖头顿时明了,起身朝着灵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