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螺旋与崩坏的界限
在驾车逃离了近十分钟后，林瞬将车开进了一条荒僻的小路上，强忍着伤口疼痛的他在停下车之后便瘫倒在了座椅上。
玲羽见状连忙为其进行了紧急包扎，本就不浅的伤口在剧烈运动的撕扯下变成了可怖的景象，但所幸子弹并未击穿林瞬的脏器和动脉，此时的他并没有什么生命之忧。
“谢谢你替我挡了一枪。”
玲羽在为林瞬包扎时，说出了刚刚没能说出的话语。习惯了战斗的她对世界充满了警惕，只有在自己的同伴身边，这名少女才会露出属于韶华少女的笑容。那种信任，出现在了刚经历过生死逃亡的两人的身边。
“哦，没什么。”
“但是，玲羽，刚刚在那个地下室，到底发生了什么？”
相对于身上的伤口，林瞬更加关心在那个地下室中发生的事情，那种撕裂般的感知是他从未经历过的，为什么会有警报声，为什么自己会失去对身体的控制？这一切都在林瞬的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
“当时我已经制服了那个好像是boss一样的人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突然呆呆站在原地，但那个胖子也没什么战斗力，所以并没有什么影响。”
“但是，奇怪的是，我明明已经感受到那个胖子的呼吸停止了，警报声却意外响起来了。丢掉那个胖子之后，我尝试唤醒你，但却失败了，当时的你就好像一个木偶一样，给我一种和这个世界割离的奇怪感受。”
玲羽的话让林瞬陷入的思考，虽然没能获知自己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对于警报的触发，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测。
“那个肥猪身上可能有健康监测系统，应该是玲羽你窒息他的时候触发这一警报。呵呵，虽然是一个只会侵占别人功劳的废物，但是在保命本事上的确还是有点东西的。”
在伤口包扎完毕后，林瞬并没有继续停留，熟悉东京道路的他，找了一条隐秘的路线返回了lab。
虽然在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但当林瞬到达lab时，也只有早上5点而已。打开lab的房门，两人发现伦太郎和桥田至因为担心他们甚至一整夜都没有睡觉。
“啊，林氏和阿万音氏你们回来了，啊。。啊，没事就好。”
眼睛中满是血丝的桥田至看到两人安全回来终于放下心来，虽然之前就已从玲羽那里得到了成功逃离的消息，可在无线耳麦里听到激烈枪战声音的他十分担心两人因此受到了重伤。
“伦太郎，你现在能联系牧懒红莉栖吗？”
林瞬看到伦太郎便询问起了红莉栖的事情，此刻最为紧要的事情就是尽快完成时间跳跃装置。虽然将计划放在今日凌晨就已经考虑了时间机器的完成时间，但身份有可能暴露的林瞬此时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去等待了。
袭击随时会来临，他只能选择相信玲羽讲述的世界线理论，让伦太郎去重启已经彻底失败的一切。
伦太郎从林瞬那里获知了此时到底有多么紧急，他连忙联系了还在睡懒觉的红莉栖。被吵醒的少女显然没有什么好脾气，但她在听完林瞬的话之后，却并没有在发什么牢骚，很快就出现在了lab的门口。
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红莉栖上气不接下气的扶着lab的门框，凌乱的发丝和嘴角还未擦净的口水证明她甚至都没有整理面容就跑出了酒店。
“喂，林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Rounder可能会提前袭击lab，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瞬将电话里没来的及说明的情况向红莉栖一一道来，此时能够挽救处于崩坏边缘的他们的也就只有眼前这个开发出时间跳跃机器的天才少女了。
“情况我大概了解了，真是的，你们也太乱来了，即便时间跳跃机器真的能够重置已经发生的一切，但万一玲羽她获得的信息是错误的呢？林君，你太莽撞了，多看重自己一点啊！”
虽然对林瞬如此冒进的行为十分不满，但红莉栖却还是立刻开始了时间跳跃机器的收尾工作。
“虽然我已经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但即便如此，还是需要一些时间来进行最后的改造。”
“时间我来争取。”
虽然受了伤，但林瞬却并没有就此退缩。
“玲羽！lab的安全就拜托了！”
郑重的拍了拍玲羽的肩膀，林瞬拎起之前从公寓带来的箱子，走上了lab大楼的天台。
将沉重的箱子放在地上，林瞬静静看着还未彻底升起的朝阳，这恐怕是今天最后的宁静时光了。
“那个箱子里面装着什么？”
伦太郎的脚步声从林瞬的背后传来，早已注意到来者是谁的林瞬并没有扭过头去，而是当着伦太郎的面，把箱子里的狙击枪组装起来。
换上新战斗服的林瞬看着目瞪口呆的伦太郎，微微笑了笑。他抚摸着这个重金购来的反器材狙击枪，向伦太郎介绍了起来。
“M82A1狙击步枪，使用勃朗宁M2重机枪的大口径12.7×99NATO子弹，我这里配备的还是能够打爆卡车的高爆弹药。顺带一提，这东西可是半自动的哦。”
伦太郎以前只在电视上见过这种举世闻名的狙击步枪，征得林瞬的同意后，按耐不住内心激动的他轻轻触碰着巴雷特的枪身。
“林君，这就是你用来和机关战斗的武器吗？”
虽然已经在无数循环之中见识过林瞬的战斗实力，但伦太郎对林瞬的过往却并不了解。
“机关，那是什么，这是我为了自己的计划而准备的，恐怕和你口中的机关并没有什么关系。”
“呃。你以前是用这家伙战斗的吗？”
吃瘪的伦太郎只能将自己的问题用正常人的方式表达出来。
“Rounder的任务吗，哈啊，怎么可能，Rounder的战斗方式和那些正规部队完全不一样。”
“什么区别？”
“你在循环之中不是已经见过了吗，对手无寸铁之人开枪，下毒，绑架，这就是Rounder啊，一群无所不做其极的畜牲。”
伦太郎回忆起了那个真有理倒在血泊之中的夜晚，变得沉默起来。直到如今，他依然再为改变那悲惨的未来而不断挣扎。
“伦太郎，你已经经历过很多循环了吧？”林瞬打破了平静。
“啊，是的，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了。”那段绝望的循环几乎将伦太郎的理智消磨殆尽。
“红莉栖，一直都将时间跳跃机器好好完成了吗？”
“没有时间跳跃机器，我又怎么循环呢？虽然是个性格恶劣的女人，但助手那家伙，的确是个天才啊！当然，还比不过我就是了！唔哈哈哈哈哈哈！”
“真是可靠啊。”林瞬吐了一口气，倚着墙坐了下来。
“什么？”
“红莉栖那家伙啊。作为同伴来说，确实十分可靠吧。”
林瞬回想起过去，如果在那地狱一般的五年里，有像红莉栖一般的人出现在他身边的话，那现在的他又会怎样呢？
“不要妄自菲薄啊！林君，你和桶子一起，也都是我的左臂右膀啊！”
没有再去看林瞬奇怪的表情，伦太郎走下了天台。虽然所有人都没有记忆，但经历了无数次跳跃的他，绝不会忘了在那无尽绝望循环之中，林瞬向他伸出的援手。如果没有林瞬的帮助，仅仅依靠他自己的话，可能很快就会放弃了吧。
回到lab里，伦太郎开始协助红莉栖对时间机器进行改造，虽然对原理并不清楚，但经历过无数次制作时间跳跃机器的他，早已记下了改造的流程。今天已经发生了足够多的事情，无论是那时好似世界线变动一样的眩晕，还是Rounder随时可能发起的进攻，都让伦太郎的神经处于极度紧绷的状态。
“只要完成了时间跳跃机器，这一定能抵达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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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狙击枪的轰鸣声已经停歇，被玲羽命令严禁靠近窗户的三人完全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何种情况。红莉栖咬着牙做着最后的调试工作，虽然没有说出来，但心思细腻的她，早上刚到lab时就注意到了林瞬胸旁的伤口。
“林君，没什么问题吧？”
红莉栖心中充满了对林瞬的担忧，可过去18年从未有过此种经历的她此时能做的也只有完成手中的工作，将时间跳跃机器改造完成，让宛如噩梦的现在，消失于时间的长河之中。
“你一定要坚持住啊，林君！”
林瞬紧靠着墙壁，紧张的看着远处被火焰所覆盖的道路。趁着敌人没有防备的前进时，林瞬用高爆弹药打爆了最前面的两辆皮卡车，燃起烈火的汽车将整个道路都封锁了起来。
但敌人并没有停下进攻的脚步，发现了狙击手位置的他们也开枪进行了还击，虽然没能对林瞬造成伤害，但飞溅的碎石却打破了瞄准镜上的镜片。虽然使用这把狙击步枪成功击毙了几个巡回者，但林瞬自觉并没有盲狙的实力。对形势进行判断以后，林瞬果断放弃了已经没有用处的狙击步枪。
空旷的街道上并没有可供林瞬腾挪的空间，激烈的交火也让附近的商户早已关闭了大门。对于林瞬来说，固守lab的大门是最好的防守选择，但此时的他并不能这样做。
时间跳跃机器是他们获取胜利的唯一希望，他不能让战火波及到lab之中。
再次更换了伏击的位置，多次使用能力瘫痪敌人的他此刻从大脑深处感受到一种幻痛。这种痛楚就好像是从灵魂之中渗出来的一般，如附骨之蛆般缠绕在他的感官之中。
他的身体快要坚持不住了，本就受伤的躯壳在林瞬的压榨下已经不堪重负。
“砰！”
又一名敌人被林瞬击中了头部，倒在地上的尸体让空气中的血腥味又加重了一分。但这也再次暴露了林瞬的位置，几乎是从骨髓中压榨出前进的力量，林瞬朝着小巷的另一个拐角处前进。
但这次幸运女神没有再眷顾林瞬，一发子弹穿过早已失去防护作用的战斗服，打在了他的背上。
冰冷瞬间席卷了林瞬的全身，彻底失去力气的他倒在了地上。
似乎是发现了刚刚那个神出鬼没的死神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一阵脚步声逐渐朝着林瞬靠近。
但灯尽油枯的林瞬已经彻底失去了所有抵抗能力，过去的所有记忆就像是走马灯一般在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不论是曾经是个普通人的记忆，还是沾满鲜血的屠夫的记忆，画面在他的眼前不断闪过，最终定格在了一张合照之上。
一对中年夫妇靠在一起，各自将手放在一个活泼少年的肩膀上，原本已经变的有些模糊的脸此刻在林瞬的脑海中却是如此的清晰，他用最后一丝力气努力朝着面前伸出了手，想要触摸那记忆中的画面。
“爸爸。。妈妈。。对不起。”
枪响了。
玲羽见状连忙为其进行了紧急包扎，本就不浅的伤口在剧烈运动的撕扯下变成了可怖的景象，但所幸子弹并未击穿林瞬的脏器和动脉，此时的他并没有什么生命之忧。
“谢谢你替我挡了一枪。”
玲羽在为林瞬包扎时，说出了刚刚没能说出的话语。习惯了战斗的她对世界充满了警惕，只有在自己的同伴身边，这名少女才会露出属于韶华少女的笑容。那种信任，出现在了刚经历过生死逃亡的两人的身边。
“哦，没什么。”
“但是，玲羽，刚刚在那个地下室，到底发生了什么？”
相对于身上的伤口，林瞬更加关心在那个地下室中发生的事情，那种撕裂般的感知是他从未经历过的，为什么会有警报声，为什么自己会失去对身体的控制？这一切都在林瞬的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
“当时我已经制服了那个好像是boss一样的人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突然呆呆站在原地，但那个胖子也没什么战斗力，所以并没有什么影响。”
“但是，奇怪的是，我明明已经感受到那个胖子的呼吸停止了，警报声却意外响起来了。丢掉那个胖子之后，我尝试唤醒你，但却失败了，当时的你就好像一个木偶一样，给我一种和这个世界割离的奇怪感受。”
玲羽的话让林瞬陷入的思考，虽然没能获知自己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对于警报的触发，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测。
“那个肥猪身上可能有健康监测系统，应该是玲羽你窒息他的时候触发这一警报。呵呵，虽然是一个只会侵占别人功劳的废物，但是在保命本事上的确还是有点东西的。”
在伤口包扎完毕后，林瞬并没有继续停留，熟悉东京道路的他，找了一条隐秘的路线返回了lab。
虽然在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但当林瞬到达lab时，也只有早上5点而已。打开lab的房门，两人发现伦太郎和桥田至因为担心他们甚至一整夜都没有睡觉。
“啊，林氏和阿万音氏你们回来了，啊。。啊，没事就好。”
眼睛中满是血丝的桥田至看到两人安全回来终于放下心来，虽然之前就已从玲羽那里得到了成功逃离的消息，可在无线耳麦里听到激烈枪战声音的他十分担心两人因此受到了重伤。
“伦太郎，你现在能联系牧懒红莉栖吗？”
林瞬看到伦太郎便询问起了红莉栖的事情，此刻最为紧要的事情就是尽快完成时间跳跃装置。虽然将计划放在今日凌晨就已经考虑了时间机器的完成时间，但身份有可能暴露的林瞬此时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去等待了。
袭击随时会来临，他只能选择相信玲羽讲述的世界线理论，让伦太郎去重启已经彻底失败的一切。
伦太郎从林瞬那里获知了此时到底有多么紧急，他连忙联系了还在睡懒觉的红莉栖。被吵醒的少女显然没有什么好脾气，但她在听完林瞬的话之后，却并没有在发什么牢骚，很快就出现在了lab的门口。
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红莉栖上气不接下气的扶着lab的门框，凌乱的发丝和嘴角还未擦净的口水证明她甚至都没有整理面容就跑出了酒店。
“喂，林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Rounder可能会提前袭击lab，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瞬将电话里没来的及说明的情况向红莉栖一一道来，此时能够挽救处于崩坏边缘的他们的也就只有眼前这个开发出时间跳跃机器的天才少女了。
“情况我大概了解了，真是的，你们也太乱来了，即便时间跳跃机器真的能够重置已经发生的一切，但万一玲羽她获得的信息是错误的呢？林君，你太莽撞了，多看重自己一点啊！”
虽然对林瞬如此冒进的行为十分不满，但红莉栖却还是立刻开始了时间跳跃机器的收尾工作。
“虽然我已经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但即便如此，还是需要一些时间来进行最后的改造。”
“时间我来争取。”
虽然受了伤，但林瞬却并没有就此退缩。
“玲羽！lab的安全就拜托了！”
郑重的拍了拍玲羽的肩膀，林瞬拎起之前从公寓带来的箱子，走上了lab大楼的天台。
将沉重的箱子放在地上，林瞬静静看着还未彻底升起的朝阳，这恐怕是今天最后的宁静时光了。
“那个箱子里面装着什么？”
伦太郎的脚步声从林瞬的背后传来，早已注意到来者是谁的林瞬并没有扭过头去，而是当着伦太郎的面，把箱子里的狙击枪组装起来。
换上新战斗服的林瞬看着目瞪口呆的伦太郎，微微笑了笑。他抚摸着这个重金购来的反器材狙击枪，向伦太郎介绍了起来。
“M82A1狙击步枪，使用勃朗宁M2重机枪的大口径12.7×99NATO子弹，我这里配备的还是能够打爆卡车的高爆弹药。顺带一提，这东西可是半自动的哦。”
伦太郎以前只在电视上见过这种举世闻名的狙击步枪，征得林瞬的同意后，按耐不住内心激动的他轻轻触碰着巴雷特的枪身。
“林君，这就是你用来和机关战斗的武器吗？”
虽然已经在无数循环之中见识过林瞬的战斗实力，但伦太郎对林瞬的过往却并不了解。
“机关，那是什么，这是我为了自己的计划而准备的，恐怕和你口中的机关并没有什么关系。”
“呃。你以前是用这家伙战斗的吗？”
吃瘪的伦太郎只能将自己的问题用正常人的方式表达出来。
“Rounder的任务吗，哈啊，怎么可能，Rounder的战斗方式和那些正规部队完全不一样。”
“什么区别？”
“你在循环之中不是已经见过了吗，对手无寸铁之人开枪，下毒，绑架，这就是Rounder啊，一群无所不做其极的畜牲。”
伦太郎回忆起了那个真有理倒在血泊之中的夜晚，变得沉默起来。直到如今，他依然再为改变那悲惨的未来而不断挣扎。
“伦太郎，你已经经历过很多循环了吧？”林瞬打破了平静。
“啊，是的，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了。”那段绝望的循环几乎将伦太郎的理智消磨殆尽。
“红莉栖，一直都将时间跳跃机器好好完成了吗？”
“没有时间跳跃机器，我又怎么循环呢？虽然是个性格恶劣的女人，但助手那家伙，的确是个天才啊！当然，还比不过我就是了！唔哈哈哈哈哈哈！”
“真是可靠啊。”林瞬吐了一口气，倚着墙坐了下来。
“什么？”
“红莉栖那家伙啊。作为同伴来说，确实十分可靠吧。”
林瞬回想起过去，如果在那地狱一般的五年里，有像红莉栖一般的人出现在他身边的话，那现在的他又会怎样呢？
“不要妄自菲薄啊！林君，你和桶子一起，也都是我的左臂右膀啊！”
没有再去看林瞬奇怪的表情，伦太郎走下了天台。虽然所有人都没有记忆，但经历了无数次跳跃的他，绝不会忘了在那无尽绝望循环之中，林瞬向他伸出的援手。如果没有林瞬的帮助，仅仅依靠他自己的话，可能很快就会放弃了吧。
回到lab里，伦太郎开始协助红莉栖对时间机器进行改造，虽然对原理并不清楚，但经历过无数次制作时间跳跃机器的他，早已记下了改造的流程。今天已经发生了足够多的事情，无论是那时好似世界线变动一样的眩晕，还是Rounder随时可能发起的进攻，都让伦太郎的神经处于极度紧绷的状态。
“只要完成了时间跳跃机器，这一定能抵达那个地方！”
------------------------------------------------------------
窗外狙击枪的轰鸣声已经停歇，被玲羽命令严禁靠近窗户的三人完全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何种情况。红莉栖咬着牙做着最后的调试工作，虽然没有说出来，但心思细腻的她，早上刚到lab时就注意到了林瞬胸旁的伤口。
“林君，没什么问题吧？”
红莉栖心中充满了对林瞬的担忧，可过去18年从未有过此种经历的她此时能做的也只有完成手中的工作，将时间跳跃机器改造完成，让宛如噩梦的现在，消失于时间的长河之中。
“你一定要坚持住啊，林君！”
林瞬紧靠着墙壁，紧张的看着远处被火焰所覆盖的道路。趁着敌人没有防备的前进时，林瞬用高爆弹药打爆了最前面的两辆皮卡车，燃起烈火的汽车将整个道路都封锁了起来。
但敌人并没有停下进攻的脚步，发现了狙击手位置的他们也开枪进行了还击，虽然没能对林瞬造成伤害，但飞溅的碎石却打破了瞄准镜上的镜片。虽然使用这把狙击步枪成功击毙了几个巡回者，但林瞬自觉并没有盲狙的实力。对形势进行判断以后，林瞬果断放弃了已经没有用处的狙击步枪。
空旷的街道上并没有可供林瞬腾挪的空间，激烈的交火也让附近的商户早已关闭了大门。对于林瞬来说，固守lab的大门是最好的防守选择，但此时的他并不能这样做。
时间跳跃机器是他们获取胜利的唯一希望，他不能让战火波及到lab之中。
再次更换了伏击的位置，多次使用能力瘫痪敌人的他此刻从大脑深处感受到一种幻痛。这种痛楚就好像是从灵魂之中渗出来的一般，如附骨之蛆般缠绕在他的感官之中。
他的身体快要坚持不住了，本就受伤的躯壳在林瞬的压榨下已经不堪重负。
“砰！”
又一名敌人被林瞬击中了头部，倒在地上的尸体让空气中的血腥味又加重了一分。但这也再次暴露了林瞬的位置，几乎是从骨髓中压榨出前进的力量，林瞬朝着小巷的另一个拐角处前进。
但这次幸运女神没有再眷顾林瞬，一发子弹穿过早已失去防护作用的战斗服，打在了他的背上。
冰冷瞬间席卷了林瞬的全身，彻底失去力气的他倒在了地上。
似乎是发现了刚刚那个神出鬼没的死神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一阵脚步声逐渐朝着林瞬靠近。
但灯尽油枯的林瞬已经彻底失去了所有抵抗能力，过去的所有记忆就像是走马灯一般在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不论是曾经是个普通人的记忆，还是沾满鲜血的屠夫的记忆，画面在他的眼前不断闪过，最终定格在了一张合照之上。
一对中年夫妇靠在一起，各自将手放在一个活泼少年的肩膀上，原本已经变的有些模糊的脸此刻在林瞬的脑海中却是如此的清晰，他用最后一丝力气努力朝着面前伸出了手，想要触摸那记忆中的画面。
“爸爸。。妈妈。。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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