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拾叁章 来迟了
他转身走到书桌前坐了下来，不再搭理躺在地上那人。
他随意地拿起一册书简看了起来。
“唉，宗主，你快点去救了林二小姐吧！不然你这辈子的姻缘没啦！”季纭躺在地上，挣扎着抬起头，又是哀求又是劝说道。
他家宗主又是不近女色，而且整日把心思放自己事业上，哪里会想这些？好不容易碰上了个，虽然名声有点不好，但是不妨碍啊！
宋归言捏紧了手中的书简，险些扔在季纭脸上。他如今不过才十七岁，到了那种地步吗？
他眉头拧起，冰冷的目光扫过季纭：“季纭，是不是还要我把你哑穴也给点了？”
季纭乖乖闭嘴。
可不过半会儿，他又道：“宗主啊，林二小姐这下可能在受苦，你忍心看着她受苦吗？”
书桌上的那人面无表情，没有半分动容。
他又道：“宗主啊，林二小姐现在特别需要你去救她，虽然她会武功，可是敌不寡众啊！”
书桌上那人依旧神色如常。
“宗主啊，林二小姐那么会弹曲子，她又会武功，这么优秀的女子，你怎么就能袖手旁观？”
季纭见书桌上那人还是没什么动静，他闭眼叹了口气。他真是编不下去了。宋归言真够难说服的，也不知道那位林二小姐是怎么说服的。
季纭算是明白了，这人哪是心思整日放在事业上？分明就是冷血！
那人忽然放下了书简，起身拂袖欲走。
季纭睁眼，惊奇发现宋归言起身走了，忙喊：“喂，宗主！你去哪啊？”
“跟你待在这太无聊了。”
看着那人带着凝寒剑，衣袖翩然，拂袖而去。
看着那渐渐消失的白色身影，季纭忽然欣喜万分。他居然说动宋归言了！
……
时间慢慢流逝，转眼间夕阳西下。
林时清待在那个不知什么地方的地牢里，出了看看墙上的火把，就是听听滴水的声音。
那两个黑衣人也只是久不久过来给她送个饭，她一个人待在这地牢里也是无聊至极。
铁链一直锁着她的手脚，还连在了一起。她已经多日不曾动过，也很是难受。
赵缳想对她动手也不快点，一直放她在这。
林时清躺在那扎人的干草上，她一动一动，这草便发出“喳啦喳啦”的声音。这真是干草吗？这么脆的？
她已经不知道待在这里第几天了，想必元京城已经知道了她失踪的事。她不在尚书府的这几日，璃玥园里的那三个丫鬟会不会被欺负？
若是她领悟快些，也不至于就这么被他们抓住。林时清叹息。
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救她？这个希望很渺小，毕竟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她也是。
林时清闭上了双眼。
忽然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回荡着。铁门也被缓缓打开，林时清睁开眼，看到那黑衣人脱下了面罩。
他还是和往常一样，将那盘饭丢在她脚边。
林时清静静看着他。
“林二小姐何必这般看着我？只是明日就是你的死期了，让你吃顿好的罢了。”那黑衣人道。听着声音，看来是被林时清在马车上制服的那人。
“你们要动手，何不选今日？我算着，今日也是个吉日。”林时清眼眸半敛，虽是在地牢，可她那种冷艳的气息没消减半分。
那黑衣人笑了，说道：“林二小姐以为这是你能说的算的么？你应该庆幸，我们大小姐把你留到了今日，还让你多活了两日呢。”
“那你替我谢谢你家大小姐，你们做事也真是有够拖延的。”林时清冷嘲热讽道。
她待在地牢里，皮肤显得更白皙了一些，火把上的火光映上来，如同一层朦胧的红纱。精致的眉眼，那双眼眸更像幽幽深潭，清秀又冷艳。
黑衣人听见地上那人的嘲讽，很是愤怒，可看到她的面容，怒意顿时压了下来。
他蹲下身，冷笑着说道：“是啊，不过想来今日时候还早呢。”
林时清见他忽然蹲下来，立刻警惕起来。
“林二小姐这么怕做什么？”他捏着林时清的下巴，抬起来。
看着那张苍白却仍有几丝红润的唇瓣，他用手指揉着。
“反正你就不久人世了，趁着这仅剩的时间，不如快活快活？”
闻言，林时清张嘴一口咬了那人的手指。
“啊！”
黑衣人疼得叫了声，看着自己的手指，多了个咬印。他忽然笑了起来，不明的笑声回荡在地牢里。
林时清死死盯着他。现在她用不了武功，也用不了颰冥镯。只能听天由命了？不可能。
那黑衣人有蹲了下来，一把抓住林时清的脖子，摁在了墙上。
林时清吃痛地靠在墙上，头部传来剧烈的疼痛，她不禁咬了咬牙。
黑衣人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精致面容，心中起意。他摸着林时清那张白皙的脸，说道：“林二小姐最好安分点。”
林时清的手指缓缓动着，不知在做什么。
下一秒，那人的动作忽然一顿，回头喊道：“什么东西？！”
只听像是有什么轻盈东西跳落地面的声音，可一看，什么也没有。
黑衣人以为听错了，正回头，却不料声音再次响起。
“出来！什么东西？！”这次黑衣人坚信他没有听错。
忽然，那个黑衣人身子一僵，瞪大双眼，倒在了地上。顿时七窍流血，口吐白沫。
林时清眉头一皱，正想抬头看看是何方神圣来此。不曾想一袭雪白的衣袍晃过，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是宋归言来了。
胜雪白袍翩然飘飘，深邃眼眸垂视凝望。他今日还是发带束发，垂下来的同心结随风带，轻轻贴抚在他的脸。如月似雪，不染纤尘。手握凝寒剑，蹲下身来，声音似笑非笑道：“来迟了，林二小姐。”
林时清顿时愣住。
那人轻松帮她解开了铁链，语气还是一样：“站得起来么？”
她揉揉已经泛红的手腕，说道：“可以。”说罢，就要站起来，不料下一秒就差点摔倒在地上，还好宋归言扶住了她。
三日没活动过，骨头都差点僵硬了，根本站不起来。
“你还有哪里受伤了？”
“……没有。”林时清咬牙答。
那人却叹了口气，道：“你头流血了。”
“嗯？”林时清摸了摸，发现指尖变得鲜红。真的流血了。估计是刚才撞墙上弄的。
林时清已经想象到：现在的她，血从额角流了出来，脖颈的鲜血已经蜿蜒地都快流到肩处了，凌乱的头发，想着就很狼狈。
林时清从没在别人面前这么狼狈过，除了上一世。她扶着墙，才勉强站着。
“这个人，需要我帮你把他手剁了吗？”宋归言忽然问。
林时清一惊，支支吾吾道：“呃，随，随便你吧。”
那人默应了下来，可随即又问：
“要我背你吗？”
“啊？”林时清没反应过来。宋归言居然要背她？？
不等她说话，宋归言已经将她背了起来。林时清小心翼翼伏在他背上，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她在地牢里，想过很多个人会来救她的可能，可她就是没有想到来救她的竟是宋归言。
正想着，身下那人却忽然道：“闭上眼。”
林时清不明白，可也还是乖乖闭上了眼。
她只感觉身体如同轻盈一般，耳边只剩下呼呼的风声，她听不见任何声音。
她的头有些隐隐作痛，可她早已忘却。她伏在宋归言背上，唇瓣动了动，轻声说了句：“宋归言，你为什么要救我？”
宋归言脚步一顿，没有回答。他侧头看背上那人，却只听到了轻轻的呼吸声。知道那人睡着后，几不可见地舒了口气。
他为什么要救她？因为那次在贤仪堂小间里，她说的那句话？还是她所弹的那首曲子？
宋归言知道，他会因此有软肋。那很危险。
不知不觉回到了彝卉宗。
宋归言没有回自己的书房，而是去了另一间房间。
夜色未央，月色如水。清莹澄澈的月光透过窗，清冷的流光落在地上，鳞鳞莹光，如同水面上缓缓移动的波纹。
这个房间倒是空旷些，桌上烧着冉冉檀香。
宋归言将林时清放到床上。他随即帮她处理伤口，用湿了热水的手帕轻轻擦拭着林时清的额角与脖颈。
他又从袖中掏出药瓶，小心地为她上药。
“宗主你还是救了她啊。”窗外一人趴在窗台上，看着屋中两人已久。季纭语气里半是欣慰，半是感叹。
宋归言语气立即转为冰冷：“谁帮你把穴解开的？”
“啊嘿，宗主你猜。”季纭趴在窗台上，笑着说道。
“淩回来了？”宋归言问。
季纭从窗台那儿翻了进来，拍拍身上，说道：“我还不知道宗主你吗？青阳淩早就在书房等着你了。”
宋归言看了看床上那人，两眉蹙着，嘴唇苍白。替她盖好被子，便转身走了。
他走进书房，便看到青阳淩坐在茶几旁，等着他了。青衣飘然，他起身略行一礼：“宗主。”
宋归言示意他坐下，青阳淩为他斟了一杯茶。
“听说宗主你救了一个人？还是林二小姐？”青阳淩上来便是问这个。
宋归言只是喝了一口茶，默认了。
青阳淩不知该说什么。宋归言已经救了两次林时清了，这是怎么了？他家宗主竟是这么容易心软？
“‘瑺’的人怎么样了？”宋归言问。
“不怎么样，不过这次可能有点棘手。”青阳淩回答道。
斩草要除根，“瑺”的人留着就是给自己当绊脚石。
“那这次去做个了断吧。”
宋归言犹豫了一会，说：“你……去照顾好那个人。”
“你一个人去？！！”
他随意地拿起一册书简看了起来。
“唉，宗主，你快点去救了林二小姐吧！不然你这辈子的姻缘没啦！”季纭躺在地上，挣扎着抬起头，又是哀求又是劝说道。
他家宗主又是不近女色，而且整日把心思放自己事业上，哪里会想这些？好不容易碰上了个，虽然名声有点不好，但是不妨碍啊！
宋归言捏紧了手中的书简，险些扔在季纭脸上。他如今不过才十七岁，到了那种地步吗？
他眉头拧起，冰冷的目光扫过季纭：“季纭，是不是还要我把你哑穴也给点了？”
季纭乖乖闭嘴。
可不过半会儿，他又道：“宗主啊，林二小姐这下可能在受苦，你忍心看着她受苦吗？”
书桌上的那人面无表情，没有半分动容。
他又道：“宗主啊，林二小姐现在特别需要你去救她，虽然她会武功，可是敌不寡众啊！”
书桌上那人依旧神色如常。
“宗主啊，林二小姐那么会弹曲子，她又会武功，这么优秀的女子，你怎么就能袖手旁观？”
季纭见书桌上那人还是没什么动静，他闭眼叹了口气。他真是编不下去了。宋归言真够难说服的，也不知道那位林二小姐是怎么说服的。
季纭算是明白了，这人哪是心思整日放在事业上？分明就是冷血！
那人忽然放下了书简，起身拂袖欲走。
季纭睁眼，惊奇发现宋归言起身走了，忙喊：“喂，宗主！你去哪啊？”
“跟你待在这太无聊了。”
看着那人带着凝寒剑，衣袖翩然，拂袖而去。
看着那渐渐消失的白色身影，季纭忽然欣喜万分。他居然说动宋归言了！
……
时间慢慢流逝，转眼间夕阳西下。
林时清待在那个不知什么地方的地牢里，出了看看墙上的火把，就是听听滴水的声音。
那两个黑衣人也只是久不久过来给她送个饭，她一个人待在这地牢里也是无聊至极。
铁链一直锁着她的手脚，还连在了一起。她已经多日不曾动过，也很是难受。
赵缳想对她动手也不快点，一直放她在这。
林时清躺在那扎人的干草上，她一动一动，这草便发出“喳啦喳啦”的声音。这真是干草吗？这么脆的？
她已经不知道待在这里第几天了，想必元京城已经知道了她失踪的事。她不在尚书府的这几日，璃玥园里的那三个丫鬟会不会被欺负？
若是她领悟快些，也不至于就这么被他们抓住。林时清叹息。
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救她？这个希望很渺小，毕竟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她也是。
林时清闭上了双眼。
忽然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回荡着。铁门也被缓缓打开，林时清睁开眼，看到那黑衣人脱下了面罩。
他还是和往常一样，将那盘饭丢在她脚边。
林时清静静看着他。
“林二小姐何必这般看着我？只是明日就是你的死期了，让你吃顿好的罢了。”那黑衣人道。听着声音，看来是被林时清在马车上制服的那人。
“你们要动手，何不选今日？我算着，今日也是个吉日。”林时清眼眸半敛，虽是在地牢，可她那种冷艳的气息没消减半分。
那黑衣人笑了，说道：“林二小姐以为这是你能说的算的么？你应该庆幸，我们大小姐把你留到了今日，还让你多活了两日呢。”
“那你替我谢谢你家大小姐，你们做事也真是有够拖延的。”林时清冷嘲热讽道。
她待在地牢里，皮肤显得更白皙了一些，火把上的火光映上来，如同一层朦胧的红纱。精致的眉眼，那双眼眸更像幽幽深潭，清秀又冷艳。
黑衣人听见地上那人的嘲讽，很是愤怒，可看到她的面容，怒意顿时压了下来。
他蹲下身，冷笑着说道：“是啊，不过想来今日时候还早呢。”
林时清见他忽然蹲下来，立刻警惕起来。
“林二小姐这么怕做什么？”他捏着林时清的下巴，抬起来。
看着那张苍白却仍有几丝红润的唇瓣，他用手指揉着。
“反正你就不久人世了，趁着这仅剩的时间，不如快活快活？”
闻言，林时清张嘴一口咬了那人的手指。
“啊！”
黑衣人疼得叫了声，看着自己的手指，多了个咬印。他忽然笑了起来，不明的笑声回荡在地牢里。
林时清死死盯着他。现在她用不了武功，也用不了颰冥镯。只能听天由命了？不可能。
那黑衣人有蹲了下来，一把抓住林时清的脖子，摁在了墙上。
林时清吃痛地靠在墙上，头部传来剧烈的疼痛，她不禁咬了咬牙。
黑衣人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精致面容，心中起意。他摸着林时清那张白皙的脸，说道：“林二小姐最好安分点。”
林时清的手指缓缓动着，不知在做什么。
下一秒，那人的动作忽然一顿，回头喊道：“什么东西？！”
只听像是有什么轻盈东西跳落地面的声音，可一看，什么也没有。
黑衣人以为听错了，正回头，却不料声音再次响起。
“出来！什么东西？！”这次黑衣人坚信他没有听错。
忽然，那个黑衣人身子一僵，瞪大双眼，倒在了地上。顿时七窍流血，口吐白沫。
林时清眉头一皱，正想抬头看看是何方神圣来此。不曾想一袭雪白的衣袍晃过，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是宋归言来了。
胜雪白袍翩然飘飘，深邃眼眸垂视凝望。他今日还是发带束发，垂下来的同心结随风带，轻轻贴抚在他的脸。如月似雪，不染纤尘。手握凝寒剑，蹲下身来，声音似笑非笑道：“来迟了，林二小姐。”
林时清顿时愣住。
那人轻松帮她解开了铁链，语气还是一样：“站得起来么？”
她揉揉已经泛红的手腕，说道：“可以。”说罢，就要站起来，不料下一秒就差点摔倒在地上，还好宋归言扶住了她。
三日没活动过，骨头都差点僵硬了，根本站不起来。
“你还有哪里受伤了？”
“……没有。”林时清咬牙答。
那人却叹了口气，道：“你头流血了。”
“嗯？”林时清摸了摸，发现指尖变得鲜红。真的流血了。估计是刚才撞墙上弄的。
林时清已经想象到：现在的她，血从额角流了出来，脖颈的鲜血已经蜿蜒地都快流到肩处了，凌乱的头发，想着就很狼狈。
林时清从没在别人面前这么狼狈过，除了上一世。她扶着墙，才勉强站着。
“这个人，需要我帮你把他手剁了吗？”宋归言忽然问。
林时清一惊，支支吾吾道：“呃，随，随便你吧。”
那人默应了下来，可随即又问：
“要我背你吗？”
“啊？”林时清没反应过来。宋归言居然要背她？？
不等她说话，宋归言已经将她背了起来。林时清小心翼翼伏在他背上，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她在地牢里，想过很多个人会来救她的可能，可她就是没有想到来救她的竟是宋归言。
正想着，身下那人却忽然道：“闭上眼。”
林时清不明白，可也还是乖乖闭上了眼。
她只感觉身体如同轻盈一般，耳边只剩下呼呼的风声，她听不见任何声音。
她的头有些隐隐作痛，可她早已忘却。她伏在宋归言背上，唇瓣动了动，轻声说了句：“宋归言，你为什么要救我？”
宋归言脚步一顿，没有回答。他侧头看背上那人，却只听到了轻轻的呼吸声。知道那人睡着后，几不可见地舒了口气。
他为什么要救她？因为那次在贤仪堂小间里，她说的那句话？还是她所弹的那首曲子？
宋归言知道，他会因此有软肋。那很危险。
不知不觉回到了彝卉宗。
宋归言没有回自己的书房，而是去了另一间房间。
夜色未央，月色如水。清莹澄澈的月光透过窗，清冷的流光落在地上，鳞鳞莹光，如同水面上缓缓移动的波纹。
这个房间倒是空旷些，桌上烧着冉冉檀香。
宋归言将林时清放到床上。他随即帮她处理伤口，用湿了热水的手帕轻轻擦拭着林时清的额角与脖颈。
他又从袖中掏出药瓶，小心地为她上药。
“宗主你还是救了她啊。”窗外一人趴在窗台上，看着屋中两人已久。季纭语气里半是欣慰，半是感叹。
宋归言语气立即转为冰冷：“谁帮你把穴解开的？”
“啊嘿，宗主你猜。”季纭趴在窗台上，笑着说道。
“淩回来了？”宋归言问。
季纭从窗台那儿翻了进来，拍拍身上，说道：“我还不知道宗主你吗？青阳淩早就在书房等着你了。”
宋归言看了看床上那人，两眉蹙着，嘴唇苍白。替她盖好被子，便转身走了。
他走进书房，便看到青阳淩坐在茶几旁，等着他了。青衣飘然，他起身略行一礼：“宗主。”
宋归言示意他坐下，青阳淩为他斟了一杯茶。
“听说宗主你救了一个人？还是林二小姐？”青阳淩上来便是问这个。
宋归言只是喝了一口茶，默认了。
青阳淩不知该说什么。宋归言已经救了两次林时清了，这是怎么了？他家宗主竟是这么容易心软？
“‘瑺’的人怎么样了？”宋归言问。
“不怎么样，不过这次可能有点棘手。”青阳淩回答道。
斩草要除根，“瑺”的人留着就是给自己当绊脚石。
“那这次去做个了断吧。”
宋归言犹豫了一会，说：“你……去照顾好那个人。”
“你一个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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