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

    仿真模特

    五十八

    我赶紧跟进去，空荡荡静悄悄的房间像个过道似的厅堂。因为每一面墙上都开了门，不过又没有桌椅板凳。东北角的楼梯间里散开摆了一些水电工作业的工具。猜想物业也没什么需要办公，有一间经理室也就可以了。

    过道似的厅堂里，其他的房门都关着，只有右手边的门半掩着，门框上白色的木牌上写了经理室三个黑色的字体。灯光从门里亮出来，可以看见不成形阴影在晃动，还有细微的抽烟和弹烟灰的声音。

    我伸手用指关节轻轻敲门，探头进房间，见有人正低头在桌面上写字的样子，“请问经理在吗？”

    桌面上的头抬起来对我说，“我就是，有什么事？”

    物业经理是个五十来岁的小个子男人，穿一件皱巴巴淡咖啡和白色竖条纹相间的西服，梳着三七开头发，油腻腻的有些花白。

    我扫过经理的脸颊，觉得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心里捉摸，也许每天固定的上下班时间里，走在这附近的同一条路上，会经常遇到一些同样的熟悉的人面孔，虽然熟悉但又陌生。

    “哎呦，是金科啊。你怎么来？”

    我有点疑惑不解，不过心里却思忖，遇到一位热心人了，看来有是好兆头。“我们认识？”我有点捉摸不透地说。

    自从年糕姑娘来到家里，我心里渐渐的觉得，现在遇到的相对比较棘手事情的时候，好像比以前要淡定了许多，犹如大学生再碰到小学生课本上的难题一样。

    “金科真是贵人多忘事，”物业经理赶紧绕开办公桌走过来，但眼睛却盯着跟在我进他办公室年糕姑娘和申易脸颊看。“我是你们单位陈立的父亲。我送他去单位报道的时候，还是你接待的呢。”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你儿子陈立在单位蛮不错的。”陈经理走到桌边拉开当中的抽屉，拿出两包软中华烟，走到我跟前要往我的口袋塞。

    年糕姑娘伸出胳膊挡住说，“他不抽烟，你别客气。”申易脸颊流露出惊讶，我瞄一眼她，心里想，这位做老师的女人大概会认为年糕姑娘一点也不懂现今社会的人情世故。

    “我不抽烟不喝酒，”我朝年糕姑娘投去赞许的眼神，同时也想着提前告诉这位热情好客的物业经理，别冒出要中午请我们吃饭的邀请念头。“我们就是顺便来看看小区里有没有房子要卖，”我朝陈经理笑笑摆摆手。

    “房子是有的，”陈经理说着，又是一阵忙活，拉椅子，泡茶水，嘴里还怕冷落了我们不停说着话，“我们小区的房子其实已经都是二手房了，贷款只能贷款只能贷百分之五十。不知金科要买多大的房子。”

    “陈经理能不能先带我们看看空着的房子？”申易说。她和年糕姑娘都没有坐，站在门旁边看着陈经理，俨然不想在这间开着空调又充满烟雾、焦油味刺鼻的房间里多呆。申易的胳膊揽住年糕姑娘的长胳膊等待着。

    我站起来对陈经理说，“你现在有时间吗，不如你带我们去看看房子。”我想了想说，“陈经理，你这里有小区整体的布局图吗？我想买大一点，最好是靠河边的，还有就是院子要大，门口的路要宽小车进出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