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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仿真模特

    十六

    来到餐厅,随手关了大灯,只留一盏夜明灯又将卫生间的灯也关。这样,对外的窗户看起来都是暗的。不知道姑娘什么时候会睡醒,我不想外面的人看我们家灯火辉煌,像有什么事情似的被人惦记。

    不怕被小偷偷,就怕被小偷惦记。一旦你家被人惦记上了,那就有麻烦了。

    小区的夜晚,看起来静悄悄,没有什么人在活动了。其实不然,夜深人静的时候更是暗流涌动。

    单位一位同事,我们开会时坐在一起。有人见他眼泡肿,无精打采的样子,就拿他开玩笑解闷(坐在下面开会的人都会觉得无聊),说他夜里睡不着,在小区里乱逛,专门作弄在小树林搂搂抱抱的小年轻,吓得人家夜里一看到小树林就条件反射的浑身痉挛。

    一阵低调的哄笑过后,他的瞌睡虫跑了,来了精神。于是对我们说,他们小区里的夜晚有多么精彩。

    他像坐在台上准备说书一样,见下面有一大片观众,便来了兴趣,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包被衣袋磨的没有棱角的烟来发了一圈。他一边扭头到身边的同事面前点烟,一边猛吸一口,烟雾在他的头顶缭绕,像似在帮他酝酿。

    他笑起来的脸颊上,褶子像黄土高坡的沟壑一样纵横交错。

    他说,他住的小区与一座公园只是一墙之隔。上半夜还好,前面大多是下班回家的,走路匆匆的,后面回来的大多是外出有应酬的,走进小区时慢悠悠,有的还东倒西歪。不过,精彩一般都在下半夜。小树林谈恋爱的小年轻,搂着抱着,啃的声音都能吓跑路过发情的猫。有在阳台上用望远镜偷窥人家洗澡的。这家伙门槛蛮精的,家里的灯都关着,躲在黑黢黢的阳台上,用凉衣架子上挂着的衣服作掩护…蛮可以的吧?

    他说话本来就有冷面滑稽的腔调,而且人家开他玩笑过分一点,他也不计较,因此人缘不错。

    他继续说,还有更无聊的,在自家的房间里开着灯,敞开窗户裸露下半身,做淫秽的动作。

    说到这里,他身边人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了,有人扔给过去一支烟,他接住不点,夹在耳朵上。脸颊泛红地压低声音说,这人上身穿鲜艳的体恤,下身什么也没有穿,光溜溜裸着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听到这里,又是一阵低调的哄笑。有人说,也难怪你小子睡不着,你自己他妈的就是小区里的妖怪,整晚不想睡,偷窥上瘾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表面一片寂静的小区夜晚,其实窗户黑黢黢的后面,不知藏着掖着多少双眼睛,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隔墙有耳,祸起萧墙的话老早以前就提醒人们要警惕。

    我站在卧室门口,开门前又扭头瞧瞧身后,背景里的灶间、小房间、卫生间、客厅都在一片暗影里。我脑子里对这些房间再一次回忆一遍,心里记得清楚,朝着外面的门窗都关好了。

    我心里踏实的想笑,我家所有朝外面的窗户都是双层中空的…这样的铜墙铁壁,有可能抵御任何枪林弹雨的攻击。

    惟有楼梯口进入屋里的大门,虽然是双层,可不怎么隔音。不过,房子是顶层楼,门口楼道里只有我一家,没有其他人走过,倒也不必太在意。

    我犹豫了一下,才拧开卧室门走进去。静悄悄来到床边,缓缓弯下腰,一只手触摸到床沿,等吃到了力,胳膊才撑牢支撑住俯下的身体,注视着床上被子里的姑娘。

    二十四小时已经到了,我心里说。新的一天已经开始,姑娘你也应该醒过来了。

    有点看不清姑娘的脸颊,我蹲下来,单膝跪地,脸挨近仔细观察姑娘的脸颊,想看清楚这张脸有没有变换成年轻姑娘的脸颊。

    脸颊的变化,其实跟一个人的心智有着密切联系。

    上个月的一天,有同学提议,发小聚一聚。饭店的包厢里先后进来了十二位男女同学。聊到后半程,聊到一位女同学养了两个女儿的事情。我心里疑惑,那时候只能是独生子女?有女同学对我悄悄咬耳朵说,她第一个女儿有点低能,才养二胎的。

    后来养二胎的女同学拿出手机,翻出她家全家福的照片给同学们看。

    照片里,夫妻俩坐两边,当中坐着两个女儿。大女儿十二岁,小女儿十岁。第一眼看上去,两个女儿都微笑着,像一对双胞胎。但仔细一瞧,大女儿的脸与小女儿的脸上有比较明显的不一样,大女儿是智障人才有的低能表情。

    我虽然不大知道智障这方面的专业知识,但明眼人一看就晓得,智障人的面部神态与智力正常人的神态有着明显区别。

    我心里隐约担心,瞧着姑娘依然在熟睡中,看不清她的脸颊。

    我站起来走到另一边的床头,揿开床头柜上的台灯,灯罩罩着的光,将姑娘的身后照亮一片,也照亮了床上的大部分,只留姑娘的头部在暗处。

    我回到另一边的床边,一手扶着床沿,屁股慢慢挪坐在床边。另一只手撑在姑娘的枕头旁,弯下身来瞧着姑娘的脸颊。

    转变过来了,我心里踏实了。是一位年轻姑娘的脸颊,神情自若,肌肤白皙微微泛红,没有一丝的皱纹。

    我瞧着入神,心里有种冲动,想要触摸姑娘娇嫩的脸颊。却在即将抚到姑娘的脸颊时停住,因为我怕这样会弄醒姑娘的灵魂摆渡,从而大脑智力受影响。

    我停在空中的手指慢慢弯曲要收回来。就在眼前,被子里忽然伸出一只玉脂一样的细长指的手,轻柔地抓住我的手碗,“我是不是睡了二十四小时,你一直等着吗?有点心烦了吧?”

    “没有。”我凑近说,“怕影响姑娘的灵魂摆渡,脱胎换骨,我一直在隔壁守着,两个小时进来观察姑娘睡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