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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少年

    这是一个陡峭的山崖。崖上没什么植被,只有一望无际的沙石。这里与世隔绝,从来都没人发现过有这么一个山崖。可是此时,山崖上坐了个人,一个真实的人。他身边还坐了个小童。光线背着他们,看不清他们的面貌。

    “师父,您确定预言是真的?”小童抬起头,看向另一个人。

    他师父转过了头来,看着他。

    “哥斯,记住,永远不要怀疑宇宙的指示。”

    这番话以后将在哥斯心中掀起巨大波浪,但此时,哥斯心中并无太大波动和感触。

    顶点取出一枚血红色的水晶,串上了线,挂在了哥斯的颈上:“记住,守护好这颗宝石。”

    哥斯此时并不明白胸前宝石的重要性,只是记得师父说过,一定要守护好它。他拍了拍小胸脯,保证道:“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它的!”

    顶点欣慰的笑了笑,转回头继续眺望云海。突然,他缓缓说道:“哥斯,我知道,你的天赋无人可比。但是,你也不能太骄傲啊!”

    杀神哥斯不明白师父为什么突然说这番话,他并没有回答,只是不解的看着师父。

    顶点站起身,牵住了哥斯的手:“走吧,该回去了。”

    二人消失在了黑暗中。

    ***

    五十年后(神界十年后)。

    人言:“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这四川山路重叠交错,杂乱无章,极其难行,更兼山川陡峭,爬上山当真是“难于上青天”了。四川西南贡嘎群山谓“四川第一高峰”,其主峰更是有七千余米,耸立于天地之间。

    四川山高水远,又无人可攀,当真是隐士圣地。

    贡嘎山顶处,有一石揭,上书“齐门会”。这齐门会,曾乃四川第一帮会,帮众各赋绝技。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强大的齐门会也渐渐衰落下来。后来科技进步,绝技已无甚用,齐门会也没在了历史长河之中。

    石揭上落满了灰尘,“齐门会”三字历经风化,已然十分淡了。阳光从西山照来,更显得石揭黑暗。它更像墓碑,而不是纪念碑。它立在这里,比起记忆,更像是为了忘却。

    在石揭五六丈之外的地方,生有一棵老松树。它和石碑一样,枯老,脆弱,没有任何生命力。树上坐了一名黄衣男子,五十来岁年纪,目光锐利,却已没了神。

    他叫肖荃,是齐门会四大贵姓“肖、熊、白、林”中肖姓的第三十八代传人,为齐门会会长的肖轼辙的后人。在他身边,放了一把灰色匕首,四寸来长。他眺望着远处的山峰,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曾亲自见自己的门会灭亡。会中四姓内战,血流成河,第三十任会长,自己父亲,他的惨死。会众被杀尽,只有四姓后人存活……

    这一切,如电影般在脑海中播放了一遍。他苦笑了两声:“都是过去了。”

    这时,只听身后一个幼小的声音传来:“父亲!“

    肖荃缓缓转过头去。叫的是他的独生子,六岁的肖原。肖原向前跑了几步:“父亲,该吃饭了!“

    肖荃点了点头,把匕首收起,匕首上刻着“齐门会长刃”五字。肖荃站起身,跟着儿子回到了一座草屋中。屋子并不豪华,三个房间。用草做的屋墙并不坚固,不过起码可以挡住风。

    肖原向一个角落奔去。那儿,地上有几块烧着了的枯木。上面有个木架,架了一口锈铁锅。肖原揭开锅盖,锅中盛满了小米粥。肖原拿出两个满是破洞的碗,用袖角擦拭干净,又撕下两块袖布补上了破洞,然后才盛上了粥,端上了木桌。

    肖荃一屁股坐在地上,拿起了碗,一口气喝光了粥。肖原站着才能勉强够到桌面,他一勺一勺的慢慢喝着。

    父子间并不常谈话,他们两人间好像有一层隔层。肖原从来没看懂过父亲,但他可以感受到,父亲的目光像有魔力,自己的心好像也会被他看穿。父子俩与其说是父子的亲密关系,肖原觉得,自己对父亲的关系要像是一个晚辈对长辈的敬畏。

    肖荃站起身,转过了身,不再理喝粥的肖原,走出了草屋。他从怀中掏出了一瓶女儿红。

    什么时候有它的?啊,对了!是妻子与自己婚礼时妻子阿琳送的,有十几个年头了。

    肖荃拔开塞子,一口气灌了十六七口,又坐在了地上,抬头看着刚升起的明月,心中思绪万千。

    ***

    肖原吃完了粥,把碗收了起来,简单的洗了下碗,便直奔书房去了。家里只有三个房间:书房、大厅和卧房。书房占了三分之二的面积,里边藏的全是父亲小时在齐门会读的书,数以千计。

    肖原奔进书房,左边书架上摆了几部《论语》,右边书架上摆了部《朝花夕拾》。在21世纪,这样的组合并不很怪。肖原关心的也并非它们。

    他奔到书架最后一列,从上面取下了一本书,坐下读了起来。

    这是一本小说,之前他偷了父亲30块,从城里的朋友那边买的《倚天屠龙记》。一本经典的武侠小说。可惜正版的他买不起,只能去城里进个二手货了。

    父亲一直不准他看一些这样的书,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类新时代的书都很反感。不过肖原毕竟也是齐门会的孩子,父亲从小教他的轻功,在这个时候就派上用场了。

    父亲并没有教过他多少武功,就是教了一些轻功,还有一些强身练体的功法,比如齐门会运力的凌天功。但是肖原总能把他们运用到最适合的场合去。

    说实话,他还挺羡慕城里那些孩子的,天天能吃一些炒菜炒饭,而他这辈子就吃过两次汉堡。至少他们可以天天去看自己想要的书啊,玩自己想玩的游戏呀,还有上学。他对学问的了解倒还不比城里那些人差,父亲给他买的书之中,90%都是教科书。父亲常让他预习一些课文。好在肖原自己的理解力也够好,大部分都能看懂。

    他对那些城市是真的十分向往,听说在那些大城市比如上海呀,BJ呀,城里那楼能建到云上去。

    不像他们这些村子里的房子,连鸡都能飞上顶去。

    城里的书,他也经常向那些村里的孩子买。一般拿回来就已经破旧不堪了,但能读就行。他最喜欢看这些武侠小说,看主角怎么打坏人啊,怎么开始平凡、后来学成一身武艺当救世主啊……

    至少他们不用像自己这样天天窝在这个无人过问的小山头吧!

    他倒是没觉得自己能当上救世主。当然他也经常幻想类似的事情,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辈子只要能去一次城市里,他就开心了。起码这辈子得见一次高耸入云、跟山一样高的楼吧!

    他觉得自己倒是很能和这些主角产生共鸣的。哪个男孩子小时候没幻想过自己被同伴嘲笑的时候,突然爆发出极其恐怖的力量,然后一拳干翻地球?抑或是自己正坐在教室里上课,老师还在骂自己不会做题,这时,大门打开,走进来一个很漂亮的黑衣大姐姐,大喊着:长官!您快出手吧!第一防线已经崩溃,他们马上要把地球撕开了!这个时候你就大喊一声:没办法,我只能出手了,然后就很拉风的跟着她走出教室?

    但梦只不过是梦罢了,现实还是要过的。

    他翻开那本已经被翻烂了的书,窝在墙角津津有味的开始读了起来。他就这样读了两三个时辰,直至蜡烛熄灭。他忙跑出书房。卧房中鼾声如雷,肖荃已经睡了。

    肖原爬上另一个茅草席,边睡边想着剧情,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

    天空中闪过一颗飞星。

    月光照在石揭上,分外凄凉。

    此时,这颗飞星出现之时,预言,正式开始实现了。

    预言第一句:飞星天子,梦肖兮书。

    (前面两章主要是介绍背景,请大家耐心看完。后面的情节会更精彩,我尽量在后面越写越好。什么意见都可以提,我会虚心接纳,因为是通过扫描手稿扫到电脑上的,所以可能出现错别字或者病句,如果发现可以提出,我会改正。大家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