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说不清
现在天已经晚了，奔波了一整天的苏麒连吃饭的欲望都没了，还在考虑着红薯片制作流程的问题，小寒做好饭看他心不在焉地吃着东西，欲言又止。
嗫喏了一会儿小声问道：“是不是不合你胃口？”
神游物外的苏麒回过神来，怔怔地看她一眼，笑道：“没有，我就是在想怎么做出来，该买的都买了，还是得好好打算，赚多少钱另说，总不能赔钱吧。”
松了口气，小寒道：“明天再想吧，先吃饭吧，你累了一天了。”
苏麒点点头，埋头对付碗里的饭菜，只是心里装着事儿，没什么胃口，吃的不多。
互相给彼此洗了脚，小寒乖乖地爬上了床背对着他。
这已经是难得的进步了，只是苏麒心思没在这上边儿，根本没意识到。
他只是下意识地伸手抱紧了小寒，搂着她的纤腰，轻轻摩挲着。
虽然苏麒把手放在她心口的位置，总是会让她心跳加快，颇不自在，觉得他伤后就莫名学坏了。
但今天他突然老实了，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知怎的，她心底竟然莫名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儿。
就好像少了点儿什么，竟有些不太适应。
苏麒跑这一天很累，脑子里还在推理着水煮油炸什么的，抱着小寒混混沌沌地想着事儿，没多大会儿就迷迷糊糊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
跟他睡在一张床上两年，从没听过他打呼噜，本就没睡着的小寒这下彻底睡不着了。
声音并不大，但两人贴的这么近，清晰可闻。
鬼使神差地，小寒轻轻托起了苏麒放在自己腰肢上的手，小心翼翼地挪开，然后…放在了心上。
呼噜声戛然而止。
小寒心跳都停了半拍，下意识就想把苏麒的手甩开。
不关我事！
所幸，苏麒砸吧砸吧嘴，手臂拢了拢，把她拉近了一些，很快又打起了呼噜。
长长地松了口气，小寒下意识想拍拍胸口，但又顿住了，苏麒的手可还放在那儿呢。
安静下来后，她面红耳赤，暗暗啐了自己一口，自己是不是太下贱了，怎么能做这么不要脸的事。
但不得不承认，此刻她安心了很多，哪怕有苏麒的呼噜声吵着，也很快入睡。
清晨醒来，苏麒难得的没有懒床，干脆利落地穿衣洗漱。
迷迷糊糊醒来的小寒看着他起身，看着他穿衣，看着他给自己捒好被子还对自己笑了笑，看着他转身出门，说不出的空落落。
虽然昨夜睡得比较晚，但她从来都没有懒床的习惯，前两天也是被苏麒拉着不给起床才睡到晌午头。
起来洗脸就看到苏麒已经在院子里干活儿了。
拿着竹竿搭起了架子，有晾布料的几个大竹架在，方便很多。
洗漱之后她便开始做饭，现在两人的生活比之前好了太多太多，跟在苏府的时候相比自然是天差地别，比较的是苏家破落后的日子。
以前早上一碗稀到见底儿的粥是给苏麒的，而她就只喝点儿清汤。
那可真的是清汤，能看得清碗底的粗糙陶粒子。
现在，一碗粥小半碗米，还能加点面粉在里边儿，挡饿很多。
苏麒拿着根四尺长的细竹竿儿，在两根粗壮的竹竿之间比划，量好了长度，手指掐着就放在木墩上，另一只手拎着蔑刀，虚砍了两下，手起刀落，偏了……
而小寒就在厨屋里烧着火，不时扭头看着院里的苏麒一眼。
火光摇曳，将她的脸色映照得恍惚不定。
沸腾喧嚣的蒸气抵抗着锅盖的重压，打缝隙里被同伴挤出来，消亡于寒冷的空气中，却乐此不疲，前赴后继。
“吃饭了。”
小寒已经盛好了粥，也热好了吃剩下的锅饼，就剩最后一个了。
现在她不用帮布行浣洗布匹，一时也没什么她能干的活儿，静下心思来学着做好饭食，是她现在想做的。
她看得出来，他好像不太爱吃自己做的菜。
也是，自己手艺确实是不好，以前也没做过饭，也就这两年才学着自己搞些吃的。
只是没人指点，她也没那么多时间钻研美食，更没有什么食材能让她去尝试，有的吃就不错了，还能奢望什么呢？
以前苏麒可是没少因为这个发脾气，动不动就是对她恶语相向，她就只低着头，不敢吭声。
那时候她就想自己做饭的手艺能提上来，现在就更想了。
苏麒洗了手，双手握在一起，哈气暖着，一遍坐过来，接过小寒递来的碗筷。
捧着碗暖手，顺着碗沿儿吸溜一口浓稠的白粥，舒坦。
看着小寒从竹萝里拿起递过来的锅饼，摆了摆手，“你吃吧，我早上一般不太饿。”
小寒递到一半儿，闻言又放了回去，低头沉默喝粥。
白粥是好，但苏麒的口重，喜欢吃酸吃辣，这么清淡的白粥也就暖暖胃热乎热乎身子，谈不上喜欢。
“这也太没滋没味儿了些。”砸吧砸吧嘴，苏麒随口说了句。
没成想小寒却听心里去了，低着头在那儿坐着，粥也不喝了。
苏麒没注意到，过了会儿瞟了一眼才发现她有些不对劲。
“你咋了？又不舒服了吗？”
放下碗筷，舔了舔嘴角，苏麒看着她问道。
小寒摇了摇头，没答。
感觉她情绪有些不对，苏麒看着她道：“出什么事了？你跟我讲啊。”
小寒还是摇头，低头长发散落，遮住了脸颊。
苏麒皱了皱眉，起身坐到她身边，把她身子扳过来朝着自己。
“怎么了？嗯？”
伸手撩起她的头发，白嫩的小脸上挂着两行泪痕。
“哎呀，咋了这是？”
苏麒连忙伸手给她抹去眼泪，但一瞬间又被新的泪水填上。
慢慢抬起她的小脸儿。
只见她眼圈儿通红，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小嘴唇抿着，委屈死个人。
“来，告诉我，好端端的为什么哭了？”苏麒尽量放缓了语气认真看着她道，手背又给她擦去了眼泪，只是效果不太好。
小寒瘪着嘴，眼神下落，不去看他。
“我……我什么都做不好，照顾不好你，做饭也不好吃……”抽抽泣泣地说了两句，似乎是越说越委屈，眼泪哗哗的。
苏麒一脸懵逼。
捧着她的脸道：“你说什么呢？以前不都是你干活儿养着我呢吗？怎么就没做好了？你看我这不是被你照顾地好好的吗？”
小寒还想摇头，但脸被苏麒禁锢着，做不到。
“以前你就不喜欢我做的饭，我自己也知道，我做饭不好吃，我真的很差劲……”
“这都哪跟哪儿啊？”
苏麒都被她这思维逻辑气笑了。
他只是没什么胃口，在她的逻辑思维里就变成了不喜欢她做的饭，然后就变成了她很差劲……
女人的脑回路都这么神奇的吗？
“没有啊，我还挺喜欢吃你做的饭的。”
“可昨天晚上你就没怎么吃，现在也是……
“好啦好啦，我没有不喜欢你做的饭，很喜欢啊。昨天是太累了，吃不下饭。而且我刚刚说那话不是针对你的，你别多想，我只是口味偏重，觉得有些清淡了，跟你做饭没有关系懂吗？”
小寒摇头。
苏麒翻了个白眼。
说不清。
嗫喏了一会儿小声问道：“是不是不合你胃口？”
神游物外的苏麒回过神来，怔怔地看她一眼，笑道：“没有，我就是在想怎么做出来，该买的都买了，还是得好好打算，赚多少钱另说，总不能赔钱吧。”
松了口气，小寒道：“明天再想吧，先吃饭吧，你累了一天了。”
苏麒点点头，埋头对付碗里的饭菜，只是心里装着事儿，没什么胃口，吃的不多。
互相给彼此洗了脚，小寒乖乖地爬上了床背对着他。
这已经是难得的进步了，只是苏麒心思没在这上边儿，根本没意识到。
他只是下意识地伸手抱紧了小寒，搂着她的纤腰，轻轻摩挲着。
虽然苏麒把手放在她心口的位置，总是会让她心跳加快，颇不自在，觉得他伤后就莫名学坏了。
但今天他突然老实了，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知怎的，她心底竟然莫名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儿。
就好像少了点儿什么，竟有些不太适应。
苏麒跑这一天很累，脑子里还在推理着水煮油炸什么的，抱着小寒混混沌沌地想着事儿，没多大会儿就迷迷糊糊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
跟他睡在一张床上两年，从没听过他打呼噜，本就没睡着的小寒这下彻底睡不着了。
声音并不大，但两人贴的这么近，清晰可闻。
鬼使神差地，小寒轻轻托起了苏麒放在自己腰肢上的手，小心翼翼地挪开，然后…放在了心上。
呼噜声戛然而止。
小寒心跳都停了半拍，下意识就想把苏麒的手甩开。
不关我事！
所幸，苏麒砸吧砸吧嘴，手臂拢了拢，把她拉近了一些，很快又打起了呼噜。
长长地松了口气，小寒下意识想拍拍胸口，但又顿住了，苏麒的手可还放在那儿呢。
安静下来后，她面红耳赤，暗暗啐了自己一口，自己是不是太下贱了，怎么能做这么不要脸的事。
但不得不承认，此刻她安心了很多，哪怕有苏麒的呼噜声吵着，也很快入睡。
清晨醒来，苏麒难得的没有懒床，干脆利落地穿衣洗漱。
迷迷糊糊醒来的小寒看着他起身，看着他穿衣，看着他给自己捒好被子还对自己笑了笑，看着他转身出门，说不出的空落落。
虽然昨夜睡得比较晚，但她从来都没有懒床的习惯，前两天也是被苏麒拉着不给起床才睡到晌午头。
起来洗脸就看到苏麒已经在院子里干活儿了。
拿着竹竿搭起了架子，有晾布料的几个大竹架在，方便很多。
洗漱之后她便开始做饭，现在两人的生活比之前好了太多太多，跟在苏府的时候相比自然是天差地别，比较的是苏家破落后的日子。
以前早上一碗稀到见底儿的粥是给苏麒的，而她就只喝点儿清汤。
那可真的是清汤，能看得清碗底的粗糙陶粒子。
现在，一碗粥小半碗米，还能加点面粉在里边儿，挡饿很多。
苏麒拿着根四尺长的细竹竿儿，在两根粗壮的竹竿之间比划，量好了长度，手指掐着就放在木墩上，另一只手拎着蔑刀，虚砍了两下，手起刀落，偏了……
而小寒就在厨屋里烧着火，不时扭头看着院里的苏麒一眼。
火光摇曳，将她的脸色映照得恍惚不定。
沸腾喧嚣的蒸气抵抗着锅盖的重压，打缝隙里被同伴挤出来，消亡于寒冷的空气中，却乐此不疲，前赴后继。
“吃饭了。”
小寒已经盛好了粥，也热好了吃剩下的锅饼，就剩最后一个了。
现在她不用帮布行浣洗布匹，一时也没什么她能干的活儿，静下心思来学着做好饭食，是她现在想做的。
她看得出来，他好像不太爱吃自己做的菜。
也是，自己手艺确实是不好，以前也没做过饭，也就这两年才学着自己搞些吃的。
只是没人指点，她也没那么多时间钻研美食，更没有什么食材能让她去尝试，有的吃就不错了，还能奢望什么呢？
以前苏麒可是没少因为这个发脾气，动不动就是对她恶语相向，她就只低着头，不敢吭声。
那时候她就想自己做饭的手艺能提上来，现在就更想了。
苏麒洗了手，双手握在一起，哈气暖着，一遍坐过来，接过小寒递来的碗筷。
捧着碗暖手，顺着碗沿儿吸溜一口浓稠的白粥，舒坦。
看着小寒从竹萝里拿起递过来的锅饼，摆了摆手，“你吃吧，我早上一般不太饿。”
小寒递到一半儿，闻言又放了回去，低头沉默喝粥。
白粥是好，但苏麒的口重，喜欢吃酸吃辣，这么清淡的白粥也就暖暖胃热乎热乎身子，谈不上喜欢。
“这也太没滋没味儿了些。”砸吧砸吧嘴，苏麒随口说了句。
没成想小寒却听心里去了，低着头在那儿坐着，粥也不喝了。
苏麒没注意到，过了会儿瞟了一眼才发现她有些不对劲。
“你咋了？又不舒服了吗？”
放下碗筷，舔了舔嘴角，苏麒看着她问道。
小寒摇了摇头，没答。
感觉她情绪有些不对，苏麒看着她道：“出什么事了？你跟我讲啊。”
小寒还是摇头，低头长发散落，遮住了脸颊。
苏麒皱了皱眉，起身坐到她身边，把她身子扳过来朝着自己。
“怎么了？嗯？”
伸手撩起她的头发，白嫩的小脸上挂着两行泪痕。
“哎呀，咋了这是？”
苏麒连忙伸手给她抹去眼泪，但一瞬间又被新的泪水填上。
慢慢抬起她的小脸儿。
只见她眼圈儿通红，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小嘴唇抿着，委屈死个人。
“来，告诉我，好端端的为什么哭了？”苏麒尽量放缓了语气认真看着她道，手背又给她擦去了眼泪，只是效果不太好。
小寒瘪着嘴，眼神下落，不去看他。
“我……我什么都做不好，照顾不好你，做饭也不好吃……”抽抽泣泣地说了两句，似乎是越说越委屈，眼泪哗哗的。
苏麒一脸懵逼。
捧着她的脸道：“你说什么呢？以前不都是你干活儿养着我呢吗？怎么就没做好了？你看我这不是被你照顾地好好的吗？”
小寒还想摇头，但脸被苏麒禁锢着，做不到。
“以前你就不喜欢我做的饭，我自己也知道，我做饭不好吃，我真的很差劲……”
“这都哪跟哪儿啊？”
苏麒都被她这思维逻辑气笑了。
他只是没什么胃口，在她的逻辑思维里就变成了不喜欢她做的饭，然后就变成了她很差劲……
女人的脑回路都这么神奇的吗？
“没有啊，我还挺喜欢吃你做的饭的。”
“可昨天晚上你就没怎么吃，现在也是……
“好啦好啦，我没有不喜欢你做的饭，很喜欢啊。昨天是太累了，吃不下饭。而且我刚刚说那话不是针对你的，你别多想，我只是口味偏重，觉得有些清淡了，跟你做饭没有关系懂吗？”
小寒摇头。
苏麒翻了个白眼。
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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