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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无人参加的宴会(一)

    枪声里,飞窜的人影拉出一道淡灰色的的尾迹,青黄两种华彩混杂的剑锋在模糊的灯晕下一闪而过,致命的子弹已经从当中裂开。

    宋云谦的双眼中,凝重的炁如同山海一般投出去,只是一瞥间,无形的压力叫郭蓬莱只觉得像是一柄榔头敲打在自己的心脏上,整个人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这强大的压迫感,源自于那跨越10的炁,以及炁门道天的纯熟调用。

    他没有理会郭蓬莱,手里剑锋一转,整个室内的光影为之劈成两半,子弹射入的那面墙板后,纷飞的墙板和烟尘铺天盖地遮挡住了视线,浓稠的血液瞬间剑尖点点滴落。

    这个一向温和的年轻人眼里,少见地流露一抹冰冷的血光。

    他一挥剑柄,浮扬的烟尘后只剩一具拦腰斩断的尸体,破烂的帽檐下,淡金色的短发说明了袭击者的身份。

    以及——两抹在烟尘混沌中一闪即逝的枪线,以及一左一右袭来的两道刀迹!

    宋云谦身子一拧,脚下蛇步写意那般,两道子弹轨迹贴着他的肩膀擦了过去。

    “当!”

    震动心神的刺响声传出好远,只见他一转身,手中长剑翻折抖擞,以一敌二竟然硬生生将两名对手的攻势逼退。

    他手腕一抖,青黄相间的光华一闪而过,在其中一人的咽喉上咬出一道瘆人的血痕。

    那个肌肉虬结的不勒颠汉子脚底一软,顿时殒命。

    这两人都是海外雇佣兵中的好手,但在面对宋云谦时却几乎不见什么还手之力,反被瞬杀一人。

    作为姜沐霖的大徒弟,做师父的能够让他担此大任,绝不是赶鸭上架。

    “叮——”

    金属落地的声响在这空隙间传来,显得格外清晰。

    巴掌大小的铁块滚落地面,乌青色的光纹在布满洞孔的表面如水流动,下一秒,强光盛烈如旭日!

    那个幸存的汉子一只胳膊半掩着脸部,转身发步直冲,在知道不是对手的前提下,他要做的就是逃。

    但是,刺眼的光幕中,一个影子呼啸而来,只见那个魔鬼般的年轻人紧闭双眼,手中青黄二色的长剑上,一道道淡淡的光纹融入环境之中。

    闭目生眼。

    冰冷的剑锋一扫而过,那个不勒颠人的武器连带胳膊被一同斩下,他瘫软在地上,因为剧痛而不停抽冷,身下大片粘腻的血泊浸湿了半身。

    宋云谦没有停留,他一个回身,手中长剑以飞矢之势射出,在半空中拉出一道淡黄色的影子。

    “当!”

    又是一声刺耳的寒响,只见陈局长的房间内,一柄匕首落下地面,郭蓬莱捂着鲜血淋漓的右手,牙关咬紧。

    直到这时张离带来的其余人手这才一拥而起,将这位市司巡摁在地上。

    宋云谦捡起地上的剑,一抖剑锋上的血迹后,轻轻收回鞘中,他瞥了眼地上的郭蓬莱,以及呆立不动的张离,这个人看上去仿佛忽然间老了十岁。

    但事已至此,他对这其中的事也没有兴趣了,于是抱拳作揖道:“张大人,我的事情已经办完,给您留了个活口,以及这位司巡,要怎么处置全看您,告辞了。”

    他一语落毕,三两步间不见了踪影。

    张离没有回应,只是看着地上的郭蓬莱,相视无言。

    “这回,没有你挽回的余地了。”郭蓬莱嘴角一抿,“收起你虚伪的情义吧,你要真想救我,还带这么些人来?还会特地去找姜沐霖?你从来就没相信过我,就像我不信你。权力是味好药,张大人,祝你得此滋润,长命百岁。”

    押着他的张安王五见张离没有其他表示,就给人送了下去。

    没有人敢打扰那个老人,他就这么缓缓坐下,静静地,在残破废墟的房间里喝茶喝了整夜。

    艾登伊甸园内,气氛祥和诡异。

    三条套着白布的长桌摆成三角形,来自不同国家的重要人物分辨坐满了各自桌前。

    罗素不断跟人交谈着,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的左右坐满了各行各业的精英,经济省的、商业与政策、军官,五花八门,每个人忙里忙外地掏着纸笔写写画画,或者相互在耳边小声低语,以显得自己很有作用。

    小林邦彦的随行者则更单一些,军装、酒壶、白手套,一个个脸绷得像是上了弦。

    唯独姜沐霖那边,只他一人静静坐着,声色俱沉。

    各国来的记者纷纷拿着照相机不停捕风捉影,按下快门的闪光从入场起到现在都没有停下过。

    作为宴请者的罗素微笑着拍了拍手掌,示意全场安静下来,随后用不勒颠语说道:“很高兴夏国和扶桑的朋友们能够接受我的邀请,今天我们吃饭、叙旧、谈事一样不落。”

    他刚说完,身边两个翻译一左一右分别用江松话和关西腔说了一遍。

    “不用这么花哨,不勒颠话还是夏国话,我都听得懂,我想姜也是一样。”小林邦彦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瞟了眼不远处的姜沐霖,那个中年人没有回应,似乎是默认了。

    “有道理。”罗素乐呵呵地,低头瞧了眼手表,“距离上菜时间还有五分钟,在这之前,我们或许应该清个场。这边的记者朋友们,你们可以先走了,想要的照片都已经拍到,这次的晚宴内容不公开——以及翻译们,经济学家、政策家们,充排场的你们也可以离开了,在坐的我们如果需要帮助,会传讯出来。”

    他一席话后,不到一分钟,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下三人坐着。

    罗素依旧是笑嘻嘻地没话找话,而另外两边则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随便应着。

    西装革履的侍者们推着餐车徐徐而入,菜品丰盛,牛排、寿司、狮子头、鸡里蹦,三个国的菜色一应俱全,还考虑到了与会者的家乡,口味相当契合。

    但那一桌子丰盛佳肴,姜沐霖却不动食念,只是拿过新盛的白米饭,就着白水囫囵塞下一大碗。

    这举动,被对面的两人看在眼里。

    随后他一抬头,灰漆漆的眸子顺着罗素望过去:“吃饭的事情,意思一下就好了,不如说说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