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伍拾肆章 灯会
一旁的闵芫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出手阻止：“好了好了，别闹了。”
林时清坐下身。闵芫则是好奇地问她：“林时清，彝卉宗的人都是怎么样的？是冷漠的？还是高傲的？”
听到这个问题，她也思考了一下。其实冷漠和高傲都沾点，不过霓裳姑娘并不是。她道：“两者兼有？我也不太清楚。”
闵芫闻言，有点担忧地说了句：“都说彝卉宗的人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还是小心点吧。就如你方才说的。”
林时清颔首。
李月锦忽然探头过来，问：“闵四小姐，听说闵三公子回京了。”
“三兄长常年游学在外，终于可以回京一趟了。”闵芫颔首，笑着说道。
闵晗可以说是丞相府的希望了，常年在外游学，很少人见过他。不过听闻才貌双全，不久怕是又要踏破门槛地上门提亲了。
林时清听闵芫说话时的语气与神情，应当是很喜欢这个闵三公子的。毕竟上次的宫宴，见到他们在一起聊得很欢。
“闵芫，你很喜欢你的三兄长吧？”林时清问。
闵芫点了点头，她看向窗外，好似回想起了从前，她道：“是。从小到大，有人欺负我时，只有三兄长会帮我。他也教会了我很多。”
李月锦被感动到了：“果真是个好兄长！”
马车在这时倏尔停下。
一下马车，映入眼帘的便是熙熙攘攘的行人，还有用纸人做的花灯，宛如流动的灯河，十光五色，耀眼辉煌，热火朝天。
李月锦被眼前景象惊呆住了，她拽起两人就东跑西窜，完全不顾过往行人。
“李月锦停下来！”林时清看着两边飞快倒退的行人与纸人灯，她实在受不了强行把差点迷失自我的李月锦拽停了。
“李月锦，别忘了我们还要等人的。”林时清喘着粗气道。
李月锦倒是完全不知道累，她略带歉意地笑了笑，问：“那我们要在哪儿等？”
“醉清楼。”林时清道。
闵芫指着前面：“醉清楼就在前面。”
“你看我还是挺准的嘛。”李月锦自豪道。
林时清差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得了吧，要不是我把你拽停，你恐怕都从元京城跑到淮都去了。”
她径直往醉清楼走去，只听前面的闵芫忽然停住，喊了声：“三兄长？”
林时清也停住了，抬头看去，果真见到一袭翩翩白衣。闵晗也来了？
她走上前去，颔首道：“闵三公子。”
闵晗对她温和一笑，道：“林二小姐，好巧。”他生得尔雅温文，总是让人不由得生出一种好感。
林时清却不习惯这种感觉，或者说这种感觉有些怪。
“三兄长，你也来参加灯会了？”闵芫问。
闵晗摇了摇头：“不过随便走走，散散心。”他看向林时清，“你们是来参加灯会的吗？”
闵芫点了点头，道：“三兄长，和我们一起吗？”
闵晗则很是宠溺地摸了摸闵芫的头，笑道：“好。想买花灯吗？”
“你待我真好。”闵芫高兴地搂住了他的肩膀，笑靥如花道。
李月锦悄悄地凑到林时清耳边，说道：“闵三公子待闵四小姐果真好，难怪闵四小姐这么喜欢她的三兄长。我都要羡慕死了。”
林时清：“……”
“我记得你好像也有个哥哥吧？”李月锦问。
林时清的神情顿时有些阴沉，她道：“我那个哥哥？我把他杀了都算好了。”
李月锦没想到她戾气一时这么重，自知失言，连忙道：“咳咳，好了，我不该提这人，是我不对。”
林时清倒是什么也没说了，她看着来往移动的灯，总是想起秦玉淑。她今日一身紫绡翠纹裙，映上融融灯光，淡去了平日的冷艳，多了几分温柔。
李月锦忽然被一旁的花灯吸引，缓缓走近，一时看得入迷。
闵晗不知何时走到林时清身旁，他手里拿着一只花篮灯。他道：“林二小姐，不喜欢叶世子吗？”
闻言，林时清的眼眸忽然变冷，她问：“为何这么问？”
“你每次见到他，好似脸色都不好。”闵晗看着手中的花篮灯。
林时清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沉默片刻，道：“可能是我本就对他没有好感吧。叶世子虽很受姑娘家喜欢，可也不是人人都喜欢叶世子的。”
“那林二小姐喜欢什么样的公子？”闵晗忽然抬头，温和地笑着问她。
林时清忽然怔愣住，她垂眸，神情微冷，不易察觉。她抬头，又换了一副浅笑的神情，问：“我没有想过。不过，闵三公子为何这么问？”
闵晗却是摇头笑了笑，道：“我觉得从某些方面来看，我与林二小姐很像。”
“比如感情方面。”
“哦？闵三公子不妨说说，如何像？”林时清侧头，问道。
闵晗垂头，笑道：“你爱憎分明，从不与人纠缠不清。不过，我与林二小姐在这方面，还是有些不及林二小姐。”
“比如，爱憎分明。”
林时清看着闵晗，他一袭白衣若雪般。她也想过他与某个人很像，但仔细想想，其实倒也不像。不过同是一袭白衣。
“闵三公子好似很了解我？”林时清问。
“你的心中，一直都有一个恨之入骨的人，即使掩饰得很深，或许也不只一个。”闵晗的声音飘入林时清耳中。
林时清一时愣住，他怎么知道？她还是静静看着闵晗，道：“那又如何，每个人都会有自己恨的人。”
“林二小姐也与普通女子不同，会习武，也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世人皆说女子不如男子，我自然要证明给他们看，女子从未逊于男子。世人不该定义女子，若是在意别人眼光，只会被人践踏，成为绊脚石。”林时清的眼中映上了璀璨的灯光，犹如眼中融入了繁繁绛星。她说得极为坚定，并不似寻常女子般优柔寡断。
“林二小姐果真不同。”闵晗怔然片刻，说道。
“时清小姐！”林时清还未回答，便听到有人唤她。
林时清一转头，见到的果真是霓裳。她今日换了一身香叶梅花纹石榴裙，不是鲜艳的色彩，却让她显得温柔而妩媚。
霓裳的身后，是一袭月白银丝暗纹杭绸锦袍。青丝墨染，眉目如画，映上那辉煌灯火，犹如玉雕般精致。
身边还有一个穿着淡黄色刻丝藤纹袍，带着少年该有的意气风发，看着有些放荡不羁，却又似乎因为身旁这人，不得不安分守己。
“霓裳姑娘，宋二公子……”林时清的目光转向一旁的黄袍少年，“这位公子，你很眼熟啊。”
“季……季纭。”那黄袍少年被她这眼神一看，有些害怕地咽了咽口水，结巴道。
林时清想起来了，笑道：“小公子，原来你叫季纭啊。”
她本是温和地一笑，可能是因为上次被她掐过后，在季纭眼里仿佛就跟吃人一样，他不由得往宋归言身后缩了缩。
林时清：……
“那你们继续吧，我去找阿芫了。”闵晗倒是没有继续停留，只是转身离开了。
林时清有点敏锐地注意到，宋归言的神情有些冷。应该是错觉吧，林时清想。
“阿……溯。”李月锦本想拉林时清一起看花灯，可一转头便看见这么多人，直接怔在原地。
霓裳倒是很友好，眼眸弯了弯，笑道：“你好呀。”霓裳美艳的容貌，让李月锦倒吸一口气，真是美得惊心动魄。
尤其是她头上的曼珠沙华发簪，与她的美貌相辉映，真是美艳绝色。
“时清小姐，这是你的朋友吗？”霓裳回过头来，问道。
林时清颔首。“这是霓裳，宋二公子和季小公子。”林时清道。
李月锦看着这三位彝卉宗的人，手心直冒汗，故作镇定道：“……李月锦，都察院李御史的女儿。”
霓裳含笑：“幸会啊。”
“时清小姐，前边好似很热闹，不如去前边看看？”霓裳笑道。
几人应了。头上挂着不计其数的宫灯，随风摇曳，灯火荧煌。今夜看来是个灯火通明之夜。
今日是七夕，传说七夕之夜，妇女姑娘们对月穿针，先穿过七根针的人，就预示着她可以成为巧手女。
这听着有些扯淡，可林时清曾经在秦玉淑的恳求下，还是试了。对月穿针果真不容易，七夕之月即使再亮也是弦月之光，不能朗照，有时还有微云漂浮。
不知是不是有意的，霓裳说要去前面看看，却拉走了李月锦和季纭两人，只留下林时清和宋归言，这气氛莫名有点……尴尬？
今日卖的不止花灯，还有其他一些小玩意儿，却也不过是些香囊、针线、纨扇等。
林时清走着走着，忽然看见了一个小摊居然卖的是剑器。有一把剑高高挂在中间，暗紫色的剑柄，末端还挂着流苏。
她看了几秒，想着承德郡王给她的把还好着，便不再看了。
宋归言一直走在她的前面，看着那月白衣袍，好似纤尘不染般，即使有微微灯光映上，也毫无违和感。
“宋二公子，明日能否让黎先生离开彝卉宗？”林时清想了想，问道。
“可以。不过他的伤还未好全，而且平南侯府那帮人不会善罢甘休的。”宋归言道。
许是为了让他听见，林时清走近了些，她低声道：“无事，我可以护着他。因为明日，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在平南侯府还未发现黎先生之前，这件事我必须做。”林时清的语气很坚定，即使人群熙熙攘攘，宋归言还是清晰地听见了。
他回过头，看着林时清，那双眼眸映着辉煌的灯，看着很是灼人。却是什么也没说，回过头继续往前走。
他准许了。林时清感觉到，宋归言那目光似乎带着探究，他应当察觉到什么。
“还是很谢谢你愿意帮我。不过我想问你，你为什么帮我？”林时清跟在他后面，一边思索一边问。
自从那次宋归言救了她以后，他好似一直在默默帮她。
“你若不想，我也可以不帮。”宋归言给的回答让林时清很想打人，偏他还说得理直气壮。
林时清还是忍住了，她咬牙道：“你既不说，那我也不问了。”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不知不觉居然并肩走在了一起。
这灯会慢慢结束。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在河边放放花灯，许许愿，其他的跟平常差不多。
只是霓裳和季纭一直对着她和宋归言看，都快看出花来了，也不知在做什么。
林时清没理，只是拉着李月锦一起上了马车。闵芫和闵晗同乘一辆马车，便也不必等她了。
……
回到溯静苑。
林时清发现屋里早已有客人在等她。
林时清坐下身。闵芫则是好奇地问她：“林时清，彝卉宗的人都是怎么样的？是冷漠的？还是高傲的？”
听到这个问题，她也思考了一下。其实冷漠和高傲都沾点，不过霓裳姑娘并不是。她道：“两者兼有？我也不太清楚。”
闵芫闻言，有点担忧地说了句：“都说彝卉宗的人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还是小心点吧。就如你方才说的。”
林时清颔首。
李月锦忽然探头过来，问：“闵四小姐，听说闵三公子回京了。”
“三兄长常年游学在外，终于可以回京一趟了。”闵芫颔首，笑着说道。
闵晗可以说是丞相府的希望了，常年在外游学，很少人见过他。不过听闻才貌双全，不久怕是又要踏破门槛地上门提亲了。
林时清听闵芫说话时的语气与神情，应当是很喜欢这个闵三公子的。毕竟上次的宫宴，见到他们在一起聊得很欢。
“闵芫，你很喜欢你的三兄长吧？”林时清问。
闵芫点了点头，她看向窗外，好似回想起了从前，她道：“是。从小到大，有人欺负我时，只有三兄长会帮我。他也教会了我很多。”
李月锦被感动到了：“果真是个好兄长！”
马车在这时倏尔停下。
一下马车，映入眼帘的便是熙熙攘攘的行人，还有用纸人做的花灯，宛如流动的灯河，十光五色，耀眼辉煌，热火朝天。
李月锦被眼前景象惊呆住了，她拽起两人就东跑西窜，完全不顾过往行人。
“李月锦停下来！”林时清看着两边飞快倒退的行人与纸人灯，她实在受不了强行把差点迷失自我的李月锦拽停了。
“李月锦，别忘了我们还要等人的。”林时清喘着粗气道。
李月锦倒是完全不知道累，她略带歉意地笑了笑，问：“那我们要在哪儿等？”
“醉清楼。”林时清道。
闵芫指着前面：“醉清楼就在前面。”
“你看我还是挺准的嘛。”李月锦自豪道。
林时清差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得了吧，要不是我把你拽停，你恐怕都从元京城跑到淮都去了。”
她径直往醉清楼走去，只听前面的闵芫忽然停住，喊了声：“三兄长？”
林时清也停住了，抬头看去，果真见到一袭翩翩白衣。闵晗也来了？
她走上前去，颔首道：“闵三公子。”
闵晗对她温和一笑，道：“林二小姐，好巧。”他生得尔雅温文，总是让人不由得生出一种好感。
林时清却不习惯这种感觉，或者说这种感觉有些怪。
“三兄长，你也来参加灯会了？”闵芫问。
闵晗摇了摇头：“不过随便走走，散散心。”他看向林时清，“你们是来参加灯会的吗？”
闵芫点了点头，道：“三兄长，和我们一起吗？”
闵晗则很是宠溺地摸了摸闵芫的头，笑道：“好。想买花灯吗？”
“你待我真好。”闵芫高兴地搂住了他的肩膀，笑靥如花道。
李月锦悄悄地凑到林时清耳边，说道：“闵三公子待闵四小姐果真好，难怪闵四小姐这么喜欢她的三兄长。我都要羡慕死了。”
林时清：“……”
“我记得你好像也有个哥哥吧？”李月锦问。
林时清的神情顿时有些阴沉，她道：“我那个哥哥？我把他杀了都算好了。”
李月锦没想到她戾气一时这么重，自知失言，连忙道：“咳咳，好了，我不该提这人，是我不对。”
林时清倒是什么也没说了，她看着来往移动的灯，总是想起秦玉淑。她今日一身紫绡翠纹裙，映上融融灯光，淡去了平日的冷艳，多了几分温柔。
李月锦忽然被一旁的花灯吸引，缓缓走近，一时看得入迷。
闵晗不知何时走到林时清身旁，他手里拿着一只花篮灯。他道：“林二小姐，不喜欢叶世子吗？”
闻言，林时清的眼眸忽然变冷，她问：“为何这么问？”
“你每次见到他，好似脸色都不好。”闵晗看着手中的花篮灯。
林时清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沉默片刻，道：“可能是我本就对他没有好感吧。叶世子虽很受姑娘家喜欢，可也不是人人都喜欢叶世子的。”
“那林二小姐喜欢什么样的公子？”闵晗忽然抬头，温和地笑着问她。
林时清忽然怔愣住，她垂眸，神情微冷，不易察觉。她抬头，又换了一副浅笑的神情，问：“我没有想过。不过，闵三公子为何这么问？”
闵晗却是摇头笑了笑，道：“我觉得从某些方面来看，我与林二小姐很像。”
“比如感情方面。”
“哦？闵三公子不妨说说，如何像？”林时清侧头，问道。
闵晗垂头，笑道：“你爱憎分明，从不与人纠缠不清。不过，我与林二小姐在这方面，还是有些不及林二小姐。”
“比如，爱憎分明。”
林时清看着闵晗，他一袭白衣若雪般。她也想过他与某个人很像，但仔细想想，其实倒也不像。不过同是一袭白衣。
“闵三公子好似很了解我？”林时清问。
“你的心中，一直都有一个恨之入骨的人，即使掩饰得很深，或许也不只一个。”闵晗的声音飘入林时清耳中。
林时清一时愣住，他怎么知道？她还是静静看着闵晗，道：“那又如何，每个人都会有自己恨的人。”
“林二小姐也与普通女子不同，会习武，也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世人皆说女子不如男子，我自然要证明给他们看，女子从未逊于男子。世人不该定义女子，若是在意别人眼光，只会被人践踏，成为绊脚石。”林时清的眼中映上了璀璨的灯光，犹如眼中融入了繁繁绛星。她说得极为坚定，并不似寻常女子般优柔寡断。
“林二小姐果真不同。”闵晗怔然片刻，说道。
“时清小姐！”林时清还未回答，便听到有人唤她。
林时清一转头，见到的果真是霓裳。她今日换了一身香叶梅花纹石榴裙，不是鲜艳的色彩，却让她显得温柔而妩媚。
霓裳的身后，是一袭月白银丝暗纹杭绸锦袍。青丝墨染，眉目如画，映上那辉煌灯火，犹如玉雕般精致。
身边还有一个穿着淡黄色刻丝藤纹袍，带着少年该有的意气风发，看着有些放荡不羁，却又似乎因为身旁这人，不得不安分守己。
“霓裳姑娘，宋二公子……”林时清的目光转向一旁的黄袍少年，“这位公子，你很眼熟啊。”
“季……季纭。”那黄袍少年被她这眼神一看，有些害怕地咽了咽口水，结巴道。
林时清想起来了，笑道：“小公子，原来你叫季纭啊。”
她本是温和地一笑，可能是因为上次被她掐过后，在季纭眼里仿佛就跟吃人一样，他不由得往宋归言身后缩了缩。
林时清：……
“那你们继续吧，我去找阿芫了。”闵晗倒是没有继续停留，只是转身离开了。
林时清有点敏锐地注意到，宋归言的神情有些冷。应该是错觉吧，林时清想。
“阿……溯。”李月锦本想拉林时清一起看花灯，可一转头便看见这么多人，直接怔在原地。
霓裳倒是很友好，眼眸弯了弯，笑道：“你好呀。”霓裳美艳的容貌，让李月锦倒吸一口气，真是美得惊心动魄。
尤其是她头上的曼珠沙华发簪，与她的美貌相辉映，真是美艳绝色。
“时清小姐，这是你的朋友吗？”霓裳回过头来，问道。
林时清颔首。“这是霓裳，宋二公子和季小公子。”林时清道。
李月锦看着这三位彝卉宗的人，手心直冒汗，故作镇定道：“……李月锦，都察院李御史的女儿。”
霓裳含笑：“幸会啊。”
“时清小姐，前边好似很热闹，不如去前边看看？”霓裳笑道。
几人应了。头上挂着不计其数的宫灯，随风摇曳，灯火荧煌。今夜看来是个灯火通明之夜。
今日是七夕，传说七夕之夜，妇女姑娘们对月穿针，先穿过七根针的人，就预示着她可以成为巧手女。
这听着有些扯淡，可林时清曾经在秦玉淑的恳求下，还是试了。对月穿针果真不容易，七夕之月即使再亮也是弦月之光，不能朗照，有时还有微云漂浮。
不知是不是有意的，霓裳说要去前面看看，却拉走了李月锦和季纭两人，只留下林时清和宋归言，这气氛莫名有点……尴尬？
今日卖的不止花灯，还有其他一些小玩意儿，却也不过是些香囊、针线、纨扇等。
林时清走着走着，忽然看见了一个小摊居然卖的是剑器。有一把剑高高挂在中间，暗紫色的剑柄，末端还挂着流苏。
她看了几秒，想着承德郡王给她的把还好着，便不再看了。
宋归言一直走在她的前面，看着那月白衣袍，好似纤尘不染般，即使有微微灯光映上，也毫无违和感。
“宋二公子，明日能否让黎先生离开彝卉宗？”林时清想了想，问道。
“可以。不过他的伤还未好全，而且平南侯府那帮人不会善罢甘休的。”宋归言道。
许是为了让他听见，林时清走近了些，她低声道：“无事，我可以护着他。因为明日，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在平南侯府还未发现黎先生之前，这件事我必须做。”林时清的语气很坚定，即使人群熙熙攘攘，宋归言还是清晰地听见了。
他回过头，看着林时清，那双眼眸映着辉煌的灯，看着很是灼人。却是什么也没说，回过头继续往前走。
他准许了。林时清感觉到，宋归言那目光似乎带着探究，他应当察觉到什么。
“还是很谢谢你愿意帮我。不过我想问你，你为什么帮我？”林时清跟在他后面，一边思索一边问。
自从那次宋归言救了她以后，他好似一直在默默帮她。
“你若不想，我也可以不帮。”宋归言给的回答让林时清很想打人，偏他还说得理直气壮。
林时清还是忍住了，她咬牙道：“你既不说，那我也不问了。”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不知不觉居然并肩走在了一起。
这灯会慢慢结束。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在河边放放花灯，许许愿，其他的跟平常差不多。
只是霓裳和季纭一直对着她和宋归言看，都快看出花来了，也不知在做什么。
林时清没理，只是拉着李月锦一起上了马车。闵芫和闵晗同乘一辆马车，便也不必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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