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暖
以前苏麒什么样呢？
那真的是被宠坏的孩子，虽然苏家主对他很是严格，但苏母对这个唯一的孩子却是宠溺得厉害。
打小儿就没让他吃过苦。
房间里三四个丫鬟照顾着，家里又不缺衣食，除了让他读书习字，再没有能让他烦忧的事。
家境殷实的时候看不出什么，但一旦出了事儿，问题也就出来了。
苏家突然败落，苏家失了主事人，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崩碎，家里生意被蚕食个干净，而他这个一直被照顾得很好的少爷，却是留下了。
没人再照顾他了，家里的东西都被搬完了，他失了父母失了家失了所有。
那些个整日陪着他玩耍的朋友个个都销声匿迹，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忠心耿耿的小厮裹走了他最后的银钱，温柔呵护他成长的婢女丫鬟也再也不见了。
从云端跌堕尘泥的滋味儿差点儿没逼疯他。
最后的最后，留在他身边照顾他的居然是那个他不喜欢的童养媳。
因为她不会说好听的话，不会照顾人，出身也不好，所以，从小到大他都对她喜欢不起来，父母喜欢跟他有什么关系？
后来的日子，是小寒拿自己攒下的所有养着他。
没钱了她就拿点儿首饰什么的出去典当，努力让他吃得好穿的暖。
对于那些钱财首饰她并不在意，那些都是苏家给她的，转过头来花在苏麒身上，也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哪怕她努力干活儿，也抵不过日益渐消的家底儿，两人的生活越来越拮据，而苏麒又不是个能让人省心的主儿。
虽然不败家，但让他接受现实定然是千难万难的。
哪怕日子过得越来越清贫，他那心高气傲的做派也未曾减弱过几分。
前几天不知跟谁打了架，被人开了瓢，若不是有邻里发现，估摸着早都死在外边儿了。
而她，除了去报了个官，什么都做不了。
差役也只是回了声知道了，就没了下文。
至于请状师写状纸这回事，她也想，可她没钱啊，就连苏麒的伤药都只能买最差的。
止血散，一副五十文钱。
呵，她掏空了所有的家底儿，只买得起一副药。
哪敢想以往苏麒淘气擦破点儿皮，抹的都是十几两银子一小瓶的金疮药啊。
而从他醒过来，这才一天的时日，却好像完完全全变了个人，对她也没以前那些苛责了，没有那些坏脾气了，甚至还很体贴，还帮她洗脚……
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低着头看着他，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小小的身影，那个她一点点看着他长大的身影。
出神的小寒下意识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苏麒抬头，脸上带着些许愕然。
四目相接，小寒终于回转过心神，被蜡烛烧到一般缩回了手，把头埋得低低的，双手死死地扭在一起，甚至苏麒能从她脚上感受到她的战栗。
我这么可怕吗？
还是说我四十五度仰望的样子，太过面目可憎？
学着小寒的样子，从床尾抽出那块麻布给她擦了脚，这才端着洗脚水出去。
给院外的小水沟勉强化了化冻。
关了门，把桌子上那根快要把自己融化成一坨的蜡烛扣下来，放在了床头的箱子上，喝了口已经温凉的水。
苏麒开口道：“往里边儿点。”
小寒讷讷地点头，抽身钻进了被窝。
看着低头解衣的苏麒问道：“你今天不在里边睡了吗？”
我喜欢睡里边吗？
我怎么不知道？
苏麒摇了摇头，把身上的袄子脱下来搭在被子上，脱了鞋袜麻溜地钻进了被窝，真吉尔冷！
被窝里也是凉的，但好在还有层里衣隔着，能挡一挡寒。
抻出脑袋吹熄了蜡烛，重新躺回去把被子捒好，不放过一点儿漏风的角落。
只是脑袋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刚一躺下就疼得不得不侧过身来睡。
等他安稳下来，小寒摸黑把衣服脱了，动静很小，生怕把被窝里刚有的一点儿热气散出去。
一个长得这么好看的妹子就躺在自己身边儿脱衣服，虽然啥也看不见，但感觉很刺激呀。
苏麒一点儿都不困了。
还感觉嗓子有点儿干。
撑起身子凭着印象摸起茶杯吞了两口温水，再躺回去的时候，小寒已经完全安静下来了。
这就完啦？
隐隐有些失望，但他有点儿怂，手也不敢连放，强制自己闭上眼睛睡觉，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深呼吸，放松身心。
一天的疲惫似乎都在这一刻涌来了。
快要睡着的时候感觉有些不对劲。
身旁的小寒呼吸粗重了不少不说，似乎身子也在颤抖，两人同一个被窝，感触特别明显。
困意霎时间消散一空。
你这……我可就不困了哈！
“你……怎么了？”
苏麒试探着问了一句。
本来收拢的心思像是爆开的烟花，一发不可收拾。
“没……没事……”
嘶～
这声儿～
我…哈！
真就像爆开的烟花一样，只一刹的花火。
随后归于漆黑的静谧。
“你怎么了？”
苏麒又问了一次。
只是这次没有那些无聊的心思了。
他听到小寒压抑的痛苦的呼吸声，好像喘口气都要去掉半条命一样。
这次没有回应。
苏麒有点儿心慌的感觉。
“你还好吧？说话呀！”
黑暗中，他伸手碰触到了小寒的脸，摸到了细密的汗珠以及顺着脸颊滑落的湿痕。
“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你告诉我，咱们想办法解决好不好？乖，别哭了。”
哄女孩子这回事，苏麒是不擅长的，理论上是个高手，实操就是个垃圾。
好一会儿，小寒才颤声道：“我……我来癸水了…”
“什么水？”
“……”
“鬼水是什么鬼？”隐隐觉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儿看到过。
为了能让女朋友成为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他做过不少功课，延伸阅读更是包罗万象，可以说是半个女性生理及心理理解小达人，虽然他的身边从来没有过这种生物。
但还是对这个略显陌生的词汇感觉有些莫名的熟悉。
等等！
鬼水，癸水？！
“呃……你来那个了？”
苏麒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尴尬。
后时代女性有许多对这个词汇百无遮拦，可以坦然处之地拿它开玩笑，甚至玩儿出花来，但这个时代明显地并没那么开放繁荣的文化。
他倒是不介意这个话题的，可以高谈阔论一番生理期护理巴拉巴拉……可小寒的脸皮不一定禁得住。
不！
是铁定禁不住。
只听到小寒微不可闻地一声鼻音，就没了其他的话。
确定了情况苏麒倒是放心了许多，这玩意儿虽然有好些人说疼起来要命，但他也没经历过，自然懂不得其中的感触，不过也知道这滋味儿指定不好受就是了。
这玩意儿记得有好些可以暂时缓解的方法来着，药物什么的就指望不上了，好像还有些土方子来着。
时间太久了，记忆力有些跟不上，苏麒思考了一下，脑子里也就那么几个方法。
一，红糖水，有没有用不知道，他没试过。
二，热敷，同上。
三，姜汤发汗可以暂时缓解，这个可以考虑。
四，也是最万能的方子：多喝热水……
得咧，先试着吧，有总比没有好。
拿袖口帮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苏麒开口道：“等我一会儿，你别乱动。”
侧着身从被窝里钻出来，重新把被子捒好，苏麒披上袄子趿拉着鞋就去烧水了。
得亏今儿发财买了不少菜回来，老姜自然也是有的。这个季节，也只有老姜了。
葱、姜、蒜、香菜以及小菜椒可是他的最爱来着。
红糖这玩意儿就算了，这个家里是不可能有那玩意儿的。
水烧的不多，因而很快沸腾，切成大块儿的老姜往锅里一丢，没多大会儿就出锅了，摸着黑儿舀了一碗。
确认了一遍锅底下的柴火已经没了明火，不会烧出来之后，他就端着碗回房，剩下的也没管了。
黑灯瞎火的，收拾也收拾不干净。
摸着黑凑到了床边，摸索到了火折子点燃了蜡烛。
摇曳不定的烛光下，是小寒那张带着层层细汗的苍白脸蛋儿。
那皱起的好看的秀眉提醒着苏麒她正遭受着苦痛。
扶着小寒半坐起靠着床头的箱子上，给她垫了个枕头，被子捂地严严实实的。
拿着少了把儿的瓷勺舀出一勺吹吹热气，嘴唇沾了沾确定不烫了，才喂给她喝。
苏麒一勺一勺地喂着，一丝不苟。
而小寒就这么看着他，同样一丝不苟，只是视线不好，他未曾注意到罢了。
服侍着她躺下，盯着她的脸仔细瞧了片刻，没看着啥效果。
“好点儿了吗？”
小寒抿着嘴唇轻轻点点头，苏麒这才放心睡下。
吹熄了最后一点蜡烛，被窝里很快又恢复了温暖。
黑暗的房间里特别安静。
苏麒脑子里想着还有啥法子没用。
热水跟姜汤合而为一了，红糖水没希望了，热敷的话也没戏。
没有暖水袋也没有暖贴，哪怕是玻璃杯都没有一个，巧妇难为无米之……
嗯？
热敷是吧？
“要不，我帮你暖暖？”
？
小寒没吭声。
“你背过身去。”
同样没回应，但她乖乖地照做了。
然后便听到苏麒嗤嗤地摩挲着手掌，下一刻她的身子猛然僵硬。
苏麒紧紧地贴在她的背后，温暖灼热地手掌撩开了她的里衣，放在了她的小腹上。
似乎是姜汤终于起效了，她感觉身上有点儿热，疼痛都减轻了七八分，几乎微不可察。
……
那真的是被宠坏的孩子，虽然苏家主对他很是严格，但苏母对这个唯一的孩子却是宠溺得厉害。
打小儿就没让他吃过苦。
房间里三四个丫鬟照顾着，家里又不缺衣食，除了让他读书习字，再没有能让他烦忧的事。
家境殷实的时候看不出什么，但一旦出了事儿，问题也就出来了。
苏家突然败落，苏家失了主事人，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崩碎，家里生意被蚕食个干净，而他这个一直被照顾得很好的少爷，却是留下了。
没人再照顾他了，家里的东西都被搬完了，他失了父母失了家失了所有。
那些个整日陪着他玩耍的朋友个个都销声匿迹，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忠心耿耿的小厮裹走了他最后的银钱，温柔呵护他成长的婢女丫鬟也再也不见了。
从云端跌堕尘泥的滋味儿差点儿没逼疯他。
最后的最后，留在他身边照顾他的居然是那个他不喜欢的童养媳。
因为她不会说好听的话，不会照顾人，出身也不好，所以，从小到大他都对她喜欢不起来，父母喜欢跟他有什么关系？
后来的日子，是小寒拿自己攒下的所有养着他。
没钱了她就拿点儿首饰什么的出去典当，努力让他吃得好穿的暖。
对于那些钱财首饰她并不在意，那些都是苏家给她的，转过头来花在苏麒身上，也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哪怕她努力干活儿，也抵不过日益渐消的家底儿，两人的生活越来越拮据，而苏麒又不是个能让人省心的主儿。
虽然不败家，但让他接受现实定然是千难万难的。
哪怕日子过得越来越清贫，他那心高气傲的做派也未曾减弱过几分。
前几天不知跟谁打了架，被人开了瓢，若不是有邻里发现，估摸着早都死在外边儿了。
而她，除了去报了个官，什么都做不了。
差役也只是回了声知道了，就没了下文。
至于请状师写状纸这回事，她也想，可她没钱啊，就连苏麒的伤药都只能买最差的。
止血散，一副五十文钱。
呵，她掏空了所有的家底儿，只买得起一副药。
哪敢想以往苏麒淘气擦破点儿皮，抹的都是十几两银子一小瓶的金疮药啊。
而从他醒过来，这才一天的时日，却好像完完全全变了个人，对她也没以前那些苛责了，没有那些坏脾气了，甚至还很体贴，还帮她洗脚……
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低着头看着他，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小小的身影，那个她一点点看着他长大的身影。
出神的小寒下意识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苏麒抬头，脸上带着些许愕然。
四目相接，小寒终于回转过心神，被蜡烛烧到一般缩回了手，把头埋得低低的，双手死死地扭在一起，甚至苏麒能从她脚上感受到她的战栗。
我这么可怕吗？
还是说我四十五度仰望的样子，太过面目可憎？
学着小寒的样子，从床尾抽出那块麻布给她擦了脚，这才端着洗脚水出去。
给院外的小水沟勉强化了化冻。
关了门，把桌子上那根快要把自己融化成一坨的蜡烛扣下来，放在了床头的箱子上，喝了口已经温凉的水。
苏麒开口道：“往里边儿点。”
小寒讷讷地点头，抽身钻进了被窝。
看着低头解衣的苏麒问道：“你今天不在里边睡了吗？”
我喜欢睡里边吗？
我怎么不知道？
苏麒摇了摇头，把身上的袄子脱下来搭在被子上，脱了鞋袜麻溜地钻进了被窝，真吉尔冷！
被窝里也是凉的，但好在还有层里衣隔着，能挡一挡寒。
抻出脑袋吹熄了蜡烛，重新躺回去把被子捒好，不放过一点儿漏风的角落。
只是脑袋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刚一躺下就疼得不得不侧过身来睡。
等他安稳下来，小寒摸黑把衣服脱了，动静很小，生怕把被窝里刚有的一点儿热气散出去。
一个长得这么好看的妹子就躺在自己身边儿脱衣服，虽然啥也看不见，但感觉很刺激呀。
苏麒一点儿都不困了。
还感觉嗓子有点儿干。
撑起身子凭着印象摸起茶杯吞了两口温水，再躺回去的时候，小寒已经完全安静下来了。
这就完啦？
隐隐有些失望，但他有点儿怂，手也不敢连放，强制自己闭上眼睛睡觉，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深呼吸，放松身心。
一天的疲惫似乎都在这一刻涌来了。
快要睡着的时候感觉有些不对劲。
身旁的小寒呼吸粗重了不少不说，似乎身子也在颤抖，两人同一个被窝，感触特别明显。
困意霎时间消散一空。
你这……我可就不困了哈！
“你……怎么了？”
苏麒试探着问了一句。
本来收拢的心思像是爆开的烟花，一发不可收拾。
“没……没事……”
嘶～
这声儿～
我…哈！
真就像爆开的烟花一样，只一刹的花火。
随后归于漆黑的静谧。
“你怎么了？”
苏麒又问了一次。
只是这次没有那些无聊的心思了。
他听到小寒压抑的痛苦的呼吸声，好像喘口气都要去掉半条命一样。
这次没有回应。
苏麒有点儿心慌的感觉。
“你还好吧？说话呀！”
黑暗中，他伸手碰触到了小寒的脸，摸到了细密的汗珠以及顺着脸颊滑落的湿痕。
“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你告诉我，咱们想办法解决好不好？乖，别哭了。”
哄女孩子这回事，苏麒是不擅长的，理论上是个高手，实操就是个垃圾。
好一会儿，小寒才颤声道：“我……我来癸水了…”
“什么水？”
“……”
“鬼水是什么鬼？”隐隐觉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儿看到过。
为了能让女朋友成为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他做过不少功课，延伸阅读更是包罗万象，可以说是半个女性生理及心理理解小达人，虽然他的身边从来没有过这种生物。
但还是对这个略显陌生的词汇感觉有些莫名的熟悉。
等等！
鬼水，癸水？！
“呃……你来那个了？”
苏麒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尴尬。
后时代女性有许多对这个词汇百无遮拦，可以坦然处之地拿它开玩笑，甚至玩儿出花来，但这个时代明显地并没那么开放繁荣的文化。
他倒是不介意这个话题的，可以高谈阔论一番生理期护理巴拉巴拉……可小寒的脸皮不一定禁得住。
不！
是铁定禁不住。
只听到小寒微不可闻地一声鼻音，就没了其他的话。
确定了情况苏麒倒是放心了许多，这玩意儿虽然有好些人说疼起来要命，但他也没经历过，自然懂不得其中的感触，不过也知道这滋味儿指定不好受就是了。
这玩意儿记得有好些可以暂时缓解的方法来着，药物什么的就指望不上了，好像还有些土方子来着。
时间太久了，记忆力有些跟不上，苏麒思考了一下，脑子里也就那么几个方法。
一，红糖水，有没有用不知道，他没试过。
二，热敷，同上。
三，姜汤发汗可以暂时缓解，这个可以考虑。
四，也是最万能的方子：多喝热水……
得咧，先试着吧，有总比没有好。
拿袖口帮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苏麒开口道：“等我一会儿，你别乱动。”
侧着身从被窝里钻出来，重新把被子捒好，苏麒披上袄子趿拉着鞋就去烧水了。
得亏今儿发财买了不少菜回来，老姜自然也是有的。这个季节，也只有老姜了。
葱、姜、蒜、香菜以及小菜椒可是他的最爱来着。
红糖这玩意儿就算了，这个家里是不可能有那玩意儿的。
水烧的不多，因而很快沸腾，切成大块儿的老姜往锅里一丢，没多大会儿就出锅了，摸着黑儿舀了一碗。
确认了一遍锅底下的柴火已经没了明火，不会烧出来之后，他就端着碗回房，剩下的也没管了。
黑灯瞎火的，收拾也收拾不干净。
摸着黑凑到了床边，摸索到了火折子点燃了蜡烛。
摇曳不定的烛光下，是小寒那张带着层层细汗的苍白脸蛋儿。
那皱起的好看的秀眉提醒着苏麒她正遭受着苦痛。
扶着小寒半坐起靠着床头的箱子上，给她垫了个枕头，被子捂地严严实实的。
拿着少了把儿的瓷勺舀出一勺吹吹热气，嘴唇沾了沾确定不烫了，才喂给她喝。
苏麒一勺一勺地喂着，一丝不苟。
而小寒就这么看着他，同样一丝不苟，只是视线不好，他未曾注意到罢了。
服侍着她躺下，盯着她的脸仔细瞧了片刻，没看着啥效果。
“好点儿了吗？”
小寒抿着嘴唇轻轻点点头，苏麒这才放心睡下。
吹熄了最后一点蜡烛，被窝里很快又恢复了温暖。
黑暗的房间里特别安静。
苏麒脑子里想着还有啥法子没用。
热水跟姜汤合而为一了，红糖水没希望了，热敷的话也没戏。
没有暖水袋也没有暖贴，哪怕是玻璃杯都没有一个，巧妇难为无米之……
嗯？
热敷是吧？
“要不，我帮你暖暖？”
？
小寒没吭声。
“你背过身去。”
同样没回应，但她乖乖地照做了。
然后便听到苏麒嗤嗤地摩挲着手掌，下一刻她的身子猛然僵硬。
苏麒紧紧地贴在她的背后，温暖灼热地手掌撩开了她的里衣，放在了她的小腹上。
似乎是姜汤终于起效了，她感觉身上有点儿热，疼痛都减轻了七八分，几乎微不可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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